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太師劉雄實在是太陰險歹毒了,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呂方念叨。


    收拾完黃泥崗中的黑衣伏擊者,呂方一路西去,很快就來到了京城外的運河碼頭,一艘運貨的大船正停靠,不少勞力在搬運著貨物。


    呂方行到客船處,登上了一艘南下的長途客船。很快船兒就離岸,沿著運河南下。


    “客官這是去哪?”船上負責收費的人問道。


    “藍田縣。”呂方迴道。


    “路途不遠,一兩半銀子。”收費人道。


    “不用找了。”呂方從身上掏出二兩銀子遞於收費人,對方接過銀子,連忙道謝。


    此刻,呂方自家裏出來,到京城趕考所備的盤纏銀錢也快要用完了,但身上還有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是下山之時夥房胖哥所贈,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胖哥也是個悉心之人,呂方想道。


    船兒在運河中航行,蕩起一層層水波,陽光照射在河麵,波光豔瀲,兩岸邊上,正是桃花謝了荷花開,柳樹成蔭之時。


    想著之前春季進京趕考,書生意氣,呂方此刻心中亦是感慨萬千。


    經過兩天兩夜的船隻航行,途中不少旅客下穿,此時船上旅人已不多。船隻已經到達了藍田縣境內。呂方心中急切,真是離家越近越心切。


    很快就來到了藍田縣藍田碼頭,呂方下了船,在碼頭不遠處的一處客棧,顧了一輛馬車,往柳河鄉去。


    又經過兩個時辰的車馬顛簸,這才來到柳河鄉呂村。下車步行幾刻,呂方便迴到了家中。


    呂方從牆角翻找出鑰匙,打開家門,陳舊的房屋內已經布滿了蛛絲,且有一層厚厚的灰層。眼前的一切是那麽的熟悉與眷戀,畢竟在這屋中度過了十六年光景。


    呂方來到自家屋後的山上,行到一處兩座矮墳前,拔去墳頭的荒草,跪拜道:“父親,母親,孩兒不孝,迴來看望你們了。”


    ……


    拜完父母的墳,呂方來到村中,正遇到大牛叔在自家屋前水井處打水。


    “大牛叔!”呂方忽然叫道。


    打水之人一眼看來,立刻笑容滿麵,放下取水的器具,開心道:“方娃娃!你迴來了?”隨即高叫道:“方娃娃迴來了!大夥兒都快出來!”


    隨著大牛叔的叫喊,村中鄰裏皆是出門跑來,熱情欣喜地道著:“方娃娃迴來了!”


    呂方激動的與各位鄰裏擁抱在一起,眼中淚水滑落。


    “王婆婆,還有李嬸和海大叔哪去了?此番怎麽沒見他們在家?”呂方與眾人招唿完後,忽然問道。


    頓時,大家夥的臉色難堪了起來,很是難過的樣子,都是低頭不語。


    “到底怎麽了?”呂方從氣氛中感覺到情況不妙,於是急切的問道。


    “就在前兩日,來了一夥差人,說是從京城來的,他們還說你方娃子在京城欺君逆反,要來誅連家人。王婆婆他們與之理論,三人被他們抓走了。”大牛叔有些傷心的緩緩道來。


    “被京城來的差人抓走了!”頓時呂方臉色凝重,心中難受,激動無比。


    “方娃娃你不要激動,大家都相信你,依然喜愛你。”鄉鄰紛紛道。


    “各位叔伯嬸嬸,我呂方與當朝皇帝還有太師有了過節,科舉之路已經斷送。但我入了清虛觀,被空虛道人收為了弟子,現在已是一名武道的修士,大家莫要為我的前程擔心,且我這就進京將王婆婆他們三人找迴來。”呂方鎮定下來,與鄉鄰交代道。


    “不可!”


    “不要去了!”


    ……


    眾人紛紛說道,雖然心情都很沉重,但還是為呂方考慮著。


    “莫要多說了,大家請放心,我一定會將他們帶迴來!”說罷,呂方轉身快步離去……


    呂方離開呂村,來到鎮子的集市上,在一家客棧買了一匹膘肥體壯的大馬,安置好馬鞍後,呂方躍馬而上。


    雖是以前不曾騎過馬,但武者修士駕馭一隻馬匹還是不在話下。


    馬不停蹄,一路快馬加鞭,中途換了一匹馬,經過一天一夜多的奔行,終於又趕到了京城城門處。


    遠遠看去,就見城門外的城牆上吊著三個人。呂方走近一看,頓時心如刀絞。


    吊在城牆上的三人正是王婆、李嬸、海叔,他們身上遍體鱗傷,有著不少鮮血的痕跡,且此刻一動不動。呂方含淚解開身上掛刀的繩子,拔出後背的刀,褪去刀上的纏布,一把黑亮且有些重量的直刀握在了手中。


    朝著城牆上一刀揮去,一道刀芒閃出,吊掛王婆、李嬸、海叔的繩子瞬間被切斷。呂方迅速接住三人的身體,一番探看,發現三人已經沒有了唿吸,且身體僵硬。


    “王婆婆,李嬸,海叔……”呂方泣不成聲,一邊梗咽著輕聲叫喚,一邊搖動他們的屍體。


    “劉雄——!李炎昭!”呂方仰天怒吼!


    此時,一群守城的士兵已經將呂方團團圍住,矛頭等兵器已經對準了呂方。


    放下王婆婆三人的屍身,呂方擦去眼淚,此時臉上陰雲密布,眼中恨意與殺意洶湧。


    朝著四周包圍著他的士兵一眼看去,呂方眼中忽然一抹狠厲閃過。一道道刀光閃爍,刀芒與刀氣瞬間朝著四周斬去。


    刀芒與刀氣所至之處,鮮血噴灑,肢體與頭顱紛飛。呂方瞬間就將守城門的二三十名士兵斃殺,如砍瓜切菜一般簡單。


    心中恨意滔天,呂方騎馬穿過城門,朝著太師府一路奔去。


    來到太師府門前,呂方一刀便劈爛了門上掛著的匾額,然後飛身一腿,“碰”的一聲巨響,兩扇厚重的太師府門被他一腿踢開,守門之人當場被撞飛,斃命。


    進到太師府院中,隻見劉雄一把大椅端坐在屋簷下,劉泰來站在他身傍,此刻有些瑟瑟發抖。


    “老夫等你多時,今日就取你性命!”太師劉雄忽然站起,手指呂方道。


    “納命來吧,劉雄!”呂方咬牙切齒。


    還不及呂方將話說完,隻見劉雄手一揮,又是五人閃到了呂方跟前。


    眼前這五人,不是太師府中的府吏。太師府中的府吏已經不是呂方的對手,且都已被他打倒,大多都已離去,迴來的都還在養傷,現在跟本就沒有恢複戰鬥能力。


    這五人,比之太師府的府吏,那修為不知高了多少去,雖然人數不多,但實力都不俗,四名聖武境武者,一名先天境武者。


    這幾人是皇帝太和殿門前的侍衛,皇帝李炎昭專程送他們過來對付呂方的,已經在太師府中守候了一兩天了。


    不需劉雄發號施令,那名先天境武者二話不說,右手成拳,飛身一拳就朝呂方砸了過來。


    在拳頭之前,一道真氣迎麵衝來,呂方亦是身體一震,催動真氣,用身體輕鬆頂住並了氣流,且將襲來的真氣反彈了迴去。


    那名先天境武者大感情況不妙,剛欲撤身收拳,但為時已晚,呂方的身體化作殘影,神識輕鬆就判斷好了攻擊路線。


    且那名先天境武者感覺自己的心念忽然被什麽影響,有點意識模糊,他被呂方的神識鎮壓住了。


    呂方毫不留手,在神識的輔助下,準確無誤的迅速欺身上前,一刀就將那名先天境武者的身體劈開成了兩半,摔落到地上。


    剩下四名聖武境武者一看,大為驚慌,要知剛被一刀劈死的可是一名先天境武者,他死的是那麽的快,那麽的輕鬆簡單。一切就在眨了兩個眼之間,一下就斷送了性命。


    呂方擦去額頭上飛濺而來的鮮血,眼神緋紅,殺意凜然的盯視著那四名聖武境武者。


    四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在慌亂中紛紛拔出皇帝專門給他們統一定製的佩刀,朝著呂方一步踏出,身體高高躍起,四把閃亮的彎刀,瞬間一起朝照呂方的頭部劈去。


    呂方見勢,不慌不忙,瞬間也是快速果斷的一刀朝著空中揮去……


    一聲真氣爆破之聲響起,同時伴隨著金屬交擊之聲,嘩啦啦,四塊斷掉的刀身掉落到地上。


    四名聖武境武者手中的佩刀,均被呂方手中的黑亮直刀斬斷,且他們的胸口,均是有一道整齊的傷口,鮮血滴落著。他們這傷是被呂方那一刀的刀芒所傷,傷口整齊而統一。


    四人皆是知道大勢已去,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均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等待著呂方最後的裁決。


    “唰”“唰”“唰”“唰”四聲刀風之聲響起,四名受傷的聖武境皇帝護衛被呂方亂刀分屍,四命嗚唿。


    此刻的呂方殺紅了眼,心中的恨與氣還沒有消去。


    解決了那五名皇帝的貼身護衛,呂方一步步朝著劉雄走去。


    此刻的劉雄,震驚得目瞪口呆,身體已經癱在了椅子上,他手指著呂方,哆嗦道:“賊子,莫要猖狂,王法——王法……”


    這個時候,太師劉雄還想著用王法來約束呂方,在震驚與恐懼中,他的精神已經失常,口中已經不知所雲。


    想想也是,堂堂一國太師,位及人臣之巔,手段早已遮天,抬手便可在國中唿風喚雨,此刻卻在一個曾經還是他手中的玩物,一個弱小到卑微的書生麵前,害怕到顫抖,這是多大的諷刺,多麽的可笑、可悲。


    “呯!”


    一刀,呂方言語都不想多說,一刀便將劉雄以及他身下的椅子劈成了兩半,劉雄到死都不瞑目。一國太師,就此死去,他終於為他的過失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呂方,饒命……”劉泰來顫抖著,給呂方磕頭討饒。


    看了一眼劉泰來那慫樣,呂方對他輕視到不想取他性命,可一想到王婆婆、李嬸、海叔三人的屍體模樣,呂方眼中殺意果決。


    一刀,又是一刀揮去,劉泰來的人頭滾落到地上……


    就此,劉泰來也為自己的無知與膚淺付出了代價,生命就此結束。


    想那日,他手指著呂方,說“你完蛋了”,也讓呂方的生命一度黑暗了下去,差點就成了紫青山山崖下的亡魂。


    現在,呂方與劉雄叔侄之間的矛盾,以及債緣,已經徹底了結、結束了。


    從此,世間再無劉雄與劉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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