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雲澳組織語言的時候,有一個男人西裝革履,從頭到腳都收拾的一絲不苟,腰背挺括,氣勢洶洶而來。


    “你的結婚對象是不是弄錯了?”厲少卿理了理因趕路而微微歪掉的領帶,如畫的眉挑了挑,一雙眼睛漫不經心的看著比他矮了許多的女人。


    就這模樣,一點兒都看不出剛才急匆匆的影子。


    斐月頭皮發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厲少卿這個就跟跗骨之蛆似的,帥也甩不掉躲也躲不開!


    她看著眼前的人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她有點兒崩潰,“天底下那麽多女人你就非得跟著我?你是看上我哪兒點了我改還不行嗎?”


    “你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讓你逃走的。”厲少卿凝視著她歇斯底裏的樣子,眼底劃過一道冷光,還帶著些勢在必得的決心。


    他有這個能力,也耗得起這個時間和精力。


    說完他伸手就想抓斐月的手腕,斐月躲了一下沒躲掉,付雲澳見狀伸手去拉厲少卿,想把厲少卿拉開,不滿的說道,“你幹什麽!”


    厲少卿似是才看到他,神情淡淡的,仔細看還能看見點輕蔑,“你的孩子處理好了?”


    這話一出,斐月和付雲澳的臉色就難看到了極點。斐月不忍心看付雲澳吃癟,畢竟是自己家的孩子,強忍著難受吼道,“我們的事關你什麽事兒啊?”


    厲少卿也不惱,一貫麵癱的臉上多了些玩味,“這就有意思了。”示意付雲澳,“鬆手。”


    他的表情算不上兇狠,甚至都能說得上和顏悅色,但付雲澳就是忍不住心裏一震,覺得突然間有莫大的壓力壓在他身上。


    “應該是你鬆開我的女朋友!”付雲澳紙老虎般的說道。


    厲少卿挑眉,手臂一用力,就把斐月拉到了自己懷裏,順便掙開了付雲澳拉著他的手。就付雲澳那點力道的鉗製,於厲少卿而言就跟掙脫小孩子的擁抱一樣簡單,玩兒似的。


    他單手把斐月錮在懷裏,寬大的胸膛就像是鋼鐵鑄造的牢籠,死死的把斐月鎖住,任斐月百般掙紮也無濟於事。


    “你!”付雲澳氣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卻也拿厲少卿沒有辦法,單打獨鬥他根本不是厲少卿的對手,實力懸殊是在是有點太大了。


    “厲少卿,你發什麽神經!”斐月眉頭一皺發現大事不妙。


    “你不是想結婚麽?少了我怎麽行?”厲少卿半摟半拖著斐月往前走,在高大的厲少卿麵前,斐月根本毫無反抗之力,隻能被迫跟著厲少卿的腳步往前挪動。


    斐月氣極,“我說你一個唐唐的上校,怎麽年紀輕輕就腦子不好使?我,斐月,要和付雲澳結婚,你誰?”


    厲少卿很無奈,邊跟斐月叫勁邊說,“你聽不聽得懂人話?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的結婚對象隻能是我。”


    “……?”斐月滿腦子問號,到底是誰聽不懂人話?她頭一次見到這麽會倒打一把的人,簡直刷新了她的三觀。


    麥子琪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直覺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想象,雖然看不明白這鬧得是哪出,她知道斐月現在的處境很為難,下意識的攔住厲少卿的去路,以辦公事的口吻說,“這位先生,如果要辦理結婚登記的話,必須是在雙方的自由意誌下辦理。”


    她皺著眉說,“而且,是斐小姐跟付先生先來的。”


    厲少卿看著她,似笑非笑。


    他身後跟著的人很快也反應過來,不愧是厲少卿的心腹,還不等厲少卿發話,就自動把麥子琪隔開,以更加公式化的口吻迴複,“少爺的手續會由王主任親自辦理,勞煩讓讓。”


    “……”


    王主任是麥子琪上司,的上司。


    麥子琪不知所措的和斐月對視一眼,斐月眼裏盡是屈辱和惱怒,她氣極了,抓起厲少卿護在她胸前的手就咬,她發誓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用力過。


    意料之中的吃痛聲並沒有傳來,厲少卿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仍由斐月撒野他自紋絲不動,甚至還能分出神柔聲哄到,“再用點兒力,別客氣,自家人,咬完咱就結婚去,啊。”


    “……”一幹手下的冷漠臉有一啾咪的破碎,麥子琪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付雲澳臉色更加難看,配上一臉的青紫,像個受了欺負的金毛,他衝到厲少卿跟前氣憤的說,“誰跟你是一家人?月亮跟我才是一家人!你看不出來月亮不喜歡你嗎?”


    厲少卿漫不經心的抬眸,眼底的溫柔神色消失殆盡,薄唇邊帶上三分譏諷,“你的家人還在宋佳音肚子裏,你該去找她。”


    付雲澳的臉一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久久說不出話。


    其實每當厲少卿提起這個事情,難受的並不是隻有付雲澳,沒人知道,斐月遠比付雲澳更難受和難堪。


    她有些絕望的鬆開咬著厲少卿的牙齒,縷縷血腥味充盈在她的齒間,總是清明靈動的眸子裏蕩著滿滿的痛苦與悲惘,兩條細眉見溝壑條條。


    “厲少卿,你能不能別來煩我了?”斐月脫力的靠在厲少卿的懷裏,輕聲說道。


    那神情,像極了麵臨死亡放棄掙紮的幼鹿,無助而迷茫。


    “我錯了,前段時間我不該纏著你的,我道歉,對不起,真的抱歉,你可以放過我了嗎?”斐月痛苦的說道。


    從厲少卿的角度隻能看見斐月的頭頂,看不到斐月的表情,但是他卻能深刻的感受到斐月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現在這個總是張牙舞爪的女人難受極了,但是他並不打算放開她,因為他足夠自信的知道,隻有在自己的身邊女人才能越過越好,他會把她寵成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但是付雲澳做不到,付雲澳隻會永無止境的消耗斐月的精力,跟付雲澳在一起她隻會越來越頹喪。


    所以他難得正色的說,“你突然要跟他結婚,到底是因為愛他想和他組成一個家,還是隻是為了逃開我,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照顧他讓著他,是習慣使然還是愛情使然,你自己分得清嗎?”


    這句話狠狠的戳了斐月的痛腳,在她心裏,所有人都不能質疑她和付雲澳的愛情。她冷笑著說,“那你追著我不放,是征服欲作祟還是愛情,你能分得清嗎?”


    “如果隻是想征服你,我何必廢這麽大的心力非要跟你結婚?”厲少卿反問,“倒是你,明知道他已經出軌了還要跟他結婚,現在都弄出人命了還護著他,你一定要一賤到底嗎?”


    斐月被他說的渾身一顫,她微微發抖,心底的難過像是泉水迸發而出,忍不住狠狠的貶低自己,“對,你說的對,我就是賤,我這麽賤你能別纏著我了嗎?”


    “不湊巧。”厲少卿把女人往上麵揉了揉,麵無表情的說,“我就喜歡賤的。”


    “……”旁邊一幹人等。


    斐月聞言笑出了聲,笑聲裏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東西。


    厲少卿歎了口氣,把人拎上來,讓斐月濕漉漉的眼睛和他對視,他一字一頓說的認真,“如果你和他之間真的是愛情的話,就不會出軌了還和他結婚,你們這麽多年,你習慣對他好習慣忍讓他,習慣性的以為這就是愛情。”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自己的底線,隻是因為你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承認自己這段隻剩下一個空殼子的戀情很失敗。”


    “你仔細想想,你會想一直跟他黏在一起嗎?離開他會一直忍不住想他嗎?一碰到他就會想和他做/愛嗎?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有曖昧會難受的想殺人嗎?”


    “如果你們真的相愛的話,別說結婚,這麽多年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厲少卿揉了揉斐月的腦袋,麵不改色的說,“你看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把你拐上床,我不想看到你這麽作賤自己,我人帥又有錢,喜歡我不比喜歡他好?更何況,我還不讓你操心。”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實用性還好。”


    “……”旁邊一幹人等一臉的一言難盡,厲上校可真是太不要臉了。


    厲少卿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語速不快不慢,一字一句娓娓道來扣人心弦,一雙深沉的眸子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麵,能容納百川,讓人心安。


    斐月慢慢冷靜下來,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付雲澳見狀有點慌,上前兩步又不敢太前,色厲內荏的說,“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你就是看不慣我們相愛,想拆散我們!”


    “那天我根本不是故意的,我睡醒了就已經在一張床上了,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但是沒人理他,連一向疼他的斐月都沒有說話,這樣的緘默讓付雲澳惶恐,他不斷的說話以此來減輕自己內心深處的不安。


    “月亮,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們不是要結婚了嗎?我是愛你的,我一定會處理好和宋佳音的關係,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要讓她墮胎嗎?”斐月不知何時掀起了眼簾,直直的看向滿臉焦急的付雲澳,聲音冷淡,像是不帶任何情緒,又像是在下一秒就要毀天滅地。


    付雲澳長了長嘴巴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他其實不是個冷硬心腸,讓他說出如此殘忍的話著實有些為難他。


    但是不讓宋佳音墮胎的話,他又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斐月。付雲澳畢竟還是太年輕,沒辦法幹脆的處理好這些事情。


    如果是厲少卿就不會讓彼此陷入如此尷尬境地,但付雲澳畢竟不是厲少卿。


    “那畢竟也是條人命啊。”斐月眼露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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