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在金渠城挨家挨戶地搜,最終搜到了酒樓。


    幾個人官兵破門而入,分站兩列控製了現場,不讓任何一個客人離開。


    “城裏有在逃殺人犯,特來搜查。”


    官兵們逐個逐個地檢查,主要是看他們身後有沒有翅膀。


    酒樓不大,一樓隻有二三十個客人,官兵很快檢查完了,沒有發現可疑人物,於是打算上二樓。


    這時花花用肥碩的身形在樓梯口擋住了他們。


    “你想妨礙軍務不成?”官兵喝道。


    花花不緊不慢的下樓,士兵們不知深淺,跟著退迴了一樓。


    “新來的吧?”花花說,“你們莫有兵長呢?”


    為首者略微吃驚,他確實是新來的,看這肥婆娘那麽輕易地叫出了莫有的名字,以為她在官府有什麽關係,當下不敢怠慢。


    “在外麵,”新兵長迴答,“他升職了。”


    花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而語氣冷冽地責問道:“那他沒告訴你有些地方是不用搜查的嗎?”


    花花正要進一步發作,這時外麵跑進來個男的,把士兵護在身後,那男的對著花花欠了欠身,道:“對不起花姐,都是些新人不懂規矩,我們這就出去。”說完就趕著士兵們往門外走。


    “別慌著走啊莫有兵長,進來搜搜?”花花陰陽怪氣地說。


    莫有知道她生氣了,隻是尷尬地笑了笑,便推著那躍躍欲試想說些什麽的新兵長離開了酒樓。


    “不過是個酒樓老板……”新兵長很不滿。


    莫有長籲了口氣,道:“你剛來,有些事你不清楚。”


    新兵長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臉疑惑地說:“她家很有關係?”


    “這倒不是。”


    “那我們怕她幹嘛?”說完拔著刀又要往酒樓裏衝。


    莫有把他攔下,看著新兵長一臉不解的樣子,於是給他講了個故事。


    “大概是五六年以前吧,那時候我還是一個高級兵,被分編到一個專門負責保衛城主府的小隊裏麵,接收我的兵長叫李如魁,就是這個胖女人的老公。


    李如魁早些年和城主出生入死,過命的交情。那時候城主還不是城主,在城外剿匪,有山賊趁城主不備偷襲他,李如魁發現了,便舍身替城主擋刀,因此丟了一隻手。城主很感激他,將他視為自己的心腹,才把這保衛城主府的活給他。


    那時李如魁開始和這酒樓的老板娘談戀愛。”


    新兵長忍不住打岔:“跟這麽胖一個女人?”


    李如魁瞪了他一眼:“你管人家胖不胖幹嘛!花花對李如魁真的很好,當時她這酒樓已經有了一些名氣,連帶著我們都受了不少恩惠。


    兩人結婚,生子,李如魁還經常把孩子帶到城主府玩,那孩子機靈,城主很喜歡他,老是給他買些糖人之類的小玩意兒。


    這孩子兩歲的時候,城主也愛上了一個女人,現在迴想起來,那女人簡直是蛇蠍心腸。”莫有咬牙切齒地說。


    “女人後來也為城主生下了一個孩子,當時城裏就有風言風語,說孩子不是城主的,城主私底下跟我們聊天也這麽說,因為這女的以前是個風塵女子,整日和不同的男人廝混,即便是跟城主在一起後,也多有不檢點的地方。這些城主當然知道,隻是沒有說破,畢竟當初確實是貪戀那女的的美色,又因為小曲唱得好,才愛上了她。城主想著能有個人陪著,心情不太好的時候不冷不熱地安慰兩句,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倒是不太在意這些,不然也不會給我們說,就是風言風語的人多了,他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


    哪知城主都還沒追究,那女的卻計較起來,說城裏的人憑空汙她清白,孩子絕對是城主的,不信可以滴血認親。


    城主看她鬧得那麽兇,還真以為她確信孩子是自己的,於是也主張說做個鑒定,堵住那些人的嘴。哪知那女的聽到了城主的話,哭鬧得更兇了,說城主果然還是介意她的出身,不相信她,看來她隻有一死才能讓城主不再懷疑了。


    當時城主府上下都恨不得把那女的捅死了算了。


    城主由著那女的哭鬧了一宿,不了了之,那女的依舊一邊罵著外麵的人冤枉自己,一邊跟她那些老相好私通,有時候趁城主外出,還要帶到府裏來。她偶爾打發我們士兵一點錢財,意思我們都知道,叫我們不要說出去。那女人簡直低估了我們對城主的忠誠,且不說有很多都是跟城主一起流過血的兄弟,即便是打發錢財,城主也比她大方百倍,她在城主身上騙了不少錢,對我們手下扣扣搜搜,對她那些情夫可是大方得很,反正沒有了再找城主要唄。


    這些李如魁都看在眼裏,作為城主的兄弟,他對那女人很不爽,平時也冷語相向。那女的怕李如魁說她壞話,居然在城主麵前吹耳邊風,說李如魁輕薄她,老是色眯眯地看著自己,對自己有企圖。她還當城主不知道她那點破事呢。


    城主自然沒把那女人的話放在心上,反過來他還安慰李如魁,說自己從小是個孤兒,除了咱們這些兄弟也沒其它人信得過的,隻是有時候會感到寂寞,所以才娶了她,他叫李如魁放寬心,當那女的不存在就行。城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如魁當然不會再多管閑事,對那女的態度也從容了幾分,那女的還以為自己背後的閑言閑語起作用了,變本加厲。”


    新兵長對這段不為人知的過往聽得很認真,不過他還是沒抓住重點:“所以咱們現在不能搜這個花姐的酒樓,是因為她有一個跟城主私交不錯的丈夫嗎?”新兵長心想,以莫有口中李如魁和城主的關係,這麽些年肯定高升,自己是萬萬惹不得的,但說到底還是關係啊,他不理解為什麽剛才莫有要否認自己的推測。


    莫有情緒有些低落,沉浸在往事裏:“本來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有一天,那女的偷情,被李如魁的兒子撞見了。那時候李如魁的兒子已經有……快四歲了吧,他在城主府逮蛐蛐。其實裏屋小如魁是根本不會去的,那女的平時都在裏屋辦事,沒想到這次居然膽大到在議事廳。”


    當時小如魁看見兩具肉體交織在一起,並不理解,卻感到害羞,他隻認識那女的,叫了聲阿姨好,便要離開。


    “那女的自然也知道他是李如魁的兒子,”說到這兒莫有哽咽了一下,“我現在都不能理解她是怎麽那麽心狠下得了手的,一個四歲的小孩……”莫有說不下去了,他整理了一下情緒。


    “李如魁換班的時候,找不見兒子,便到處詢問,按照目擊者的指引來到議事廳,隻看到議事廳擺著一隻他兒子的鞋,柱子上有一些沒來得及清理的血跡,李如魁知道兒子可能出事了,他帶著手下,把城主府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又往城外找。


    那女的就在旁邊冷冷地看著,她不放心,這次她的姘頭是個識海境的武者,她吩咐他偷偷把李如魁做了,李如魁留在城主府始終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李如魁隻是個生門境的武者,自然不可能是奸夫的對手,但是在臨死前他終於弄清楚了自己的兒子是被誰害的,有幸存的士兵便找到城主報信。”


    “後來呢?”新兵長來了興致。


    莫有深深地吸了口氣:“你記得城門口有一根石柱嗎?”


    三樓偷聽的炑臨跟著點頭,他記得,那石柱不偏不倚地樹在城門裏邊,他當時邁著大步進去沒注意,險些撞到。


    “那裏麵便是那對狗男女。”莫有咬著牙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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