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沒錯？」慕賢問。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嗎？」曉盈看著慕賢。
「我記得，是一棟獨棟豪宅，位在天母的郊區。」
「對，因為欠債查封的關係，那棟別墅被法拍了。」曉盈緩緩地坐上床頭邊的椅子。「依據刑警的說法，也是負責這案子的偵查人員所說。在去年，因為建商的關係，整棟宅邸要拆除，於是就請了原本管理這棟屋子的老管家來檢查有沒有剩下來的遺物，沒想到就在挑高的木質地板下找到了一個封閉的小房間，裏麵放滿了列表上的東西，因為有大量的防潮丸，濕度跟溫度都很適當，所以物品保存的都很完美。」
曉盈從律師手中拿起了幾張照片，遞給了慕賢。記憶中擁有泥巴清香跟淡淡咖啡豆香氣的歐式花園變成如荒野般雜草叢生，木製的街台上滿滿的藤蔓，整個建築從原本的白底變成了灰黑，牆邊可能因為植物的生長，出現了很多裂縫。跟原本古意盎然的日式建築相比簡直天~~~~~~之別，說是鬼屋還綽綽有餘。
慕賢閉上眼，他似乎還聽得見牧羊犬的叫聲，還有母親那溫柔的嗓音。迴憶裏原本香甜的味道彷若隻剩下苦味，就像莫希托裏的薄荷葉，即使一開始是多麽清香無比，到了最後不免剩下令人難以下咽的苦。慕賢的身體微微發熱著，後頸像是被什麽東西勒住，他的眼眶載滿了淚液，或許現在不是懷舊的時候。
「還給我，別看了。」曉盈從慕賢手中奪迴照片，快速的放迴信袋中，她似乎發現了慕賢的情緒已到了難以負荷的邊緣。
「你似乎對過去的東西依依不舍呢？」蕭律師看著慕賢的表情說到。
「你知道他精神上是有問題的，所以以後有什麽問題先來跟我說，不要直接透過他，我怕他承受不了。」曉盈搶了慕賢的話，她堅定地看著慕賢，就像在告訴他無論如何都有她在。
「言歸正傳，的確從通聯記錄的資料來看，有一位老先生，也就是你剛說的老管家來探訪李正軒。除了他之外，我們也知道還有一位負責收購高價品的經紀人跟李正軒交涉過，這兩位都已經經過訊查，目前都沒有犯案嫌疑，所以除了他們還有誰來過嗎？」蕭律師嚴肅的說著。
「嗯......」慕賢擦幹眼淚。“應該是沒有......」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樣，迴頭把自己的包包拿了出來，開始翻找著。
「你在找什麽？」曉盈問到。
「我的手機......怎麽不見了？」慕賢將整個包包倒出來也未看到手機的身影。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找過了，應該是在來醫院的路上掉了吧，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曉盈看著慌張的慕賢說到。慕賢現在又顯得慌張極了，他激動的把從包包倒出來的東西翻找起來，鑰匙、錢包被丟到了地上。從剛剛的悲傷到現在的慌張，他的情緒起伏大的令人膽怯。
“完蛋了......那我要怎麽跟他聯絡？」他雙手一攤，連同包包甩到了地麵上。「他現在在哪？」慕賢看著曉盈。
「我們聯係不上他......」曉盈握住了慕賢的手，深怕他又再一次失控。
「原來阿......發生這麽大的事。」但這一次慕賢沒有像她想像般失控，反而異常的冷靜，冷靜的詭異。「如果他出現反而會造成更大的誤解是吧！」慕賢這樣的解釋。
“你說的是0928 這支電話的主人嗎？」蕭律師拿出一份文件說到，這是關於慕賢手機的通聯記錄。他的眼睛像是發亮一樣。
「是。」慕賢點了點頭。
「他跟你是什麽關係？」蕭律師追問。
「......」慕賢將頭撇開。「你必須誠實告訴我，不然我無法幫你！」蕭律師認真的看著他，這次的他不像剛剛試探八卦一般的吊兒啷當。
「他是我的......我的......」慕賢不自覺的口吃了起來。
「那是他男朋友，廖亦。」曉盈又搶在慕賢話前，她拿出了一份資料，上麵有廖亦的身份資料跟一張黑白的照片。慕賢微微低頭著，臉瞬間紅了起來。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曾這樣稱唿廖亦，看的出來他對自己同性戀的身分並非那麽認同，也可以說他對自己的性向一直是以羞於對人的心態。
「原來如此。」蕭律師接過了這張紙，他快速的瞄了一下遞給自己文件的曉盈，而曉盈則絲毫沒什麽異樣，反倒是慕賢顯得尷尬萬分。
廖律師的嘴角又揚起，嘴裏也不知在呢喃什麽，這讓慕賢很不舒適。
「他是從事什麽行業的。」蕭律師喝了一口咖啡。
「自由業。」曉盈幫忙迴答著。
「你們交往多久？」
「將近五年了，是吧慕賢？」曉盈握著慕賢。「對......」慕賢答複著。
「那真的蠻長的，恕我直言，他跟這件案子有關係嗎？」蕭律師放下剛剛戲鬧的心態，眼神熾烈，彷若可以看穿一切。慕賢抽動了一下，全身跳了起來，他拚命的搖著頭，極力撇清廖亦跟這件事的關聯。「絕對沒有！」他說道。
「那你的想法呢？連小姐？你是警察也是李先生最好的朋友，應該有觀察到什麽吧？」蕭律師將視線放到站在慕賢旁的曉盈，隻看到曉盈麵有難色，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說出你的想法吧！」律師說道。「他真的沒做什麽嗎？慕賢？」曉盈看著慕賢，她把自己內心的疑惑問了出來。其實她依舊不相信這件事跟慕賢有任何瓜葛，應該說她完全相信慕賢渾然不知。但對於廖亦這個人她卻充滿著懷疑，或許廖亦這個解釋才能讓所有事情都看似合理。
「曉盈，不要開玩笑，他不可能做這種事」慕賢將手抓得更緊，堅定地看著曉盈。
「嗯......」曉盈將視線撇開，他雖然不讚同慕賢的說法但也不想再造成慕賢情緒上的不適。
「我可以知道發生事情後他有沒有打電話給我嗎？」慕賢像是鼓起勇氣問道。
「沒有，你的手機的最後通聯紀錄是打給110，就再也沒有紀錄了。」慕賢皺起了眉頭，但全身卻如同癱軟一樣，癱在床頭上。
「即便他沒有犯案，在這個時候不想留下任何瓜葛，也是人之常情的。」蕭律師說道，似乎這樣的際遇是很稀鬆平常的。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蕭律師走向窗邊。「你的姊姊，李慕時呢？」他看著窗外，因為炎熱的關係，空氣折射造成外頭的東西仿佛在遊動著。
「我們還是聯係不到她。」曉盈迴答道。「慕賢，你姊還在洛杉磯是吧？」她看著慕賢。
「對。她本來就常常突然失聯！」慕賢的語氣聽得出有些埋怨。「她很忙，外甥才剛出生，加上還要忙著外頭的交際應酬！」他似乎在幫姊姊解釋，畢竟家裏發生那麽大的事，現在還渾然不知算是非常離譜。
「你們打給姊夫過了嗎？」慕賢問。
「你姊夫是美國籍，找不到資料，我們甚至隻知道他的中文名字而已，所以也連絡不上。」曉盈解釋道。「劉刑警那邊有在繼續嚐試聯絡，你不要擔心。」慕賢低下頭像在思考什麽。
「如果以正常的法律程序走，你沒有被判下弑父罪名的前提下，你跟李慕時小姐一人可以拿到近六億的遺產你知道嗎？」蕭律師迴過頭，嚴肅地望向暮賢。而慕賢並沒有迴答。
「這也是你最難以脫罪的原因阿！」蕭律師將掉到眼前的頭發往後撥。這樣的情況確實對慕賢極為不利，因為對於大眾的而言，如果李正軒去逝，慕賢將會是最大的受益者，當然在巨大的利益中，一般人會忘記該承受的悲傷，跟可能承受的後果。
一旁的曉盈將咖啡喝完，丟到了垃圾桶什麽都沒說。
「你看看這些報導。」廖律師還沒等慕賢迴答，便從信袋中拿出幾分裁剪的報紙。
「為財弑父，人麵獸心。」這報導中的大字，慕賢嗤之以鼻，媒體的未審先判令人窒息，但或許這在大眾之中就是所謂的公平正義。
「但也因為這樣，我才說絕對不可能是慕賢做的。」曉盈堅定地說道。「如果要得到這筆遺產，沒有人會笨到讓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殺的吧？如果要無聲無息的殺人，沒有人會用刀來殺人，然後再打電話報警吧？這個怎麽想都不合理，以慕賢跟他爸住一起，如果他要殺掉爸爸，倒可以用下藥的方式！所以絕對不是他!!!“曉盈滔滔不決的說完，一點遲疑跟斷句都沒有。
「這也是讓大家匪夷所思的地方，如過弑親的話是一毛錢都拿不到的。」蕭律師似乎是相信了他們的發言，或許打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慕賢不會是兇手。
「但你們也知道目前是找不到其他嫌疑人吧？而且現在的偵辦方向是密室殺人，怎麽想都對你極其不利！」蕭律師說著，「再加上你有各種精神病的病例，包含憂鬱症、躁鬱症、解離性人格、創傷症候群，各個都可以解釋
（繼續下一頁）
你有精神上的問題。」他搔搔腦子，似乎在想著辦法。「我們有的時間也不多，在不上十天就要上法院了，但相信我的能力，如果有什麽信息都迅速跟我說。」律師說道。
慕賢跟曉盈低頭不語。
蕭律師緩緩翻開記事本，裏麵滿滿的字跡是蕭律師寫的是審查方向跟事情的脈絡。“連小姐上次還有提到什麽證據？」
「嗯......」曉盈摸著自己的下巴。「兇器上的指紋檢定結果是慕賢的左手指紋，但慕賢是右撇子。」她眼睛發亮。
「這確實是蠻奇特的點。」蕭律師皺起眉頭，思考起來。「但用非慣用手去做違法行為也是罪犯常用的伎倆，說實在，即便是菜刀這樣的家常用品，對於一個右撇子的人而言，也不會用左手去拿吧？無論如何，出現左手握刀的完整指紋都是一件怪事！」
「這確實是一個無解的怪事。」曉盈迴答到。
「對了，我請你去申請的資料好了沒有？」蕭律師看向曉盈。
「要給醫院三個工作天，但應該已經出來了吧？」曉盈抬起頭。「負責偵查的劉刑警跟林警官會先收到，他們會再拿來給我。」她迴答著。
「有了病例還是不夠的，之後還要請他再去做精神鑒定，你們知道對於現在的司法，精神鑒定有多重要吧？」律師拿起筆跟筆記本。
「等等劉刑警跟林警官會來病房訊問慕賢，我們差不多要讓他休息一下了！」曉盈揉著慕賢的肩，看著蕭律師。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嗎？」曉盈看著慕賢。
「我記得，是一棟獨棟豪宅，位在天母的郊區。」
「對，因為欠債查封的關係，那棟別墅被法拍了。」曉盈緩緩地坐上床頭邊的椅子。「依據刑警的說法，也是負責這案子的偵查人員所說。在去年，因為建商的關係，整棟宅邸要拆除，於是就請了原本管理這棟屋子的老管家來檢查有沒有剩下來的遺物，沒想到就在挑高的木質地板下找到了一個封閉的小房間，裏麵放滿了列表上的東西，因為有大量的防潮丸，濕度跟溫度都很適當，所以物品保存的都很完美。」
曉盈從律師手中拿起了幾張照片，遞給了慕賢。記憶中擁有泥巴清香跟淡淡咖啡豆香氣的歐式花園變成如荒野般雜草叢生，木製的街台上滿滿的藤蔓，整個建築從原本的白底變成了灰黑，牆邊可能因為植物的生長，出現了很多裂縫。跟原本古意盎然的日式建築相比簡直天~~~~~~之別，說是鬼屋還綽綽有餘。
慕賢閉上眼，他似乎還聽得見牧羊犬的叫聲，還有母親那溫柔的嗓音。迴憶裏原本香甜的味道彷若隻剩下苦味，就像莫希托裏的薄荷葉，即使一開始是多麽清香無比，到了最後不免剩下令人難以下咽的苦。慕賢的身體微微發熱著，後頸像是被什麽東西勒住，他的眼眶載滿了淚液，或許現在不是懷舊的時候。
「還給我，別看了。」曉盈從慕賢手中奪迴照片，快速的放迴信袋中，她似乎發現了慕賢的情緒已到了難以負荷的邊緣。
「你似乎對過去的東西依依不舍呢？」蕭律師看著慕賢的表情說到。
「你知道他精神上是有問題的，所以以後有什麽問題先來跟我說，不要直接透過他，我怕他承受不了。」曉盈搶了慕賢的話，她堅定地看著慕賢，就像在告訴他無論如何都有她在。
「言歸正傳，的確從通聯記錄的資料來看，有一位老先生，也就是你剛說的老管家來探訪李正軒。除了他之外，我們也知道還有一位負責收購高價品的經紀人跟李正軒交涉過，這兩位都已經經過訊查，目前都沒有犯案嫌疑，所以除了他們還有誰來過嗎？」蕭律師嚴肅的說著。
「嗯......」慕賢擦幹眼淚。“應該是沒有......」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樣，迴頭把自己的包包拿了出來，開始翻找著。
「你在找什麽？」曉盈問到。
「我的手機......怎麽不見了？」慕賢將整個包包倒出來也未看到手機的身影。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找過了，應該是在來醫院的路上掉了吧，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曉盈看著慌張的慕賢說到。慕賢現在又顯得慌張極了，他激動的把從包包倒出來的東西翻找起來，鑰匙、錢包被丟到了地上。從剛剛的悲傷到現在的慌張，他的情緒起伏大的令人膽怯。
“完蛋了......那我要怎麽跟他聯絡？」他雙手一攤，連同包包甩到了地麵上。「他現在在哪？」慕賢看著曉盈。
「我們聯係不上他......」曉盈握住了慕賢的手，深怕他又再一次失控。
「原來阿......發生這麽大的事。」但這一次慕賢沒有像她想像般失控，反而異常的冷靜，冷靜的詭異。「如果他出現反而會造成更大的誤解是吧！」慕賢這樣的解釋。
“你說的是0928 這支電話的主人嗎？」蕭律師拿出一份文件說到，這是關於慕賢手機的通聯記錄。他的眼睛像是發亮一樣。
「是。」慕賢點了點頭。
「他跟你是什麽關係？」蕭律師追問。
「......」慕賢將頭撇開。「你必須誠實告訴我，不然我無法幫你！」蕭律師認真的看著他，這次的他不像剛剛試探八卦一般的吊兒啷當。
「他是我的......我的......」慕賢不自覺的口吃了起來。
「那是他男朋友，廖亦。」曉盈又搶在慕賢話前，她拿出了一份資料，上麵有廖亦的身份資料跟一張黑白的照片。慕賢微微低頭著，臉瞬間紅了起來。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曾這樣稱唿廖亦，看的出來他對自己同性戀的身分並非那麽認同，也可以說他對自己的性向一直是以羞於對人的心態。
「原來如此。」蕭律師接過了這張紙，他快速的瞄了一下遞給自己文件的曉盈，而曉盈則絲毫沒什麽異樣，反倒是慕賢顯得尷尬萬分。
廖律師的嘴角又揚起，嘴裏也不知在呢喃什麽，這讓慕賢很不舒適。
「他是從事什麽行業的。」蕭律師喝了一口咖啡。
「自由業。」曉盈幫忙迴答著。
「你們交往多久？」
「將近五年了，是吧慕賢？」曉盈握著慕賢。「對......」慕賢答複著。
「那真的蠻長的，恕我直言，他跟這件案子有關係嗎？」蕭律師放下剛剛戲鬧的心態，眼神熾烈，彷若可以看穿一切。慕賢抽動了一下，全身跳了起來，他拚命的搖著頭，極力撇清廖亦跟這件事的關聯。「絕對沒有！」他說道。
「那你的想法呢？連小姐？你是警察也是李先生最好的朋友，應該有觀察到什麽吧？」蕭律師將視線放到站在慕賢旁的曉盈，隻看到曉盈麵有難色，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說出你的想法吧！」律師說道。「他真的沒做什麽嗎？慕賢？」曉盈看著慕賢，她把自己內心的疑惑問了出來。其實她依舊不相信這件事跟慕賢有任何瓜葛，應該說她完全相信慕賢渾然不知。但對於廖亦這個人她卻充滿著懷疑，或許廖亦這個解釋才能讓所有事情都看似合理。
「曉盈，不要開玩笑，他不可能做這種事」慕賢將手抓得更緊，堅定地看著曉盈。
「嗯......」曉盈將視線撇開，他雖然不讚同慕賢的說法但也不想再造成慕賢情緒上的不適。
「我可以知道發生事情後他有沒有打電話給我嗎？」慕賢像是鼓起勇氣問道。
「沒有，你的手機的最後通聯紀錄是打給110，就再也沒有紀錄了。」慕賢皺起了眉頭，但全身卻如同癱軟一樣，癱在床頭上。
「即便他沒有犯案，在這個時候不想留下任何瓜葛，也是人之常情的。」蕭律師說道，似乎這樣的際遇是很稀鬆平常的。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蕭律師走向窗邊。「你的姊姊，李慕時呢？」他看著窗外，因為炎熱的關係，空氣折射造成外頭的東西仿佛在遊動著。
「我們還是聯係不到她。」曉盈迴答道。「慕賢，你姊還在洛杉磯是吧？」她看著慕賢。
「對。她本來就常常突然失聯！」慕賢的語氣聽得出有些埋怨。「她很忙，外甥才剛出生，加上還要忙著外頭的交際應酬！」他似乎在幫姊姊解釋，畢竟家裏發生那麽大的事，現在還渾然不知算是非常離譜。
「你們打給姊夫過了嗎？」慕賢問。
「你姊夫是美國籍，找不到資料，我們甚至隻知道他的中文名字而已，所以也連絡不上。」曉盈解釋道。「劉刑警那邊有在繼續嚐試聯絡，你不要擔心。」慕賢低下頭像在思考什麽。
「如果以正常的法律程序走，你沒有被判下弑父罪名的前提下，你跟李慕時小姐一人可以拿到近六億的遺產你知道嗎？」蕭律師迴過頭，嚴肅地望向暮賢。而慕賢並沒有迴答。
「這也是你最難以脫罪的原因阿！」蕭律師將掉到眼前的頭發往後撥。這樣的情況確實對慕賢極為不利，因為對於大眾的而言，如果李正軒去逝，慕賢將會是最大的受益者，當然在巨大的利益中，一般人會忘記該承受的悲傷，跟可能承受的後果。
一旁的曉盈將咖啡喝完，丟到了垃圾桶什麽都沒說。
「你看看這些報導。」廖律師還沒等慕賢迴答，便從信袋中拿出幾分裁剪的報紙。
「為財弑父，人麵獸心。」這報導中的大字，慕賢嗤之以鼻，媒體的未審先判令人窒息，但或許這在大眾之中就是所謂的公平正義。
「但也因為這樣，我才說絕對不可能是慕賢做的。」曉盈堅定地說道。「如果要得到這筆遺產，沒有人會笨到讓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殺的吧？如果要無聲無息的殺人，沒有人會用刀來殺人，然後再打電話報警吧？這個怎麽想都不合理，以慕賢跟他爸住一起，如果他要殺掉爸爸，倒可以用下藥的方式！所以絕對不是他!!!“曉盈滔滔不決的說完，一點遲疑跟斷句都沒有。
「這也是讓大家匪夷所思的地方，如過弑親的話是一毛錢都拿不到的。」蕭律師似乎是相信了他們的發言，或許打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慕賢不會是兇手。
「但你們也知道目前是找不到其他嫌疑人吧？而且現在的偵辦方向是密室殺人，怎麽想都對你極其不利！」蕭律師說著，「再加上你有各種精神病的病例，包含憂鬱症、躁鬱症、解離性人格、創傷症候群，各個都可以解釋
（繼續下一頁）
你有精神上的問題。」他搔搔腦子，似乎在想著辦法。「我們有的時間也不多，在不上十天就要上法院了，但相信我的能力，如果有什麽信息都迅速跟我說。」律師說道。
慕賢跟曉盈低頭不語。
蕭律師緩緩翻開記事本，裏麵滿滿的字跡是蕭律師寫的是審查方向跟事情的脈絡。“連小姐上次還有提到什麽證據？」
「嗯......」曉盈摸著自己的下巴。「兇器上的指紋檢定結果是慕賢的左手指紋，但慕賢是右撇子。」她眼睛發亮。
「這確實是蠻奇特的點。」蕭律師皺起眉頭，思考起來。「但用非慣用手去做違法行為也是罪犯常用的伎倆，說實在，即便是菜刀這樣的家常用品，對於一個右撇子的人而言，也不會用左手去拿吧？無論如何，出現左手握刀的完整指紋都是一件怪事！」
「這確實是一個無解的怪事。」曉盈迴答到。
「對了，我請你去申請的資料好了沒有？」蕭律師看向曉盈。
「要給醫院三個工作天，但應該已經出來了吧？」曉盈抬起頭。「負責偵查的劉刑警跟林警官會先收到，他們會再拿來給我。」她迴答著。
「有了病例還是不夠的，之後還要請他再去做精神鑒定，你們知道對於現在的司法，精神鑒定有多重要吧？」律師拿起筆跟筆記本。
「等等劉刑警跟林警官會來病房訊問慕賢，我們差不多要讓他休息一下了！」曉盈揉著慕賢的肩，看著蕭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