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真是過分,每一次都是如此,就愛在這些事情上刁難我們,從前不知受了多少迴這樣的氣,如今到是讓姐姐也這般的委屈。”


    楚姝簡直是氣得不得了,臉蛋全都氣得通紅通紅的


    尤其是一想到方才楚嫣那麽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就氣的咬牙切齒。


    “父王的壽辰在即,她也不會和我們計較到底的,隻要能夠想辦法交差就好,可是要想一個什麽樣的辦法呢?”


    楚心仔細的想著,楚頤絕對不是要真正的蘭花,隻不過是找個理由折騰她們一下。


    借著月光忽然瞧到一抹人影,遠遠望去,是一個身穿銀白色衣裙的小少年,身上的鬥篷也是銀白色的,看起來真如一抹月光一樣。


    “那是誰?是哪位皇兄嗎?”


    楚心好奇的問道,她還並不認全宮裏的皇兄皇妹,隻是隱約記得上一次為自己解圍的大皇兄。


    眼前這個少年看起來倒是和大皇兄有那麽些相像,身上自有一股溫潤如玉的氣質。


    “好像不是,這個年紀的貴人應該是前些天來到大處的陽梁皇子,元珩!”


    楚姝仔細想了,想瞧著那是穿著打扮,必定是為身份貴重的公子,仔細想來也隻有南梁皇子了。


    楚心仔細盯著元珩看了看,元珩是在宮道上慢慢的散著步,感受著王宮裏熱鬧的氛圍,慢慢的朝著南邊走去了。


    “姝妹妹,你敢不敢與我賭一把?”


    楚心用力的握緊楚姝的手,一臉神秘的問著。


    “嗯!”


    楚姝想也不想的就點點頭,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她當然是相信姐姐的!


    楚心左看右看,將掛在枝頭上的一個紅燈籠扯了下來,“你跟著我一起走,然後…”


    元珩帶著壽喜在王宮裏走走逛逛,他已經在臨安宮歇息了好幾日,身子也都恢複了。


    他還是頭一次來到大楚,便想仔細瞧瞧大楚的王宮是什麽樣子。


    宮道上有的宮人見了元珩,紛紛停下來行禮問安,他點點頭以示迴應。


    忽然瞧到一棵樹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彩帶,便站在樹下仔細觀看著,看了許久之後剛想轉身離去,卻是在一個轉身之間像是撞到了人。


    “哎呦!”


    楚心和楚姝都摔倒在地,尤其是楚心手上的紅燈籠都摔破了,那畫的正好的燈籠畫都已經不成樣子。


    “殿下沒事吧?”


    壽喜趕緊上前扶住元珩的胳膊,他們殿下本就身子虛弱,方才那一轉身並不知為何撞到了兩位小姑娘。


    “無事。”


    元珩擺擺手,雖說他身子孱弱,但又怎麽可能被兩位小姑娘撞到呢?


    “你是何人,撞壞了我們最喜歡的燈籠!”


    楚心從地上爬起來拍拍手,裝作一副有些刁蠻的樣子,楚姝也是爬起來默默跟在身後。


    “我們殿下可是南梁皇子,方才我到瞧著是你們兩個撞過來的,還未說你們是誰呢!”


    壽喜有些氣唿唿的,他們殿下本就身子弱,這千裏迢迢的來到大楚,若是出了什麽事迴去之後,還真不知如何跟陛下交代呢!


    “原來是南梁殿下,我是公主楚心,這是妹妹楚姝,就當做是我們撞到了殿下,多有得罪。可是我與妹妹最喜歡的燈籠都摔破了,我們最喜歡這燈籠上畫的畫呢!”


    楚心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提著摔破的紅燈籠搖了搖,看起來真的是好可憐。


    楚姝在一旁用力的點著頭,極盡的配合著。


    “心兒公主?”元珩有些疑惑,“生母是穆皇後的心兒公主?”


    後麵這一句話元珩的聲音很輕很輕,但聽在楚心耳裏仍然是覺得有些刺耳。


    穆皇後,她已經許久未曾聽到過這句稱唿了,乍一聽還有些不適應呢,出了冷宮之後所有人都默認自己的生母是謝如綾,從來都沒有人敢提過穆皇後。


    “嗯,”楚心敷衍的迴了一句,“可是我們最喜歡的都弄都被撞壞了,這可是我最喜歡的燈籠,燈籠上畫的畫多好看呀,可惜都壞了!”


    楚心委屈巴巴的捏著燈籠,又看了一眼楚姝,兩個小姑娘一撇嘴,像是馬上都要哭起來了。


    “你別哭啊…”


    元珩有些急,不過是摔壞了一個燈籠,有這麽傷心嗎?


    “兩位公主這又是說的什麽話,不過是一個燈籠而已,難道還要我們殿下賠嗎?”


    壽喜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堂堂公主還要因為一個燈籠過不去嗎?


    元珩倒是有些責怪的朝著身後看了一眼,壽喜立刻就閉上了嘴。


    元珩在南梁時聽過大楚穆皇後的事情,這位心兒公主自出生起便是在冷宮,也是有些可憐。


    再聯想到方才聽到的事情,實在是不能不讓人憐惜啊。


    “重要的不是燈籠,而是燈籠上畫的畫這個燈籠上畫的是一朵開的正豔的牡丹花,我喜歡的就是這些花花草草,我就是喜歡嘛!”


    楚心嘟著嘴撒嬌道,她印象裏蠻不講理的公主脾氣,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是啊是啊!”


    楚姝一個勁的跟著附和。


    “那心兒公主想要如何,不如我再送你一個一模一樣的紅燈籠?”


    元珩試探的問著。


    “這個倒不用,”楚心立刻擺擺手,“殿下不用如此,我喜歡的是這些畫著花花草草,不如殿下親自畫一副蘭花送給我,那我一樣會都會很開心的呢!”


    楚心期待的看著元珩,看著眼前小少年如此純真的麵龐都有些不忍心了,要知道方才她們特地做這樣一場戲,隻是為了得到南梁殿下畫的一幅蘭花圖。


    “區區小事,自是可以,不知心兒公主所居何處,畫好之後便讓身邊的人送過去。”


    元珩點點頭,看到因為自己答應這件事情而一臉歡喜的楚心,忽然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是由父王親自撫養長大的,從未受過一點點的委屈,更是因為身子虛弱,皇兄們從未將他當做對手,對他也是多有關懷。


    可是眼前這位心兒公主的日子,好像與自己恰恰相,反隻不過是因為幾句為難就要在他麵前這般的演戲,隻是想得到一副蘭花圖,莫名的有那麽一點點心疼。


    “多謝殿下!”楚心歡喜的感謝道,“我就住在南邊的鍾粹宮,我會讓人在宮門口等著,殿下派人送過來便會馬上接到!”


    這副歡喜的樣子就差握住他的手表示感謝了,元珩有那麽一兩分的不自然,隻不過是畫一幅蘭花圖而已,並不是多大的事。


    “多謝殿下!”


    楚姝更是歡喜的不得了,忽然就明白了方才楚心說的是什麽事情。


    如今父王的壽辰在即,楚頤也是絕對不會和她們認真計較的說是想見到蘭花,她們把南梁皇子親自畫的蘭花圖交差不就行了嗎?


    看在南梁皇子的麵子上,楚頤也是絕對不會多說什麽的,在這般的時候定然是不能傷了兩國的和氣。


    “殿下,我覺得那兩位公主真是莫名其妙的,總覺得好像是哪裏不對勁!”


    壽喜邊走邊迴頭看的幾眼,看到那兩位公主好像是真的很開心,這一路上就差蹦蹦跳跳了。


    “你方才還去給我拿披風去了,所以有些事情你沒有聽到,若是能幫上她們一個忙,又有什麽不行呢?”


    元珩露出一抹笑來,這後宮裏的事情本就複雜的很,更何況他在南梁的時候就聽說過心兒公主的身世,隻是有幾分憐惜罷了。


    “殿下這是何意?”


    壽喜是更不明白了,剛才就那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趕緊迴臨安宮吧,那兩位公主還等著我畫的圖。”


    元珩沒在迴答這些,隻是加快了腳步。


    “天色已晚,姝妹妹還是趕緊迴去吧,不要讓賢娘娘擔心,那副蘭花圖我會準備好親自去送給楚頤。”


    楚心拍拍楚姝的手,其實心裏頭已經有了把握,所以也就一點都不慌了。


    “也好,”小數點點頭,“姐姐果然是冰雪聰明,竟然能想到這個法子去堵她的嘴,我倒是要看看她還能發出什麽樣的脾氣來!”


    楚姝使勁踢了一下地麵的石頭,從前自己也被這些手段給折磨過的,這一迴有了姐姐,她真的覺得好開心呀!


    姐姐是那麽的聰明,隻不過是遠遠的瞧到了那個南梁皇子,就能想到這樣的方法解了這一次的圍。


    她是真的很好奇,當楚頤看到南梁皇子畫的蘭花圖的時候,還敢不敢大發脾氣,敢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下耍自己的公主脾氣!


    “我瞧著那南梁殿下的脾氣好像甚好,也沒有想過事情居然會這般的順利,不過不管怎麽樣,楚頤終究是沒有借口在為難我們了。”


    想著方才那個小少年那麽溫柔的語氣,楚心隻能感慨一下,實在難得啊!


    這宮裏頭的貴人自是高高在上,從前在冷宮裏的時候,哪怕是一個冷宮看守都能對著自己大唿小喝,現在出來成了正兒八經的公主,也沒有受過那些宮人的氣了。


    沒想到隻不過是因為這一麵之緣,那元珩還能夠這般好脾氣的看著她們演這一場戲,甚至還真的願意畫那一幅蘭花圖。


    將楚姝送走之後,楚心便讓明玉親自在宮外頭等著,左等右等還未等來人,索性就自己出來等著。


    這外頭還有些冷,明玉有些擔心,便拿了披風過來圍在楚心身上。


    “公主這是在等誰,可否與奴婢說說?”


    明玉好奇的問著,這有誰會來呢?


    楚心沒有說話,隻是沉沉的歎了口氣,母親此刻還未曾迴來,大底是貴妃又是不舒坦,便將各宮嬪妃都召過去發脾氣了。


    “我在等南梁皇子元珩的人送一幅圖過來,這幅圖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一定要拿到手才放心。你先進去吧,方才你也在這裏站了許久,進去休息會兒吧!”


    楚心搓搓手,心裏有些急了,這元珩可千萬不要說話不算話呀!


    若是沒有了元珩親手畫的蘭花圖,她明日還怎麽去向楚頤交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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