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師撥弄了第四根弦!


    四弦起!


    其弦無聲!


    天地靜寂!


    風無聲,雲無聲!


    撲到那株枯樹的白彥的魂的後背片片崩碎,在整個魂即將崩潰的時候,白彥的魂消失在了枯樹中。


    四弦碎魂!


    白彥的魂沒有碎,他進入了天蠻故居的第九層,從未有修士踏入過的第九層。


    白彥打破了修士止步於第八層的傳說。


    白彥出現在了第九層,心神歡愉,他舉目一望,看到了一座巨碑豎立在第九層空間。


    第九層空間除了那一座巨碑,空無一物!


    白彥在第九層看到那一巨碑的時候,覺得哭笑不得。


    巨碑上書寫著“牧長青到此一遊!”一句話。


    牧長青是誰?


    有可能是牧聖牧野的另一個名字,也有可能是一個姓牧的修士。


    既然有人在巨碑留下字,就說明有修士進入過第九層,可惜修真界從未有修士進入第九層的傳說。


    白彥淡淡的一笑,他明白了↗,,就算進入第九層的修士也不會對外宣布自己進入過第九層,古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有其道理的。


    “如果牧長青就是牧聖的名字,從這些字跡的清晰度來看,至多是十萬載以前的字跡,也許牧聖並未如傳說中的那樣道隕在了天牧域場,也許他存在這片天地,隻是以另外的一種形式存在著。”白彥也被自己的奇思妙想驚了一下,他隨即搖搖頭,繞到了巨碑的後麵,看到了一節節通往巨碑上空虛無處的雲梯。


    白彥沒有急於登上雲梯進入傳說中的天蠻故居第十層,而是在第九層轉了一圈,確定第九層空無一物後才登上了雲梯,進入了第十層。


    第十層並沒有讓白彥意外,他舉目一望,入目的都是廢墟,廢墟綿延數千裏。


    第十層與其說是天蠻故居第十層,不如說一個古老的廢墟。


    廢墟在修真界不少,但是綿延數千裏,白彥倒是首次見到。


    枯樹,烏鴉,沼澤,隨處可見!


    白彥走到了一片廢墟下,祭出了一柄古劍挑開廢墟,發現下麵空無一物,苦笑一聲,繼續在廢墟中尋寶。


    白彥用了整整數天的時間走遍了廢墟,就是沒有發現一物,突然,他目光一正。


    廢墟的盡頭一塊石頭下壓著一件佛衣。


    整個修真界隻有渡州才有佛士,言州,禹州及其附近的幾州都沒有佛士,怎麽會在天蠻故居出現一件佛衣?


    白彥小心翼翼的來到了佛衣前,搬開了石頭,把佛衣取到手,佛衣入手,一股正大厚重的佛力進入他的體內,宛若一股清泉澆灌在他的傷口處,洗盡全身的鉛華,頓時神清氣明。


    白彥翻過佛衣,一打量,發現佛衣上用蠻族文字書寫了一篇經文,他仔細的辨認,與蠻屍一族的古文字一對比,才認出了佛衣開頭的三個字是死人經。


    死人經,與屍經,佛經,道經並稱為四大奇經,被譽為修真界所有經文的祖經。


    雖然修真界出現過不同版本的死人經,但用無盡的歲月證明那些經文隻是後人根據死人經原本的某一段經文做的注解,至於原本的死人經,無人見過。


    “難道佛衣上麵書寫的是死人經的原本,或者是原本的一部分經文?”白彥一想到這,熱血沸騰,如果他發現了死人經,這將是他在天牧域場發現的最有價值的寶貝,比洞天靈劍價值都大。


    白彥讀第一段經文,突然一股恐怖的死意直湧自己的識海,原本破碎的識海哪經得住那股死意的衝擊,白彥立即昏倒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白彥悠悠醒轉,他不敢再看佛衣上的死人經,把佛衣放在自己的乾坤袋內,轉身在廢墟的邊緣轉了一圈。


    確定在第十層廢墟再一無所獲的時候,白彥登上了廢墟邊緣的雲梯,進入了天蠻故居的第十一層。


    轟!


    一股恐怖的力量凝成巨大的手掌抓向了白彥。


    唰!


    救主心切的蠻怪出現在了白彥身前,被那股力量凝成的手掌抓住。


    噗!


    巨手把蠻怪捏成了血霧。


    白彥在那間不容發的時間間隙內退出了第十一層。


    “天蠻故居第十一層不是現在的我能進入的,我還是見好就收,等待萬載後有機緣再進入天蠻故居的第十一層吧。”白彥現在隻剩下了魂,連蠻屍身都失去了,實力下降到了魂竅境中期,連識海,丹海都破碎了,修複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要不是他有開辟的第二丹海——屍海支撐著,估計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凡人。


    白彥進入了屍界內,望了鎮神獄,三座山峰一眼,轉身掠到了自己的魂竅境中期修為的身體前,魂進入了身體內,睜開了雙目,麵對修為從真丹境下落到魂竅境中期,開始還真有點不適應,宛若一個富家翁,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一夜之間淪落為了乞丐,乞討為生,漸漸,也就適應了。


    白彥離開了屍界,出現在天蠻故居第十層,他退出了第十層,退出了天蠻故居,出現在了天蠻故居外。


    “白彥出來了!”


    齊眉和一幹開天門的弟子圍了上來。


    在天蠻故居四周還未離去的修士目光紛紛盯在了白彥身上,等他們看到白彥修為隻有魂竅境中期,個個動了心思。


    習容冷眼旁觀,她望向白彥的那一刻,眸中閃現複雜之色,她知道白彥隻剩下魂,沒想到的是白彥竟然還有一具備用的魂竅境中期肉身。


    她現在修為大降,雖然附身在自己早就煉製的一具傀儡肉身上麵,但是再難發揮出真丹境的實力,修為僅僅相當於魂竅境巔峰修為,施展洞天靈劍勉強可以和真丹境修士一戰。


    修士們紛紛散去。


    白彥和開天門的弟子來到了一片寂靜的地方。


    “白道友,辛長老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怎麽沒有出來?”有弟子焦急的詢問道,剛才有外人在場,他沒有敢問出來,現在在僻靜之處,隻有自己宗門的弟子,立即問了出來。


    白彥麵色一變,沉思了片刻,把辛一鼎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齊眉和開天門的弟子們聞言紛紛露出了悲痛之色。


    辛一鼎是開天門的頂梁柱,威望直追宗主,在宗門的號召力也隻在白真人,宗主之下,這些年,一直致力於改善弟子的修煉功法,把宗門的一些原本禁止弟子修煉的上乘功法對弟子們進行了開放,獲得了大量弟子的褒揚。


    現在弟子們驚聞這樣的一位好長老道隕,自然悲痛不已。


    白彥等同門們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正色道:“諸位同門,白某向你們說明一件事情。我現在被很多真丹修士盯著,因為我在天蠻故居得到了一柄洞天靈劍,現在我的修為下降到了魂竅境中期,肯定會有一些真丹修士動了心思,搶奪我的洞天靈劍。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諸位最好離我遠一些,以免殃及池魚。”


    立即有弟子麵色一變,不自覺的遠離了白彥。


    “白彥,我和你在一起,就算麵對真丹修士,我也敢一戰。”齊眉堅定的眼神望著白彥。


    白彥朝她點點頭,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欣賞齊眉這丫頭的一根筋。


    開天門弟子們隻有五人留了下來,其他弟子紛紛遠離了白彥,他們覺得跟著白彥隻會平白無故的送死,還不如遠離白彥,獨行。


    白彥朝齊眉和五個弟子躬身一禮:“謝謝諸位的抬愛,白彥必定用最大的力量保護你們。”


    “嗯!”齊眉和五個同門的眼神很堅定,他們相信白彥,相信跟著白彥比獨行更安全。


    “走吧!”白彥領著六人在天牧域場內行走,盡管他識海破碎,還是感覺到了四周暗流浮動,他來到了一片山丘上,“諸位,我們在這裏休息一夜吧,一會天就要黑了,不宜行走。”


    齊眉和五個弟子紛紛盤膝打坐。


    白彥沒有坐下來,而是目光盯住了山丘下的一片陰影,朗聲道:“那位道友,請現身吧,既然一路相隨,必有指教白某的話語吧。”


    “哈哈!”陰影處走出了一個真丹境初期修士,他望著白彥,道:“白道友,聽說你在天蠻魔聖的故居得到了一柄洞天靈劍,我隻是想一觀而已。”


    “道友是想奪劍吧。”白彥灑然一笑。


    “即使白道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孫某就做一會惡人。”那個真丹初期修士一記電拳轟向了白彥。


    電力滾滾,如海嘯。


    麵對著恐怖電力,白彥神色平靜,他祭出了洞天靈劍,施展梯之真言,閃過了那海嘯般的電力,下一瞬,出現在了那個真丹初期修士的背後,刺出了從劍仙那悟出的一劍,集他畢生劍術精華的一劍。


    噗~!


    白彥一劍刺穿了那個真丹初期修士的身體,因為那柄劍是洞天靈劍,因為他雖然是魂竅境中期修士,但是屍海內的屍力浩瀚,才能一劍刺穿那個真丹境初期修士的身體。


    那個真丹境初期修士露出了悔恨之色,他臨死前,記起了一句俗話“廋死的駱駝比馬大”,可惜他已經沒有機會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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