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眼珠子轉來轉去總覺得有些許的不是滋味,她不是沒有注意到楚頤的眼神,就是因為注意到了,所以才覺得有些難過。


    自己在這個女人麵前好不容易覺得能夠抬得起頭來了多了幾分底氣,可為什麽那個女人的眼神總是會讓她覺得她好像還是從前的那個奴婢一樣呢?


    感覺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被打迴了原形,真的是好可怕太可怕了。


    別的什麽羞辱她都不怕,也根本都不在乎,可唯獨這一點總是讓她心裏覺得非常的痛,這是自己心裏最為疼痛的地方。


    別的嬪妃們都覺得今日的主角從來都不是她們都隻不過是作為一個擺設,所以也就沒有什麽話說,反正現在該要爭該要鬥的人是貴妃和王後。


    就看看她們兩個究竟能夠鬥到什麽地步,鬥成什麽樣子。


    蕭止的目光則是一直落到初心身上,因為莫名的今日他聞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香味,那香味讓自然想到了一個故人。


    再加上初心本就相似的麵容便是越發覺得迴憶起了過去,長得像再加上身上擁有著那股熟悉的香味,那自然是更加的喜歡。


    其實他已經盡量不去想從前的那些往事,就是想全部都放下過往,不再去糾結,隻是啊,從前的遺憾終究還是遺憾,如若能夠解決這些遺憾的話,那就好了。


    但是也知道人死不能複生,失去的人怕是已經迴不來了,留一個替代品在身邊,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安慰。


    初心羞澀地低下頭,覺得心裏十分的舒坦,其實她喜歡的就是這種感覺,這周在所有人麵前陛下對自己關切的目光。


    真的是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運氣就是遇到了這個男人,改變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今日她用的香膏味道似乎比從前更加的濃烈了一些,隻是她也沒放在心上。


    今天是自己的生辰,陛下賞的東西已經有很多了,再加上王後賞的那南海明珠確實是讓她覺得非常的喜歡,聽說這東西是王後從楚國帶迴來的,沒想到賞賜給了自己。


    那明珠又大又亮,確實是難見,看著那東西心裏真是有些失落難過。


    王後到底是出身高貴,生來就是楚國公主,她隨手拿出來的東西都是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的。


    如若不是有了這般的好運氣,遇到了陛下成了貴妃,怕是那南海明珠,她連摸一摸的資格都沒有。


    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心裏麵很痛苦很失落,她一直都想彌補從前身份地位帶來的委屈,可沒想到到現在依舊還是彌補不了。


    因為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迴想起從前的那些事情,有的時候即使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也會覺得有些恍惚,她真的成了貴人了嗎?


    真的變得身份高貴起來了嗎?真的成了高高在上的主子了嗎?還是說這一切真的隻不過是一場美夢呢?


    “那個南海明珠,我記得是你從楚國帶過來的東西,為何不放在自己身邊留一個念想,反倒是這般大方的就出手賞賜給你的貴妃呢?”


    蕭止飲下一杯酒,隨意的問著,那南海明珠確實也是不錯拿出來的,那個時候便知道這必然是楚頤從楚國帶來的東西。


    因為這東西也不像是北齊的,倒是沒想到這一迴她居然這般的大方,將事情做得這般,滴水不漏,難不成是真的轉了性子要和這些後宮裏的人和睦相處了嗎?


    不絕對不可能,他實在是太了解楚頤了,這個人和自己一樣,有的時候真的很會忍忍到塵埃裏。


    但是這般的隱忍為的可是以後的報複,絕對不相信楚頤會變成一個大度能夠容忍的人。


    “陛下實在是說笑了,這珍珠再怎麽珍貴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一顆珠子罷了,即使是我從楚國帶來的又怎麽樣呢。更何況已經做了這麽多年的王後,那珠子是不是楚國帶來的,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楚頤姨夫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她現在真的不在乎什麽珍珠,不珍珠的確實隻是一顆普通的珠子。


    即使曾經以為從楚國帶許多的東西過來陪著,能夠留一個念想,可是現在才發覺根本就沒有什麽用,反倒隻會睹物思人心裏添堵。


    把這個珠子賞賜給了初心也挺好的,最起碼自己這個王後的表麵功夫也算是做到了那些宮裏的人,可別想再看什麽笑話,真以為自己一個堂堂王後要委屈到和一個貴妃去爭什麽了嗎?


    而且這個貴妃也隻不過空一個貴妃的名頭又沒有什麽家世才華,如果不是長了這麽一張相似的臉,又有什麽資格做這個貴妃?


    “你最近的脾氣倒真的是變了許多,難道一個人真的能夠發生這麽大的改變嗎?還是說這一切終究也隻不過是一層幻想,等這個幻想消失了,便會露出原本的麵目?”


    蕭止微微笑著,其實現在還是在宴會之上,在場的人很多很多,但隻有他和楚頤兩個人是坐到一塊兒的。


    是啊,即使曾經相處得再怎麽一樣,曾經一言不合,互相說出最難聽的話,攻擊對方一樣,此刻他們兩個才能做到一塊,他們才是夫妻,說的話也隻有彼此才能夠聽得清楚。


    “我不知陛下說的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一定要弄清楚一個人的心裏在想些什麽呢?隻需要看她做的事情不就好了嗎?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聖人,也沒有人能夠經得起這般的試探,陛下對於我還是不要要求太過嚴苛了才是。”


    楚頤臉色有過一抹不自然,隻能說出這糊弄的話,其實有時候聽到這話也覺得心裏氣得慌,她都已經做出了一副大度的樣子,還要怎麽樣,還要心甘情願地認同這些嗎?


    別忘了她也是生來高貴的人,也是從小到大被嬌養著長大的人,現在能夠忍受得了這些委屈,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這個蕭止又是幾個意思,難道真的要讓自己真心實意的認從這些不公平的想法嗎,那簡直就是做夢想都別想!


    “現在王後這話也是說得滴水不漏還。記得曾經在王府的時候你是副什麽樣子依舊還是曆曆在目。那時候一句話說不好,你便容易驕縱任性,我還得耗費許多的精力去哄你。在楚國做公主以及做王妃的時候,怕是你過得最為歡喜的時光吧?”


    蕭止的語氣淡淡的道,是讓楚頤有些捉摸不透說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是在舊事重提故意興師問罪還是在諷刺自己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無論如何自己此刻也不能表現出絲毫的不滿,因為現在還是在宴會上不是她們兩個人單獨相處,但凡她表現出了一絲的不滿,便隻會讓這麽多人看笑話。


    “這麽多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記得你又何必一直記得呢?無論是公主還是王妃,都已經過去很久了,若是你不提的話,有些事情我怕是真的根本就想不起來,所以為何要提這麽多的事情呢?反正也隻不過是徒增煩惱,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楚頤有些許尷尬的笑笑,做公主的時候自然是不用提了,那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做王妃的時候好像也是如此。


    那個時候便總想著想要賭氣,想要去爭一口氣,以此來證明自己,這個王妃絕對比小楚這個側妃的位置重得多的。


    可後來結果也看到了,爭來爭去又有什麽用呢?這個男人的心裏沒有什麽真正愛的人都是不過如此,越是真便越會讓自己顯得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笑話一樣。


    所以到現在年歲漸長,腦子長進了很多感情的事情,也算是稍微能夠看得開了,不再像從前年紀小的時候胡來了。


    蕭止微微點頭沒再說話,其實他們二人此刻坐到一塊,真的有了一種微妙的不同,總比從前那些針鋒相對,現在他們也算是能夠和睦相處。


    甚至聊起從前也能夠這般的平靜,仿佛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一樣,仿佛那麽多年的時光都是假的一樣,怕是自己這輩子就要這樣過了吧?


    其實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曾經想要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到底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其實想想她已經得到了最想要的權利,和楚頤也不再像從前一樣勢如水火,已經能夠就這樣慢慢的平靜的相處著了,後宮裏的女人大多也都是自己喜歡的,基本上想要的都已經得到,其實還有什麽不夠的呢?


    坐在初心的方向,她隻看到楚頤和小智二人正在竊竊私語,看起來還很是親密的樣子,她有些委屈的垂下了頭,眨眨眼睛覺得心裏真的很氣很氣。


    這種時候就是她覺得自己和楚頤的差距最大的時候,人的膽子都是慢慢的練大的,從前她不敢去和楚頤增強什麽,現在已經有了想要去超越她的想法。


    不是不知道,最近陛下和王後的關係似乎真的是和睦了許多,但是再怎麽和睦又怎麽樣呢?


    自己可是見過她們兩個吵得如此難堪的樣子,以後隻要隨意的在天上一把火,她們兩個必然又能夠再像仇人一樣,隻是現在她也沒心思想這些了,莫名地覺得自己身上的香味好像是越來越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心裏頭有一種非常不安的預感,好像待會兒會發生什麽很可怕的事情一樣。


    初心抬起頭來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漸漸的是更多人發現的不對,好像聽到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


    這是什麽聲音?難不成是蜜蜂?可是此刻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蜜蜂突然之間?


    整個大廳變得一片混亂,莫名地湧進了許多的蜜蜂,那蜜蜂三三兩兩的環繞在每個人身上,隨意地用手拍著感也算是能趕走,隻是啊,到底是鬧得一片混亂。


    護衛立刻衝上前將小怡和蕭止二人護在身後,其實他們這邊倒也沒什麽,最重要的是初心那邊出了大事,別人身上圍繞的都是三三兩兩散開的蜜蜂,可是她那裏卻是可怕得很。


    很多蜜蜂將她圍了起來,圍得密不透風全部都在她身上到處叮咬,而初心反應也是很快,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身上別的地方傷了也就算了,沒什麽關係都可以養好,可唯獨這張臉是絕對不能傷了啊!


    本來她就身無長處,陛下也曾經說過許多迴,喜歡的就是自己的這張臉,即使這張臉不是最為傾國傾城不是最為美貌,但想來應該也是有獨特的魅力,所以哪怕身上傷了都可以自己的這張臉絕對不能受任何的傷害!


    所以她就拚命地捂著自己的這張臉,整個人疼得在地上滾來滾去,覺得自己的胳膊脖子大腿全部都疼得要命,到最後疼得都沒有了任何的知覺,簡直整個人都是被活生生的疼暈過去的。


    別的嬪妃那兒其實也還好,隻是看著粗心,整個人似乎都被蜜蜂給圍住了,那也都是慌得不得了,就當做沒看到一樣,反正她們和初心關係也不好,犯不著為了救她而搭上自己。


    至於蕭止和楚頤他們被護衛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隻聽得到初心的慘叫,具體也看不到前方出了什麽事。


    聽著那一下又一下淒慘的慘叫聲,楚頤心裏簡直是無比的痛快。


    其實蕭止說的話是對的,現在這麽一副大度寧靜的樣子的確是自己的偽裝,真正的她依舊是這麽的惡毒,這麽的殘忍,這麽的喜歡以傷害她人,為了這般的不見她人的心靈當迴事。


    其實從頭到尾她的確是真的沒有任何的改變,她從來都是一個無比虛偽狠毒的人,但其實蕭止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她是緊緊的抓著蕭止的手,說著前方危險還是躲在護衛身後為好,蕭止大可以直接將自己的手甩開自己衝上前去護住初心。


    可是他沒有他什麽都沒有做,就這樣子靜靜的站在了這裏,好像真的絲毫不關心初心的死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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