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逆寒洞天的路上,蕭何已經在想象當冰麒知道當下火雲福地的宗主是自己外公之後會是什麽心情,一路上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已到逆寒洞天的高門之前。洞天弟子見長老迴來,連忙大開城門,正欲通報時蕭何卻將其攔住,然後自己便快步向正廳走去。


    大堂內,冰麒正獨自一人坐著,眉頭緊鎖,像是在思索些什麽。


    “大宗主,在思考什麽事?如此眉頭緊皺?”蕭何一邊走入堂中坐下,一邊說道。


    “神宗早已傳來消息,如今三十六洞天結構發生變化,要到飛來峰議事,我如今在想逆寒洞天此後要如何自處。”冰麒直言道。


    蕭何也十分理解,說道:“身份變化如此之大,一時還不能適應吧?”


    冰麒點了點頭,說道:“畢竟自此以後要常與各大神宗打交道,我不得不謹慎啊!”


    蕭何勸道:“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雖然洞天福地的實力參差不齊,但是畢竟洞天的結構相比福地來說穩定太多了,洞天之間,也不易發生太大的衝突,像這次一個洞天被抹殺,另一個福地升為洞天的事情,一千年來也隻此一次而已。”


    聽完蕭何的話,冰麒緊張的心情並沒有好上許多,開口說道:“若是此刻父親還在,斷不會如此惴惴不安。”


    “老宗主可曾暗示過你他會何時出關?”蕭何問道。


    冰麒卻搖頭,說道:“你去赤炎福地的時候,我曾到慰靈峰頂的山洞口向父親問過話,父親並沒有給出什麽具體的迴應,此番父親心灰意冷,出關自不知是何年月了。”


    蕭何點了點頭,又問道:“關於火雲福地的事情,烈冰可曾跟你說了?”


    看著蕭何的一臉壞笑,冰麒也有些無奈的笑了,說道:“說過了,我也沒有想好如何和這位毗鄰福地的外公宗主相處。”


    “欸,有什麽不好相處的呢,畢竟是一家人嘛,何況你現在怎麽也算是他的上級呢!”蕭何故作輕鬆的說道。


    冰麒苦笑道:“雖說是外公,我卻一麵都沒有見過,難免有些顧慮。”


    蕭何也接著說道:“對了,融天宗主說了,他安頓好福地內的瑣事,便來登門拜訪呢!”


    “該來的總要來的!”冰麒感歎道,像是在鼓足勇氣做什麽重大的決定一般。


    蕭何又是一笑,也不再提此事,轉而問道:“烈冰呢?迴宗門了?”


    冰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此行偶有所得,正在立雪堂修煉。”


    蕭何點了點頭,說道:“我此番也有所感悟,在赴洞天會議之前,也要修煉了!”


    “不再休息一夜?”冰麒隨口問道。


    蕭何搖頭,答道:“不了,留你一人在此煩心,我也要去立雪堂了。”


    蕭何說完,轉身便走了,與聞訊剛剛趕到的仙瑤,正好走了個前後腳,仙瑤撲了個空,難免失落,卻也沒有再多說,便轉身又迴自己的臥房去了,冰麒看在眼裏,卻也無奈,隻是止不住的搖頭。


    立雪堂位於正殿西方,向來為宗門弟子清修之處,每當弟子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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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所得,需要閉關靜修時皆是在這立雪堂中,像潛龍寶坻這樣的地方,也隻有少宗主和蕭何這樣的潛坻大臣,才有資格使用。


    立雪堂是十餘間屋子組成的四合小院,每間屋子極小,僅有五平米見方,但陳設優雅古樸,何況清修之時,本就無需其他雜物,除一張楠木長桌外,僅剩一可坐可臥的高低炕。


    靜坐其中,蕭何很快就進入了入定狀態。


    內窺自身,蕭何第一件事就是將意識探尋進久違的酒葫蘆之中,經過上次與巨龍的一番對話,蕭何對於酒葫蘆更加好奇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巨龍口中那個酒葫蘆的主人到底是誰,然而,到目前為止,酒葫蘆對於自己來說,依舊十分神秘。而眼下,蕭何最想知道的,是巨龍所說的在酒葫蘆中留下的那一點“東西”是什麽。


    進入到酒葫蘆內部,隱約可以感覺到,自己如今可以探尋的酒葫蘆內部方圓百裏之處,那股不知名的法力似乎又淡薄了許多,這自然不是因為自身的修為,更大可能與巨龍曾在酒葫蘆中療傷有關,若真是如此,那麽更加證明了蕭何的猜想是正確的,那就是這件空間法器,一定不是凡物。


    而在這方圓近百裏區域的中央地帶,有一團火紅色的氣息,深深的吸引著蕭何。蕭何伸出右手,那團紅色氣體竟然徑直飄到蕭何的手掌之中,像一顆丹藥般實質可感,蕭何不作多想,一口便將這團氣息吞入腹中。


    隻是瞬間,一股浩然的灼熱之氣便自丹田湧入全身經脈,讓蕭何疼痛不堪,情急之下,蕭何立即調出極寒之氣與體內的灼熱之氣互相抵抗,在一番狂躁的掙紮之中,太極鏡悠悠旋轉起來,護住了蕭何的丹田,頓時之間,丹田之中一股清流流經全身,以自然道法調節著兩種暴虐的法力,兩種法力在體內慢慢積累,並且趨向與平衡。


    在冰、火兩種法力的抵抗中,蕭何的身體也在漸漸發生著變化,以身體中央的任督二脈為界,左側一邊,通體藍色,而右側一邊,則是通體紅色。


    極寒與極烈兩種法力的相抗,讓蕭何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劇烈,近乎要痙攣,好在有太極鏡可以護住本心,讓蕭何一直保持著清醒的意識。而冰火兩種法力的相抗一直在持續著,隨著疼痛的加劇,蕭何漸漸感覺到局麵似乎變得難以控製。


    好在蕭何是以自然道法為基礎,又有太極鏡護體,可陰陽調和,換做常人,恐怕早已被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法力撕碎了。


    在太極鏡的加持之下,自然道法伴隨著一股青色光芒蔓延全身,逐漸替代著剛剛的藍色和紅色,而極寒和極烈兩種法力也由剛剛的狂暴逐漸變得平息,而蕭何也發現,極寒和極烈兩種法力在充斥經脈的狀態下漸漸流迴自己的丹田,隨著自然道法的青色光芒,逐漸像漩渦一般旋轉,漸漸在丹田上方形成一個藍紅相間的陰陽形狀,與正在旋轉的太極鏡遙相唿應。


    至此,身體的劇痛也漸漸平息,冰火兩種法力終於在一番掙紮交融之後,進入了一種十分微妙的狀態。


    一切平息之後,蕭何微微睜開雙眼,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在酒葫蘆內的視野似乎更加開闊了,已經隱約可見酒葫蘆的邊界,透過一片朦朧的未知法力,在視野的邊界,一道密度極大的高強光芒若隱若現。如今,蕭何還是完全不能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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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葫蘆裏充斥的未知法力,但是同時他也意識到,當有一天,他能運用酒葫蘆裏的法力時,也就開始接近酒葫蘆的真相了。


    丹田之中,兩股截然相反的法力經過自然道法的慢慢調息漸漸歸於平靜,蕭何也緩緩的睜開雙眼,深吸一口氣,又伸了個懶腰,經過剛才一番,蕭何隻覺得身心舒暢許多,外邊的天光依舊大亮,看來剛剛一番也沒消耗太多的時光。


    站到門口,蕭何隨手將門推開,在門外,冰麒、烈冰、仙瑤都站在門前等著他,看到他走出來,三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看,尤其是仙瑤,在瞬間就緊閉著眼睛轉過身去。


    “怎麽了?”蕭何看著三人疑惑的說道。


    冰麒竟然壞笑著沒有說話,而烈冰,他伸出右手上下一劃,示意蕭何自己看看自己,蕭何低頭的一刹那便羞紅了臉,轉身就又跑迴屋中緊閉了房門。


    原來不知何時,自己一身衣物早已在冰火兩種法力的對抗下爆碎開來,害羞之餘,蕭何不由苦笑,似乎每次自己修為突破一次瓶頸的時候,都會造成這樣的局麵,隻不過之前都是在山中,隻這一次,竟然一不小心與仙瑤“坦誠相見”,這是羞愧難當。


    又過了一會,冰麒差弟子給蕭何送來一身嶄新的衣物,讓蕭何換上,才去正廳與冰麒等人相見。


    換上一身新衣的蕭何,步入正廳的時候臉上還因為剛剛的一幕帶著幾分羞紅的眼神,而仙瑤也是一樣,好在冰麒和烈冰兩人,隻是微微含笑,對剛剛一事,閉口不提。


    “剛剛你們三人為何在立雪堂院中等我?”蕭何坐在一旁,隨口問道。


    “烈冰剛剛從屋中走出的時候,聽到你在房中大喊大叫,這才叫我等一起前去,準備為你護法的時候,你卻開門而出了。”冰麒說著話,依舊難掩臉上的笑意。


    “哦?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曾喊叫過。”蕭何說道。


    “可不是,我剛剛靜修結束走出房屋,你一聲喊叫嚇我一大跳,又不敢貿然進屋打擾你的修煉,隻好把冰麒叫來,以備特殊情況,與我合力救你!”烈冰說道。


    “謝謝謝謝。”蕭何連連說道,“我剛剛正到瓶頸之際,可能在入定中喊出聲音,自己卻不知。”


    “原來如此,真把人嚇壞了!”仙瑤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烈冰此次可有所得?”蕭何轉而問道。


    “還算不錯吧!”烈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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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這本《冰火同源》也真奇妙,更新了許多我對冰火雙修的看法,對於我以後的修煉助力甚多!若是我早點得到這本秘籍,就不會耗費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用於冰火法力的調和了,好在我有冰、火兩種屬性的寶石相助,否則就算不因經脈碎裂而死,如今也一定是修為平平之輩了!”


    “一個月的時間?”蕭何心中暗道,“不知要是烈冰知道我倚仗太極鏡,在如此短短的時間就將火屬性的法力加入到我的自然道法之中,他會作何感想?”


    這樣的話,蕭何隻是心中想想,卻未說出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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