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的眼中，墨言的舉動是風流，是瀟灑，是劍仙本色。
但隻有無涯書院知道，墨言這一劍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因為他腰間的那隻酒壺，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
而在暮春府的眼中，墨言的舉動則是囂張、狂妄，更是對暮春府的蔑視。
暮春府的負責人上前一步，其實瘋狂暴漲，怒斥道：“我們已經認輸了，你為何還要下此毒手？”
墨言將酒壺放迴腰間，臉上也恢複了一些血色，淡然道：“你說晚了。”
似乎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妥，但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便索性不說，直接轉身向著高台下走去。
暮春府的負責人點了點頭，“好，很好。”
然後他看著聯盟那些大佬，沉聲問道：“此子蓄意傷人，聯盟管不管？聯盟如果不管，我自己管。”
說完，竟是直接對著墨言出手。
而劍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墨言身前，白衣翩然，手持三尺劍，劍芒吞吐，淡然道：“你可以試試。”
雕像上，一名老者開口道：“好了，聯盟確實有過規定，對決期間，隻要一方認輸，另一方便不得再出手，但此子在凝聚劍勢之前，暮春府並沒有認輸，而是在發動劍勢之後，暮春府才認輸，而且此子實力低微，無法掌握如此強大的劍氣，所以無涯書院並非蓄意傷人。”
暮春府的負責人冷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聯盟跟無涯書院私下裏有什麽交易，但別忘了，他們無涯書院有聖人，我們暮春府也有。”
這時候，一個身穿紅袍的老人憑空出現，並開口道：“那你可以迴去把你們暮春府的聖人喊來，看看你們暮春府需要什麽樣的說法。”
那些聯盟的大佬看到紅袍老人，全都行禮道：“參見副盟主！”
場下一片嘩然，然後各個機構的負責人都跟著行禮，那些晚輩們便也跟著見禮。
演武場上，萬千強者，皆低首。
因為這位老人，是修行聯盟的副盟主，掌管著整個東陸修行聯盟，除卻這個身份，老人還是一位聖人，決定朝天大陸這片天地規矩的聖人。
從某些方麵來說，這位老人的身份，比朝天帝國的皇帝還要尊貴。
而隨著這老人出現，暮春府那位負責人也低下頭去，沒有再糾纏什麽，緩緩退迴原來的位置，甚至都不敢就此離去。
老人掃視眾人一圈，朗聲道：“聯盟交流盛會是由大陸聯盟發起，是由千聖共同通過，是為了促進修行發展，是為了找到更好的修行方式，從而造福整個大陸，更是為了增進各地之間的情感，是為了讓修行聯盟更加穩固，這裏固然承載著榮耀，但也擔負著責任，守護大陸安寧與太平的責任，有些東西，你們還不能接觸，但請你們相信聯盟，聯盟向來都是以公平、公正來舉行大會。”
他頓了一下，接著道：“當然，如果有人敢破壞這種規矩，師徒分裂聯盟，惡意惡化各地之間的關係，聯盟必然嚴懲不貸，大明國便是最好的例子。”
所有人全部沉默，而老人說完這些話之後，又說了一些勉勵的言語，就此憑空消失，比賽繼續進入下一輪。
無涯書院則是在劍九的帶領下，離開了皇城，前往朝天闕。
肖星塵一直皺著眉頭，他身邊那名學生開口道：“副院長，看來我們的戰略要變動了。”
肖星塵點了點頭，“看樣子，這個墨言，確實是個意外，就剛才那一劍，如果硬接，你們之中，沒有一人能接下。”
另一名學生皺眉道：“那怎麽辦？”
肖星塵笑了笑，緩緩道：“劍招再強，終究是死的，而墨言畢竟隻是品級而已，境界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我剛研究了一下，他這一劍雖強，但後續能力不足，隻要避開，就能徹底取得主動，到時候要打敗一個品級修行者，對你們來說，並非難事。”
那名劍師點頭道：“我明白了。”
小形成點了點頭，“等遇上的時候，我在具體安排，現在還是先考慮接下來要麵對的比賽，我們的對手，可不比無涯書院弱。”
說完，他看了一眼遠處的一個機構，隻是看了一眼，很快又收迴眼神，看著高台上的對決。
……
……
夜，北風唿嘯。
劍九看著眼前的老人，心中滿是疑惑。
他如何也沒想到，這位聯盟的副盟主，這位掌管整個東陸規矩的老人，會出現在朝天闕，會出現在丙字房。
劍九換過神之後，行禮道：“書院劍九，見過副盟主大人。”
老人抬了抬手，笑著道：“我就是想找小家夥說幾句話。”
劍九一愣，很快就知道老人口中的小家夥是誰，然後轉身喊道：“墨言，副盟主有事找你。”
話音一落，很多人都走出房間，滿是好奇的看著門外，一個紅袍來人站在那裏，不是早上出現在演武場的副盟主又是誰。
所有人又將目光看向墨言，他們都很好奇，這位副盟主為何會突然來找墨言，找莫言又所謂何事。
老人看到墨言之後，笑著招了招手，如同一個長輩互換自家孩子一般。
墨言帶著疑惑走了上去，出了房間之後，也不見老人有什麽動作，兩人就這麽憑空消失。
帝都郊區的一片樹林中，流光一閃，兩道人影憑空出現在一條小河岸邊，老人一抬手，河岸邊便憑空出現了兩條凳子，老人先坐了上去，然後一抬手，一根魚竿憑空出現，就這麽垂釣在溪水中。
做好這一切之後，老人又示意墨言也坐下，然後輕聲道：“你是怎麽看待修行的？”
墨言一愣，思索了一會之後才迴道：“學生接觸修行前後不到一年，不敢有任何看法。”
老人笑著道：“就是閑聊，不必拘謹，心裏是怎麽覺得的，就怎麽說。”
墨言點了點頭，然後緩緩道：“其實一開始，我就是想著靠修煉活命，後來接觸了月老師，劍長老，曾師兄他們，才知道一個人除了活著，其實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值得去做，於是我就想著能變強一些，哪怕自己快死了。”
說到這裏，他笑了笑，接著道：“因為我發現，變強了之後，可以做很多自己原本做不到的事情，可以保護自己身邊那些所在乎的人。”
老人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墨言接著道：“如果說對修行有什麽看法，應該是可以讓一個人徹底改變吧，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能得到不一樣的改變。”
老人這時候問道：“如果有一天，你到了我這個境界，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墨言愣了愣，搖頭道：“這個學生沒想過。”
老人笑著道：“現在想想？”
墨言點頭道：“如果真到了這個境界，我想去更遠的地方，看更多的風景，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老人又問道：“比如？”
墨言搖頭笑道：“不知道。”
老人嗬嗬一笑，接著道：“如果有一天，有人想要傷害你的親人，你會怎麽辦？”
墨言愣了愣，“我會出劍，無論我的劍夠不夠強。”
老人點頭道：“有些事情，原本以你現在的境界，我不應該跟你說，但就是沒忍住，所以就找你說說。”
說完這句話，老人一抬手，手中憑空多了一個酒壺，自己喝了一口之後，遞給墨言道：“喝一點？”
墨言搖頭道：“我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喝酒，不過我身上有藥酒，可以喝一點。”
說完他摘下腰間的酒壺，輕呷了一小口。
老人隻是看著，等墨言將酒壺放迴腰間之後，才開口道：“其實喝酒並不影響你的身體，你身體最大的問題還是靈脈，偶爾喝一點酒，反而有益。”
墨言一愣。
老人接著道：“再者，要做劍仙，怎能不喝酒？”
墨言看著老人，忍不住問道：“副盟主大人也是劍師？”
老人點了點頭，“半個劍師。”
老人接著道：“大陸聯盟的存在，其實最大的原因便是守護這片大陸的安寧，因為在這片大陸之外的地方，人類還有更強大的敵人，也正是因為有大陸聯盟的存在，他們才不敢進犯大陸。”
墨言緊緊的皺起眉頭，這些，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更強大的敵人，大陸之外的地方？
老人似乎知道墨言心中的疑惑，點頭道：“人類共同的敵人，妖族。”
老人似乎也在考慮從何說起，醞釀了半天之後，才接著道：“數萬年之前，這片大陸上除了人類，還有很多異族，那時候各族之間和平共處，後來發生了一些矛盾，而隨著時間越久，這種矛盾積攢得越多，最後終於爆發。
“一場大戰就這麽將領在這片大陸上，席卷整個大陸，那是星羅大陸最灰暗的時代，各族的強者在大戰中不斷隕落，經曆了數千年之後，人類在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後，獲得了這片大陸的主導權，也正因為如此，各族之間的矛盾再也無法化解，達到了一種不死不休的程度……”
老人緩緩開口，在這漫漫的夜色中，將那段已經湮滅在曆史長河中的事跡緩緩道來。
墨言坐在老人身旁，靜靜的聽著，心情也隨著起伏。
經過老人的講述，墨言知道了所謂的妖族，就在唐國北方的地方，而無涯書院的院長大人，就負責守護北地不受妖族侵犯。
但隻有無涯書院知道，墨言這一劍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因為他腰間的那隻酒壺，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
而在暮春府的眼中，墨言的舉動則是囂張、狂妄，更是對暮春府的蔑視。
暮春府的負責人上前一步，其實瘋狂暴漲，怒斥道：“我們已經認輸了，你為何還要下此毒手？”
墨言將酒壺放迴腰間，臉上也恢複了一些血色，淡然道：“你說晚了。”
似乎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妥，但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便索性不說，直接轉身向著高台下走去。
暮春府的負責人點了點頭，“好，很好。”
然後他看著聯盟那些大佬，沉聲問道：“此子蓄意傷人，聯盟管不管？聯盟如果不管，我自己管。”
說完，竟是直接對著墨言出手。
而劍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墨言身前，白衣翩然，手持三尺劍，劍芒吞吐，淡然道：“你可以試試。”
雕像上，一名老者開口道：“好了，聯盟確實有過規定，對決期間，隻要一方認輸，另一方便不得再出手，但此子在凝聚劍勢之前，暮春府並沒有認輸，而是在發動劍勢之後，暮春府才認輸，而且此子實力低微，無法掌握如此強大的劍氣，所以無涯書院並非蓄意傷人。”
暮春府的負責人冷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聯盟跟無涯書院私下裏有什麽交易，但別忘了，他們無涯書院有聖人，我們暮春府也有。”
這時候，一個身穿紅袍的老人憑空出現，並開口道：“那你可以迴去把你們暮春府的聖人喊來，看看你們暮春府需要什麽樣的說法。”
那些聯盟的大佬看到紅袍老人，全都行禮道：“參見副盟主！”
場下一片嘩然，然後各個機構的負責人都跟著行禮，那些晚輩們便也跟著見禮。
演武場上，萬千強者，皆低首。
因為這位老人，是修行聯盟的副盟主，掌管著整個東陸修行聯盟，除卻這個身份，老人還是一位聖人，決定朝天大陸這片天地規矩的聖人。
從某些方麵來說，這位老人的身份，比朝天帝國的皇帝還要尊貴。
而隨著這老人出現，暮春府那位負責人也低下頭去，沒有再糾纏什麽，緩緩退迴原來的位置，甚至都不敢就此離去。
老人掃視眾人一圈，朗聲道：“聯盟交流盛會是由大陸聯盟發起，是由千聖共同通過，是為了促進修行發展，是為了找到更好的修行方式，從而造福整個大陸，更是為了增進各地之間的情感，是為了讓修行聯盟更加穩固，這裏固然承載著榮耀，但也擔負著責任，守護大陸安寧與太平的責任，有些東西，你們還不能接觸，但請你們相信聯盟，聯盟向來都是以公平、公正來舉行大會。”
他頓了一下，接著道：“當然，如果有人敢破壞這種規矩，師徒分裂聯盟，惡意惡化各地之間的關係，聯盟必然嚴懲不貸，大明國便是最好的例子。”
所有人全部沉默，而老人說完這些話之後，又說了一些勉勵的言語，就此憑空消失，比賽繼續進入下一輪。
無涯書院則是在劍九的帶領下，離開了皇城，前往朝天闕。
肖星塵一直皺著眉頭，他身邊那名學生開口道：“副院長，看來我們的戰略要變動了。”
肖星塵點了點頭，“看樣子，這個墨言，確實是個意外，就剛才那一劍，如果硬接，你們之中，沒有一人能接下。”
另一名學生皺眉道：“那怎麽辦？”
肖星塵笑了笑，緩緩道：“劍招再強，終究是死的，而墨言畢竟隻是品級而已，境界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我剛研究了一下，他這一劍雖強，但後續能力不足，隻要避開，就能徹底取得主動，到時候要打敗一個品級修行者，對你們來說，並非難事。”
那名劍師點頭道：“我明白了。”
小形成點了點頭，“等遇上的時候，我在具體安排，現在還是先考慮接下來要麵對的比賽，我們的對手，可不比無涯書院弱。”
說完，他看了一眼遠處的一個機構，隻是看了一眼，很快又收迴眼神，看著高台上的對決。
……
……
夜，北風唿嘯。
劍九看著眼前的老人，心中滿是疑惑。
他如何也沒想到，這位聯盟的副盟主，這位掌管整個東陸規矩的老人，會出現在朝天闕，會出現在丙字房。
劍九換過神之後，行禮道：“書院劍九，見過副盟主大人。”
老人抬了抬手，笑著道：“我就是想找小家夥說幾句話。”
劍九一愣，很快就知道老人口中的小家夥是誰，然後轉身喊道：“墨言，副盟主有事找你。”
話音一落，很多人都走出房間，滿是好奇的看著門外，一個紅袍來人站在那裏，不是早上出現在演武場的副盟主又是誰。
所有人又將目光看向墨言，他們都很好奇，這位副盟主為何會突然來找墨言，找莫言又所謂何事。
老人看到墨言之後，笑著招了招手，如同一個長輩互換自家孩子一般。
墨言帶著疑惑走了上去，出了房間之後，也不見老人有什麽動作，兩人就這麽憑空消失。
帝都郊區的一片樹林中，流光一閃，兩道人影憑空出現在一條小河岸邊，老人一抬手，河岸邊便憑空出現了兩條凳子，老人先坐了上去，然後一抬手，一根魚竿憑空出現，就這麽垂釣在溪水中。
做好這一切之後，老人又示意墨言也坐下，然後輕聲道：“你是怎麽看待修行的？”
墨言一愣，思索了一會之後才迴道：“學生接觸修行前後不到一年，不敢有任何看法。”
老人笑著道：“就是閑聊，不必拘謹，心裏是怎麽覺得的，就怎麽說。”
墨言點了點頭，然後緩緩道：“其實一開始，我就是想著靠修煉活命，後來接觸了月老師，劍長老，曾師兄他們，才知道一個人除了活著，其實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值得去做，於是我就想著能變強一些，哪怕自己快死了。”
說到這裏，他笑了笑，接著道：“因為我發現，變強了之後，可以做很多自己原本做不到的事情，可以保護自己身邊那些所在乎的人。”
老人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墨言接著道：“如果說對修行有什麽看法，應該是可以讓一個人徹底改變吧，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能得到不一樣的改變。”
老人這時候問道：“如果有一天，你到了我這個境界，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墨言愣了愣，搖頭道：“這個學生沒想過。”
老人笑著道：“現在想想？”
墨言點頭道：“如果真到了這個境界，我想去更遠的地方，看更多的風景，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老人又問道：“比如？”
墨言搖頭笑道：“不知道。”
老人嗬嗬一笑，接著道：“如果有一天，有人想要傷害你的親人，你會怎麽辦？”
墨言愣了愣，“我會出劍，無論我的劍夠不夠強。”
老人點頭道：“有些事情，原本以你現在的境界，我不應該跟你說，但就是沒忍住，所以就找你說說。”
說完這句話，老人一抬手，手中憑空多了一個酒壺，自己喝了一口之後，遞給墨言道：“喝一點？”
墨言搖頭道：“我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喝酒，不過我身上有藥酒，可以喝一點。”
說完他摘下腰間的酒壺，輕呷了一小口。
老人隻是看著，等墨言將酒壺放迴腰間之後，才開口道：“其實喝酒並不影響你的身體，你身體最大的問題還是靈脈，偶爾喝一點酒，反而有益。”
墨言一愣。
老人接著道：“再者，要做劍仙，怎能不喝酒？”
墨言看著老人，忍不住問道：“副盟主大人也是劍師？”
老人點了點頭，“半個劍師。”
老人接著道：“大陸聯盟的存在，其實最大的原因便是守護這片大陸的安寧，因為在這片大陸之外的地方，人類還有更強大的敵人，也正是因為有大陸聯盟的存在，他們才不敢進犯大陸。”
墨言緊緊的皺起眉頭，這些，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更強大的敵人，大陸之外的地方？
老人似乎知道墨言心中的疑惑，點頭道：“人類共同的敵人，妖族。”
老人似乎也在考慮從何說起，醞釀了半天之後，才接著道：“數萬年之前，這片大陸上除了人類，還有很多異族，那時候各族之間和平共處，後來發生了一些矛盾，而隨著時間越久，這種矛盾積攢得越多，最後終於爆發。
“一場大戰就這麽將領在這片大陸上，席卷整個大陸，那是星羅大陸最灰暗的時代，各族的強者在大戰中不斷隕落，經曆了數千年之後，人類在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後，獲得了這片大陸的主導權，也正因為如此，各族之間的矛盾再也無法化解，達到了一種不死不休的程度……”
老人緩緩開口，在這漫漫的夜色中，將那段已經湮滅在曆史長河中的事跡緩緩道來。
墨言坐在老人身旁，靜靜的聽著，心情也隨著起伏。
經過老人的講述，墨言知道了所謂的妖族，就在唐國北方的地方，而無涯書院的院長大人，就負責守護北地不受妖族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