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防狼粉


    果然是他!


    想到單寶珠在這裏被他淩辱,她無助掙紮,她唿喊救命,她當時多麽希望有人來救她,可最後也隻剩下絕望哭泣。


    想到這些,雲七夕唿吸窒住了,胸腔裏緊得發疼,恨不得立刻手撕了眼前這個罪該萬死的男人。


    這淫賊舔了舔嘴唇,手摸著下巴,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


    “晉王妃是打了勝仗的巾幗英雄,與一般的女子想必不同,那滋味兒一定很美妙。”


    心裏翻湧起陣陣惡心,雲七夕冷哼一聲,“知道我的厲害還敢囂張?信不信我先醃了你?”


    “哈哈……”淫賊用笑聲表達他的不信,一步步欺近,“夠辣,我喜歡。”


    “你站住!”雲七夕一步步往深處退,神情鎮定。


    “別怕,我會溫柔待你的。”他淫蕩的笑聲迴響在這錯綜複雜的秘道裏。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用太監的身份混入宮的?”雲七夕一邊退一邊鎮定地問。


    提起這個,那淫賊有些得意,“容兒說她寂寞,想讓我入宮陪她。她想男人了,自然有她的辦法讓我進來。”


    “可是你對她並不專一,還在外麵到處拈花惹草。”


    淫賊似聽了笑話,再次狂妄地大笑,“別說笑了,跟男人談什麽專一?晉王妃,你很聰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可是你再拖延也沒人會來救你。乖乖聽我的話吧,讓我爽了,我或許會考慮饒了你一命,你總不希望今日的醜事敗露吧?聽說晉王殿下很寵愛你,如今他知道了這一切,他還能如此寵愛你嗎?”


    “你當初就是這麽威脅寶珠的?”雲七夕的聲音突然冷極。


    那淫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笑了。


    “不,我沒有威脅,我知道公主她必然不會說,以後還想做人呢,即便是死,她恐怕也不想背上汙名?你也是一樣,我可以不要你的命,乖乖地讓我征服,相信我,我不會比晉王差的。”


    雲七夕好想吐,扭頭轉身就跑,那淫賊卻是一笑,隻是慢走,並不急著追。


    “你跑不出去的,隻有我手中的地圖能帶你出去。”


    雲七夕停下腳步,迴過頭來,“你的地圖哪兒來的?”


    淫賊並不迴答,笑道,“你的問題太多了。”


    他抄著手,微昂著頭一步步走來,一副一切盡在掌控的樣子。


    所以當雲七夕趁他走近,突地朝他灑了一把白色的東西時,他沒有防備,頓時捂著眼睛大罵。


    “賤女人,你撒的什麽東西?”


    雲七夕拍幹淨手,冷冷地笑,“沒什麽,防狼粉。”


    淫賊雖是捂著眼睛,耳朵卻還好使,他已經聽見有很多腳步聲正湧過來,頓時慌得雙手亂抓。


    “把他抓起來!”


    這一聲吼聲如洪鍾,也讓那淫賊直接就給跪了。


    這是天子的聲音啊!


    燈籠的光漸漸把整個秘道照亮,幾個太監打頭,後麵緊跟著無數的侍衛。腳步聲密集,夾雜著刀鞘摩擦盔甲的鏗然聲。令這不大的空間裏充斥著緊張。


    侍衛進來後整齊地站在秘道兩邊,最後夾道而入的是滿麵怒容的皇帝,以及緊跟其後的單連城和尤萬山。


    淫賊跪趴在地上,使勁兒擦了好久的眼睛,才終於抖著身子鼓起勇氣望過去。


    燈籠的光雖然朦朧,但皇帝金剛怒目的樣子是那樣清晰。


    淫賊隻看一眼,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皇上,是……是這個女人騙奴才到這裏來的,皇上,真的是她。”他突然抬手指向雲七夕。


    雲七夕隻是冷笑,扭頭時與單連城的目光相接,他的目光裏,有幾分冷意,更多的是一種無可奈何。


    “死到臨頭你還敢狡辯?先產有你所說的話,朕都已經聽得一清二楚了,你還有何話說?”


    單燁雷霆大怒,在場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的怒氣,理所當然。身為一個皇帝,又被戴了綠帽,他怒;身為父親,聽見這淫賊親口承認侮辱了自己的女兒,他自然更是怒極。


    “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知道自己栽了,淫賊先前的囂張已經不複存在,徒勞地嘶喊著饒命,那慘叫聲有著對死的巨大恐懼。


    “你放心,朕還可以讓你多活一晚,尤萬山!”單燁一甩袖袍,沉聲一喊。


    “尤萬山。”


    “奴才在!”尤萬山立刻走上前來。


    “叫容妃那賤人立刻來見朕。”


    “是。”


    尤萬山提著燈籠立刻去了。


    已經寬衣上床的容妃乍聽皇上宣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皇上有多久沒有主動召過她了?這麽多年,皇上何曾記得她的存在?


    隔著屏風,容妃略帶幽怨地問道。


    “尤公公,皇上怎的今日想起本宮來了?”


    尤萬山盯著屏風上的那個影子,眼底滑過一絲輕蔑,卻並不多說,隻道,“這個奴才不知,娘娘跟著奴才去了便知。”


    “那請尤公公稍後,容我收拾一下。”


    皇上好不容易召她一次,她自然要打扮妥當了。


    “不必了吧,容妃娘娘,您穿好衣服就隨奴才走吧。”尤萬山不帶一絲情緒地說道。


    兩個宮女進來幫著穿衣服,梳頭發。


    “田昆呢?怎麽這麽長時間不見人?去哪兒了?”容妃坐在鏡子前問道。


    兩個宮女搖搖頭,“奴婢不知。”


    不知怎的,容妃的心裏突然不踏實了起來。


    穿戴好,她跟著尤萬山朝著皇帝的承乾宮走去。


    雪依然在下,風聲嗚咽,卷得雪花亂竄。


    雪點子打在臉上,特別凍人,容妃縮著脖子,冰冷的手拂掉頭發上的雪。


    她總想從尤萬山的口中問出些什麽,可是尤萬山走得極快,與她始終隔著一段不大不小的距離,而且她也不知道從何問起。就在她出神的時候,就又落下了一大截了,她吸了口氣,迴快了腳步。


    遠遠望見巍峨的承乾宮,昏黃的燈光多敞開的門裏透了出來。


    容妃的腳步更是沉重了。


    她有多久沒有踏進這裏了?她似乎都快記不得了。隻記得最後一次,是她在這裏送別了兒子。


    想起兒子,一股酸楚頓時湧上心頭,眼眶也熱了。


    “容妃娘娘,趕緊吧,可別讓皇上久等了。”尤萬山停下腳步,迴過頭來催促道。


    容妃吸了吸鼻子,趕緊又跟了上去。


    踏入承乾宮的那一刻,她一眼就看見了跪伏在地上的那個人,頓時身子一晃,扶著門框才勉強站穩。


    抬眼看去,單燁坐在主位上,在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一雙怒目如兩把利劍頓時朝她射來。


    單連城與雲七夕站在一邊,靜靜地盯著她。就像在看一場戲。


    咽了咽唾沫,容妃走進去的每一步都變得極其艱難。


    “臣妾參見皇上!”她是雙腿一軟跪下去的,膝蓋很重落地,該是很疼的,可容妃卻似乎渾然不覺。


    淫賊聽見她的聲音,猛然抬起頭來,一把拉住容妃的衣服。


    “娘娘,娘娘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容妃緊緊皺著眉,用力甩開他,沉聲道,“賤奴,皇上麵前,豈容你大唿小叫的?”


    雲七夕心中冷笑,與賤奴偷歡,是不是意味著自己更賤?


    “容妃,你可有什麽解釋?”單燁沉沉的聲音響起,帝王威力十足。


    容妃肩膀一抖,將身子伏得更低。


    “皇上,臣妾不知皇上所指。”


    “哼!”單燁重重一哼,“不知?他是你宮中的太監?”


    “是。”容妃緊低著頭。


    “可他並不是太監,你不知?”單燁的語氣更重。


    容妃心頭一震,額頭開始冒汗。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不知……”她突地抬起頭,狠狠地瞪著身邊那個太監,“田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不是太監?這怎麽可能?你為什麽要隱瞞本宮?”


    雲七夕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容妃做戲。前不久還纏綿過的一雙人,此刻在麵對危難的時候頓時就變成了陌生人,甚至仇人。


    那田昆懵了一會兒之後,也明白過來了,一絲不甘從他的眼底滑過。雲七夕以為他會拚死反抗,他會氣憤容妃的所為,然後一股腦兒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可是他沒有,他最後似是認命了一般,重重地癱在了地上。


    “賤人,你與他的苟且之事朕已經知曉,你還想要狡辯。”單燁突地重重拍在桌子上,別說是下麵跪著的兩個人嚇破了膽,就是站在一旁當觀眾的雲七夕都是嚇了好大一跳。


    容妃滿臉震驚。


    此時此刻,她覺得周圍的每一雙目光,包括坐在上首的皇帝,都是在看戲,欣賞她的狼狽。


    她突地苦笑了一聲,悲哀地開口。


    “皇上何曾在意過臣妾?臣妾是錯了,臣妾是錯在不該入宮,更不該當初留下來,就該隨著聰兒去了。”


    不長的一段話說完,容妃已是淚流滿麵。


    單燁目光沉沉地盯著容妃,久久不語。


    他怒氣未消,可在聽到容妃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他像在看容妃,又像是沒有看她,目光沒有焦距地望著,像是憶起了往事,眸光有痛,有悔,也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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