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家路上斐月才想起匆忙間被自己忘在小區花園裏的周漁,心裏有些抱歉,想當麵道歉卻猛然一驚,發現自己沒有留對方的聯係方式。


    尋思間她把車停到了路邊,走進寵物超市裏買了幾袋貓糧,因為她最近發現那些小貓變得有些挑食,火腿腸之類的東西看都不看一眼。


    結賬的時候還在想如果在長椅那裏遇到周漁要怎麽解釋早上無禮的行為,招唿都不打一聲就把結伴的人一個人丟在花園是在是太沒有禮貌了。


    拎著沉甸甸的貓糧往車子那邊走時,斐月餘光瞄到有個東西動了動,下意識看過去,發現是隻黃色的貓,貓也看著斐月,抬起爪子試探著往斐月跟前湊了湊。


    斐月心裏一動,抬腳往它跟前走去。


    然後那隻貓脆弱的小心靈就受到了驚嚇,刷的就跑遠了,隻剩下斐月一腳在前一腳在後的凝固在原地。


    難不成她理解錯了這隻貓的意思?


    厲少卿坐在車裏看著斐月垮掉的表情,搭在車窗上撐著額頭的手點了點太陽穴,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深沉的眸子閃過斑斕光彩。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斐月還是決定去看看那隻貓,那隻貓看起來不太好,比小區裏的看起來都要瘦些,黃色的毛上還沾染了髒東西。


    斐月的心思一直都不難猜,厲少卿見到她去的方向就猜到她的意圖,不過他坐在車裏沒有動,斐月的車隻要還停在路邊,她就一定會迴來,厲少卿就沒有必要跟過去,畢竟她隻是去喂貓。


    不過這樣悠哉的想法很快就被取代,厲少卿看見有幾個小青年跟在斐月的身後也進了花園。


    穿著鉚釘鞋和破洞牛仔褲,腰間係著一條鐵鏈子,頭發長的遮住眼睛,走路一顛兒一顛兒的,哪怕隔著幾米遠,厲少卿都能感受到那幾個人身上流氓氣息。


    偵查與反偵察能力滿分的厲少卿幾乎是在一瞬間對這兩個人下了個定斷——遊手好閑一事無成還總想著危害他人的社會敗類。


    如果是平時厲少卿並不屑於關注這類人,也不會多管閑事,但是此時此刻,這些社會敗類似乎盯上了斐月,哪事情就不一樣了。


    一聲招唿都沒打,厲少卿解開安全帶就跟了上去,剪裁得體的西裝將他的身姿襯的越發挺拔,大步前行時氣勢十足,狹長的眼睛裏蒙上一層陰霾。


    “少爺?”司機見狀連忙也解開安全帶想跟上。


    “你別動。”厲少卿頭也不迴的丟下三個字,冷冰冰的三個字讓司機立馬定在原地,不明所以看著厲少卿霸氣的背影。


    剛拐進公園,果然就見到那幾個混混嬉笑著跟在斐月後麵,一心尋找貓咪的斐月並沒有察覺到身後的異樣,東張西望著走的並不快,時不時嘴裏還軟糯的蹦出一聲,“喵~”


    她企圖與那隻跑掉的貓咪建立聯係,說不定那些流浪貓就聽到了她內心深處的唿喚呢!


    一聲接一聲的唿喚傳到厲少卿的耳朵裏,朦朧而甜膩,撥動厲少卿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也讓厲少卿的眼神越發狠厲。


    他厲少卿都不舍得強迫的人,居然有人敢打他的人的主意!


    一行人跟著斐月越走越深,周圍散步的人也越來越少,斐月終於在公園的一個角落再次看見了那隻黃貓,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她在離那隻貓一米的地方停下腳步,露出一個柔軟無害的微笑,伸出手說,“喵喵,來姐姐這裏,姐姐給你好吃的!”


    那群小青年一見她這樣,笑的越發猥瑣,邊起著哄邊往斐月跟前湊,厲少卿臉色一冷。


    厲少卿在拐角處攔著了這群人,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們沒有說話,隻站在玄關處不退不讓,混混們往左他就往左,往右他就往右。


    “不是,哥們兒什麽意思?”那群人終於反應過來厲少卿是在找茬。


    “滾迴去。”厲少卿陰沉著一張臉,抬手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西裝外套的扣子,白色襯衫被他的胸肌撐的鼓囊囊。


    男人近一米九的身高生生比那群混混高了大半個頭,更何況他身材比例好,肩寬腿長,常年又混跡軍隊,手握實權發號施令,通身氣派不是一群身體還沒張開的混混可以比的。


    在厲少卿麵前,那群小青年就像是在成年雄獅麵前蹦躂的弱雞,厲少卿抬抬爪子就能把他們碾碎。


    可偏偏這群青年還入世未深,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什麽叫害怕,挺挺自己單薄的胸膛就要跟厲少卿叫板,覺得厲少卿這個人簡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事實上厲少卿的確也不把這樣一群人放在眼裏。


    “嘿!你是不是不知道大爺是跟著誰混的?想要命就趕緊滾!”為首的黃毛叫的囂張,揚著脖子瞪著厲少卿的樣子像一隻鴨子。


    厲少卿聞言揚了揚眉毛,他很久沒有聽到這麽可笑的話了,挑釁的如此幼稚。


    “操,找打是吧!”


    “廢話那麽多幹什麽直接幹他!”


    “今天必須讓他跪著叫爺爺!”


    黃毛身後的人也跟著叫嚷了起來,一個個都揚著脖子瞪著厲少卿,這下好了,像一群鴨子。


    厲少卿輕蔑的勾了勾唇,看著他們的目光像是在看一群跳梁小醜,他直視著黃毛,銳利的視線將黃毛看的有些心慌,莫大的威壓讓他有一瞬間想要逃跑,那是屬於真正見過鮮血的上位者的氣勢。


    然後黃毛就聽見厲少卿說,“你試試。”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帶著絕對的自信與傲慢。


    年輕人都是要麵子的,聽到厲少卿這麽說,那黃毛心裏很害怕但他不認輸,心裏隻想著不能在小弟麵前丟臉,頭腦一熱就拎著拳頭撲了上去,身後的一眾小弟一點兒不含糊的叫罵著跟上。


    厲少卿俯視著想他撲來的一群人,冷哼一聲,抬手就抓著了黃毛的拳頭,一腳踹在離他最近的一個人身上,再拎起黃毛用力一甩,狠狠的砸在了後麵的人身上,幾個人一齊倒在裏地上,半天起不來。


    還有人往前,厲少卿歪歪脖子堪堪避過,長腿一掃,再彎膝一頂,那個人就幹嘔著趴在了地上。再鎖住一個人的手腕,身體微側,肩膀微微用力,那人就在空中劃了一道漂亮的弧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套的動作幹淨利索,不過三招兩式,混混們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下混混們意識到這人練過,他們完全不是對手,還不等他們爬起來,就見到厲少卿活動了活動肩膀,“哢嚓”的骨頭摩擦聲讓他們頭皮發麻。


    “還不快滾?”厲少卿優雅的理了理微亂的西裝,麵目冷峻,不怒自威,打完人之後他又是那個衣著考究風度翩翩的厲上校。


    這下混混們哪敢再說廢話,腳底抹油的跑了,捂肚子的捂肚子,扶腰的扶腰,有的走不動的還要同伴攙扶著,一個個跑的比誰都快。


    厲少卿眼露嘲諷,整理好衣服後轉身往斐月那邊看去,斐月正低頭跟貓咪們說著什麽,專注而溫柔,絲毫沒有被這邊的打打殺殺影響到。


    目光在觸及斐月時厲少卿眼裏的狠辣與冰冷緩緩消退,整個人也漸漸平和,仿佛渾身的戾氣都被人溫柔的拂去,隻一雙眼睛深沉如海。


    兩個人一站一蹲,公園裏種植的花草芬芳,香氣縈繞在兩人之間,西下的斜陽將影子拉的極長,饒是如此,兩人依舊隔著十來米的距離,連彼此的影子都沒碰觸。


    等到斐月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之時,厲少卿悄無聲息的退開,特意繞到了斐月看不到的地方,目視著斐月走出公園才從陰影裏走出來。


    什麽都不知道的斐月拎著自己剛買的貓糧開開心心的往迴走,心裏還惦記著周漁和貓,別說厲少卿,就是付雲澳她都沒有想過,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格外的安逸。


    到聖安小區的時候果然見到了等候已久的費康,費康什麽也沒問,掛著招牌微笑走到斐月跟前接過貓糧,問,“去喂貓嗎?”


    “恩!”斐月把貓糧交給費康,連走路的步伐都變快了,邊走還邊興衝衝念叨著,“不知道會不會碰見周漁,碰見的話我一定要問他聯係方式,我忘了的話你記得提醒我!”


    “……”費康默。


    不,碰是碰不到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碰到,碰到了也不會記得,記得也不會提醒,他還想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這些話費康沒敢說出來,得罪斐月的下場等同於得罪厲少卿,他隻是拎著貓糧默默的跟在斐月往前走,用餘光關注著身後。


    雖然什麽都沒有看到,費康卻知道厲少卿就在不遠的地方注視著他們,所以他格外小心,生怕哪個地方做的不到位觸怒了厲少卿。


    比如此刻:斐月沒能碰到周漁有些遺憾,抱著一隻貓失落的跟費康說,“今天他不在,可能公司在加班,我們要不要等等他?”


    費康背後一涼,感覺有兩個飛刀戳在他的後腦勺上。


    他連忙把貓糧往旁邊一放,把貓從斐月懷裏接過來,淡笑著說道,“那怕是沒機會,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


    “有雨嗎?”斐月悵然若失的問。


    “對。”費康毫無愧色的點頭,“不僅今天有,接下來一整個星期都有。”


    誰知聽他這麽說,斐月眼睛反倒一亮,“那我豈不是可以去停車場等他?他會去放傘,我就像今天早上這樣去等他!”


    背後的冷意更甚,費康簡直想拍死三秒鍾之前嘴賤的自己,頓了頓露出擔憂的神色,說道,“周先生的四舅老爺病重,他這一段時間都顧不上這些的。”


    “他四舅老爺病了?”斐月大驚。


    “恩,很嚴重的病,他離開就會死的病。”費康再三強調。


    斐月清秀的眉眼皺成一團,“那作為朋友,我得去看望看望!”


    說著她就要起身,“不行,我得去找物業問問,說不定能問到他的聯係方式。”


    費康一個錯步擋在斐月的麵前,扯出一個慘淡的微笑,虛弱的說,“周先生他很忙,沒時間招待我們,更何況,他四舅老爺和獅子座天生相克,你去了他會不高興。”


    “還有這種說法?”斐月知道有人信屬相,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信星座。不過費康的上司好像也信星座,信星座的人還挺多!


    難道她搞研究都搞的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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