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千恆朝那兩名軍人迴敬了個禮,跟著厲少卿走到了病床邊。


    病床上,隻見顧五臉部青紫縱橫交錯,腫脹不堪,有的地方甚至破了皮,又血跡流出來。


    他的胳膊和腿也被厲少卿打的很重,好幾處都打了繃帶,此刻,正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厲少卿,像是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隻是,他的臉腫的太厲害,兩隻眼睛裏也布滿了紅血絲,瞪起眼睛看人的時候,活像是一隻眼睛凸出的癩蛤蟆,看著十分滑稽。


    “先生,我們按您的吩咐,讓醫生隻給他做了最基礎的治療,保證他不會死,但是沒有給他用止疼藥,還做了點小手段,保證他大聲說不了話,沒法大喊大叫的瞎嚷嚷。”兩名軍人裏其中的一位,向厲少卿解釋道。


    厲少卿的視線移到顧五的喉嚨處,聽著他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欣賞著顧五因為劇烈的疼痛和恨意而扭曲的麵孔,勾了勾唇,道:“做得好。”


    “厲……少……卿……你不是……人……”顧五斷斷續續,十分費力的罵著厲少卿,再怎麽用力,他的聲音始終很小,隻能夠讓病房裏的這幾個人聽到。


    厲少卿俯視著他,欣賞著他痛苦的表情,心裏湧起一絲快意。


    他沒有和顧五對罵的興趣,那也不是他的風格,他隻是淡淡說道:“他的資料。”


    這句話是對那兩名軍人說的,他們兩個也會意,立馬迴答道:“迴先生,已經讓人查過了,這個人現在叫‘顧五’,是顧家的一個普通保安,但他的真實身份是以前趙氏集團董事長的二兒子,趙氏集團表明是做的金融生意,背地裏卻涉黑,是一個龐大的走私集團,還參與販毒,五年前被先生您發現不對勁,追查下去,查出真相,將所有涉案人員全都革職查辦。”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緩了口氣,才接著說道:“事發後,趙氏集團的董事長趙耀祖自殺身亡,他的大兒子趙宇航逃跑後襲警,被槍殺,二兒子趙宇豪被判無期徒刑,關押在監獄。這個顧五就是趙宇寒,三個月前,他被人一神秘人從監獄救出,改名換姓,做了顧家的保安,期間一直秉公守法,從未惹過事,這次突然對斐博士下手,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吃了一驚。”


    “神秘人?”厲少卿沉吟著問道。


    “屬下無能,沒有查出神秘人的身份。”剛才說話的那個軍人低下頭,有些羞愧的說道。


    厲少卿搖了搖頭,並沒有責怪他,道:“能不聲不響的把人從監獄裏帶出來,這種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豈能讓你們輕易查到他的身份?”


    話是這麽說,厲少卿心裏卻是一突。


    三個月前,


    正是祝暮寒來到基地,接近斐月的時候,這是巧合,還是兩者之間有某種特殊的聯係?


    厲少卿半眯起眼睛打量著顧五,突然冷聲質問道:“祝暮寒在哪?”


    “誰?沒聽過,不認識。”顧五梗著脖子迴答,一臉困惑。


    他表現的一臉正常,像是真的不認識祝暮寒。


    厲少卿卻一直盯著他,十分敏銳的從他眼睛裏看出一絲不對勁。


    他說不認識祝暮寒的時候,反應速度未免太快,這不是一般人該有的反應速度,就像是刻意見過很多遍似的。


    厲少卿原本隻是試探顧五,可他這幅表情,讓厲少卿有些肯定他們確實有關係了。


    他皺了皺眉,瞥了一眼柏千恆,示意他動手。


    柏千恆會意,撈起床邊的椅子,狠狠砸到顧五本就受傷的那條腿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顧五頓時“啊”的一聲,痛苦的哀嚎出聲,聲音嘶啞,表情扭曲,指甲緊緊扣著床單,手指都不由自主的痙攣,痛苦到了極致。


    那兩名軍人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柏千恆會突然來這麽一下子,都愣愣的看著他。


    不過,卻什麽話也沒有說,因為他們馬上反應過來,柏千恆是厲少卿的心腹,他做什麽都是厲少卿的意思。


    “我再問你一次,祝暮寒在哪?”柏千恆單身拎著椅子,冷冷俯視著顧五,質問他。


    顧五搖了搖頭,還沒有緩過一口氣,沒有開口說話。


    柏千恆不給他機會,又是“嘭”的一聲,再次砸了上去,病房裏頓時又響起顧五的慘叫聲。


    這聲音聽著實在太過痛苦,那兩名軍人縱使見慣了各種殘忍手段,聽了之後,都是情不自禁的身體一抖。


    柏千恆卻是不為所動,麵色正常,扔了椅子,吩咐兩名軍人道:“給他用刑。”


    兩名軍人一驚,知道他這是要來狠的了,趕緊答應:“是!”


    說著,就要動手。


    顧五頓時怕了,他知道軍隊裏有很多折磨犯人的手段,不需要用太多工具,就能把一個人折磨致死。


    他內心湧起無盡的恐懼,在監獄裏的這五年,備受欺負,生活困苦,早就磨平了他的骨頭,他趕緊認慫求饒,連聲說道:“我說我說,別對我用刑!”


    柏千恆抬了下手,那兩名軍人停了動作,稍微站的離顧五遠了點。


    顧五舔了舔嘴唇,表情猶豫又糾結的說道:“我認識一個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祝暮寒。”


    “說。”柏千恆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往下說,並搬來一把椅子,讓厲少卿坐下。


    “我認識的那個人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他隻是把我從監獄裏帶出來,吩咐


    我去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後就放我自由,還會給我一大筆錢,給我一個新的身份,讓我去國外生活。”顧五緩緩地開口,陷入了迴憶裏,“那是在三個月前的某一天,我照常在監獄裏做工,接受改造,獄警突然說有人找我,但是沒有帶我去平常見探監的地方,而是去了一個封閉的小房間,在那裏,我看到了那個人,他提出可以幫我自由,條件是要我為他做一件事。”


    “什麽事?讓你對斐博士和厲先生動手?”柏千恆皺起眉頭問道,意識到事情有些不簡單。


    顧五點了點頭,道:“是,他讓改變身份,潛伏在顧家,等顧老爺子壽宴時,人多眼雜,就可以動手。”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弱了下去,不敢看厲少卿,生怕厲少卿想起他對斐月做的事情,再給他腿上來幾下。


    厲少卿表情果然有些變化,眼神變得狠戾,卻按耐住了,問道:“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顧五想了想,迴答道:“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頭發有些卷,鼻梁很高,眼睛也不是純粹的黑色,有點像混血兒。”


    聽了這裏,厲少卿瞳孔一縮,幾乎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祝暮寒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謹慎從事,他還是問道:“還有呢?”


    顧五道:“他長的很漂亮,對,就是屬於女孩子的那種精致的漂亮,有種雌雄莫辨的感覺,在監獄見我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西裝,打扮的很得體。”


    “那個中年男人,是不是看起來很斯文?”厲少卿眼神一閃,問道。


    “是這樣沒錯,我聽到那個混血美少年稱唿他為‘斐先生’。”顧五猛地一拍腦袋,想到了這點。


    “果然如此。”厲少卿低聲喃喃。


    顧五說的那個少年是祝暮寒無疑,他身邊跟著的那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斐正路,他們從三個月前就開始計劃這一切了。


    如果他想得不錯,祝暮寒應該是怕萬一他接近斐月失敗,沒有拿到斐月的研究成果,就可以通過顧五這邊再次動手,進行兩手準備。


    如此說來,顧五想要對斐月施暴,絕不是祝暮寒下的命令,祝暮寒的目的是研究成果,斐月有多慘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那麽,顧五是擅自行動,想要報複,還是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目的?顧婉茹和顧家,又在這件事中充當了什麽角色?他們跟祝暮寒是否有有關係?


    厲少卿眼神一寒,眉頭皺起,意識到顧五沒有說實話。


    他想到的東西,柏千恆也想到了,看了看厲少卿的臉色,突然站起來,一腳把顧五踹到地上,冷冷說道:“不說實話,想死嗎?”


    “我知道的都說了,我沒有


    說謊!”顧五哀嚎,沒料到柏千恆還會動手。


    柏千恆“嗬”的笑了一聲,走過去,用厚實的鞋底踩著顧五的臉,來迴碾壓,問道:“說!祝暮寒給你的命令到底是什麽?”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不知道別的。”顧五否認,表情有些痛苦。


    柏千恆冷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屑的說道:“祝暮寒費盡心思把你救出來,就是讓你去輕薄斐博士?他是傻子不成?”


    “這......”顧五頓時啞口無言。


    他說的話確實保留了一部分,是因為他憎恨厲少卿,不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隻是沒想到厲少卿和柏千恆這麽敏銳,輕易就識破了他的小把戲。


    隻是,他還有一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所有事情都坦白,躊躇著道:“我......我要是說了,你們能不能放了我?”


    “嗬!討價還價?”柏千恆嗤笑一聲,“你有的選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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