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鏡夜他們離開落日城的時候,岩三長老終於帶著剩下的人,精疲力竭的迴到了楚都。


    然後,整個真武門震動了!


    真武門之中,岩淩和岩東看著已然成了廢人的岩曆,都是陷入了短暫的震驚之中。


    幾天前,消息已經送到,岩淩便是馬上派出真武門高手將幾人接了迴來,但經過了幾天的緩衝期之後,此刻看到眼前的真實情況,岩淩還是感覺自己有了刹那間的暈眩。


    不容多想,岩淩馬上召開真武門的內部會議,這一次的會議,擴大了些許。多了兩個人,岩炎和岩長風!


    岩曆的慘狀,終於是讓一直閉關的真武門掌門走了出來。


    岩炎為首,坐在他下方的幾人,人人都是臉色陰沉。


    “事情……就是這樣子。”一直跟著岩曆的岩律終於艱難的說完,現在的岩律,兩隻眼睛,似乎變成了兩個空洞。


    青竹鎮那天發生的事,簡直就是噩夢!


    岩淩和岩東這對父子對望一眼,都是感覺到無語。青竹鎮的事,他倆自然是知情的,小小的落日城,這一次有岩曆前去,本來是十拿九穩的。


    但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


    “雖然我不知道那地方有什麽,讓你們這麽感興趣,可現在三長老成了廢人,”岩炎看著岩淩,沉著臉,“而這一切,竟然是因為十二樓,嗬嗬。”


    岩炎輕輕地笑了起來,“既然十二樓說了,那麽此事就不可能是他們無的放矢。嗬嗬,我和大長老這幾年不在,你們竟然連十二樓都敢惹了。”


    他的臉色很平靜,但口氣之中的壓抑,卻是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


    “掌門息怒。”岩淩試探著道,“此事畢竟隻是十二樓的一麵之詞,至少老夫是不知道我們有什麽地方惹到了十二樓,這件事本就……”


    “夠了!”岩炎抬起手,打斷了岩淩的話,“二長老是想說十二樓是故意要與我真武門交惡了?二長老,莫非你真以為我這幾年就真的對你們所做的一些事毫無所覺!?莫非真要等你那孫子將我真武門毀了,你才滿意!?”


    聽到岩炎的最後一句話,岩淩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哆嗦,“掌門恕罪,老夫隻是,隻是……”


    “你那不成器的孫子是人,難道我真武門其他弟子就不是了!?”岩炎嚴厲地道,“二長老,有些事,適可而止便好,若有任何事情因為你的錯而釀成不可挽迴的後果,那麽,你該知道後果!”


    岩淩深深吸了一口氣,沉悶的道,“掌門說的是!”


    “這件事我不想追究,三長老那邊,你們自己惹出的事,你們自己擺平。”岩炎沉沉道,“不過事情既然做了,而且我們也已經付出了這般代價,那結果……”


    “風兒,”岩炎突然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岩長風,“你一向不喜歡管門內的事,但這次你還是和你大哥去一趟落日城吧,破天那性子一向焦躁,你性子沉穩,有你一同去,為父也能安心一些。”


    “是,父親。”


    “另外,”岩炎看著岩長風,突然淡淡笑了笑,“風兒,聽說你有意中人了?”


    “啊!?”岩長風有些莫名的看著岩炎,沉默了一會,才點了點頭,“是的。”


    “好,好,”岩炎麵上笑意更甚,“總算還是有件讓人值得開心的事,這些年你常年在外,為父對你也關心甚少,此次就由為父做主,替你去向皇上求個親如何?”


    岩長風精神一震,“全憑父親做主。”


    “好,你和你大哥盡快解決那邊的事,”岩炎和煦的一笑,“等你們迴來,為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的。”


    幾人退出去,等到書房裏隻有岩炎一個人,他又緩緩站了起來,凝眉深思,緩緩踱步,喃喃道,“這件事,不應該啊……我記得當年那個女人死的時候,我明明已經……”


    岩炎走到窗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窗外,沉思了良久,眼神微微閃爍。


    十幾天後,天兵城。


    依著小白的腳力,本來五天就可到此,可初夏和離兒他們的馬車,那馬雖好,可和小白比,卻是差了一大截。


    十幾天的時間路過大小城鎮無數,但繁華程度無一能與眼前的天兵城相比,隻因在這天兵城內有著一個赫赫有名的勢力,納蘭家。


    雖然城內還有一個兵器世家,歐家的存在,可歐家的神話隻存在於千年前,如今的神兵世家,早已落魄到如今連一把天兵都打不出來。


    鏡夜幾人並沒有和君醉迴家,君醉的事畢竟是他們家族的內部事務,鏡夜幾人到底是外人,所以也不好過多幹預。在和君醉兩人分開後,鏡夜三人也在城內隨意找了個客棧暫時住了下來。三人中,一個是百草醫館的著名藥師,一個是昆侖仙居的嫡傳弟子,不差錢的幾人索性將整個客棧的後院都包了下來,圖一清靜。


    客棧後院,


    鏡夜和墨染兩人蹲在地上,嘴巴上各叼了一根野草,一邊盯著初夏的房間。


    “默兄,你猜這丫頭在畫什麽?”墨染一臉猥瑣的看著鏡夜。


    鏡夜白了他一眼,“女孩子,肯定是畫些花花草草吧。”


    “我猜他在畫你。”墨染一臉勝券在握。


    “怎,怎麽可能。”鏡夜辯解道,隻是說話明顯結巴了。


    “要不打個賭?”墨染笑吟吟的看著鏡夜,“所有人都知道這丫頭對你有意思,就你裝傻。”


    “有意思?有什麽意思?”鏡夜愣了愣,他自己也不過是個少年,如何懂得那些女兒家的心思。


    墨染一頭冷汗,拍了拍鏡夜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我決定了,以後除了和你切磋外,我還得教你點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什麽東西?”鏡夜疑惑的看著他。


    墨染湊近了鏡夜,一臉淫笑的在他耳邊說著什麽,鏡夜聽得一臉通紅,一把推開了墨染,“墨染,我發現你的猥瑣程度簡直和胖子不相上下,不對,我決定以後不再用猥瑣這個詞形容你了,你簡直是侮辱這個詞。”


    “都是男人,這有什麽。”墨染仍努力不懈的向鏡夜灌輸著。


    “打住打住!你再說我叫初夏出來,你自己和她說吧。”


    聽到鏡夜的話,墨染立馬老實了,兩人又蹲了一會,鏡夜突然說道,“墨染,你聽說了嗎?最近這天兵城好像出了個女飛賊,好多大戶人家都被盜了。聽說前些日子還殺死了一個人,這些天來,官府也對她也是束手無策。”


    “我知道啊,關我什麽事,我又不是有錢人,也偷不到我頭上來。”墨染無所謂的說著,忽的頓了頓,看著鏡夜,“喂,你該不是想?”


    鏡夜嘿嘿一笑,“我們去將她捉了如何?”


    “不去。”墨染連連搖頭,“我吃飽飯沒事幹啊。”


    “這什麽話,師傅當年跟我說了,有能力的人要幫助那些沒能力的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鋤強扶弱,遇到不平事,當然不能視若無睹。”鏡夜一本正經的道。


    “隨你怎麽說,反正我不去。”墨染一臉的堅定。


    “你真不去?”


    “真的。”


    “真的?”


    “真的。”


    “好吧,想不到你是如此有原則的人,我也不強人所難了,對了,你說我以後見到清清,給她說個故事好不好?我覺的那個小魔女的故事就挺不錯的,你覺……”


    鏡夜站起身,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墨染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嘴。


    “大哥,英雄啊,留條活路吧!”墨染哭喪著臉,“我去,我去,我們這就去!”


    “不行,不行,你那麽有原則,哪能因為我而……”


    鏡夜又是一句話說完,便被墨染拉著,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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