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斐月的聲音,張文濤頓時僵立在原地,半響才轉過身,弱弱道:“您不是讓我們走嗎?”


    斐月嗤笑一聲,道:“我是讓他們走,可不是讓你走。”


    “斐教授,我……”張文濤慌了,想要懇求斐月放過他。


    “警察同誌。”斐月收了臉上的笑,冷冷打斷他,看向兩個警察,“麻煩兩位,依法將這個人逮捕!”


    在聽到斐月叫他們的時候,兩個警察已經逼近張文濤,給他拷上手銬了。


    “不!斐教授,校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張文濤驚慌失措,帶著哭腔懇求斐月,如果不是被警察按著,他恐怕都要跪下來給斐月磕頭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當初準備那麽做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會有這種下場?”斐月挑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張文濤臉色慘白,囁嚅著嘴唇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這樣……”


    斐月冷笑一聲,道:“是沒想到會這樣,還是你覺得我是學校的老師,就算是吃了虧,也不會和你一個學生計較?”


    張文濤沉默了,默認了。


    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本以為斐月好麵子,就算事情暴露,頂多也隻是口頭教訓教訓他,最多再扣點學分,沒想到她直接讓警察抓了他,這和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斐月歎息一聲,道:“一切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我不會插手,但願你能受到教訓,以後好好做人。”


    聽到這話,張文濤頓時大喜。


    如果按照法律來辦的話,他頂多就是汙蔑罪,在及時被解決,沒有釀成大禍的前提下,處罰不會很重。


    他怕的就是斐月插手報複他,如今得了她的承諾,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道謝:“多謝斐教授,我以後一定謹記您的話,好好做人,絕對不會再做糊塗事!”


    “但願如此。”斐月輕歎一聲,看向角落裏的斐弋。


    他還沉浸在斐月說的那些話裏,久久迴不過神來。


    他雖然桀驁不馴,性格惡劣,但畢竟是個小孩子,沒有壞到一定程度,尤其是人命對於他來說,更是神聖無比,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都做過謀財害命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和恐怖分子有來往。


    恐怖分子啊,那是多麽可怕的人,她怎麽有膽子和那些人攪和在一起的?她這是要反國家反/社會嗎?


    斐弋想不通這點,更難以接受斐月是無辜的這一事實。一直以來,他都把斐正路的死,和樸影泓入獄算在了斐月頭上,現在卻發現自己錯怪了人,其實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這種打擊有點


    大。


    “斐教授。”兩位警察見斐月盯著斐弋看,以為她也想讓他們把斐弋抓起來,出聲提醒他,“他未成年,甚至不滿十五歲,我們不能抓他。”


    斐月迴頭,笑道:“您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剛才在想事情。”


    “抱歉,是我想多了。”警察微微頷首。


    斐月並不介意,說道:“今天麻煩二位了,這裏沒事了,請二位帶張文濤走吧。”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秉公執法。”


    兩位警察知道,斐月這是不想讓他們為了討好她,而故意對張文濤下手。


    張文濤也聽明白了,看著斐月的眼神很是感激,前後不到一個小時,他對斐月的態度可謂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兩位警察點了點頭,跟校長和政教處的幾位領導道了別,就帶著張文濤離開了。


    辦公室裏安靜了下來,顯得有些空蕩,斐月環視四周,對校長和幾位領導說道:“校長,幾位主任,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校長揮了揮手,歎息道。


    政教處主任也道:“說起來,你才是受害者,反倒是我們沒有教好學生,讓他們胡來。”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這些事情您也無法預料到。”斐月搖了搖頭,道,“事情解決了,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迴去了。”


    校長和幾位領導點了點頭。


    斐月看向斐弋,道:“走吧,我們談談。”


    斐弋看了她一眼,默默跟上了。


    兩人離開了政教處,斐月把斐弋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隨便坐。”斐月打開門,給斐弋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幾上。


    斐弋隨意的打量了一眼,把自己摔進了沙發裏,伸了個懶腰,問:“你想跟我談什麽?”


    斐月挑眉:“難道不是你想跟我說什麽?”


    斐弋盯著她看了一會,嗤笑一聲,道:“是,是我想跟你談,你可真是體貼,看出來我想跟你談,帶我來這裏。”


    斐月搖了搖頭,沒在意他話中的嘲諷,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說道:“我最多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你有什麽想問的,最好快點問。”


    斐弋猶豫了一下,道:“你在政教處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斐月知道他說的是斐正路和樸影泓做過的那些事情,點了點頭,說道:“真的。”


    “你保證沒有騙我?”斐弋問道。


    斐月有些好笑:“我有騙你的必要?”


    斐弋不說話了,確實,斐月壓根就沒有騙他的必要,她就算騙了她,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就請迴吧,不必再問了。”斐月喝


    了口是,語氣有些淡。


    斐弋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興許是被樸影泓和斐正路做的那些事情震驚了,興許是有求於斐月,他收起了身上的刺,變得略微溫和起來,道:“我隻是太驚訝,你知道的,那些事情太讓難以接受。”


    “哦。”斐月語氣淡淡,“他們難道從來沒有在你麵前表露出什麽過?你也從來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斐弋搖搖頭,又點點頭,迴答道:“我知道他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肯定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沒有想到會不好到那種程度。”


    斐月笑了,斐正路和樸影泓做的事情,何止是不好?分明就是壞到了骨子裏,隻是斐弋身為他們的兒子,有些難以啟齒。


    “他們做生意,肯定有時候會有用些非常手段,我沒有興趣知道那些,從來沒有問過,他們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斐弋又接著說道。


    斐月歎了口氣,十分感慨,道:“幸虧他們沒跟你說過,不然你可能就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了。”


    “我不會!”斐弋皺著眉頭,語氣堅定。


    斐月笑了,道:“你現在說不會,是因為事情沒有真的發生,要是真出現了那種情況,一切可就就都說不準了。”


    頓了一下,她看著斐弋一臉不讚同的表情,接著說道:“他們兩個覺得你還小,不適合知道太多事情,把家裏的事情沒有跟你說過,隻把美好善良的一麵展露給你,所以你才會有一個正常的三觀。那要是他們從小給你灌輸不正確的三觀,讓你對生命和法律失去敬畏心,你還能現在這樣,覺得他們做的事是錯的嗎?還能堅定的說出你不會三個字嗎?”


    斐弋沉默了,半響沒有說話。


    斐月歎息一聲,說道:“我說這些話不是為了讓你難過,我隻是想告訴你,既然你現在覺得謀財害命是不對的,那就把這份態度保持下去,不要在物欲縱橫的社會裏失去初心。”


    斐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冷笑:“我爸爸死了,我媽也入獄,以後我就是一個人了,你覺得我生活的能有多好?會不會遇到很多困難?這樣你還要讓我保持初心?”


    “正因為這樣,才要你保持初心。”斐月直視他的雙眼,一字一頓道,“斐弋,任何時候,都不要迷失自己,不要重蹈你爸媽的覆轍。”


    斐弋嗤笑一聲:“我爸媽?說的好像我爸爸不是你爸爸一樣。”


    斐月沒有說話,隻笑了笑。


    斐弋一拍巴掌,神色嘲諷:“對哦,差點忘了,你早就不把他爸爸了。”


    “他也沒有把當作女兒。”斐月平靜道。


    斐弋扯了扯嘴角,無力的深吸一口氣,躺倒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說道:“不說這個


    了,你告訴我,我媽媽會被判死刑嗎?”


    斐月思考了一下,誠實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做過謀財害命的事情,但不知道具體是怎麽迴事。”


    說著,略微一停頓,補充道:“但我想,被判死刑的可能性很大。”


    聞言,斐弋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隻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斐月看著,心裏突然就有點酸酸的。


    她和斐弋是血緣上的姐弟,然而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感情,甚至互看對方不順眼,可在此時,斐月真真切切的為他感到難過。


    或許,隻是同理心在作祟?她這樣問自己。


    又或許,隻是覺得有些悵然,樸影泓和斐正路做錯了事,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卻也讓斐弋失去了雙親。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斐弋迴過頭,冷冷的瞥了斐月一眼。


    斐月收迴了視線,暗歎這孩子還真是敏感。


    “斐月,你告訴我,我爸爸的死,是不是我媽媽的手筆?”冷不丁的,斐弋突然發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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