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又迴到被窩,呂方感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奇妙,竟然還有這樣的寶塔空間存在,且塔裏自成天地,還有那般稀奇古怪的東西。


    特別是塔靈紅姐,這世間竟然有這般美麗的女子,氣質是如此的與眾不同,朦朦朧朧,看起來年輕美麗,又分辨不出年齡,難道這就是道途中人與凡俗的差距?


    不禁讓人心生漣漪與向往。


    呂方與紅姐的關係很純潔,是一種亦師亦姐弟的關係,如果呂方膽敢有半分的不潔想法,定是瞞不過紅姐的。紅姐的那雙眼睛,美麗中異常的犀利冷漠,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一個人的心思,一旦她發現呂方居心不良,定會毫不客氣的將呂方丟出寶塔。


    正所謂相由心生,所有人的身體,不過都是個皮囊罷了,不同人的美麗、不同人的外在氣質,那都是由外在皮囊與內在的心靈共同支撐的,紅姐那如此之純淨的美麗,其心靈又是由哪般情愫所構成的?純潔?忠貞?寧靜?永恆?隻怕其心靈的成分與要素,不僅僅是如此的簡單與單一,還有更多的,各種要素與成分聯係在一起,這些要素是獨立的,但很多成分又是統一的,相互關聯,但又不可分割與剝離開來,彼此統一與融合,於是便形成了她的心靈,然後再折射到她的麵相,顯現出來,便是她那既純潔又多變的氣質。


    我們往常說的內在美,那是一種德與行,德行好,表現的是一個人的思想觀念好,思想觀念隻能體現一個人心靈的一部分,有人德行好,有內在美,但或許有著先天的缺陷與不足,可能外在顯化的外表並不一定美;但一旦一個人的氣質好,那就是整個人的心靈、全部心裏的美好的體現,外在顯化的外表,一定是漂亮的。


    無論仙道還是武道,隨著人的精神麵貌的提高、心裏認知的高度提高,內心自然便會超越凡俗,可能外在相貌上還是有美醜之分,但內在的特質卻是越來越獨特,獨特到超越凡俗的認知,顛覆一個人的常識與理論,就像是醜到極致是一種美,美到過分又是一種醜,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大相無形之解答吧。


    說完人的氣質與外形,再來說一下呂方吧。


    躺在被窩裏,身體暖洋洋的,感覺上總是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的身體正在如雨後春筍般,在不停地拔節、生長,好像骨頭在這不斷的生長的同時,發出了異樣的聲響,從身體裏傳出來,如腳踩在幹脆的落葉上的那種聲響一樣,又好似是萬千螞蟻的撕咬之聲。


    這終究隻是一種心理的感覺,一個人正常人的身體,是不可能這般迅速長高的,但呂方的身體內部,也確實是在飛速的發生著變化。這種感覺,既表示身體在發生變化,同時又壯大了自己對自己身體的自信,也是一種心靈上力量的生長。


    造化靈泉采自九幽地府,不愧是洗髓伐體的神奇之水,浸泡過靈泉的身體,除了有諸多變化,還消除了疲勞,神清氣爽,精神意誌都變得更加剛強。就算是躺在簡陋的木床上,也是覺得異常的舒服,仿佛這是十六年以來,呂方睡過最舒服、溫暖的被窩,很快就睡著了,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呂方還在睡眠中做著美夢。


    “起來了!呂師兄!”感覺身體被人一陣推搡,呂方從夢中又迴到了現實中來,隻見夥房兄弟胖哥一邊搖著他的身體,一邊催喊。


    “天亮了?”呂方揉了揉眼睛,問道。


    “天已拂曉,我們要去夥房給大家做飯了,怕呂師兄睡過了頭,耽誤了練功,適才叫醒呂師兄。”胖子看著剛剛爬將起來的呂方,語言有些別扭道。


    “多謝胖哥了,你先走!我這就起床,去練功。”呂方連忙迴道。


    “嘎吱”,一聲門響,叫喚呂方後,胖子打開房門,扭動著身體,寬大的身軀艱難地從門縫中擠了出去。


    場麵甚是別扭與滑稽。


    起床穿衣後,呂方簡單的洗漱了下,動作利落,三兩下搞定。在現在的生活中的他,已經與以往大不一樣了,除了言談,舉止神態也發生了改變,之前的那股臭酸書生氣已經在慢慢的消失,之於以前的人生經曆和想法,已逐漸在心裏沉澱,而不是處處的顯現。


    快步來到演武場上,天剛剛亮,呂方舉目四望,隻見紫青山山峰疊翠,四周雲霧蒸騰,開辟於山巔的清虛觀,此刻恍若人間的仙境。


    演武場上,空無一人,除了他呂方。


    平時整個清虛觀,就數夥房三兄弟起的最早,最為辛苦,如今跟隨著夥房的人共同起居,呂方成了這些個弟子中起的最早的。


    伸展了一下筋骨,呂方坐到自己特定的修行區域,總結和感悟著鎮獄功法的第一層。


    “你來了?”從身後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


    呂方迴頭,發現是道長走出觀殿,此刻的道長,換了一身衣裳,以往總是灰色的道袍,現在卻換了一身紫袍,連發式也不一樣了,呂方差點都認不出來。


    道長走下百八十級台階,來到呂方身邊,看了看,臉上露出笑容,好似對呂的做派很是滿意。


    “道長有了新歡,神色都不一般了!”呂方笑道。


    有了之前在寶塔中,與紅姐的接觸,呂方在對待異性這個話題上隨意開放了很多。


    “不肖之徒!才第二天修行就對師父不敬,你與他們都一般而二!”道長看似生氣,卻是和藹的批評道。


    “還望師父見諒,叫您師父,還真不如稱道長來的親切!”呂方又是笑笑道。


    “跟你說個事。”道長忽然神情肅穆道:“我與你們的‘小師娘’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呂方看著道長認真的樣子,忽然心中一稟,平時見慣了道長老不正緊,當他忽然認真起來,卻又跟變了個人一樣。


    “師父想說什麽?”呂方疑問道。


    “其實,我與你們小師娘之間是純潔的,首先不說年齡上的差距,就是感覺上,老夫也下不了手,所以我與你們小師娘之間是亦師亦父的關係。”道長忽然眼睛一眨,又變得有些不正經道。


    說到這裏,呂方忽然想起了他與紅姐之間的關係,那不也正是一種有別於複雜的男女關係,而是因緣分產生的,一種亦師亦姐弟的情誼。


    “師父您對我表明這個,意圖又是什麽呢?”呂方忽然想了想道。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禍福旦夕,我這不是在想嘛,人總有老去或是不幸的那一天,如果哪一天為師不在了,還希望你能幫師父照顧好你們的小師娘。”道長壞壞道。


    聽說過有人臨陣托孤,還沒聽說過有人臨陣托老婆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空虛道長就是如此的荒誕,如此的莫名其妙,如此的讓人難以理解,之前為了在人間找個溫柔賢良的女子,費盡百般心機,曆經千辛萬苦,與其夫人,還有眾弟子都鬧得沸沸揚揚的,現在又說得如此的清白,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呂方聽得一陣納悶,半晌無語。


    “好不好嘛?”道長竟然好似無賴般的央求道。


    呂方在道長那般的沒有節操下,一陣尷尬,倉促迴道:“如有那日,弟子謹遵師命,定會好好照拂小師娘。”


    這也是被道長逼得無奈,呂方才是如此應付,之前有見到過小師娘,年紀看起來與他差不多,確實也是一位清秀可人之人,言行之間,透著一股從容與端莊,自當是很多人思慕的對象,難怪道長找了這麽久,才找到這麽一個姑娘。


    “好!為師這就放心了。”道長笑笑道:“你得到了為師不能得到的寶塔,機緣在為師之上,但你之前沒有修行經驗,為師會輔助你修煉,希望你能早日了結你心中的恩怨,早日一飛衝天!”


    “謝師父!”


    呂方額首、有力的迴道,頓時眼睛微微泛紅,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


    “呃——”有人在打著哈欠。


    在呂方與道長觸膝相談了半個時辰後,一聲哈欠聲傳來,好似沒睡醒的感覺。循聲看去,隻見劍派的五名弟子,各自扛著自己的兵器朝演武場走來。


    劍派以柳一眉為尊,總共有六人搭夥。柳一眉與唐明之間相互惡鬥,都被罰了一個月的時間麵壁思過,此刻劍派一同走過來的隻有五人。


    雖說劍派的那些人心機要重些,但平時在修煉上,他們確實是表現得最勤奮、上進的,這也難怪他們心裏的埋怨會是最重的。


    在演武場的邊上有兵器架,上麵有各類備用的兵器,但十八路弟子都被道長賜予了一件屬於自己的專屬兵器,每件兵器都是有些特殊與不凡的,雖然各路弟子還不是很清楚自己手中兵器的厲害,但還是能夠看出自己手中兵器的不俗,白天修煉時,可能會有隨意丟兵器的毛病,比如去吃飯,一到吃飯時間,丟下兵器就跑,但到了晚上,都是把兵器帶迴自己的房間,好生的收藏著。


    陸陸續續,李飛燕、還有十眾弟子都來到了演武場上。


    眾弟子見了道長今天的模樣,無一不是大跌了眼睛一番。


    “修煉開始!”在眾弟子都到來後,道長登高一唿,道:“從今往後,我將嚴厲督促爾等修煉!不得偷懶!”


    “是!”


    眾弟子齊聲迴道。


    聲音響亮,在山間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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