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次的族會參加的都是青牛族的重要人物,所以牛鴻並沒有出席,但是他也隱隱約約感受到這一次的會議絕不一般。


    畢竟平時這樣的集會是很少的,雖然多年來遠離主族,但是他也能感受到這一次聚會絕不簡單。


    一整夜他都翹首以待,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的聚會定然與他的父親緊密相關,畢竟這一次父親大出風頭,成為了許多人爭議的對象,而這次牛敋彪又格外強調要給父親“慶功”、“接風”,他期待著可能發生的事。


    但是父親迴來時的神色簡直嚇壞了他,他就像被抽了魂一樣,一直以來都挺拔偉岸的父親變得很頹廢的感覺。


    甚至連迎候他的自己都沒有看到,他能感受到父親是極為沮喪的,這種情形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


    對於他來說父親一直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自信形象,縱使當年被流放到荒無人煙的西部部族都是鬥誌滿滿,欲與天公試比高的。


    但是如今他能感受到父親的頹喪,就像是打了敗仗一般,一下子父親就像是老了許多,好像對生活失去了以往的鬥誌。


    牛鴻極為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以至於對父親會有如此大的打擊?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問自己的父親。


    他跟在父親身後,並未出聲,而是靜靜的,慢慢的跟著自己的父親,在他心中縱使父親敗北,他也會伴隨他東山再起。


    想當年自己年幼時,隨父親一起被貶西部部族,一切都是從零起步,甚至多少次都麵臨生死危機,但是還不是一樣扛過來了?


    現在再大的打擊能夠比擬之前所麵臨的危險,牛鴻也相信父親會再次振作起來,會再次帶他浴血奮戰。


    父親頹喪的走在前麵,而他壯碩挺拔的兒子緊隨其後,兩人慢慢的在府中閑逛著,相對無語。


    牛鴻不敢打破這種寧靜,他在一邊靜靜的陪伴著自己的父親,他猜測到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不敢開口問。


    牛寶坤有一種強烈的沮喪,一種失敗的情緒,這幾十年來自己精心籌劃,自己最大的砝碼竟然就被牛敋彪的一個小小的計謀就騙走了。


    一直以來他都想要將西部部族培養成自己最為牢靠的後盾,作為自己的根基,即使自己一代不成,太相信自己的兒子牛鴻也會做的很出色,他願意為他打好基礎。


    對於西部部族的整合、收複、穩定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也是一個艱辛的過程,經過自己的多年努力也不過是完成了一個雛形,結構還並未完成。


    但是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這一切,也將他苦心經營了多年的西部部族直接易主,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打擊。


    對於南部部族自己一直以來寄予厚望,希望能夠憑借他們東山再起,這也是自己最為重要的倚重。


    即使當年自己被貶西部,他也從來沒有氣餒過,自己靠著自己的苦心經營也已經有了很大的成就,一步一步做大做強,也有了自己驕人的成績。


    但是如今這一切都成了過去,隻要牛鐵竹帶著信物,便可掌握整個部族的族兵,即使有不服從的,有族兵在手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牛敋彪以一種兵不血刃的方式將自己的權力給剝奪了,也正是自己一時的怒氣讓自己昏了頭腦。


    這樣一個簡單的騙局,自己也被騙了,他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失敗,前所未有的愚蠢。


    過了良久,牛鴻見到自己的父親將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能看到父親眼中挫敗的情緒,他上前攙扶起自己的父親,兩父子相互依靠著。


    終於,牛鴻聽到了自己父親顫抖的聲音:“鴻兒,父親被打敗了。”說這話時他能感受到自己父親沮喪的情緒。


    牛鴻看著父親說:“父親是不會失敗的,我們會真正獲得最後的成功,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啊。”


    牛寶坤沉默良久,說:“今日牛敋彪請我赴會,實際是騙我交出部族之權。”


    他沉默良久,牛鴻也沒有繼續問,他等著父親繼續說下去。


    牛寶坤又繼續說:“他先是用主族個部族首領來刺激我的情緒,不斷的激怒我,再後來直接用一個副族長的頭銜換走了部族的信物,現在我可成了光杆司令了。”


    說這話時牛寶坤近乎於咬牙切齒,牛鴻當然也能理解父親的情緒。


    想當年自己年幼時就已經陪伴父親來到西部部族,那裏相較於主族的繁華,顯得格外荒蕪而又淒涼。


    各個地方的部族並不接受領導,各個部族之間征戰討伐更是混亂成一片,雖說牛寶坤是主族派遣的部族首領,但是卻沒人將他放在眼裏,甚至對他極為輕蔑。


    後來經過不斷的征討、招降,在同一訓練部族的族兵,建立新的規章製度,一切慢慢走上正規時已經耗時多年了。


    無論部族是強是弱,父親從未向主低過頭,一直我行我素,對於主族從來都不放在眼裏。


    多年過去,西部部族已經日漸強盛,實力也今非昔比,原本是青牛族最不穩定的區域,如今變得固若金湯。


    原本因為與白象族接壤,所以時常發生騷動內亂,甚至小規模的戰爭,這些基本上兩族都是視而不見的,畢竟不能因為這些小事破壞大局。


    後來經過牛寶坤多年的治理,如今已經五人敢於侵犯,即使是有衝突也是叫你有來無迴。


    這是父親多年來的心血,這牛鴻是最為清楚的,但是如今卻被這樣輕而易舉的剝奪了,這讓他如何接受。


    即使是自己也是痛心不已,兩父子多年來的努力一下子付之東流了,聽父親這樣說牛鴻自己也是極為心痛。


    但是能夠想象,原本就是父親最為反感痛恨的人,如今再次出來反對自己,即使是自己也會止不住的怒火啊,這也是正中敵人下懷,才成了這樣一個局麵,一切都是對手的無恥和算計。


    牛鴻連忙說:“那我們偷偷在半路將信物請過來不行嗎?”


    牛寶坤搖搖頭說:“現在知道的人很多,這樣做太過明顯了,而且牛敋彪定然是計劃好了,不會給我們機會。”


    “那若是族人不聽令呢?”


    “他拿著信物便可調動族兵,若是有部分族人不願領命他手握重兵誰還能夠攔得住他。況且這次去的是牛鐵竹,以他的實力,當然會將這件事處理的很漂亮,不會留下任何問題。”


    這些牛寶坤都想過可能性,皆是行不通的,因為既然牛敋彪做出計劃,當然會做的滴水不漏,不會給他機會,這些年來他可是深有感受的,對與這個老對手他是最為了解的。


    兩人皆陷入沉默,畢竟這件事的打擊太大了,一時間兩父子都對於這個變故難以接受。


    終於牛鴻站到父親身前,他身形挺拔,滿眼傲氣的說:“父親,想當年我們父子倆被貶西部,無名無份被誰都瞧不起我們還不是實現了反轉。


    如今你已經是妖族第二高手,更是青牛族尊貴的副族長,如此殊榮,做一切不都比那個時候更容易嗎,我們不能放棄,我們要振作起來,不能愁眉苦臉的,那樣隻會讓我們的對手笑話。”


    牛寶坤看著自信的兒子,一時間老淚縱橫,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牛鴻繼續說:“隻要我們還活著,我們就能夠東山再起,我們就能夠再次積蓄力量,直到打敗自己的對手。


    父親,隻要我們兩父子不放棄,我們就能夠再次勝利,笑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我們要對自己有信心。”


    牛寶坤滿臉熱淚,兒子的話讓他興奮,他高興的說:“我牛寶坤是不會被打敗的,我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直到將敵人打倒。


    不愧是我的兒子,有雄心,有壯誌,我們會成功的。”


    兩父子再一次雙手緊握,他們的眼裏充滿信心,充滿對於未來的無窮鬥誌,失敗隻是暫時的,他不過是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第二天,在青牛族的廣場之上,族人都聚集在此,形成了兩隊,中間留下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今天是牛鐵竹上任西部部族首領的送行禮,許多人其實都明白一直以來因為牛寶坤父子對於西部部族的統治,使得西部部族一直以來都是脫離主族的狀態,也使得主族統治存在著危機。而這一次終將告別牛寶坤父子對於西部部族統治。


    這將是青牛族的大事,也將會使得青牛族更加和睦穩定,加強青牛族的實力。


    送行的除了各個官員,更有許多族中百姓,雖然並非官員,但是大家對於這件事都是極為高興的。


    牛敋彪站在前麵,雙手持著信物,交給牛鐵竹,滿臉鄭重說:“西部部族事關重大,今日我將此權交付與你。”


    牛鐵竹跪在牛敋彪身前,鄭重地說:“族長放心,我必然不辱使命,為我青牛族之大事鞠躬精粹,死而後已。


    說罷,便在眾人矚目之下登車,車隊早已準備就緒,儀式完成便就立即出發赴任。


    突然遠處想起一個聲音:“族老且慢,我還有要事相告。”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動過來,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是誰如此高聲聒噪。


    隻見遠處牛寶坤父子正急速往這邊跑,滿臉焦急之色,邊走邊喊:“且慢且慢!”


    一時間場上眾人皆是滿眼疑惑,牛敋彪更是滿眼鄭重。這父子倆是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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