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沈醉從未見過女性的身體。


    他的眼睛不知所措,不確定該看哪兒。


    那目瞪口呆的樣子逗樂了她,她毫不吝嗇地展示著自己每一寸白皙、光滑的肌膚,笑著說:“明明是你叫人家出來的,裝什麽羞澀。”


    她走了過來,徑直坐在他的腿上,雙手輕輕托起沈醉的右手。


    “我因你而生,我是你的,你想摸哪裏就摸哪裏,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她扶著他的手順著自己的臉頰下滑,滑過下巴、脖頸、鎖骨。。。


    沈醉的手像是收到了刺激,慌忙縮了迴來。


    麵前的女人相貌和聲音與阿曼達無異,但他認定她並不是阿曼達。


    “你是誰?”他問。


    她露出此豸的笑,迴答:“我是你心裏最想要的東西。”


    “不,你不是。”他矢口否認。


    她用指尖輕輕觸碰他的嘴唇,說:“欲望並不可恥,也無需自責。你想觸碰我的嘴唇、撫摸我的身體,你幻想過這些場景,不止一次,甚至是在夢裏也欲罷不能。而我現在,就在你麵前,觸手可得。”她望著他的眼睛,向他靠近。


    透過衣服,沈醉感受到了她的體溫,他身上的寒毛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她用嘴唇包裹住他的左耳耳輪,接著用舌尖撥弄耳垂。與此同時,將手伸向他那最敏感的部位。


    她顯然很有經驗,讓沈醉體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但沈醉卻莫名的心有不甘,就在快要繳械投降之際,他決定要捍衛自己的倔強,粗魯地將她推到地上。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他念咒般不停重複著這句話,以為這樣就能驅趕邪念。


    她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緩緩起身說:“在你沒有得到之前,總會誤把對欲望的渴望當作是對愛的追求。你早晚會明白這個到理,到那時也就不會在拒絕我了,傻男孩。”


    她轉過身,默默消失在強光之下,背影依舊婀娜多姿。


    不知又過了多久,正當沈醉在猜測所在的這個空間沒有時間概念的時候,白光開始變弱,天花板漸漸清晰可見。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立起身,環顧四周。


    努爾力癱軟地躺在地毯上,阿迪力遞給他一杯茶。


    “感覺如何?”阿迪力問。


    沈醉感到口渴無比,急著先把茶喝了。


    “說不好。”他模糊的迴答。


    阿迪力對著他的迴答感到疑惑,追問:“那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沈醉皺著眉頭思索該如何迴答,身旁的努爾力突然詐屍般坐了起來,一臉猙獰。


    嚇了沈醉一跳還不過癮,他又揮舞拳頭衝著自己的臉打了四拳。


    “他咋了?”沈醉問阿迪力。


    阿迪力見怪不怪,說:“沒事,八成是在‘原水之地’中被打敗了,有點不爽。”


    “原水之地?”沈醉一頭霧水,“‘忘憂草’究竟什麽東西?有什麽功效?”


    阿迪力解釋道:“‘忘憂草’是生在大漠深處的一種野生植物,因為數量稀少又不容易采集,極其珍貴,所以除我大宛子弟很少有外人知道這東西。服用它後,人的意識會進入被我們光明教稱為‘原水之地’的異度空間。你腦子裏渴望,在這裏就會看到什麽,是一個完全受你支配的空間。”


    “你的意思是它可以使人產生幻覺?”沈醉覺得他在故弄玄虛。


    阿迪力搖了搖手指,說:“幻覺是虛無縹緲的,而在‘原水之地’卻是如此的真實,剛剛你能看得到、感受得到那份真實對吧,不然的話,你的小帳篷也不會立得這麽高。”


    沈醉才注意到自身得異樣,覺得不好意思,拿來坐墊蓋住那個位置。


    阿迪力笑著又說:“哈哈,這很正常,特別你這年紀,滿腦子不想女人反倒不正常,像努爾力這樣的武癡畢竟少。剛聽說他前幾天被一個終守城的小子給修理了一頓,憋著一肚子火沒處發泄,估計他在‘原水之地’中的假想敵就是那家夥。”


    “阿哥。”努爾力氣衝衝地說,“你不是說這是最好的品種嘛,怎麽勁兒這麽短,我剛適應了他的套路,準備反攻,‘原水之地’就崩塌了。”


    “‘原水之地’存在的時長可不是評判‘忘憂草’品種好壞的標準,你的感受真不真實,才是關鍵。”


    他覺得疑惑,問:“我沒明白一點,在什麽‘原水之地’遇見誰,幹什麽,是靠自己的潛意識?”


    “如果有明確的想法,想見誰、想幹什麽,就會如你所願。如果你沒啥想法,單純的想放鬆,那麽就看潛意識了。”阿迪力耐心解釋,“你剛剛的情況,應該屬於後者。”


    阿迪力的話沈醉聽著有些不是滋味,但顯然,在這方麵他懂得遠比自己多的多,所以他也沒有什麽好反駁的。


    喝完茶,三人本想多坐一會,卻見遠處飄來烏雲,怕是有雨,就各迴各家。


    沈醉要換騎來馬,阿迪力說全當送他的見麵禮,沈醉擰不過他,隻好收下,心中默默記下了欠了他的人情。


    迴家的路上,沈醉仔細打量著自己人生的第一匹坐騎。


    這是匹母馬,看著年齡不大,一身棗紅色,兩隻像樹葉一樣的耳朵,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永遠閃射著兩道精神的目光。它身上的毛發很光滑,就像搽了油似的,油亮亮的。四條腿的肌肉線條明顯,奔跑起來腳下生風,長長的鬃毛隨風飛揚。


    沈醉清楚憑借自身的騎術駕馭不了烈馬的,他也不是風風火火的人,所以這匹溫和的性格正合他心意。


    代步工具的好有三點,省時、省力和擴大日常生活半徑。


    不足之處就一點,需要花錢養。


    沈醉住的那棟樓配了馬廄,馬匹有專人飼養打理。沈醉打聽所需的費用,結果嚇了一跳,一個月需要3枚通用銀幣,比養活自己需要的錢還多。


    好在大樓管理人員在查看賬本後告訴他,預支的房費裏已經包含了這筆費用,無需另付,他才鬆了口氣。


    安頓好馬匹,他迴到房間,餐桌上有張紙條:明日夕食見,白癡。


    看著布蘭登的字跡,沈醉笑了笑。


    洗完冷水澡,沈醉躺到床上迴想今天所發生的事,他好奇是誰提名自己做的候選人,又是誰給自己留了那張作弊字條。自己並非權貴,也沒有什麽過人之處,這人幫自己是何目的?


    他明白世上沒有白占的便宜,不覺得幸運。相反,成為“協會”候選人這事在他看來並不是件好事,他來臨風城是為了能讀到更多的書,而非為自己的未來積累什麽資源。他還沒想明白未來自己想幹什麽,但清楚未來不想成為什麽樣的人,“兩麵三刀”的政客便是其中之一。


    需要搞砸之後的測試,而且不能表現得過分消極,讓人看不出是故意的。能力不行,是遺憾。態度不好,是問題。他心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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