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見連康倒地不起,難知死活,急切叫道:“姬嶽,快,看看還有沒有救。”


    姬嶽愣愣的答應道:“哦哦。”急忙奔到連康旁,俯檢查他的傷勢,見他氣息微弱,脈象幾要停,十成命已去了九成,看來已難救活,對葉重搖了搖頭,一臉為難之色的道:“怕是不成了。”


    眾多學員,連同那些觀看比武的賓客這時都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紛紛議論的指責唐玉:“這小子可真是混賬,下手如此歹毒,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嗎?這不是故意要人命麽?”


    天祈也無奈的在心裏感歎:“唉!跟他說了留下手,留下手,怎麽就不聽呢?這把人打死了如何是好。”


    蘇欣悅慌的花容失色,一臉焦慮,急問左右:“芊兒姐,月靈姐,這可怎麽辦呀?唐玉打死人了,這……這……”


    葉芊兒和月靈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唐玉本在為一掌誤斃了連康而心生自責,暗存怯懼,這時見眾人對他指手畫腳的倍加指責,隱隱還有辱罵之聲,惹得他心中大怒,指著眾人喝道:“你們叫什麽?我又不是故意的,吵個呀。”


    他這一喝叫,更讓那些指責他的人對他可恨可惱:“這小子真是野蠻,沒教養的東西,害了人還如此理直氣壯。”


    葉重心存忌慮,又慌又亂,他組織這場比武原本是一件美事,不想鬧出亂子,可是世事難料,有些意外又有誰能夠預知?大聲道:“醫官,快給連康服下‘救心丸’,把人抬下去盡力搶救,務必要保住他的命。”


    那醫官和四名助手慌忙跑到場中,喂連康服下了“救心丸”,用擔架將他抬出了場去,自去設法救治。


    唐玉怒氣衝衝的站在場上,腦子裏嗡嗡亂響,無所適從。姬嶽走到他邊,歎道:“唐玉呀,你這是要打死人呀,這是比武,不是要你拚命,你怎麽能下死手呢?”


    唐玉道:“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要打死他。誰知道他那麽不經打,連一掌也挨不起。”


    姬嶽無奈的道:“行了,你先不要說了,先下去吧。連康能保住命還好,他要是死了,你可就失去了晉級的資格。”


    唐玉不屑的“哼”了一聲,扭頭向場下走去,低聲嘟囔:“嘁,有什麽了不起,不晉級就不晉級,我很稀罕嗎?”到了天祈邊,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一臉寡色的看了天祈一眼,道:“你想罵我就罵吧,我聽著呢。”


    天祈拍了拍他肩膀,道:“別多想了,事已經發生了,我罵你又有什麽用?”


    唐玉也極感委屈,覺得不吐不快,說道:“我真的不是想打死他,我……我沒用全力,誰知道他那麽不經打。”


    天祈道:“你那一掌我看最少也有八成力道吧


    ,你也不想想,你這掌法是誰教給你的,一般人能經的起嗎?”


    唐玉歎了一口氣,道:“總之是他太弱了,也不能全怪我。”


    天祈道:“我沒有要怪你,不過那個連康是無辜的,我們跟他又無仇無怨,就這樣傷了他命可真是說不過去。”


    唐玉道:“那能怎麽辦?你還要讓我賠他一條命啊?”


    天祈“嘖”了一下嘴,道:“你可真會想,我的意思是咱們盡力救他,誰還要你拿命賠他。”


    唐玉道:“可人都成那樣了,怎麽救?”


    天祈道:“我自有辦法,不過到底行不行還不知道,試試看吧。”站起,雙手放在口邊,聚著聲音朝對麵喊道:“月靈,你過來一下。”


    眾人聽他叫喊,也不知他叫誰,具是朝他這邊望來。


    月靈對蘇欣悅和葉芊兒道:“天祈叫我呢,想是有事,我過去一下。”


    葉芊兒道:“好,你去吧。”


    蘇欣悅心想應該是為了唐玉打死人的事,說道:“月靈姐,我跟你一起去。”


    月靈點著頭“嗯”了一聲,拉著她手,縱向對麵飛去。月靈著一豔紅,蘇欣悅穿著一襲青衣,二女容色絕麗,傾國傾城,從廣場上空飄過,宛如風送火雲,又似綠葉陪紅花,實是動人之極。


    周圍眾人抬頭張望,不覺的都看得有些癡了,這等姿俏容固然是美妙無比,可這禦風踩氣的絕頂輕功又更豈是常人能夠為之?若不是早知二女在場,隻怕多數人都會將她們當場仙子吧。


    月靈子一斜,帶著蘇欣悅輕飄飄的落下地來,也不理會周圍驚異的目光,二人拉手拉的走到天祈和唐玉前。月靈問道:“你叫我做什麽?”


    天祈道:“師傅給的藥不是在你鐲子裏麽,你拿給我。”


    月靈依言從如意鐲中拿出小瓷瓶遞給天祈,問道:“你是要給那個受傷的人吃?”


    天祈正要迴話,隻聽姬嶽道:“比武較藝,難免受傷,剛才卻也怨不得唐玉,下麵比武繼續,第十四場,苗薑對元天霸。”


    兩名學員出來人群,向場上走去。


    天祈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同月靈,蘇欣悅,唐玉穿過人群,向場外走去。


    到了藥堂,隻見連康全**的躺在榻上,雙目緊閉,上插滿了銀針,兩名大夫正在對他施救。月靈和蘇欣悅乍見他一絲不掛,臉上同時一紅,急忙轉過了去。


    天祈走到近前,問一名大夫道:“請問先生,他怎麽樣了?”


    那大夫搖了搖頭,道:“怕是難好。”又看著唐玉道:“你這學生,下手也忒重了些,是有什麽仇怨嗎?”


    唐玉這時冷靜了下來,見連康傷重如此,也是滿心的愧疚,一臉慚色的不敢接那大夫的話。


    天祈道:“先不要說這個了,我兄弟他確實也是無心之失,我這裏有一味藥,或許對他有用。”


    那大夫道:“他全骨骼斷了六成,有的已筋骨盡碎,除非有仙丹能將他醫好。”


    蘇欣悅扭頭正要說話,瞥見連康的子又急忙轉過了臉去,道:“我們有仙丹。”


    天祈道:“我這味藥雖然算不上仙丹,但也是靈丹妙藥,給他吃吃看,或許能有轉機。”走到月靈麵前,拿過小瓷瓶,倒了一粒墨綠色的丹藥出來,將小瓷瓶又還在月靈手裏。走到連康畔,將丹藥放進他嘴裏。


    可連康此刻已渾無知覺,那還有吞丹藥的力氣?天祈催運內力,手掌放在他咽喉處,慢慢平移至他小腹,助他吞下。又將真氣自他小腹緩緩傳進他的體內,助他消化丹藥。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隻見連康的眉梢和嘴唇微微動了動,臉上泛出血色。


    天祈收複真氣,輕唿了一口氣,道:“看來命是保住了。”


    那大夫驚訝道:“你給他吃的什麽藥?竟有如此神效。”


    天祈道:“這是家師秘製的獨門靈藥,至於配法我也不知道,不過能救人起死迴生卻是真的。”


    那大夫滿眼敬佩的點了點頭。天祈此番倒沒有撒謊,這丹藥的配法他確實不知,總不能胡亂編造糊弄這大夫,倘若他真的按天祈所說去配製藥方,不但未能救人命反而致人死命,那可真是大大的損德。


    唐玉尷尬的笑道:“能保住命就好,這樣也讓我心裏好受一些。”


    天祈對那三位大夫道:“不過他的傷勢甚重,即使吃了靈藥,要想痊愈我看沒有個一年半載也難好得了,下麵就靠三位先生了。”向三人拱了拱手,隨即同唐玉,月靈,蘇欣悅走出藥堂來。


    三人走了幾步路,天祈道:“他傷的那樣重,看來是要好好補償他一下。”


    唐玉道:“我也覺得應該補償他一下,可是我們現在在這裏,總不好意思問葉叔叔要錢吧?”


    蘇欣悅道:“不行找芊兒姐姐要,她是公主,應該沒問題的。”


    天祈道:“錢呀錢,你們兩個就知道錢,錢能管什麽用?”


    唐玉道:“錢不管用,那你說給他什麽好?”


    天祈道:“等比武的事完了,我自有主意。”他深諳習武之人的心思,什麽金銀財帛多數人並不放在心上,而對功法秘傳卻尤為的感興趣。他已決定,等比武的事了啦,他將昆侖四聖教給他的功夫記述一傳給連康,也算是唐玉重傷於他,對他的補償。


    三人到了廣場上,擠進人群,迴到席位上。月靈和蘇欣悅也沒有迴去葉芊兒邊,就和天祈、唐玉擠擠坐了下來,自有引起周圍人的一片注目,羨豔的目光更不在少數


    。


    恰逢一場比試剛完,兩名學員退下了場。隻聽姬嶽大聲道:“第二十一場,林天峰對吳天溪。”


    唐玉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輕蔑的笑道:“嘿嘿,還真是時候,正好趕上這孫子了。”


    林天峰和吳天溪走去場上,對立站定。姬嶽叫道:“開始。”便見吳天溪疾踏兩步,跳起來,左腿內蜷,右腿橫擺,踢向林天峰的側腦,乃是一招“騰空側踹”,確是迅疾狠辣的厲害招數。而林天峰卻是不移不動,隻左手隨意的向上一舉,便將吳天溪這招淩厲的腿法擋了下來。


    吳天溪見一招落空,左腳急出,直踢向林天峰的口,乃是一招“剜心腳”。卻見林天峰又隻輕輕的一撥,便又將他這一招化解了去。這樣一來,吳天溪雙腿受製,中門大開,林天峰隻需一記直拳,運足內力,便能將吳天溪打倒在地上,這一場自然便是他獲勝了。


    但不知林天峰是有意想讓,還是另有計謀,竟然不乘勢發招,仍是端端整整的站著不動。吳天溪急忙淩空虛踩一腳,向後躍出,子一轉,平平穩穩的站穩了腳步,心道:“這家夥,玩什麽把戲?”他可不認為林天峰是對他手下留,自不會存有感激之心。


    隻聽林天峰道:“你已經出了兩招,也碰到了我的體,這一場你也算沒有白上來,你是要自己下去呢?還是讓我把你打趴下?”


    吳天溪不惱火,說道:“你狂什麽?上一次你我交手你也隻不過贏了一招,可那已經是兩個月以前的事了,今天,怕還不好說吧。”


    原來在兩月之前林天峰和吳天溪因為一件小事已經鬥過一次。那一次交手因為林天峰前夜在“醉香樓”找了三個姑娘作陪,又吃了藥,手足發軟,隻過了一百餘招才將吳天溪打敗。這兩月以來,吳天溪勤練武功,自覺已大有進益,今次和林天峰放對,他如何肯服他?誓要一雪前恥,將他打敗。


    林天峰道:“好,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怨不得我了。”大踏步的向吳天溪走去,如逛大街一般,神態自若,既不做攻勢,也不做防守,竟視吳天溪如同無物。吳天溪心頭大怒,暗罵道:“媽的,狗雜種,竟敢藐視我。”唿出一掌便向林天峰口擊去。林天峰竟是不閃不避,待吳天溪掌力襲到,竟然承受,正中他的口。吳天溪再催內勁,本料想這一掌定能將林天峰打的口噴鮮血,卻沒想到林天峰的體竟好似鐵打的一般,掌力擊到他體上竟無一點效果。吳天溪吃驚之餘隻聽林天峰道:“你現在就是後悔也晚了。”左右開弓,“啪啪”兩聲脆響,在吳天溪臉上挄了兩個耳刮子。吳天溪瞬即嘴角鮮血橫流,雙頰紅腫起來,心裏憤惱之極。不待他怒氣宣泄出來,


    林天峰一掌擊在他口的氣舍上,將他拍出兩丈多遠,躺在地上蜷縮蠕動,哼哼唧唧的再難爬起來。唐玉驚訝道:“這家夥,功力好像提高了不少。”天祈眉頭微微而皺,道:“有點邪門。”蘇欣悅慍道:“這個混蛋,我看見他就來氣,唐玉、天祈你們可不能放過他哦。”唐玉道:“你放心好了,隻要他撞我手裏,保管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臨近的幾個學員聽他們議論林天峰大覺有意思,這幾個學員也都看林天峰不太順眼,巴不得天祈、唐玉將他狠狠的修理一頓。姬嶽走到場中,朗聲道:“林天峰勝。”話聲剛落,和林天峰交好的幾個學員便大聲吆喝,叫起好來。林天峰那一掌雖然沉猛,但力道卻拿捏得極是好處。吳天溪稍息這片刻,疼痛稍減,搖搖晃晃的爬起來,瞪了林天峰一眼,滿心不甘的向場下慢慢走去。唐玉看林天峰獲勝,小顯風頭。他剛才雖然也獲勝了,但卻並未獲得喝彩之聲,心裏不平,又看不慣林天峰的做派,低聲罵道:“媽的,神氣個是什麽。”決定壓一壓他的風頭,站起來,大聲道:“姓林的,你少他娘的得意,等你撞的小爺手上有你好看的。”林天峰竟是毫不示弱的罵道:“爺爺等著你。”唐玉罵道:“我是你親老子,你還敢在我麵前稱爺爺,小心你媽扒了你的皮。”林天峰道:“那就拜托你幫我問候問候你老媽。”葉重心中惱火,怒聲道:“這兩個小子,什麽場合,怎麽跟無賴一樣罵架。”姬嶽喝道:“你們兩個都閉嘴,幹什麽呢。”蘇欣悅急拉著唐玉坐下,紅著臉道:“這麽多人,你跟他對罵丟不丟人呀。”林天峰“哼”了一聲,退下了場去。赫連宏心道:“小子就得意吧,到時候就有你好看。”學員中幾人議論道:“那家夥又開始叫戰了,林天峰真的遇到他怕是要倒黴。”另一人道:“可不是,他打連康的那一掌可真夠狠,我想想都怕,學院裏隻怕還真難找出他的對頭。”有一學員道:“哎,不知道連康怎麽樣了,要是……萬一掛了,這小子可是打死了人,隻怕就沒資格了。”先說話的那人道:“我看不見得,你們難道還沒看出來嗎?這小子和城主的關係可不一般,城主特意找來兩個外人參賽,能虧待他們?失去資格,你是在說笑話。”那兩個學員被這個學員一語所點,覺得極有道理。比武接著進行,直到將近天黑才比完了三十組,賽事暫時告停,眾人散去。葉重將明的賽事對赫連宏,燕,上官雲略作了一下交代,便和他三人同曲靖,葉芊兒,天祈,唐玉,月靈,蘇欣悅同往藥堂而來。葉重為人寬慈,一直在記掛著連康的安危,見連康雖然仍在昏迷,但命已得以保全,略覺安心,對唐


    玉又嚴厲的說教了一番。唐玉也懂得好賴話,知道葉重全是為他著想,實是當他如親子一般,他悉心聽從葉重的教訓。既然連康沒有了命之憂,唐玉便沒有傷害人命之過,明的比武他可以照常參加。對於連康葉重自然花重金撫恤,通知他的家人,這是後話。迴到城堡,葉重為慶賀天祈和唐玉今獲勝,也為他二人明能夠再接再厲,直至大獲全勝,擺下宴席為二人慶功。其實說是慶功不過也隻是葉重的一個說詞,自他們住進天師城堡裏,哪一餐葉重不是美酒佳肴,珍饈美饌的招待,就是極上的貴賓蒞臨也未必過此,這種豐盛的待遇實可說是周厚之極。用過晚餐,天祈,月靈,唐玉,蘇欣悅,葉芊兒說了一會話便各去休息了。第二依然是“甲武院”對決,經過強強角逐,產生了八位強手,葉芊兒的估算倒是準確,正是天祈,唐玉,林天峰,何世偉,上官雲,韋戶,嚴白勝,蔡柄煌八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機變乾坤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湖星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湖星河並收藏機變乾坤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