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你的醫術,是一種天生的能力


    起先還高興終於消滅了這一群蜜蜂的人,此刻都是戰戰兢兢,不敢去看皇上和皇後的臉色。


    而向來高貴穩重的皇後卻再也維持不了那份端莊,臉色十分難看。


    單燁的麵色很凝重,一邊是公主,一邊是皇後,這件事情追究也難,不追究也難。


    “寶珠,我的寶珠。”原本站在單連城身邊的惠妃突然淒婉地喚了一聲,身子柔弱一晃,就軟了下去。


    “惠妃娘娘,您怎麽了?”惠妃的貼身丫頭丁香及時地扶住了她,失措地大喊。


    話音未落,原本站在不遠處的單燁已經大步走到近前來,有力的雙臂將她攬入懷中。


    “惠妃,你怎麽了?”他緊張地問。


    惠妃無力地伏在單燁的懷中,傷心地抽泣著,“皇上,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連城傷得這麽重,寶珠又受到了驚嚇,臣妾這個做娘的,真的好難過。”


    惠妃本就長得美,即便她已經不再年輕,她仍然美。皇後的美不及她,不僅是因為她比皇後年輕,還因為她比皇後多了一種柔美的韻味,讓男人忍不住想去疼惜的一種柔。


    也正是因為她的這種柔,讓十九年前的單燁在率軍踏破代國宮門見到她的第一眼,便無可自拔。


    此刻,她伏在單燁的胸前,那般柔弱無助。女人見了都心疼了,更何況是本就愛憐她的單燁。


    單燁疼惜地摟著她,歎道,“沒事的,連城的傷會好的,寶珠也沒有什麽大事,此刻不是好好的麽?”


    “皇上,老天已經對我們的寶珠不公了,不要再讓她受到傷害,好不好?臣妾求求你。”惠妃梨花帶雨的眼睛楚楚可憐地望著單燁,瞧得單燁的心都快化了。


    雖然惠妃外表柔弱,內心卻很倔強,在單燁的記憶裏,她來到大燕十九年,她大多時候都是故作堅強。他一直很懷念初見她時,她伏在金碧輝煌的代國寢宮冰涼的地麵上,漂亮的臉蛋無助垂淚的樣子。這麽多年,盡管她先後生了單連城和單寶珠,她卻仿佛仍然跟他有一種若即若離的距離,從來沒有這麽哀求過他。


    此刻的她,仿佛迴到了初見的那個時候,看起來那麽讓人心疼。


    “惠妃,你放心,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的寶珠,絕對不會。”單燁語氣篤定地保證。


    單燁的話讓皇後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她的哥哥千裏迢迢給她帶迴來的珍珠蜂被燒毀,損失慘重的人是她,寶珠隻是受了驚訝,被蟄了幾下,並什麽大礙,可是皇上沒有對她安慰半個字,他把所有的關心和體貼都給了別人。


    皇後站在不遠處,看著皇上愛憐地將惠妃摟在懷裏,覺得這簡直像一個笑話。


    她挺直了背脊,一步步地朝寶珠走了過去。


    看著迎麵走來的皇後,雲衝自知犯下了大錯,立時朝皇後跪下,道,“此事是臣之過,請皇上,皇後娘娘降罪。”


    皇後停在不遠處,看著雲衝。燒珍珠蜂的的確是雲衝,可是,雲衝的母親蘇玉婉與皇後是表姐妹,雲攬月也即將要嫁給她的兒子單子隱,以後兩家打交道的日子還多著呢。她真的要為了已經死掉不會再複活的珍珠蜂,與雲家過不去嗎?


    立了一會兒,皇後慘白的臉擠出了一絲柔和,道,“雲將軍,你起來吧。”


    雲衝忐忑地站起,隻聽皇後繼續說道,“珍珠蜂雖然珍貴稀有,但是再珍貴又怎麽比得上公主呢,寶珠,你沒事吧?”


    寶珠一雙大眼睛看了皇後一眼,眼底突然露出一絲驚慌,扭頭就撲進雲衝的懷裏。倒弄得雲衝有幾分尷尬了。


    “公主,你怎麽了?”雲衝試圖將公主離開自己,可公主一雙手將他的腰抱得很緊,像是躲避什麽似的,連頭也不肯抬起來。


    皇後又是一笑,“本宮看寶珠也應該沒什麽大礙,隻是被嚇著了。不過,呆會兒還是讓太醫好好看看吧,畢竟,寶珠的神智本來就……”她頓住沒有說下去的話,除了雲七夕,其他人都能明白。


    “皇後深明大義,心胸寬闊,是天下賢淑女人的典範。”單燁渾厚的聲音對皇後做了一番評價。


    皇後看向單燁,視線掃了一眼偎在單燁懷中擦著眼淚的惠妃,淡淡笑了笑。


    “皇上過譽了,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的責任。惠妃妹妹也就不要傷心了,索性本宮的珍珠蜂並沒有將寶珠傷得很嚴重,還是趕緊讓太醫看看晉王的傷吧。”


    皇後一句話,再次把大家的注意力從珍珠蜂的事件轉移到了單連城的身上。


    “連城傷得嚴重,速速迴望嶽山莊。”單燁沉聲下了命令。


    他似乎暫時忘了要追究單連城腿的事,現在滿心都是對懷裏人的心疼。


    單連城手上的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湧,雲七夕快速從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一條來,走過去,拉過他的手,在單連城淡淡的注視下,將布條綁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的血再這樣流下去,你很快就會血盡人亡的。”雲七夕說。


    此時單景炎也走了過來,滿臉歉意地說道,“三哥,對不起,雪兒傷了你。”


    單連城淡淡道,“無礙。”


    還無礙?以前聽人這麽話過,說流一滴血得吃兩個雞蛋才能補得迴來,那麽他今天的損失,雞蛋得吃幾籮筐吧?


    當大家準備迴去的時候,雲七夕突然想起了什麽,拿過單連城手裏的劍。


    “借用一下。”說完,她拿著劍朝著雪兒的方向走去。


    此刻雪兒已經被好多個侍衛按住了,麵對走近它的雲七夕,也再沒有了起先的那種敵意。此時的雪兒,仿佛也累了,趴在草地上,身上的兩處傷也流著血,褪去了兇猛,看著倒有幾分可憐。


    “七夕,你要做什麽?”單景炎盯著她手裏的劍,有些緊張。


    雲七夕衝他一笑,“你放心吧,我隻是要給晉王殿下治傷,並不是要為他報仇。”


    說著,她走近雪兒,提起劍,從雪兒的身上削了一撮毛下來。小心地收好那撮毛處,她與大家一起迴到了望嶽山莊。


    “爺,怎的傷得這麽重?”顧遠麵對單連城鮮血淋漓的手臂,竟然慌張到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我來吧,顧老。”雲七夕道。


    此時的房間裏,單連城坐在大椅上,而單燁就坐在離他很近的另一張椅子上。惠妃緊張地站在一邊。


    這一句話讓大家想起來了,雲七夕說過,單連城的腿是她治好的,她是會醫術的。如果她能正確得處理好單連城的手傷,就是她懂醫術最好的解釋。


    雲七夕這一次沒有吝嗇,把消毒用的碘伏拿了出來,先將單連城的手臂清洗了幹淨,再點燃了油燈,將起先取的一撮毛放到油燈上燒,然後將燒後的灰敷在單連城的傷口處。


    “姑娘如此做是何義?”顧遠看到新奇的療法,總是忍不住去問。


    “為了防止一種病,叫狂犬病,晉王殿下的這傷,雖然是外傷,上了藥便會逐漸恢複,但害怕的就是狂犬病。”


    雲七夕一邊給單連城上藥一邊解釋。她解釋得比較詳細,因為她得讓大家看到她的專業,讓大家相信她有醫術,是有本事治好單連城的腿的。


    “犬?不是狗嗎?可雪兒不是狗啊。”顧遠還是不解。


    雲七夕道,“狂犬病的犬不止是指狗,是指所有的犬科動物,包括狗,狼,豺,狐等。”


    “犬科動物?”顧遠有點蒙圈兒。


    雲七夕淡淡一笑,不再解釋下去了,說到這裏就差不多了。她說的東西,顧遠都不懂,說明她比顧遠專業,比他的醫術高。這樣其他人才能更加相信是她治好了單連城。


    她笑了笑,“其實前些天我就跟晉王殿下說,可以站起來了。可是晉王殿下也許是不相信我,或者是不相信自己,對輪椅有了一種依賴,一直不敢嚐試。今日的事,雖然讓晉王殿下受了傷,卻也讓殿下成功地站了起來,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


    她這樣說似乎合情合理,晉王畢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爺,皇上的兒子,沒有確鑿的證據,誰也不敢再質疑什麽。


    “原來醫術如此高明,你到底是誰?”站在一邊的雲攬月抓住時機單刀直入的問道。


    雲七夕神色很淡定,她知道,證明了自己的醫術,就到了自己接受考驗的時候了。關於這一點,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你會醫術,像是一種天生的能力,想來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一直沒有說話的單燁突然像是自語一般地歎道。


    雲七夕懵了,她都還沒解釋,他就給她找了個解釋,他就明白了?


    雲攬月不甘心,還想再說什麽,瞥到單子隱衝她搖了搖頭,終於是不再說什麽了。


    當她把單連城的傷處理好,屋子裏的人也都漸漸散去了,隻剩下單連城,雲七夕,惠妃三個人。


    青黎端著一碗茶垂著眼走了進來,雲七夕的餘光瞥見那一抹綠,便冷眼掃了過去。


    對上她的目光,青黎莫名手指一抖,茶盤砰的一聲就摔在了地上,陶瓷的茶碗碎了一地。


    青黎撲通一聲跪地,連連道,“爺恕罪,惠妃娘娘恕罪。”


    惠妃此時無心追究這些,煩燥地道,“青黎,你向來穩重,如今怎麽也毛燥起來了?起來吧。”


    “是。”青黎忙伸手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雲七夕盯著她,突地眸光一凝,大步走過去,抓起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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