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滿眼皆是黃色的岩石,並不鮮豔甚至略顯陰暗,這裏也沒有植被,滿眼看不到其他的顏色。鋪天蓋地的黃色,看起來有一種藝術都的美。


    因為長久的人為開采使得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溝壑縱橫,許多深不見底的大坑像一張張大嘴,這些都是曾經被開采的礦洞。


    行走在這其中,空氣都充滿了鐵鏽味,,這也象征著這個地方鐵礦是如此的豐富,這裏就是冰原狼族和金翅大鵬族交接的黃昏穀。


    牛寶坤今日剛來到這裏,對於冰原狼族和金翅大鵬所引發的爭論,作為青牛族的使者,他也要將之前爆發的大規模械鬥事件進行調查,要給兩大妖族一個合理的解釋。


    畢竟作為青牛族的使者,兩族都會給他行方便,這樣調查起來就更加方便了,避免了兩大妖族會再次碰撞出火花,也盡快的將這件事平息下來,避免不可控製的局麵。


    之前兩族的族長已經設宴宴請過牛寶坤了,這也是他作為青牛族使者應有的待遇,過場和客套走完也就應該不如正題了。


    雖然他並不服從於牛敋彪,但是這時青牛族的事,他不能不管,這件事不僅要處理,還要讓兩大妖族都能夠接受,且不引發任何的衝突。


    在西部部族他也處理過不少小的部族之間的衝突,這其實並沒有多複雜,但是就怕是人族的勢力介入其中,那樣就會變得複雜。


    若是引發人族和妖族的戰爭,對於妖族來說可不是好事,畢竟現在人族的實力還是強大許多的。


    牛寶坤來到黃昏穀,首先便是駐足眺望了一會這人為的奇景,這也是妖族對抗自然的景象。


    最近因為兩大妖族的衝突,所以大部分的鐵礦開采已經停下來了,畢竟萬一掌控不好可能會引發更大的衝突。


    在情況沒有搞清楚之前,他們還是願意放棄暫時的蠅頭小利的,和平才是現在的重中之重。


    牛寶坤也無心再繼續看著這景象了,他也有任務要完成,便到了之前就給他準備的臨時的住所了。


    算是一片臨時搭建的住所,足夠數百人居住的一片房屋,雖算不上奢侈,但是卻也算是有限的條件裏能夠做到的最好的條件了。


    這次牛寶坤前來所帶的隨行人員和護衛也有上百人,兩族的相關輔助人員也基本都前來報道了。


    牛寶坤以來,就將原本兩邊的妖族首領叫過來了,他需要了解當時的情況。


    但是實際也沒有太大的收獲,基本上兩族都是相互推諉,都是覺得對方先挑起的事,自己的部族都是被迫應戰,這話早在族會之上牛寶坤就已經聽兩大族使誰說過許多遍了。


    但是牛寶坤印證了一件事:兩族都沒有出動族兵。因為處於邊境,若是軍隊出動,無異於宣戰,所以族兵的調動必須經過族長的命令,不然部族的首領無權調動族兵。


    其實來之初,牛寶坤就相信應該是沒有族兵的出動,而如今隻是證明了之前的猜測畢竟族兵初定幹係太大,一般不會有這種事。


    但若是沒有族兵出動,那如此大的傷亡如何出現?


    牛寶坤決定暫時放棄是兩大妖族內亂這這一可能,畢竟牛寶坤覺得內亂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小的,但是這樣牛寶坤一時間轉進了死結。


    經過證實,黃金穀所有的采礦工人基本都是零修為的,這些人大都是被滅族的小妖族,其族民被發配在此。


    甚至有許多曾經的貴族都淪落到如今在此開采鐵礦,證實道這裏,牛寶坤突然覺得:問題可能就處在這些沒落的貴族身上!


    曾經生命顯赫,但是如今卻淪落到苦力,這時多大的打擊?定然是對於現在的皇族心存怨恨的。


    以他們曾經貴族的身份發動內亂乘機翻身也不是沒有可能,牛寶坤立刻命令隨行的其他人徹查兩方苦力之中曾今沒落的貴族。


    經過徹查,發現曾今是被滅亡的貴族,如今存在在苦力隊伍裏的愉悅兩百多人,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牛寶坤立刻對於這些沒落的貴族展開調查,中間凡是鼓動苦力造反的都集中審訊調查,牛敋彪不願意放下任何可疑之處。


    經過調查,牛寶坤還是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倒是這些貴族都是不思進取甚至有些曆來順受的。


    不過這也不奇怪,若真是明君英主何至於此,但是牛寶坤還是極為認真的徹查著所有人,一邊又一遍的篩選。


    大多數都是一些修為平平的人,但是牛寶坤也發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少年,大部分人經過采礦暗無天日的生活都變得麻木不仁,抑或是曆來順受。


    但是這個少年一進來,牛寶坤就看到了他眼神中桀驁不馴的神色,這讓牛寶坤覺得很好奇。


    是什麽讓這個少年在這暗無天日而又充滿絕望的地方還保持著這樣驕傲的姿態呢,他對這個少年來了興趣。


    這個少年是白馬族的沒落貴族,年少時族破父母皆身亡,雖然年幼,但是卻被發配至此,不知道是什麽讓他獨身在此還能夠活這麽多年,牛寶坤越是理解的多越是對這個少年充滿興趣。


    它他可以看到這個孩子身上到處都是淤青,顏色不一的傷疤似乎在訴說這個孩子這些年的遭遇。


    有些傷疤是黝黑色的,很可能是當時受了傷,後來又要繼續勞動,傷疤沾染了煤灰所以後來盡管勉強愈合了,但是卻形成了這樣極為明顯的黑色,那些東西在疤痕底下或許還保留著。


    他穿的很破,幾縷破爛的布條橫七豎八的掛在他瘦骨嶙峋的身體上,這件衣服似乎從來沒有洗過,簡直臭不可聞。


    孩子的身體瘦的像一具骷髏,就好似一層皮膚包住了骷髏,看起來搖搖欲墜,牛寶坤似乎可以想見這孩子所經曆的不易。


    雖是如此,但是在這個孩子猶如骷髏一般的臉上,卻又一雙堅毅而又桀驁不馴的眼神。


    從孩子進來,兩人皆是無言,就這樣凝視著,牛寶坤對於這個孩子這樣堅毅的眼神感覺很是好奇,是什麽讓他保留著這種執念?


    在牛寶坤魁梧的身前,孩子無疑是渺小的,簡直像是一張紙片一般,讓人覺得牛寶坤隻要大力一點喘氣,就能將他吹飛。


    雖然如此巨大的反差,但是在這個孩子眼中卻看不出絲毫恐懼,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桀驁不馴,他貧瘠的軀殼下是一個不屈的靈魂。


    牛寶坤沉默良久說:“若是我救你脫離苦海,給你尊嚴,你願意效命於我嗎?”語氣很輕,甚至顯得漫不經心。


    但是在白朝倫聽來確實是驚天動地的!這個孩子叫白朝倫,曾經白馬族的王子,後來淪為奴隸。


    他一直記得曾今冰原狼族滅亡他種族時的情景,甚至曆曆在目,所以他從不屈服。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逃出這裏,想要擺脫這一切,但是換來的確是看守的毒打,以及各種淩辱,但是他從未放棄信念,甚至越來越堅定。


    他不惜一切代價逃離這裏,但是如今這個機會卻突然來臨了,而且之這樣的巧合和突然,他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直接跪在地上,三個重重的響頭磕在地上,他高聲說:“隻要大人願意收留我,以後我在條賤命就是大人的,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出生入死絕不猶豫。”滿眼皆是決絕之色。


    牛寶坤料到他會是這樣,便繼續說:“你有什麽想要完成的嗎?”


    少年低著頭說:“報仇!”這兩個字近乎咬牙切齒,牙齒都快咬碎了一般。


    牛寶坤繼續問他:“找誰報仇。”


    孩子還是一樣咬牙切齒地說:“狼族,他們殺了我的父母,滅了我的種族,我此生定要報此仇。”


    牛寶坤說:“我可以答應你將來讓你報仇,但是你無論何事必須聽從我的命令,若是你任何時候違背我的意思,我就會殺了你。”


    說這話時牛寶坤臉上冷漠得嚇人,陰沉的快要結出冰來讓人不寒而栗,殺氣逼人。


    少年說道:“定然聽從大人吩咐,絕無二心。”


    牛寶坤說:“以後你就不要叫我大人了,你叫我義父吧,以後你就是我的義子了。”


    他還是那樣的冷漠,似乎沒有一絲溫度,讓人覺得從他口中吐出的話都是寒冷的。


    這個少年順從的說:“是義父,以後我會是您最忠心的死士,我隻服從你的命令,對你絕對的服從。”


    牛寶坤點點頭,命令左右帶他下去換衣服,畢竟現在他這樣的惡臭肮脹還是讓他很不舒服。


    對於這個少年來說這是改變他一生最為重要的機會,無論問他多少次,他都會斬釘截鐵的說願意。


    曾經拚盡全力都無法做到的事,今天就被這個光頭男人一句話就實現了,這是他夢寐以求多少年的事情啊。


    一直以來他都是驕傲的,從不屈服,更不彎腰,但是這個機會讓他見到了曙光,將他有機會能夠擺脫現有的一切,更讓他有機會報仇!


    白朝倫興奮極了,他預感這將是改變自己畢生軌跡的重要一步,或許從今天開始他才算是真正活過。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迴想著曾今在暗無天日的礦洞下的日子,他甚至有些恍惚了:這是真的嗎?


    但是他明白這是真真切切的,這是真的,這不禁讓他有些熱淚盈眶。


    而牛寶坤之所以做著一切,並沒有多麽複雜的原因,這一切都是源於:初見這個孩子時,他所變現出來的與眾不同的氣質,他覺得這個孩子是不凡的。


    他覺得他不應該埋沒在這裏,雖沒有根據,但是他就是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另一方麵就是現在他來到族地,並沒有自己的勢力,所有人對他都有敵意,甚至拒他於千裏之外。


    若是慢慢培養自己的勢力,時間太久,而且風險太大,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他現在也不敢輕易冒險。


    而牛鴻遲早是要迴部族的,那裏的布局還需要他維護,部族少不了他,而整個部族勢力已經布置好,若是輕易變動將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效果。


    所以從部族調配不僅會產生很大的動靜,驚動牛敋彪,更會影響現有的平衡。


    所以。勢力的培植是一件很難辦的事,而今天這個少年,讓他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他覺得或許他將來會是他最為可靠譜的助力之一。


    而且並不用花費什麽代價,隻需要一句話而已,牛寶坤很滿意這筆投資。這一次的無心插柳,卻真的成蔭了。


    過了一會,這孩子換好了衣服,他在此來到牛寶坤麵前,直接跪下連磕三個響頭說:“謝義父,義父大恩此生肝腦塗地也必然報之。”


    換過衣服之後,原本黝黑的男孩變得有了人樣,雖然依舊瘦骨嶙峋,但卻不像之前那樣嚇人了。


    牛寶坤開口說:“你可知這一次的暴亂是怎麽迴事?”


    孩子一瞬間表情緊張,臉色都有些慘白了,他一瞬間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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