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厲少卿經常讓斐月多注意安全,斐月早就聽的耳朵都快要起繭了,所以並沒有在意,掛了電話後,就繼續和斐正路說話。


    厲少卿派來的司機和保鏢都在門口守著,時刻聽著病房裏麵的動靜,生怕出一點差錯。


    但是斐月並沒有在意,一如既往的和斐正路聊著天,見此,斐正路和樸影泓便也沒有說什麽。


    “月月,你下午還要去學校嗎?”聊了一會兒,斐正路突然問斐月道。


    斐月搖了搖頭,迴答道:“不用去,我下午沒有課。”


    “那太好了,你下午就留在醫院,好嗎?”斐正路問道。


    斐月點了點頭。


    斐正路突然激動起來,說道:“月月,現在這樣我真的太高興了,你能原諒我,還能陪我聊天,我就再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斐月不習慣斐正路這麽說話,一陣不自在,摸了摸鼻子道:“這種話你都說了好幾遍了。”


    斐正路哈哈一笑,道:“好,既然你不喜歡聽,那我就不說了!”


    斐月嗯了一聲。


    “月月,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對了,說到你小時候考試每次都得第一名,其他同學都很嫉妒你,那後來呢?他們有沒有做傷害你的事情?”斐正路出聲詢問。


    提到以前的事情,斐月陷入了迴憶裏,臉上露出了笑容,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同學們都沒有什麽惡意,隻是羨慕加嫉妒罷了。”


    說著,想到了學生時代的一些趣事,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樸影泓問道。


    “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一些比較有趣的事情。”斐月迴答道。


    頓了頓,她把那些事情一一說了出來,分享給大家。


    斐正路和樸影泓,以及斐弋都在認真的聽著,難得的,他們幾個竟然和睦相處,同在一個屋簷下,心平氣和的說這話。


    斐月說完後,斐弋開始說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一些事情,他需要生動幽默,再加上誇裝的肢體動作,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病房裏充滿了歡快的氣氛,驅散了先前被疾病和死亡籠罩的陰霾。


    斐弋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講完之後,斐正路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年輕就是好啊,時光一去不複返,走到生命的盡頭後,才發現有那麽多不舍的東西。”


    聞言,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斐月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樸影泓和斐弋的臉上晴轉陰,兩人眼眶都紅了。


    斐正路嘿了一聲,道:“瞧我,好好的說這些喪氣話幹什麽,又讓你們不開心了。”


    “正路!”樸影泓握住他的手,眼圈通紅,眼神充滿悲傷。


    斐正路迴握住了她,說道:“別太難過了,人終有一死,誰也逃不過,我不過是比一般人早一點走


    到這一步而已。”


    聽了這話,樸影泓的眼睛更紅了,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斐正路抽了兩隻麵巾紙,替她擦了眼淚,說道:“我走了之後,你要照顧好小弋。”


    頓了頓,又對斐弋說道:“小弋,你也要孝順你媽媽,聽她的話,不要搗蛋調皮,知道嗎?”


    斐弋紅著眼睛,死死咬著唇,狠狠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斐正路點了點頭,視線又看向斐月。


    “我……”斐月張了張嘴,剛準備說點什麽,就被斐正路打斷了。


    “月月,我對你沒有什麽要求,我也沒有資格要求你什麽,隻希望你能過得開心幸福,我就放心了。”斐正路神情慈祥,宛如慈父。


    斐月點了點頭,道:“我會的,你……你放心。”


    斐正路嗯了一聲,滿意的點了點頭,視線再次挪迴樸影泓身上,拍了拍她的背,說道:“不要太難過了,我又不是馬上就會死去,醫生不是說了嘛,我還有半年時間,還長著呢!”


    半年時間,可一點也不長,說過去就過去了。


    樸影泓哀歎一聲,止了哭聲,目光哀傷的看著斐正路。


    看到這種目光,斐月不禁有些動容——樸影泓是真的愛斐正路啊,隻是他們兩人一個自私自利,一個蛇蠍心腸,讓這份愛難以讓外人接受。


    輕歎一聲,不再去思考這個問題,斐月別過了視線。


    “月月。”斐正路卻叫住了她,說道,“我看院子裏的月季花開的很好,你能不能帶我下去看看?”


    說著,他指了指病房角落裏的輪椅,道:“就坐輪椅下去。”


    斐月看了一眼窗戶外麵,果然見月季花開的正好,便點了點頭,道:“好。”


    說罷,站起身來,把輪椅推倒病床前,讓樸影泓把斐正路扶上輪椅。


    斐正路卻拒絕了,自己起床坐了上去,擺了擺手說道:“我現在身體是弱,但不至於弱成這樣,不用如此。”


    樸影泓愣了愣,收迴了手。


    “我跟你們一起去。”她說道。


    斐正路搖頭拒絕了:“我們父女倆說會話,你和小弋在病房待著。”


    說完之後,看向斐月,詢問她的意思:“月月,我們單獨說會話,可以嗎?”


    斐月點了點頭:“好。”


    斐正路滿意了,一拍輪椅的扶手:“那我們走。”


    斐月嗯了一聲,推著他出去了。


    “我送你們下去就上來,你一個人推著他上下電梯不方便。”樸影泓帶著斐弋跟了上去。


    “不用了,有幫忙的人。”斐月推著斐正路往病房外走,邊走邊說道。


    話說完,已經到了病房門口,樸影泓和斐弋也跟了出來。


    他們都看到了如同門神一樣站在病房門口的司機和保鏢,都被


    嚇了一跳。


    “這兩位是……”斐正路也很有些驚訝,看看斐月,又看看司機和保鏢。


    司機和保鏢跟著斐月來到醫院,斐月進了病房後,他們就站在門口等著,並沒有進去,中途,病房裏的人也沒有出來,所以除了斐月外,他們都沒見過司機和保鏢。


    “這是厲少卿派來保護我的。”斐月趕緊解釋,生怕他們誤會這兩人是不懷好意的人。


    聞言,司機和保鏢對斐正路等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唿。


    斐正路的視線不經意的掠過他們結實的臂膀,一看就肌肉發達的四肢,眼神暗了暗,眼裏閃過一絲忌憚。


    “少奶奶,我來。”這時,保鏢主動要求推輪椅。


    “多謝。”斐月禮貌的道謝,把輪椅給了他。


    斐正路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你們也看到了,這裏並不需要你們幫忙,你們迴去吧。”斐月朝樸影泓和斐弋揮了揮手,按下電梯,示意保鏢把斐正路推進去。


    “好,有事隨時叫我。”樸影泓點了點頭,和斐正路打了個招唿後,就帶著斐弋迴了病房。


    斐月、司機、保鏢,以及斐正路,他們進了電梯,坐電梯下了一樓,然後到了斐正路說的那一片月季花旁邊。


    “這花開的可真好。”斐正路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讚歎道。


    “是很好。”斐月附和。


    斐正路沒有再說話,陶醉的看著花。


    斐月便也沒有吭聲,一言不發的陪著他。


    司機和保鏢站在他們旁邊,寸步不離。


    斐正路在看花,但同時,視線經常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瞥向司機和保鏢,發現他們兩個如同木樁一樣杵在那裏,怎麽著都不離開後,不禁一陣惱怒。


    但他很快就把這份惱怒壓了下去,沒讓斐月和司機、保鏢任何一人看出端倪。


    想了想,斐正路開始找話題,隨意的和斐月聊天。


    他說的都是一些比較輕鬆的事情,沒有再涉及死亡和疾病,也斟酌著語氣,沒有說任何讓斐月不舒服的話題,所以兩人聊的還算愉快,斐月臉上表情比較輕鬆。


    斐正路偷偷觀察著,司機和保鏢看到這一幕,神情果然放鬆了不少。


    斐正路再接再厲,繼續和斐月聊天,仿佛他真的很喜歡和斐月聊天一樣。


    聊的久了,斐月雖然微微有些不耐煩,但是一低頭,看到斐正路蒼白的臉色、已經有了白發的鬢角,想到他活不了多久了,再多的鬱悶便都消失了,又重新露笑臉,陪他說話。


    就這樣過了良久之後,斐正路突然欲言又止的看著斐月,一副想說點什麽,又在猶豫說不說的樣子。


    “怎麽了?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吧。”斐


    月看出了他的異樣,直接說道。


    斐正路張了張嘴,卻還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反倒看向了司機和保鏢,意思不言而喻。


    “沒事,有什麽話當著他們的麵說都可以,沒什麽的。”斐月不以為意的說道。


    聞言,司機和保鏢的腰挺得更直了,被少奶奶信任的感覺真好。


    “月月,我……”斐正路卻依舊猶豫,“有些事情,我隻能單獨跟你說。”


    斐月無奈,隻得揮了揮手,對司機和保鏢道:“不好意思,麻煩兩位先去那邊待會。”


    “少奶奶您言重了。”保鏢被斐月的禮貌程度驚了一下,立馬迴道。


    司機則說道:“少奶奶,少爺說過,讓我們時刻跟著您,保護您的安全的。”


    “沒事,離的又不遠,稍微走開一會而已。”斐月不以為意的搖頭。


    “月月說的是,不過,既然兩位不願意離開,那我們去那裏如何?”斐正路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那裏枝葉繁茂,附近沒有人,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斐月嗯了一聲,推著斐正路就往那邊走,同時,頭也不迴的吩咐司機和保鏢:“你們不準跟上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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