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現在隻有斐月和厲少卿兩個人,前來探望斐月的那些人都離開了,為了不打擾斐月休息,麥子琪和厲青青也走了。


    護工和傭人則在隔壁的休息室,隻有厲少卿在病房裏陪著斐月,和他說著話。


    “咚咚咚!”


    柏千恆敲響了門。


    “進來。”病房裏傳來厲少卿磁性低沉的聲音。


    柏千恆和費康走了進去。


    “先生。”柏千恆叫了厲少卿一聲,卻沒有說事情。


    厲少卿立馬知道他應該是要說盧校長的事情。


    不讓盧校長見斐月,是厲少卿瞞著斐月做的,但這時他卻突然想到,斐月出了這樣的事情,盧校長不可能不來探望,若是斐月遲遲等不來他,肯定有會所懷疑,那還不如現在他老實坦白。


    “說吧。”思及此,厲少卿無所謂的吩咐柏千恆。


    “是。”柏千恆點頭。


    斐月躺在病床上,看看厲少卿,又看看柏千恆,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意識到應該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先生,盧校長已經走了。”柏千恆匯報道,“厲老先生出去時看到了他,帶著他離開了。”


    厲少卿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柏千恆想了想,又道:“聽厲老先生的意思,好像是不太希望您對盧校長動手。”


    “嗬!”厲少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沒說自己對此事有什麽看法。


    柏千恆便不敢再說了,費康也沉默著。


    “厲少卿,校長來過了?你沒讓他進來?”斐月出聲問道。


    “是。”厲少卿坦誠的點了點頭,毫不掩飾自己對盧校長的不滿。


    斐月哭笑不得,說道:“不至於吧?雖然我是在學校受的傷,但是這和校長沒關係啊,襲擊我的人又不是他。”


    厲少卿皺了皺眉,猛地意識到斐月並不知道當初劉麗和盧校長的那番對話。


    “怎麽了?”斐月見他神色有異,問道。


    厲少卿皺著眉頭把那件事情告訴了斐月。


    斐月聽看完後,愣了愣:“原來還有這一茬,我竟然不知道。”


    說完後,頓了頓,又道:“算了,校長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厲少卿搖頭,一向寵愛斐月的他,這一次堅決的拒絕了她的意見:“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可是……”斐月還想說什麽,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出合理的能夠說服厲少卿的理由。


    “月月。”厲少卿摸了摸她的頭發,哄道,“你要知道,現在不僅是你,更是厲家少奶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要是表現的太寬容大度,會讓外界怎麽看?”


    斐月怔了怔,猶豫片刻道:“我沒想到這個,那……就按你說的辦吧,我


    不摻合了。”


    “乖,我知道你是太善良了。”厲少卿唇角含笑。


    事實上,他才不是為了厲家的麵子才不放過盧校長呢,單純是因為對方傷害了斐月,他才要動手,他的月月也真是太好糊弄了。


    厲少卿笑了笑,沒有絲毫說謊欺騙的愧疚感。


    “那你做的不要太過火,校長人還是很好的,平時對我也很照顧。”斐月不知道厲少卿的一係列打算,兀自說道。


    “好。”厲少卿笑了笑,點頭答應了。


    斐月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不再過問此事。


    一旁,柏千恆和費康默默低頭,把厲少卿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裏,卻一個字也不敢說。


    他們又站了一會兒,見厲少卿沒有別的事情吩咐他們,就出去了,給厲少卿和斐月留了私人空間。


    斐月和厲少卿隨意的說了一會話,就被厲少卿要求閉眼休息,期間,厲少卿一直守在她跟前。


    第二天的時候,下午,厲少卿讓人把劉麗帶來了。


    她雙手拷著手銬,身邊有一個警察,兩個保鏢,他們把她帶到了斐月的病房裏,虎視眈眈的盯著她,防止她突然暴起傷人。


    劉麗嗤笑的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可真看得起我,這多人看著,我還能做出什麽?”


    她一句話說完,卻沒有人迴答她,警察和保鏢都是一臉冰冷嚴肅。


    斐月躺在病床上,倒是饒有興味的瞧著她,像在看什麽有意思的東西似的。


    厲少卿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麵無表情,看不出什麽神色。


    “你叫劉麗?”斐月盯著劉麗看了一會兒,問道。


    劉麗瞥了她一眼,嘲諷道:“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麽?”


    聽了這話,斐月沒有生氣,隻是道:“那我問問別的。”


    頓了頓,道:“你為什麽要襲擊我?”


    劉麗道:“我不信你們查不出來。”


    斐月沒點頭也沒有搖頭,說道:“我想聽你自己說。”


    說到底,斐月還是覺得劉麗因為那樣的原因傷害她,太過荒誕,很有些不可置信。


    劉麗“嗬”了一聲,往沙發背上靠了靠,說道:“沒什麽,就是看你不順眼,再加上為學長報仇罷了。”


    斐月明白她口中的學長,就是那對白眼狼師兄弟裏一個,便問道:“報什麽仇?你就這麽相信是我陷害了他們,而不是他們咎由自取?”


    聽到“咎由自取”這四個字,劉麗皺起了眉頭,不滿的盯著斐月,道:“不許你這麽說他!學長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他?”


    斐月樂了,笑出了聲,道:“哦?我沒有資格?他出賣了我


    ,我連說都不能說他嗎?”


    說完後,頓了頓,又道:“而且,你那個學長做了錯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你憑什麽覺得他是被冤枉的?就憑張文濤說的那些話?就憑網上那些人沒有任何證據的胡言亂語?”


    劉麗梗著脖子,一字一頓道:“關你什麽事?反正我相信學長!”


    “嗬!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麽要陷害你的學長?我一個教授,有什麽理由去陷害一個學生?”斐月問道。


    劉麗低下了頭:“我怎麽知道?也許是因為他掌握你的什麽見不得人的把柄,又或者無意間得罪了你。”


    說完後,抬起頭,突然用惡毒的眼神看向厲少卿,說道:“也許,就是掌握你給你身邊這個男人戴綠帽子的證據,也說不定!”


    此話一出,斐月瞬間目瞪口呆。


    這個劉麗說起話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還別說,聽起來還真有幾分道理,如果不是斐月自己知道是怎麽迴事,說不定真要順著她的思路走了。


    斐月好笑的搖了搖頭,拍了拍厲少卿的手背,製止他發怒,對劉麗說道:“你就這麽相信你那個學長?”


    劉麗梗著脖子點頭。


    斐月看她神色不像說謊,便瞬間無語。


    她原本是不太相信劉麗會這麽戀愛腦的,想著也許會有其他原因存在,所以才想見一下劉麗,親自問一問她,可沒想到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劉麗還真是個戀愛腦。


    斐月一瞬間覺得十分搞笑,就是這麽一個戀愛腦的女生,竟然傷到了她,太滑稽了。


    她往後躺了躺,泄氣的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事到如今,你一點都不後悔嗎?”


    劉麗嗤笑一聲,搖頭道:“早就預料到的結果,有什麽好後悔的?”


    斐月皺眉:“你為了一個男人,搭上自己的下半輩子,就沒有考慮過你父母的感受?”


    劉麗眉頭皺起,神色有些變化,但還是說道:“關你什麽事?”


    她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對父母特別愧疚,斐月頓時什麽都不想說什麽,握著厲少卿的手說道:“我錯了,我就不該見她,這麽頑固不化的一個人,我竟然還以為她可能是有內情!”


    厲少卿笑了笑,道:“月月,這世上,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腦子正常。”


    斐月一臉讚同的點頭。


    劉麗聞言,卻是怒了,道:“你們才腦子不正常!憑什麽這麽說我?”


    斐月一臉複雜的看著她,覺得她身上真有幾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能這麽囂張。


    斐月搖了搖頭,對厲少卿說道:“我沒什麽要問的了,讓她走吧


    。”


    厲少卿點了點頭,看向那個警察,說道:“麻煩了。”


    警察搖搖頭,道:“您客氣了。”


    說罷,就和兩個保鏢一起帶著劉麗離開了。


    臨走前,劉麗狠狠地瞪了斐月一眼,說道:“我不會就這麽放過你的,還會有下一次。”


    斐月愕然,隨即恍然大悟。


    原來劉麗是壓根不覺得自己這次會有什麽事,所以來如此的放肆。


    想了想,斐月說道:“那背後應該是有人。”


    厲少卿嗯了一聲,說出了自己讓人查到的內容:“她有個舅舅,有些本事。”


    “啊?那會不會有什麽問題?”斐月開口。


    厲少卿勾了勾唇,眼裏有戾色一閃而過,自信道:“嗬!宵小之輩,翻不起什麽風浪。”


    斐月哈哈笑了,越想越覺得有意思,說道:“劉麗就是仗著她舅舅才敢這麽胡作非為,要是她知道她舅舅在你麵前根本什麽都不算,臉色一定很精彩。”


    厲少卿揉了一把她的頭發,說道:“月月,不要為這種人分心,休息吧。”


    斐月點了點頭,重新躺了迴去。


    她雖然受到大傷,但畢竟撞到了腦袋,時不時的會感覺到頭疼,需要多休息才能恢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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