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蘇嘉鳳坦蕩無愧,認為陳家姐弟住這兒沒問題,得知她對他有心思之後,蘇嘉鳳再無法鎮定,他忽然覺得,還是得將人送走!


    “意珍,你年紀尚小,誤把仰慕當作感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必須告訴你,我跟我的妻子芸寧並非媒妁之言,而是心係彼此才成的親,所以我這輩子不可能納妾!”望向陳意珍時,蘇嘉鳳眸光坦蕩,


    “我想報答你兄長的恩情,才會將你們接進京,但我隻是將你和默兒當作弟弟妹妹一樣照看,對你並無男女之情,希望你能收迴那份心思。”


    他言辭誠懇,希望她能明白,他並非她的良人,陳意珍大失所望,窘得抬不起頭來,


    “既然蘇大哥對我無意,那我還迴陳家莊吧!不在這兒礙你和姐姐的眼。”


    他才將人解救出來,怎能讓她們迴去呢?“那莊子上還有個惡霸,我走之前揍了他一頓,你若迴去,他必定還會欺負你!”


    抬手抹了把眼淚,陳意珍賭氣道:“這是我的事,你既不喜歡我,又何必管我的閑事?左右我命苦,哥哥也沒了,到哪兒都會被欺負,老家還是京城又有什麽區別?”


    這姑娘怎就那麽強呢?蘇嘉鳳拿她沒法子,隻能暫時放棄這個話頭,


    “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好好休息,明兒個再說吧!”


    無可奈何的蘇嘉鳳轉身先行,陳意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異常忐忑,卻不知他會如何抉擇,還會不會讓她走呢?


    次日蘇嘉鳳當值歸來後,他沒迴家,而是直接去了寶珍樓。


    這會子正是上客的時候,何芸寧正在忙著招唿客人,瞧見蘇嘉鳳的身影,她眸光一凜,迅速移開視線,壓根兒不搭理他。


    蘇嘉鳳曉得她繁忙,也沒打攪她,而是主動幫她招唿客人。


    熟客們都認得他,見狀不由調侃兩句,“蘇大人忙完宮裏的差事,還要迴家幫夫人做生意,當真是辛勞啊!”


    麵對客人時,何芸寧笑臉相迎,提及蘇嘉鳳,她笑容漸消,白了蘇嘉鳳一眼,


    “誰稀罕讓他幫忙?越幫越忙!”


    當著客人的麵兒,夫人可真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他啊!蘇嘉鳳幹笑道:


    “我家夫人沒事兒就喜歡與我鬥嘴,此乃夫妻情致,讓林老爺見笑了!”


    “愛鬥嘴證明感情深,這是好事兒,家和萬事興嘛!”閑聊了幾句,林老爺這才上樓進廂房。


    何芸寧繼續招待其他客人,再不理他。


    待客人陸續就座,何掌櫃勸女兒到裏屋歇息,他瞧得出來女婿是來找女兒的,便想給他們夫妻二人一個說話的機會,然而何芸寧卻不願進去,不願跟蘇嘉鳳單獨相處。


    何掌櫃勸女兒莫再執拗,“有什麽事當麵說清楚,一直冷淡不解決也不是法子,才剛林老爺還說了,家和萬事興,你就沒聽進心裏去?”


    被父親指責的何芸寧反噎道:“有些人偏要鬧得家不和睦,爹您不怪他,反倒責怪女兒?這是什麽道理?”


    蘇嘉鳳趕忙表態,歉聲道:“這事兒的確是我的錯,我今日過來就是跟你道歉的,芸寧,咱們進屋說吧!”


    何掌櫃亦附和道:“外頭都是客,人來人往的,讓人聽見不好,有什麽矛盾你們進屋解決,別再這兒鬧騰,耽誤爹做生意!”


    何掌櫃推著女兒和女婿進得裏屋,將房門一關,耳邊終於清淨了!


    被迫進屋的何芸寧在桌邊坐下,始終冷著一張臉,蘇嘉鳳再麵對媳婦兒時,歉疚叢生,


    “那日我說話語氣重了些,過後想想,的確是我太過分,我不該為了一個外人跟你置氣。”


    何芸寧冷笑揶揄,“那可不是外人,是你恩人的妹妹,你合該像菩薩一樣供著才是。”


    心知自個兒有錯在先,即使被噎,蘇嘉鳳也不敢反駁,低聲懺悔著,


    “我以為她隻是感激我,才會給我做衣裳,沒想到……沒想到她居然想做我的妾室,芸寧,是我大意了,我不該說你小人之心。”


    陳意珍才進門時便喚她姐姐,依照規矩,應該喚嫂嫂才對,這聲姐姐令人很不舒坦,但何芸寧隻當是自個兒多想了, 後來陳意珍看向蘇嘉鳳的眼神格外溫柔,不禁令她起了疑心。


    沒過兩日,陳意珍便瞧見兩人因為做衣裳而拉拉扯扯,何芸寧為此而生氣,蘇嘉鳳還一再為陳意珍說好話,說她單純不懂事沒有壞心,芸寧無可忍受,直接離家出走!


    現下蘇嘉鳳又說自個兒弄錯了,何芸寧才不稀罕他的道歉,冷噎道:


    “人家陳姑娘多純潔啊!她隻是單純的喜歡你這個人而已,我妄加揣測,可不就是心思歹毒嘛!”


    蘇嘉鳳當即澄清,“這話我可沒說過。”


    “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既然她想跟你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們。這麽好的姑娘,做妾豈不委屈了?你我立馬和離,她便可嫁與你做妻!”


    此言一出,蘇嘉鳳登時慌了神,“芸寧,我何時說過要跟你和離?咱吵歸吵,不能拿和離說事兒。”


    “你說不說不重要,我不想跟你過了!”迴想這兩年的種種, 何芸寧悲憤交加,隻覺自個兒瞎了眼,但她不願哭出來,不願在他麵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麵,隻赤著一雙眸子恨瞪著他,


    “我在家等了你兩年,轉頭就見你對別的女人關懷有加,蘇嘉鳳,你太令我失望了!我現在就要跟你和離!劃清界限!”


    何芸寧的控訴震得蘇嘉鳳羞愧難當,他總覺得自個兒和陳意珍是清白的,一味的指責何芸寧,渾忘了維護自己的女人,以致於何芸寧傷透了心,對他再不報希望,他這個丈夫未免當得太過失敗!


    “芸寧,是我糊塗,傷了你的心,如今我已經看明白了,不會再辦糊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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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姑娘既有那個心思,我肯定不能再留她,我沒想納她為妾,我打算讓她去鄭臨家新開的繡坊中做活兒,給她一條生計,可她卻不願去,鬧著說要迴老家。”


    這個陳意珍可真是好手段!不過何芸寧也懶得管了,隻冷眼旁觀,


    “做繡娘多辛苦啊!自然不比做你的女人輕鬆些,你肯定不舍得讓她迴老家,那就讓她繼續住在你家。


    反正那座院子是王爺賞給你的,那是你的宅子,我不會與你爭,但裏頭的家具古玩皆是我的,我得找人搬走!”


    “芸寧,你言重了!我不會跟你和離,我今日來就是接你迴去的。”


    “迴去做甚,看她哭哭啼啼嗎?”那個陳姑娘,何芸寧多看一眼便心煩,“我可不是男人,不會對她心軟!”


    “我也沒對她心軟,芸寧,咱們成親那麽多年,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當很了解。那些個侍衛時常聽曲兒吃花酒,我從來不去,得空便陪著你,我對你如此專情,怎麽可能喜歡旁人?”


    以往的蘇嘉鳳的確待她很好,所以她才更加無法接受他的變化,


    “從前我以為我了解你,但自從你為了陳意珍訓責我之後,我忽然發現我對你一點兒都不了解!”


    “怪我對姑娘家的心思不了解,是我想得太簡單了。芸寧,我知道錯了,我可以向你發誓,我對陳意珍絕無男女之情,絕不會讓她進門!這件事我會處理妥當,不會再傷你的心,你先跟我迴家好不好?”


    “不迴!這裏就是我的家,那是你的家!別再來煩我,我不想看見你!”說著她便將蘇嘉鳳給推出門外,直接將門一拴,任他再怎麽唿喊,她也不肯開門。


    何掌櫃笑著近前,“芸寧脾氣大,我這個當爹的也管不住她啊!”


    蘇嘉鳳愧聲自責道:“爹您千萬別這麽說,這事兒的確怪我,芸寧生氣也是應該的。”


    輕歎一聲,何掌櫃低聲道:“芸寧心氣兒高,眼裏容不得沙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納妾,這事兒你應當很清楚。”


    “我當然知道,爹您盡管放心,我絕無納妾的打算。”


    女婿這般保證,何掌櫃也就放心了,“那你先迴去,把那對姐弟的事兒解決之後再來找芸寧,你得讓她看到你的誠意,她才會信你。”


    那倒也是,現在陳意珍還在家裏,芸寧迴去後可能還會生氣,還是等他徹底解決之後再來請她吧!


    沒能如願接迴媳婦兒,蘇嘉鳳懊喪不已,他懶得迴家,幹脆去了寶親王府,找姐夫支招。


    弘曆自覺他的提議算得上兩全其美,萬未料到那陳姑娘居然不願去做繡娘,


    “讓她做繡娘已是最好的出路,她不願意,還可以再謀其他的出路,可她竟然拿迴老家來威脅你!


    康莊大道她不走,偏要迴那窮鄉僻壤,她要迴便迴,你一個大男人,堂堂四品侍衛,豈能被一個女人威脅?”


    忿然道罷,弘曆忽然發現蘇玉珊正盯著他瞧,他還以為玉珊不喜歡聽這番言論,隨即改了口,


    “隻有喜歡一個人才會心甘情願的被她威脅,假如你不喜歡,任她如何威脅皆無用處。”


    斜了弟弟一眼,蘇玉珊冷笑道:“估摸著嘉鳳已經喜歡上那位陳姑娘了,否則又怎會拿她無可奈何?”


    “姐你說笑了。我並不喜歡她,我的心裏隻有芸寧!”


    眼瞧著弟弟一臉懊悔,蘇玉珊眸光微轉,坐直了身子,


    “明兒個你把陳姑娘帶來,這事兒交給我來辦。”


    蘇嘉鳳不由好奇,“姐,你見她做甚?”


    蘇玉珊還在生弟弟的氣,懶得與他多說,“這你甭管,你還怕我欺負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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