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現在怎麽辦?”


    厲公館大門口,樸小妹含著眼淚看著樸大哥,聲音打顫。


    “我怎麽知道?你問我我問誰?”樸大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破口大罵道,“都怪你出的破主意,這下好了,厲先生本來也許不會遷怒我們,現在卻是一定會了!”


    樸小妹呆愣片刻,不可置信的看著樸大哥,道:“大哥!你怎麽能這麽說話?當初這個主意也是你答應了的,現在卻隻怪我一個人?”


    “就是你的錯!是你蠱惑了我!”樸大哥瞪著她,眼睛跟牛一樣,嗓子裏更是發出唿唿的氣音。


    樸小妹簡直要被氣笑了,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


    樸大哥咋不下心裏的憤怒和會被厲少卿報複的恐懼,把這種情緒發泄到了樸小妹身上,用很多很難聽的話罵她。


    樸小妹也不是軟柿子,自然用更加難聽的話迴罵過去。


    男人吵架天生不如女人,嘴皮子沒有女人利索,被樸小妹罵的狗血噴頭,麵紅耳赤,實在氣不過,幹脆揚手打了樸小妹一耳光。


    “啪!”


    一聲脆響伴響起,同時臉上大痛,樸小妹被打的踉蹌著後退了三步,一手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瞪著樸大哥,片刻後臉色變得鐵青,眼神憤恨,發了瘋似的撲上去打樸大哥。


    她的力氣比樸大哥小了太多,沒打著樸大哥幾下,反倒自己又被揍了一頓,但是並不甘心就此放棄,依然纏著他撕打,用長長的尖尖的指甲撓樸大哥,把樸大哥的臉和脖子撓出好幾道血口子。


    樸大哥破了相,更加怒不可遏,啪啪甩了樸小妹好幾耳光,兩人就這麽青天白日的,在厲公館大門口打了起來,一點也不顧忌形象,更不顧忌兄妹情分,讓厲公館門口的保安看了一場好戲。


    但是讓他們一直在厲公館門口打架也不像話,過了一會兒後,保安就出去把他們轟走了。


    樸大哥和樸小妹來的時候是同一個方向,走的時候是兩個方向,彼此對視一眼,眼神裏皆是對對方的恨意。


    “你說這對兄妹還真是有意思啊,之前來的時候哥哥妹妹的,看著感情還挺好,現在這會就變成仇人了。”保安值班室裏,一個保安透過窗戶看著樸大哥和樸小妹離開的身影,捏著煙對另一個保安道,“有意思!”


    另一個保安嗤笑一聲,說:“沒牽扯到利益,一切都好說,一旦關乎到自身利益,那可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也是哈,聽說他們家原本是兄妹三人,老二是咱們少奶奶的繼母,犯了事被關進監獄了,現在已經死了,是不是這樣?”


    “是有這麽迴事,說實話,他們一家子人品都不行,怪


    不得咱們少奶奶不和他們往來。”


    說到這裏,兩人對視一眼,噓了一聲,道:“不說了,不說了,少奶奶可不是我們能議論的。”


    說罷,兩人噤了聲。


    與此同時,厲公館主宅裏,厲少卿正和斐月在餐廳吃早餐,在等待傭人端菜的間隙裏,厲少卿給厲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問候了幾句。


    “那兩個人還真是極品,不愧是樸影泓的哥哥和妹妹,我今天可算是開了眼了。”斐月邊喝粥邊吐槽道,“我長這麽大,沒有見過他們這樣的人。”


    厲少卿彎了彎唇,笑道:“那你還要見他們?”


    “正是因為以前沒見過,才要見一見開開眼嘛。”斐月嘻嘻一笑,她隻是吐槽,並沒有因為樸大哥和樸小妹破壞好心情。


    厲少卿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斐月又問:“樸影泓的死和她的哥哥妹妹脫不了關係,那兩個人會不會受到懲罰?”


    厲少卿答道:“會,誘導他人死亡,有罪。”


    斐月放心了,道:“這種人就應該好好收拾收拾!”


    “月月,你這是在為樸影泓抱不平?”厲少卿有些驚訝的問道。


    斐月搖頭解釋:“沒有,我這是對事不對人,隻是單純看不慣那對兄妹的為人處事罷了。”


    厲少卿哦了一聲,明白了,頓了一下後,冷笑道:“他們還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膽子真大!”


    斐月捂嘴笑,對於這一點,她也是又氣憤又覺得好笑,那兩人真是白長了腦子,也不想想,以樸影泓的性格,怎麽可能隻因為他們三言兩語的勸導,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進而自殺?這裏麵明顯就是有鬼,他們竟然還妄想用這拙劣的說法騙過厲少卿,簡直讓人無語。


    “我絕對支持你給他們給個大教訓,他們分明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把我們兩個當傻子看!”斐月握了握小拳頭,一臉憤憤。


    厲少卿失笑,點頭道:“好。”


    說著,給斐月夾了一隻小籠包,喂到她嘴邊:“乖,不和他們生氣,吃早餐。”


    斐月張嘴咬住了小籠包,邊吃邊點頭。


    厲少卿寵溺的看著她,笑了笑,低頭吃早餐,沒有再說話。


    吃完早餐後,厲少卿出門去厲氏集團,臨走前讓人陪著斐月去了一趟看守所,認領了樸影泓的屍體。


    按理說,樸影泓有她自己的娘家人,她的身後事自有娘家人樸管,用不著斐月出麵,但樸大哥和樸小妹那副德行斐月已經見識過了,知道他們不會管樸影泓。


    雖然斐月和樸影泓關係並不好,還有仇,但如今人死如燈滅,也用不著再生氣了,看在斐弋這個好歹和她留


    著同一個父親的血的弟弟身上,出麵認領了樸影泓的屍體。


    因為樸影泓身上還有官司,又是突然之間在獄中自殺,這其中還有一些手續要辦,有一些程序要走,都被厲少卿派來的那人樸辦了,斐月隻是露了下臉。


    做完這一切之後,斐月讓人把樸影泓的屍體運到了殯儀館,把屍體冰凍起來,等斐弋從少管所出來後看一看,再火化舉行葬禮。


    但斐月打電話問了厲少卿,得知斐弋還有一個星期才能從少管所出來,這意味著樸影泓得在殯儀館裏被冰凍一星期,這顯然不太合適,於是她和厲少卿商量,能不能讓斐弋早點出來。


    厲少卿一向寵斐月,加之這又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吩咐人以斐月的名義交了足夠的罰款,把斐弋保釋了出來。


    斐月帶著人去了少管所,把車停在路邊,坐在車上等斐弋出來。


    等了大約有十幾分鍾,斐弋出來了。


    斐月打開車門下去,靜靜的看著他,叫了一聲:“斐弋!”


    斐弋看到了她,本不想理會,但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步伐緩慢的走過來了。


    他在斐月跟前站定了,上下打量她一眼,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的雙眼,問:“你把我弄出來的?”


    斐月點頭:“是。”


    “嗬!”斐弋冷笑一聲,一點也不想承她的情,道,“我可不會感激你。”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斐月搖頭。


    “還有事?沒事我走了。”斐弋翻了個白眼,一副迫不及待想離開的樣子。


    斐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片刻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道:“確實有事情,你……你媽媽去世了。”


    此話一出,斐弋頓時呆若木雞,片刻後,他皺起眉頭,問:“你在說什麽胡話?”


    他並不相信斐月說的話,以為斐月又想耍什麽花招。


    斐月歎息一聲,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誠懇一些,再次說道:“是真的,她昨天在看守所自殺了,我沒有騙你。”


    斐弋臉色變了,卻還有些不敢相信。


    “她的屍體在殯儀館裏被冰凍著,你看一看後就舉行葬禮吧。”斐月說道,“屍體放太久不好,所以我才讓人把你從少管所提前弄出來。”


    斐弋沒有說話,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瞳孔劇烈收縮,嘴唇失去血色,止不住的顫抖,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卻仿佛失聲了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一些無意識的氣音,仿佛小動物的悲鳴。


    “斐弋,你……”斐月看著他,麵露不忍,但不知道還如何安慰他,這個時候,語言


    是最蒼白無力的東西,而再多再真摯的話語,都難免會顯得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


    斐弋沒有吭聲,他心髒突然一陣陣的縮緊,突然感覺喘不上氣,他用手指緊緊抓著胸前的衣襟,手指卻也痙攣,整個身子也承受不住似的往後倒去。


    斐月趕緊扶住他,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斐弋一把推開了她,臉色難看的嚇人。


    “是你做的對不對?是你害死了我媽媽?”他撲上去想掐斐月的脖子,大有讓斐月給樸影泓陪葬的架勢。


    保鏢趕緊打開了他,把他和斐月隔開,警惕的盯著他。


    斐月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理解你的悲痛,但你媽媽的死跟我沒有關係,我沒有殺她的理由。”


    頓了頓,解釋道:“事情有些複雜,說出來你可能承受不了,你先上車,我們去殯儀館,路上慢慢說。”


    斐弋站著沒動,仍舊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斐月。


    斐月的神色冷了下來,說道:“看來你並不想見你媽媽的遺體,那就重新迴到少管所去吧,遺體我會讓人盡快火化。”


    “不行!”斐弋想不想的出聲反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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