捐糧的事情已經持續三天了,房遺愛已經圓滿的完成征糧任務了,十萬石米糧,估計能夠滿足太行山災民的需要了吧,剩下的還能補充到軍糧裏邊去。隻是房遺愛還沒有停下來,那些商戶隻是**罷了,真正的大頭還在後邊呢,廄裏的王公大臣加上關中貴族們有的是糧,房遺愛最終的目標就是他們。至於如何讓他們掏腰包,那就得好好地想想法子了。


    房遺愛這邊光想著怎麽撈好處了,李世民那邊卻頂著如天大的壓力,光明正大的買官賣官,大唐朝都快成漢靈帝時代了,禦史們和老臣們哪忍得了?第二天的時候,彈劾房二郎的折子就如穴般的飛到了李世民書案上,折子多得很,其中一個折子讓李世民頗為無語,因為這個折子是房玄齡的,老子彈劾兒子,這古往今來頭一遭啊。房玄齡為什麽這麽做,李世民也猜得出來,當官當官,人人的不容易啊,就算麵對房俊這件事情,房玄齡都不願意玩特殊,看來朝堂那幫子人不吃點虧是不長記性了。


    李世民不知道房遺愛有啥法子對付朝堂上這些人,但是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他這個女婿出餿主意坑人,那絕對是一絕。


    大朝會剛開始,房遺愛就成了朝堂上的眾矢之的,從老到小從文官到武將,大部分人都指著房遺愛噴口水,其中最牛的就是遇事汪呔了,這家夥抖著大袖子引經據典的囉囉嗦嗦的一大堆,房遺愛就聽懂最後幾句話了,總之按照汪呔的意思,他房二郎就是個不忠不孝敗壞朝綱的佞臣。最讓房遺愛生氣的是,汪呔說他是大唐朝的董卓。董卓是誰,那就是個拿大刀的死胖子,房遺愛當真是生氣了。找個佞臣你也別找董卓啊,找魏延那樣的帥哥多好。


    “汪大人。你啥意思,誰是董卓了,你到底是何居心?董卓當時跟的是誰,那是大漢最昏庸的靈帝劉宏,房某要成了董卓,那陛下不就成廢物劉宏了麽?”


    房遺愛朝汪呔吼了吼,衝著座上的李世民拱了拱手。“父皇,小婿彈劾汪呔狂言妄語,意圖擾亂我大唐江山,像此等亂臣賊子就該拖出去扔油鍋!”


    聽房二公子這句話。汪呔倆腿一哆嗦差點沒蹲地上去,這張嘴啊,咋就這麽不靠譜呢。說房遺愛是狡辯也好,是無恥也好,總之這家夥很輕易的獲得了主動權。汪呔嚇得打著擺子叫道,“陛下,臣.臣不是說你.臣是說.”


    房遺愛好不容易逮?會,哪能讓汪呔解釋,當即虎著臉罵道。“你想說啥,你說個鳥,你不是說陛下,那還是說誰,難道我大唐還有第二個聖上不成?你個混蛋,吃著我大唐的俸祿,卻胡思八想記掛著別人,你倒是說啊,你是不是前朝餘孽?”房遺愛色厲內荏瞪著眼,那樣子想要吃人一般,房遺愛身材魁梧的跟個人猿泰山似的,這一顯擺大身塊,把個汪呔都嚇迷糊了。


    “啊,不,你休得汙蔑汪某,陛下.臣說的就是陛下.大唐哪有什麽第二個聖上,我看你才是大唐的亂臣賊子!”


    汪呔此話一出,一幫子朝臣就直接閉上了眼,完蛋鳥,這個汪呔咋就這麽沉不住氣呢。房二公子就等著汪呔這句話呢,他趕緊一本正經的稟告道,“父皇,你聽見了,汪禦史親口承認了再說你,他說你是靈帝劉宏!”


    李世民都快笑抽了,可是麵上還得裝作生氣的樣子,他一拍扶手,冷著臉怒道,“大膽的汪呔,好好地禦史不當,竟敢當朝辱罵朕。來呀,把汪呔拖出去重打十大棍,交由吏部革去禦史之職。”


    汪呔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就啥也不知道了,他這一生就這麽完了,也不知道咋迴事,汪呔倆眼直勾勾的盯著王泊,弄得老王搽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咳咳,汪呔,你看老夫作甚,你辱罵陛下,能留你一條命,已經算是陛下開恩了,你還不謝陛下寬宏之恩!”


    王博不說還好,他話剛說完,汪呔就像瘋了一般衝向了老王博,“王老兒,老子跟你拚了,你不是說出了啥事都保著汪某的嘛,你個老雜毛,汪某咬死你,來啊,抓住王博,老子要下酒!”


    房遺愛看得都傻眼了,汪呔居然瘋了,這意誌力也太差勁了吧。好在王博旁邊幾個年輕的官員夾住了汪呔,否則老王博真被汪呔咬住了。


    變故來的太快了,李世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鬧劇,不過這一鬧也好,王博的威信就更加的低了。汪呔被殿上侍衛拖了下去,自打汪呔被逼瘋了,禦史們再沒敢輕易露頭的了,房老二就靠著一張嘴皮子就給汪呔安了個亂臣賊子的名聲,別人上去也不一定討得了好啊。


    程處默可沒那麽多講究,咧著嘴光偷笑了,俊哥真乃神人也。本以為朝會會這樣虎頭蛇尾的散掉的,誰曾想房遺愛剛想站迴去當柱子呢,有個大佬就站了出來。一看到這個大佬,房遺愛差點沒氣吐血了,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魏征魏玄成,魏玄成一出馬,簡直是一個頂倆啊。


    看到魏征後,李世民心裏都開始打哆嗦了,這魏征出了名的倔脾氣,總不能為了這點破事把魏征的官擼了吧。


    論起引經據典,滿朝堂除了孔穎達就是魏征了,魏征懂得很多,從前秦說到楚漢,從晉朝說到前隋,滿嘴裏之乎者也的,把個房遺愛都聽迷糊了。不過大體意思還是明白的,那就是房二郎必須立刻停止買官賣官的行為,否則就丟刑部裏逮老鼠去。


    靠,魏老頭也真夠狠的,明眼人都知道這主意是李世民挺著的,還把所有苗頭對準他房遺愛,簡直就是不公平嘛。


    李世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好眨著眼衝房遺愛使眼色。哎,這小子鬼點子多,趕緊想個法子把魏征忽悠下去吧。要不今個這朝會就別想散了。


    房遺愛有個屁辦法啊,還眨眼。他房遺愛還想找個人幫幫忙呢。得了,幹脆玩點狠的吧,心中一想,房遺愛臉上就湧上一股悲戚之色,“魏尚書說的是,小子過兩天就把捐糧的事情停了,哎。如此魏尚書應該沒意見了吧?”


    “行,房俊,你好自為之吧,老夫會看著你的!”魏老頭生怕房遺愛刷什麽鬼主意。房遺愛卻耷拉著腦袋再也沒說什麽。李世民老不願意了,這些年他早撈好處撈上癮來了,都怪死腦筋的魏玄成,就不能變通下麽?


    老王博意外的不得了,房二郎咋這麽好說話了。剛才為了這點事情把汪呔都罵成瘋子了,怎麽麵對魏征就虛了呢?要說房遺愛怕魏征,老王博是一萬個不相信的,房遺愛這個人整一個混不吝,惹急眼了連侯君集都敢剁了。他會怕魏征這個老頭?


    一場朝會還真是虎頭蛇尾的散了,一散朝,房遺愛就被李世民捉進了甘露殿,一進屋,他就遭到了李世民的唾沫星子,“臭小子,你咋迴事,怎麽這麽容易就認輸了,你答應朕的好處呢,告訴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你就一輩子在宮裏待著吧!”


    “”一輩子待宮裏,那不成老太監了麽,他可不想這樣,高鶚還是再挺個十幾年吧。


    “父皇,你別生氣啊,小婿答應是答應了,可擋不住朝堂上那些人不答應啊!”房遺愛這話一出來,李世民就像甩手給他一巴掌,“臭小子,你傻了不成,人家逼著你停了捐糧活動。如今你要停了,人家還會不答應?”


    “嘿嘿,那可不一定,有道是此一時彼一時嘛,父皇,要不咱們打個賭?就這兩天,那幫子老迷糊搶著爭著要咱們繼續這捐糧的事情!”


    “說個啥呢,讓朕跟你打賭,成何體統?嗯,不過嘛,你真的確定那幫子老貨會這樣做?”李世民腦瓜子轉了好幾圈,就是沒想明白房遺愛要咋樣做,當真是奇怪了,老貨們還會爭著吵著捐糧食不成?


    “嘿嘿,不是一定,是必須滴,父皇,你要相信小婿,小婿啥時候吹過牛了!”房二公子信誓旦旦的,李世民倆眼也是眯了起來,房二公子不吹牛,大唐朝就不會這麽缺耕牛了。以前不知道咋迴事,敢情老多大黃牛都讓房二郎吹死了。


    李世民覺得挺有趣的,擺著手笑道,“小子,你去忙活吧,朕倒要看看你是怎麽耍的,不過醜話說前頭,要是讓那幫子老貨整了,可別來找朕哭鼻子!”


    “父皇,瞧你說的,鬥不過就哭那還是漢子?一哭就找爹爹那叫奶娃兒!”


    “什麽亂七八糟的,趕緊滾,這兩天朕都讓你弄魔怔了!”李世民實在聽不下去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一套接一套的,都快成順口溜了。


    關中大佬們都在關心著房二郎要咋做,要他老老實實地停了賣官行為,估計是做夢,眾人可都等著機會怎麽整房二郎呢。


    老王博今天心氣特別的順,雖然丟了個汪呔,可也打擊了房老二的囂張氣焰,大晚上的喝兩杯,多麽美妙的事情啊。今個也巧了,天上月明星稀的,正是對月濁酒的好時光。老王博少有的來了點豪情,正想對月吟詩一首呢,誰曾想酒杯子剛端起來,大兒子王守烈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父親,你看看這個,好像是房老二送來的!”王守烈手中的是一封信,信的內容他還沒來得及看呢。


    王博暗罵一聲晦氣,這個房二郎慣會惹是生非,喝個酒都不讓喝順心了,將信拆開,老王博打著燈籠仔細瞧了起來,這一瞧之下,整張臉都變了,“一群廢物,任朝凡那些人竟然讓房遺愛活捉了!”


    王博沒法不生氣,他想過江南的事情會失敗,不過那些族中死士們都死了,那也就死無對證了,沒有證據,房老二不會傻乎乎的扯開臉跟王家對著來,就算他想,李世民也不會同意的。可是現在就不同了,任朝凡那些人當了活口,隻要房遺愛願意,就可以將任朝凡丟到刑部,進而借刑部之手將事情鬧大。就算事情鬧到刑部,王家也不會垮,可一定會損失慘重的,憑著房二郎的狠辣,他要不借機在王家身上挖一口肉下來,那就不是房遺愛了。


    “什麽?這個沒用的東西,父親,房遺愛打算讓我們做什麽?”王守烈不傻,房遺愛不會無端送封信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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