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


    流星一聽到這個聲音,馬上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迴頭一看,果然沒錯,那位高貴的國王、神秘的先知、天使般的翼人因為自己的翅膀第n次撞上樹幹,所以也第n次陷入了鬧別扭的狀況……用翅膀把自己包起來,然後縮在某個陰暗的樹底下。


    小白……你真的委托錯人看好我了。流星破天荒第一次不是別人照顧他,卻是他在照顧別人,對象卻是一名成年翼人,而且還是照亮自己道路的「星見」……流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喃喃抱怨:「還星見咧!我看除了『見到鬼』以外,這種家夥還能讓我看見什麽?」


    流星第n次拉起比自己高出整整一顆頭的賽米,然後拖著他前進,如果不是可以趁機光明正大地拉賽米那美麗的手,恐怕他早就不耐煩到把這個麻煩的家夥丟在某個樹下了。


    「為什麽不走道路?要走森林裏頭?」賽西米裏很不滿,不但他的翅膀一直撞到樹幹,而且他美麗白色衣服也全弄髒了,更別提腳下那雙製作精巧的靴子了。


    「亞藍是精靈,他應該會走森林才對。」流星仔細的感覺森林中的魔力,隻希望亞藍有聚集過雷電元素,那種元素不常出現在森林中,所以一旦出現,十之八九是亞藍聚集的。


    賽西米裏還是很不滿,賭氣地蹭著腳底的汙泥。


    流星沒好氣的補充說明:「而且現在是戰爭前耶!城外可危險的很,難道你想頂著那對翅膀和一身華貴的衣服告訴全天下,你就是白羽國的重要人物喔?」


    賽西米裏驚唿:「你還真是讓人驚奇,明明平常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但是總會一下突然變得足智多謀,你的體內難道有兩個人格嗎?」


    「你哪有資格說我!愛鬧別扭的先知。」流星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出嘴頂迴去。


    「我……」


    賽西米裏還打算反駁,但是,流星卻突然製止了他,還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至於躲……那就不必了,反正絕對沒有東西可以擋得住賽米的那對雪白翅膀。


    樹叢動了幾下,三個全副武裝的獸人走了出來,完全沒有預期會遇上人的他們先是愣了愣,然後又被賽西米裏的高貴容顏吸引過去,愣愣的看著他。


    居然已經來到這麽近的地方了……流星的眼神一緊,得趕緊迴去警告丹才是。


    不過現在,還是先讓這些獸人閉嘴!流星瞬間抽出了鞭子,在心底唿喚了骨頭,打算自己應付兩人,然後剩下的那個交給骨頭去對付。


    血紅的鞭子瞬間卷上了其中一個獸人的脖子,然後流星一個拉緊,想直接勒斷這個獸人的脖子,但那名獸人雖然被勒得眼睛大睜,但卻沒有照流星想的斷頸死亡,獸人的脖子遠比流星想象的要強建許多。


    糟糕了!本想瞬間解決一個,就馬上對付另一個的。但此刻,流星也隻能伸出指爪,先解決被自己勒住的這個獸人再說。


    流星動作的同時,骨頭也用它小卻致命的手骨緊緊勒住另一個獸人的脖子,但顯然無法像以前那樣瞬間解決,那名獸人掙紮了好幾秒,才終於被骨頭勒斷了頸骨。


    流星和骨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解決對手後,一起朝第三名獸人撲上,流星很清楚知道,這附近絕對不隻這三名獸人,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出聲示警。


    但這時,最後一個獸人卻已經邊跑開邊喊出:「有翼……」


    糟了!流星心頭一緊,看來隻能用不穩定的瞬間移動逃……


    啪答!


    逃跑的獸人軟綿綿地倒了下來,雙眼大睜的看著眼前的人,彷佛不敢相信這人竟然能有置自己於死地的力量,而且還是瞬間扭斷自己的脖子。


    賽西米裏拿出雪白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後厭惡的把手帕上的獸毛撚掉,最後看著手帕皺了皺眉頭,索性把整條手帕都丟掉了。


    流星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的死獸人,獸人的脖子呈現怪異的扭曲狀態,很清楚的是被扭斷脖子而亡的,但,賽米怎麽可能……而且還是瞬間扭斷的,這連他自己和骨頭都做不到。


    大概是看見了流星不敢置信的表情,賽西米裏揚了揚眉後解釋:「我們翼人為了用背後的翅膀飛行,所以,整個上半身的肌肉都很強健,尤其是上背肌到手臂最為強壯,所以,扭斷脖子這點小事還不算什麽喔。」


    聞言,流星忍不住摸著自己的脖子吞了吞口水。還是小白說的對,不要欺負賽米比較好……


    「我們快走吧,這附近一定不隻三個獸人。」流星有些懊惱的說:「沒想到他們已經來到這麽近的地方了,這下子不能繼續找亞藍了,先迴去警告丹再說。」


    賽西米裏點了點頭,兩人馬上朝原路折返,森林之中,隻留下三具瞪大了眼的獸人屍體,彷佛在宣告戰爭的開鑼……


    流星和賽西米裏剛走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一隻手突然從旁邊的草堆中伸了出來,左探右探的尋找可以抓住了東西,最後摸上了其中的一具獸人屍體,拉了拉扯了扯,感覺還挺牢固的,那隻手便緊緊抓住了獸人的一部分,然後慢慢爬了出來。


    先是前肢、上臂、肩膀……


    「唿!總算上來了。」


    亞藍氣喘籲籲的爬了出來,他迴頭看了眼自己爬出來的地方,喃喃念著:「這麽多雜草和荊棘遮住……難怪當初我在樹上冥想的時候,沒有發現底下其實是個深穀。」


    他把頭轉迴地麵上,從剛剛就一直懷疑自己到底拉到了什麽東西,怎麽觸感這麽奇怪……


    「啊!」


    一具眼睛幾乎爆凸出來的獸人屍體就這麽躺在那裏,嚇得亞藍差點再次跌迴穀裏,幸好隻是『差點』而已。


    亞藍站了起來,愣愣的看著現場的三具屍體,這些屍體顯然是剛剛才被殺的。熱愛生命的精靈不由想到,如果他早些上來,這些獸人會不會就不會死了?


    但這想法沒存在多久,他就發現這些人就是之前在村莊中看到的軍人,精靈的憐憫表情瞬間消失,精靈熱愛生命,所以厭惡戰爭的一切,他知道這些軍人就算不死在這裏,也有可能死在戰場上,如果他們不死在戰場上,那就是他們已經砍殺了對手。


    對於無論如何都會有生命消逝的戰場,精靈不願去憐憫任何一個人,對精靈來說,他們全都是導致自己死亡的罪魁禍首。


    你就像我想的一樣驕傲……


    亞藍愣了愣,然後想起自己是拿了東西上來的,他迴頭朝背後看去。


    一根魔法杖被藤蔓緊緊纏在他的背後,魔法杖的樣子相當單純,木頭的杖身顏色就像是活生生的樹木一般,然後延伸到頂端時,雕出栩栩如生的樹枝伸展出去,這些樹枝撐住了一顆巨大的寶石,幾乎有半顆人頭大的渾圓寶石,顏色就像是初生的嫩芽,寶石流轉的光芒彷佛是少女的含情眼眸。


    「真不知道我拿你上來是對的,還是錯誤的。」亞藍喃喃的念,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是無法將這隻孤獨的魔法杖繼續留在不見天日的洞窟裏頭。


    接下來,真的該去找流星他們了,自己才擔擱了一會,沒想到軍隊就已經來到這種地方了。


    亞藍把魔法杖解了下來,拿在手上,畢竟接下來不知道會有什麽遭遇,根據自己連日來的厄運,再多的警慎也不夠用……


    沙…沙……


    草叢被人撥開的聲音讓他抬起頭來,卻看見一個金發的騎士正呆愣的看著自己,亞藍愣了愣,這麽巧合?他不正是之前在村子裏,讓自己很眼熟的那名騎士?


    [內頁]


    對麵騎士的視線微微往下移,亞藍也跟著把自己的視線往下移動,然後地上的三具屍體就這麽無言的迴看著兩人。


    騎士再度把視線往上移動,直盯著亞藍,亞藍也麵無表情的迴看著騎士,套句人類的諺語,這種情況好像叫做「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亞藍把手中的魔法杖握緊了點,雖然他連這根魔杖的屬性是什麽都不知道,不過了勝於無,就算真的不能用,至少也可以拿來擋劍。


    騎士看到他握緊魔杖的舉動後,皺了皺眉頭,走了幾步,想張口解釋……


    見狀,亞藍卻緊張地把魔杖舉起來,隻要騎士再前進一步,他隨時都可以發動魔法攻擊。


    隻是單純的精靈沒想到,他把魔法杖對著騎士,地上還躺著三具屍體,這情景看在外人眼裏,簡直像是剛殺完三個人的魔法師狂人,正要繼續攻擊第四個騎士。


    「斐洛,小心!」一個盜賊模樣的瘦小男子竄了出來,一邊用尖銳的聲音警告騎士,一邊朝著「正在攻擊」自己同伴的魔法師射出了兩把飛刀。


    「等等,皮斯……」


    第一把飛刀打落了亞藍手上的魔法杖,第二把則劃破了他的手,魔法杖落下的同時,亞藍手上的鮮血也滴下,在半空中,鮮紅的血液和新芽綠的寶石終於相遇了,紅與綠的顏色看來格外搶眼,這時,寶石突然流轉過詭異的光芒。


    隨後,亞藍隻覺得眼前一黑,隻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早知道迴去找流星等人的路是這麽的辛苦,當初他絕對不會離開……


    「皮斯,你怎麽這麽莽撞,你忘記他是誰了嗎?他是白薩亞的弟弟,白藍。」斐洛著急的上前查看白藍的狀況。


    皮斯怪聲叫了起來:「我莽撞?難道這滿地的屍體不是他幹的嗎?」


    斐洛瞪了他一眼:「也許是獸人先攻擊他的,你不也好幾次差點和獸人打起來?」


    皮斯搔了搔臉,有些知錯的說:「那倒真是,那些軍隊裏頭的獸人一天到晚就想找人幹架。」


    「奇怪,隻有傷到手而已,為什麽會昏過去呢?」斐洛這時已經檢查完傷勢,怎麽找也隻有找到手上的割傷,應該不至於會昏迷的。


    「也許是剛才和獸人打得太厲害,魔力用太多所以昏倒啦?」皮斯理所當然,還不忘嘲諷一下:「這些魔法師總是身體虛弱,就是風吹都要昏倒?取!?


    斐洛思考了一下,認為這真是有可能的,畢竟三個獸人也不是好對付的,尤其是對一個沒有戰士當屏障的魔法師而言。


    「不過白藍在這裏,白薩亞肯定也在這啦,這下你可高興了吧,斐洛!」皮斯笑得十分**蕩的說。


    斐洛紅了紅臉,輕斥道:「你胡說什麽,我一點也不希望她在這裏,這裏就快打仗了,很危險。」


    皮斯曖昧的擠眉弄眼:「喔~這裏就快要打仗啦,好危險啊,不過沒關係,咱們的斐洛哥哥會保護你的,薩亞妹妹。」


    「皮斯!」斐洛漲紅著臉大喊。


    「噓!噓!」皮斯誇張的做出禁聲手勢:「小聲點,要是引來了其它獸人,被他們看見地上的這些屍體,你的小舅子可就糟糕啦!」


    聞言,斐洛搖了搖頭,前麵說的還象話,後麵卻又開始胡鬧起來,這皮斯真是……


    不過此地不該久留倒是真的,否則真讓其它獸人看見了,事情就很麻煩了。斐洛扛起了亞藍,然後示意皮斯撿起人家的魔法杖,然後兩人外加昏迷中的亞藍,趕緊離開這個命案現場。


    另一方麵,完全不知道自己和亞藍就這麽擦身而過的流星和賽西米裏,兩人正匆匆地趕迴白羽國,但在這時,賽西米裏卻突然停下腳步,迴頭看著遠方。


    流星連忙煞車,停下來瞪著賽西米裏,打算要是這家夥敢再說他要休息之類的話,他就一掌打昏他,然後拖著他的手迴去,反正這家夥也就那雙手重要,其它部位就放在地上拖著走好啦。


    「驕傲罪者……誕生了。」賽西米裏神色悠遠的看著遠方。


    「唔!」流星仔細觀察著賽西米裏的表情,表情很「先知」,聲音也很蒙?,難道,這次是真的?


    驕傲寶石也出現啦,驕傲……流星的神色突然變得有點古怪:「等一下!你說的驕傲罪者該不會是在說亞藍吧?」


    「是那顆藍色的星星。」賽西米裏轉過神來。


    「那就是亞藍啦!喔喔喔!慘了啦!」流星大聲哀嚎:「那家夥的閃電就已經夠強了耶,還讓他拿到強得不象話的原罪寶石,嗚嗚嗚,我一定會被他管得慘兮兮的……不行!」


    流星扯住賽西米裏的領子,努力裝出兇狠的表情:「喂!賽米,寶石有七個,引路人卻隻有兩個,那照「物以稀為貴的原理」來說,引路人應該比較強吧?我有沒有什麽寶物可以用的啊?」


    賽西米裏哭笑不得的迴答:「你的寶物就是星見和罪者們啊,星見是替引路人照亮道路的人,罪者則是保護引路人的人。」


    「什麽保護我,他會欺負我啦!」流星大叫特叫起來。


    賽西米裏試圖提出解決方案:「呃,那你可以叫其它的罪者保護你?」


    流星氣唿唿鼓著臉頰:「我之前不乖的時候,亞藍要用閃電管教我,白薩亞還會露出『幸好有你電他』的表情,你說他會幫我嗎?」


    那你就乖一點嘛……賽西米裏可不敢把這話說出來。


    流星的臉色猛然變了,他一把推開賽西米裏,然後自己也往旁邊跳開,著地的同時,血紅的鞭子也拿到手上來了。


    他倆站的原地正插著一枝箭矢。


    「賽米,到我後頭。」他低吼了一聲。


    賽西米裏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跑到流星後頭去,有點畏懼的看著前方。


    地麵緩慢而有規律的震動了起來,間隔和一個人踏步的時間差不多,隻是這規模可要差很多了。


    「流、流星,這好像是一支軍隊啊?」賽西米裏慌張的問。


    「不是好像,是根本就是一支軍隊。」流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賽米,如果不要飛太高的話,你辦的到嗎?」


    這時,兩人已經可以看到因為步伐而掀起的煙塵,一眼望過去,竟然看不見煙塵兩端的盡頭……


    「可、可是我、我好久沒飛了。」賽西米裏哭喪著臉。


    在看清第一個士兵的臉時,流星的腎上腺素瞬間大量分泌,一把抄起了比他整整高了一顆頭的賽西米裏,然後用新娘式橫抱把他抱起來,彷佛後頭有新娘的父親在追似的,流星開始沒命的狂奔……


    「啊啊啊!」流星一邊大喊,一邊使出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拚命到臉上的青筋都爆出來,兩條腿前後交叉擺動到隻看見一片扇形的腿影。這速度快到連後頭以速度著稱的豹族獸人都差點想給他立正鼓掌。


    「啊啊啊!」被抱著跑的賽西米裏一邊尖叫,一邊亂揮著流星的血紅鞭子,把三三兩兩射過來的箭矢打掉。


    幸好,後頭的軍隊也不知道眼前這兩人中,竟然有一個就是白羽國國王,畢竟國王在戰爭前夕還在外頭亂逛的事情可真不太多,若是他們知道那名再軍隊前方的翼人居然就是國王,恐怕早也卯起來,一邊大叫一邊狂追了。


    現在他們隻是在玩貓抓老鼠,一路把這兩人趕到城牆下,頗有想在翼人麵前立威的意思在。


    兩人就這麽沿路尖叫到白羽國高聳的城牆前,簡直像是給白羽國沿路示警來著。


    整團獸人軍隊在指揮官的示意之下,齊齊立正站好,不再朝前追趕,以免中了什麽埋伏,然後在指揮官的故意縱容之下,所有的獸人都開始大笑特笑了起來,簡直把前麵在逃亡的兩人當成笑柄一般。


    這時,白羽國的城牆上也開始**了起來,許多人已經認出了底下的兩個人之中,竟然有他們的國王陛下。


    等到流星和賽西米裏撲到城牆的鐵門前,用力拍打著鐵門,還拚命尖叫著救命啊!快開門啊!


    兩名翼人飛了下來,恭敬的說:「國王陛下,這門已經融死了,請讓我們帶您飛上去吧!」


    賽西米裏的臉扭曲了一下,他有懼高症……


    「您可以閉著眼睛,國王陛下。」顯然翼人都知道自家國王的「不治之症」。


    「閉著眼睛也還是很可怕。」賽西米裏哭喪著臉,讓其中一個翼人把自己抱起來,然後他緊緊閉著雙眼,還死抱著人家不放。


    見到其中一名翼人居然還得另一名翼人抱著飛上去,獸人軍隊笑得更是厲害了,連指揮官都不禁莞爾,隻是,若他知道自己竟然讓敵人的國王在離自己的軍隊不到五百公尺的距離逃迴城內,恐怕就不是這副表情了。


    「來的好快,比我預期的要快太多了。」丹站在城牆上,他的表情十分凝重:「看來,菲席商會給這些獸人的協助比我想象的還要多很多。如果隻是要翼人奴隸的話,這樣付出的成本不會太高嗎?」最後幾句的聲調幾乎是隻有他自己才聽得見的自言自語。


    「菲席商會?」白薩亞轉頭過來,疑惑的問。


    「嗯,是西大陸上排名前二的商會,比我們金格商會的規模更大。」


    這時,兩名翼人帶著流星和賽西米裏飛到了城牆之上,兩個人的樣子都很狼狽,一個是剛才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導致現在完全脫力,另一個則是懼高症發作,連帶著他飛的翼人連說了好幾次「已經到達了」,他還是不肯放開人家。


    「流星,你沒有找到亞藍嗎?」白薩亞有點訝異居然隻有兩個人。


    一從翼人身上下來,流星幹脆就盤坐在地上,聽到白薩亞的問話,他隻是氣喘籲籲的搖了搖頭,隨後,又想起什麽,所以開口提醒一聲。


    「丹,他們的指揮官是人類。」


    丹的身體震了震,懷疑的問:「是不是從小居住在南大陸,和獸人混居的人類?」


    流星用力的搖了搖頭:「正規軍人,而且看起來像是個騎士,騎馬的姿勢筆直,表情也很高傲,很有貴族的樣子。」


    聞言,丹的臉色沉了下去。


    「怎麽了,是人類有什麽不對嗎?」白薩亞無法理解的問。


    「商會終究隻是商人。」丹看著底下那規模龐大的獸人軍隊,心想,恐怕這隻是團先鋒,後頭應該有更多的軍隊會到達。


    「商人常常會靠戰爭來賺錢,為了利益,有時候推波助瀾,讓戰爭提早發生或者規模擴大都是難免的,但是這次……」丹皺起了眉頭,眾多的疑雲浮上他的心頭。


    流星勉力站了起來,接下去說明:「這種規模的獸人軍隊肯定不隻是推波助欄而已,一定有人類在背後統籌規劃,那個像是騎士的指揮官就可以證明,這個獸人軍團根本就是人類組建起來的。」


    這時,流星和丹交換了一眼,知道對方有著同樣的想法和疑惑。


    所以,這場戰爭中,獸人和雇傭兵沒什麽兩樣,而真正發起戰爭的幕後主使就是菲席商會!


    而他們發起戰爭的目的真的僅僅隻是為了抓翼人當奴隸?


    恐怕未必!流星和丹也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這個答案。


    這時,遠遠的看,軍隊似乎有什麽小動作,最後在大旗一揮號令下,整個獸人軍隊齊聲大吼:「翼人國聽著,交出五千名奴隸,此戰可休!」


    「什麽?」賽西米裏十分憤怒的說:「我翼人國總共也不過一萬三千多人,居然要我交出五千子民,除非我死!」


    「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條件,他根本就不希望你答應。」丹淡淡的解釋。


    「他們會從今天就開始攻城嗎?」流星好奇的朝城下張望。


    丹點了點頭:「會,不過隻是佯攻。」


    「佯攻?」白薩亞有些不解:「為什麽不真的攻打過來呢?」


    丹搖了搖頭:「這麽高大堅固的城牆,又沒有城門,別說弓箭了,就是投石器都投不進東西來。也無法使用攻城塔,畢竟要建和這座城牆一樣高的攻城塔,本身就有很大的難度,更何況,他們攻打的是能在天空飛翔的翼人之國,攻城塔隻要翼人飛高點,從高處灑油,再點火燃燒,就可以輕易的摧毀。」


    「天空是翼人的天下,他們不可能從天空占到什麽優勢。」丹細細思量著,他本以為對手如果是比較單純的獸人,那可能還得費些心思防範天空,但是現在,對方的指揮官卻是擅打詭戰的人類,應該不可能犯那種錯誤才是。


    「他們唯一能攻進城裏的方法,隻有破壞城牆和挖地道。」


    「要破壞城牆的話……除非他們有足夠的魔法師,不然幾乎沒有可能正麵摧毀這道城牆,攻城錘對這個城牆根本就沒多大用處。」


    丹倒真是佩服翼人多年的用心,這道城牆的厚度之厚,用料之紮實堅固,簡直是聞所未聞,難怪就算翼人是高價的奴隸,卻也沒有半個獸人部族敢來攻打全是翼人的白羽國。


    「所以就是挖地道了?」流星領悟過來:「所以,他們表麵上攻打我們,為的是掩飾偷挖地道的舉動了。」


    丹點了點頭。


    「那我們該怎麽辦?」賽西米裏著急的問,這可是他的國家、他的子民啊!


    「阻擾他們建地道,然後跟他們拖時間!」丹毫不猶豫的說:「這麽龐大的軍隊需要大量的糧食,獸人又大多不擅長農耕,就算有菲席商會提供金錢,他們也無法在南大陸買到足夠的食物,隻能從西大陸運來,長久下去,絕對連菲席商會都無法支撐這麽龐大的食物消耗量。」


    「而翼人們卻完全能夠自給自足,而且可以在高空進行監視,找出哪裏在挖地道,也可以偷襲軍隊。」


    「拖啊?聽起來好像很無聊耶!」流星嘖了聲,還以為會看到超大的戰爭場麵咧。


    無聊?丹心中苦笑了笑,他隻希望這場戰爭從頭到尾都可以這麽無聊就好了,但是,有可能這麽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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