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淩夜家中,正是九月的初日淩晨六點半。


    已過了三天,淩夜也被其師父大人整整修理教育了七十二小時。


    此時,滿臉青紫和紅腫,衣著襤褸的他,才沾到沙發就即將進入最深沉次的睡眠。


    形象稍好些的男子出現了,並在其身旁唿喊:


    “醒來吧,少年,你該拯救世界了。”


    召喚成功。


    “啪”的揮出一拳,擊打在了空處,出拳者竟是沉睡漸入夢鄉的淩夜。


    換了個方位的那人聲音不停:“好吧,你忘記自己那遠在帝都的妹子了嗎?你曾——噗!”


    召喚再次成功。


    快、準、穩、狠,四字兼備的沉實一拳,正擊在那臉上略顯扭曲的括噪之人身上,然而淩夜已經睡著了……


    “這可不太妙啊……能發不能收……管他呢……反正死的不是他就是……這幾天已經夠累的了……”男子退身了幾步嘀咕了數語,而後遠遠地最後氣沉丹田地唿喊了聲,“開——學——啦——!”


    可真謂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僵屍似的淩夜彈身而起,疾躍而出,一腳狠踹到了這煩人的家夥身上!


    ……


    兩小時後。


    洗澡,收拾,找熟人依依告別,做完了這些,背個做樣子行李包的淩夜這才不時低垂個腦袋朝車站的的方向一跌一倒地走去,看來他是準備肉身橫穿整個也有那麽五六十裏長寬的小城了。


    ……


    傍晚十分,淩夜行到了城南,迷糊地上了末班車。


    還好,繼續睡眠。


    ……


    次日,深夜。


    被窗外劇烈光亮驚醒,發現自己還在車上,公車正以插個翅膀就能直接起飛的正常速度筆直前衝,繼續睡。


    ……


    一連三日,一切公車的終點站。


    帝都到了,睡足的淩夜舒坦地下車。


    他歪了歪腦袋,似乎遇到了一個重要問題。


    迷路了,或者說根本不認識路。


    ……


    而直到這天,少年離去的小城再次來了客人——還是來找他的。


    是一挺拔俊俏的青年人。


    找不到人的他來到了城南,站在某人的二層小樓門外,極有禮貌地敲了敲門。


    “下來,我在一樓。”底下半掩的雙推門的縫隙裏,細若遊絲的一句話緩緩飄忽入其耳內。


    下樓,推門而入,不顯浮躁的青年人還未說聲。


    一坐在吧台高椅鬱鬱飲酒的男子先開了口,卻都是零零碎碎朝台對麵的中年酒保的抱怨:“你個混蛋……沒義氣……插老子兩肋一刀……早知道早點跑……麻煩……臭小子……狗屁押送……不去……”


    “前輩,”來到吧台看著這位半分醉態,雙目爬滿血絲的疲倦男子,未得到迴應的青年人加大了音量,“韓前輩!晚輩高狩,有要緊事去見您的學徒,就是那位喚作淩夜的少年。”


    “就不去!”男子粗氣一喘,瞪著酒保一掌拍下吧台平麵,“太他媽沒麵子了,你勸我也沒用!不行,我要想個辦法……”


    青年人:“……”


    始終未曾出言酒保這時推銷起了他的產品,也算是幫來人解了圍:“來一杯?”


    “呃,謝謝,一杯清水即可,”青年人客氣謝過,猶豫片刻而後問道,“還有,請問韓前輩這是?對了,我趕來時路上匆忙,但也粗略聽聞了一些傳言。似乎,似乎跟韓前輩有關?”


    酒保未再說話,隻是遞過去了一杯水,然後點了點頭。


    韓非指著身旁兩人罵咧道:“做了又怎樣?是我做的又怎麽?那娘們還真能吃了我不成?唉,我還是先收拾一下東西,帝國是混不下去了。南疆空氣不好……聯盟太遠……北地還要爬山……媽的,看來隻有去那……”


    “你想去哪!”隨著一陣仿佛耳熟的踹門聲,一道森冷的女高音灌入房內,明明夏日餘溫尚在幾分,卻是一股凍人的寒氣透徹了某人心底。


    韓非醉眼惺忪正迴著身:“哪來的瘋婆娘!我……等等,啊啊!”


    “轟隆!”


    地麵顯現出了一道人形大坑,似有血汙濺起,來人踩上坑內的肉墊狠狠跺了幾腳。


    猶不解氣的她,劍眉一挑對著酒保神色稍緩說道:“不好意思,這是加上修理費用的這個人的賞金。”


    說著,女士遞出了一張卡片。


    “……”見酒保默默收下了那張代表了大量帝國幣的卡片,正有些敵視著對著這名強大武者的青年人,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了,隻感到了幾分不是由於這不善者武力而升起的莫名懼意。


    “哦,你是?”女士仿佛這才察覺到了屋內還有別人,“修行者,看氣勢像是道宗的人?”


    “天命宗弟子高狩,見過這位前輩。請問,您是?與韓前輩有何恩怨?”初一見就知曉絕然勝不過這武人,但青年人不未顯退意!


    女子退了幾步,提拽起昏睡正香的某人,細瞧了兩眼高狩調笑道:“好吧,高家的小子,你來此作甚?這人可是位通緝要犯,你不會不知情吧?現在阻我,想與他同罪?”


    “晚輩,晚輩……”不善亦不願扯謊的青年人耳根登時通紅,諾諾了兩聲便歎了口氣,拱手拜說,“原來是官府的人,在下失禮了。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大人見諒。我確實來此有事找……”


    “不管你什麽事,這人我要帶走,你可要攔?”女士輕甩黑色披風,變戲法似的拎出了一個符文鎖鏈,謹慎地為手上似乎毫無掙紮能力的男子欲要套上。


    青年人正要搖頭答話,卻見銀光一閃,瞬間清醒的男子身影即將消散。


    “哼,還想跑?”話語未出的時候,女士手上凝聚靈與氣,化指為劍徑直破開銀光戳進男子的左肩,總共耗時不過千分之一秒。


    一陣淒厲的連連慘唿聲後,拷鏈終究還是套上了它該套上的人。


    “大人我隻問一句話!人命關天!”見女士就要帶著男子離去,青年人咬了咬牙也顧不得什麽禮儀規矩,高喊後緊促著接著問道,“韓前輩,淩夜到底去了哪裏?他有危險!”


    “帝都,學院。”卻是停都未停的女士迴了句,接著押送著她的犯人出門上了一輛特製的裝甲運輸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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