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難過的是自己心中守著一個天大的秘密,無論是陶永還是楚頤,她們兩個對自己通通都不算人,一個兩個的都隻是將她當成一個物品一樣送來送去。


    得到手之後沒有絲毫的珍惜,動輒打罵就。這樣的人憑什麽要為她們保守秘密呢?每日每夜都覺得心裏充滿了怨氣,總是在怨著恨著,可是難道自己真的有辦法,將這件事情給捅出去嗎?


    不,沒有辦法。


    無論是陶永還是楚頤,他們弄死自己簡直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


    她隻不過是一個奴婢,就連魚死網破的資格都沒有說來,還真是覺得悲哀。


    “你是怎麽了?見著我就躲,好歹你曾經也是王後身邊的人,這副窩窩囊囊的樣子不是給王後丟人嗎?”


    夢晚送了茶水過來便想著退下,陶永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一看到她這副色色縮縮的樣子,就覺得既嫌棄又討厭。


    楚頤就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女人啊,她就是那麽的高高在上驕縱任性,有的時候發起脾氣來真的是極其的狠毒。


    對待他就像對待一隻狗一樣,聽話了就上手去摸摸哄上幾句,要是不聽話了,那也是動輒打罵,這樣的女人真的是充滿了魅力。


    是一朵玫瑰花上沒有能夠保護自己的刺的話,那麽這花該是有多無趣啊!


    “將軍竟然嫌棄我把我趕出去,就是為何一定要讓我出現在眼前呢?反正將軍心中想要見到的人從來都不是我,我也是有自知之明自知得不到你的喜歡,那麽我就不會站在這裏的礙眼出去就好!”


    夢晚低下頭,有些賭氣的說道,害怕是真的,可另一方麵心裏麵的怨氣也是真的。


    她這輩子的命運就被那些高貴的人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決定了,就真的當成一件東西一樣送來送去了。


    而她的命運就看著被送給哪個人,若是送的人是好的是個良人的話,那自己這輩子也就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下去。


    可如若是個不好的人,就會像現在這樣感覺時時刻刻每分每秒都在遭受著折磨和煎熬,配在這樣一個男人身邊,這輩子難道都要這樣忍受過去嗎。


    “王後將你送給了我,那麽你就是我的人,在我麵前說這些話又是做什麽!”


    陶永說話的語氣很大很兇,夢晚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也後悔方才不該說這些話。


    無論陶永說什麽,自己隻需要聽著受著就好,早知道就不多嘴說這些了。


    “你也在王後身邊待了那麽久,怎麽王後的氣質你卻是半分都沒有學會,永遠都是一副奴婢的樣子,畏畏縮縮的王後是多麽的高貴,你就有多麽的卑賤!”


    陶永正在飲酒,此刻的他似乎是喝得醉了,正在無趣的說著胡話,但隱約是能認得清眼前的人是誰。


    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楚頤,因為她們兩個從來都不像,半分的都不像,若說楚頤是一朵高傲的玫瑰花,既紮人又忍不住吸引著自己去靠近,那麽這個夢婉就是路邊一顆隨處都可見的雜草罷了!


    陶永對夢晚的嫌棄那是毫不掩飾,不是不知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但是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裏過,隻不過是一顆小小的野草,又算什麽呢?


    量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將這些事情給捅出去,到最後夢晚又是遭受了好一頓羞辱才迴去的,隻是出去的時候眼裏麵的淚立刻就掉了下來。


    真是覺得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啊?她多麽希望楚頤能夠大發慈悲將自己要迴去,哪怕就在她身邊留一個做最低等打掃的奴婢都可以。


    和陶永在一塊兒,並也覺得從前在宮中為奴的生活好像倒也還行,最起碼苦的隻是身子而不是這顆心啊。


    陶永依舊是在喝著酒,此刻的他滿臉通紅,顯然是意識已經不清醒了,隻知道自己想見的人根本就見不著,明明知道這人在哪裏,可依舊還是見不到。


    不是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王宮當中,可是見不到怎麽都見不到,即使有時候在宮中匆匆一眼那一眼,已經就是用盡了所有的運氣,可見到之後又能怎麽樣呢?


    還能像從前一樣去親親她去抱抱她嗎?可以將她抱在懷裏好生的安慰嗎?明明知道她在宮中是那麽的不開心,明明知道她在宮裏活的是這麽的艱難不快樂,可自己依舊是什麽都做不了。


    現在後宮裏的嬪妃越來越多,那她這個王後又算什麽?陛下的心裏從來都沒有這個王後的位置,那麽她又何必苦苦執著於這個呢。


    也不知是二人有了心靈感應還是什麽,這天夜裏楚頤翻來覆去的也是睡不著,因為一閉上眼睛,感覺腦海當中便會出現一個人的麵容,有的時候她很想去忽略,就當做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這些就好了。


    那個男人究竟是算什麽呢?隻不過是無聊時的消遣罷了,自己怎麽可能再次愛上一個男人,更何況還是壓根就瞧不起的男人。


    陶永對於她來說隻不過就是一條聽話的狗,能夠討得自己歡心了,那就給她一點好臉色,若是不開心了,直接一腳踢開就好,何必在心裏這樣想著念著?


    想著念著一個男人的她究竟還算什麽呢還是曾經那個高傲的公主嗎?


    不,她早就已經不是了,她的傲氣在這麽多年的後宮當中早就已經磨光了,無論是那些無休止的明爭暗鬥還是蕭止有意為之的偏袒,都讓她覺得精疲力盡。


    楚頤煩躁的閉緊的,眼睛不願意再去想這些,想將這些煩惱的事情全部都推開,可是沒有辦法,這些事情是永遠都推不開的,因為她每日一睜開眼醒來麵對的就是這些。


    還記得迴來時特地去向蕭止請安,向著她們夫妻倆好久沒見了,這一迴見到應該能夠緩和一下關係,起碼能夠說得上幾句聽幾句話可沒。


    想到那一天又是鬧了好大的笑話,又是讓滿宮的人來看自己這個王後的笑話。


    其實那天之所以眼巴巴的過去請安,不就是因為心裏麵還存著最後一絲的幻想嗎?想著無論曾經有多大的矛盾,可是她們夫妻兩個已經這麽久都沒有見了,彼此最不好的那一麵應該都在慢慢的消散,就當做重新開始一迴吧。


    可沒想到居然又鬧了一個大笑話,什麽重新開始,怎麽可能重新開始。她在蕭止新車不就是一個驕橫無禮,仗勢欺人的樣子嗎?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是啊,她們從小時候就開始認識了,隻是自以為像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感情深厚,可是在人家眼裏就像一個巨大的笑話一樣。


    真正的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的話,那隻不過是蕭止和楚心。他們兩個是這樣,自己又算什麽呢?最多也隻不過是一個旁觀者罷了。


    這一夜很快就過去,楚頤依舊是一夜未睡到第二日一大早起來,又是嬪妃們請安這。


    一迴也是匆匆過去,隨後她便讓月香去準備一些糕點湯水,親自要去給蕭止送過去,他們夫妻兩個已經有許久未曾見見了。若是再不見的話,怕是有些不好,就當做是每日要相處的任務一樣吧。


    “這些東西你不用親自送來,後宮裏有的是人送


    蕭止依舊是麵色冰冷依舊是不領情,依舊是眼裏有著許多的厭惡。


    這種感覺就像是什麽呢,就像是要忍受一個非常討厭的人一樣,真的覺得好難熬好難熬,後宮裏的女人是越來越多,雖說是不同年紀不同模樣,但總感覺她們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因為他喜歡的是聽話溫順的女人,所以最近新豐的好多嬪妃都是這樣的,唯獨這個王後楚頤不一樣。


    “她們隻是嬪妃,我才是王後,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你連這些事情都不讓我來為你做嗎?怕是有些不好吧。”


    楚頤眼神閃了一下,硬生生的忍住想要吵架的衝動。一定要記住這一迴自己過來不是要吵架的,不是在為了重複當初一次又一次的笑話的。


    這一次過來是想和蕭止好好的說說話,也要讓宮裏人知道她們的關係並沒有惡劣到如此地步,也不要讓想看笑話的人看了笑話。


    “在楚國的時候,我總是想到這裏,我想起這邊的人,心裏就覺得很溫暖,因為這裏是有人等著我迴來的,哪怕相隔千裏舟車勞頓,一來一迴我依舊是覺得值得。”


    楚頤上前一步走上前想要去觸碰一下蕭止的胳膊,隻是這手到底是沒有伸出去。


    因為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被推開的話,這種感覺會是多麽的羞辱,說出來的這些話半分真心半分演戲。


    在楚國時確實總是會想起這個地方,總是想著這裏也會有人等著自己迴去嗎?也會有人盼著自己迴去嗎?如果真的有的話,這種感覺好像也是挺不錯的。


    隻是好像這又是自己自作多情,因為沒有人盼著她迴去,後宮裏的這些女人不會蕭止不會,她們都不會,這一切隻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罷了。


    “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當時你迴來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過了這麽久又跑到我麵前來演這麽一場戲,不如你跟我說一說,你究竟是又想在耍什麽把戲了?”


    蕭止忽然就像是被這些話給激怒了一樣,直接伸手將楚頤送來的那些糕點全部都推翻在地上,瓶瓶罐罐的全都摔在了地上,滾了很遠很遠,看著這一地的狼藉。


    楚頤覺得眼眶好像有些紅了起來覺得酸酸的,似乎是有一股想要落淚的感覺。看來又鬧笑話了,看來她和蕭止好像是永遠都不能和睦的相處了,不是壓過她一頭就是自己被壓一頭,永遠都在爭來鬥去。


    “為什麽覺得我說的話是假的呢?如果我說這些話都是真的呢,我是真的很好奇在這裏有沒有人盼望著我能夠早些迴來。有沒有人會想著我有沒有人會將我記在心裏,我是真的很好奇這些。當然我最盼望著的是自己的夫君,他若是能夠親自將我接迴去,那該。有多好啊,不敢想象這一路上我會有多麽的幸福,這是幸福,會衝淡了這種舟車勞累的感覺。”


    似乎是說到了最美好的事情一樣,楚頤麵露向往就當做風采的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就當做他們還是在好好的聊天說話,就當做他們是天底下最普通平凡的父親一樣相處著。


    “你不用在我麵前演戲,你知道嗎?每次你在我麵前露出一副柔弱的樣子的時候,我腦海中浮現著的便是你仗勢欺人的樣子,你對她人是有多麽的狠毒,我全部都記在心裏,此生我最厭惡的便是像你這樣的女人。”


    蕭止麵露皮色真是覺得好累好累,這麽多的事情累得不得了,後宮裏的這些人更是累得不得了。


    所以呀,最近就是越發的喜歡溫順聽話的女人越聽話越好,所以封了好多的一些夫人,個個都是聽話的不得了,說什麽就是什麽。


    不會像楚頤這樣總是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總是一副不聽話的樣子,人一旦掌握了權力之後都會變得厭煩,對所有的一切都覺得厭煩。


    因為曾經得不到的現在輕易就能得到,在麵對女人的時候變得也是如此。


    不是察覺不到最近初心變得小心翼翼,變得討好自己了,但就是要這樣子越會討好就會越喜歡喜歡的就是聽話的女人啊,最好不要再給自己找任何的麻煩,這樣就好了。


    也不是不知道後宮裏有許多的風波,但是那又怎麽樣呢?楚頤不是王後嗎?她不就是想做這個王後嗎?


    王後處理後宮的這些事情不也是天經地義的嗎?既然是後宮裏的事情,那麽楚頤去處理那就好了。


    要煩也隻會煩到楚頤,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既然想做王後,那麽這一切都是應該的,她應該做這些,就應該承擔這些,又有什麽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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