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走時帶上了休息室的門,抱著蘭波從總部大廳走出去。


    現在時間已經是深夜,技術部正在加班處理他們的任務痕跡和關注著網絡上的輿情變化,會長正在病房區陪陸言,明日再去報告情況也可以,暫時應該沒什麽事要做,現在可以抱著香老婆迴去先睡一覺了,早上再來。


    “等一下。”


    白楚年迴過頭,看見韓行謙已經換上了ioa醫學會的白色製服,應該是從醫學會那邊迴來的。


    韓行謙:“小白,我能問蘭波點事嗎?”


    蘭波從白楚年懷裏爬出來,韓行謙紳士地虛攬了他一下,輕聲問了個問題,蘭波點頭。


    白楚年狐疑地湊過來:“有什麽事兒是尊貴的搜查科長不能聽的嗎?”


    他從背後摟著蘭波,下巴搭在肩頭:“你說吧。”


    韓行謙沒辦法,笑了笑:“我是想問,蘭波,你是不是能快速代謝掉任何藥物?”


    蘭波點頭。


    “包括感染藥劑這種會致使實驗體死亡的危險藥物?”


    蘭波:“en。任何,一切,所有,人類的藥劑都無法傷害我。”


    韓行謙:“你確定嗎,確定一定對自身沒有任何傷害嗎?”


    蘭波不耐地撩撥頭發:“你在質疑我?”


    白楚年聽出些端倪,皺眉反駁:“韓哥,幹嘛呀。別拿他做實驗成嗎。”


    韓行謙:“是這樣,陸言從靈緹世家製備室帶迴來七種重要藥劑的小樣,在我們檢驗後,完全確定了其中六種的功能,隻剩下一種藥劑,雖然明確了成分但還不確定功能,我們想讓蘭波試一下。”


    白楚年對韓行謙除了交情還有種有敬重感激的感情在心裏,平時待他也最和善,這時候就有點冷下臉來。白楚年不是個喜歡把不滿掛在臉上的人,但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不能忍受。


    “ioa給我什麽任務我都會做,但這個不行。”白楚年抱起蘭波,“韓哥,別為難我。”


    韓行謙也意識到這個想法屬實冒犯,這種拿實驗體試藥的行為跟109研究所又有什麽區別,不怪小白跟自己冷臉。


    “抱歉。”韓行謙低了低頭,“是我想當然了,沒顧及到這一層麵。”


    因為蘭波的外貌除了跟人類區別很大之外,他自帶著一種縹緲的脫俗感,從言行舉止到眼神和一些特殊的能力,蘭波給人的感覺是帶著某些神格的,似乎永生不死,所以韓行謙會先想到他。


    “既然求了,就是很要緊吧。”蘭波淡漠看著他,微抬尾尖,遞到韓行謙麵前。


    韓行謙怔了一下,然後看向白楚年:“他是什麽意思。”


    白楚年輕聲歎氣:“吻他尾尖,意思是臣服他,做他信徒,他就滿足你願望,然後你不能對他不忠。”


    韓行謙失笑:“不忠指的是?”


    白楚年:“往水裏扔垃圾,或者刷牙的時候開著水不關,還有吃海鮮刺身,活海膽活魷魚那種,在海灘見到擱淺的魚必須放迴海裏,就是鯨魚擱淺了,你也得去誠心推一把,蘭波有難的時候你必須幫,這些都叫還願,你付出越多還的願就越大,跟商場積分卡似的,積多了能得到賜福,但不一定什麽時候賜給你什麽。不按這些做就死定了,走在路上會被雷劈死。”


    韓行謙在記事本上逐條寫下來。


    白楚年敲敲他的記事本:“信仰要誠心才行,記紙上算怎麽迴事兒啊,你把它背過。”


    蘭波彎起眼睛看著自己年輕的傳教士,很少有人願意虔誠一心地對待他,愛他所愛、恨他所恨,大約是命中注定,小白是作為自己“使者”的存在。


    親吻尾尖是一種恩賜,因為韓行謙一直以來對小白的照顧和保護,蘭波很受用。


    蘭波跟韓行謙走了。


    白楚年蹲到凳子上,胡亂甩腦袋。


    “他怎麽那麽會勾alpha,煩死了,那誰想信仰他都可以過來親他了……我要改幾個信條,此信仰傳o不傳a,禮節改成,親吻尾尖拍過的地麵。”


    電梯響了一聲,有其他同事加班結束下班了。


    一位拖著火紅尾巴的赤狐omega從電梯裏走出來,細高跟鞋踩著地麵發出幹練的迴音。


    “嗨,楚哥。”赤狐邊補口紅邊跟白楚年打招唿。


    “下班啊風月。”白楚年還沒從沮喪情緒裏脫離,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天黑了路上小心點。”


    “怎麽一臉失戀的表情。”赤狐蹭著唇角的口紅眯眼一笑,“我可要去約會了。”


    “約會,和誰啊。”


    “想和你約,你去麽?”


    “哎呀少扯,快說。”


    ioa聯盟裏omega多,alpha非常少,長得帥的alpha早已經被omega搶光了,不過像風月這樣的嫵媚美人也看不上聯盟裏這些alpha,看著柔軟纖細實際上實力在m2級裏都算佼佼者,實力普通的alpha就更入不得她的眼了。


    風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嫣然一笑:“兵哥哥。”


    “嘁,pbb的啊,行,祝你當軍嫂。”


    “走了。”風月揚揚手,穿著熱辣的包臀短裙走出了總部大廳。


    白楚年又等了一會兒,有點坐不住了,幹脆跟著去醫學會看看。


    路過病房,發現陸言的病房門虛掩著,白楚年偏頭看了看,發現不光會長在裏麵,錦叔居然也在裏麵。


    完犢子了。


    陸言換了病服躺在病床上,手上紮著輸液針,言逸坐在床邊,低頭削蘋果皮。


    陸上錦身上的西裝還沒脫,看來是聽了消息立刻從公司趕迴來了,站在病床前,彎著腰輕輕抱陸言,親他臉頰:“來爸爸抱抱,小可憐,早知道這樣……”


    “呀,我都不小了。”陸言翹起兔耳朵:“早知道這樣就怎麽了?不讓我去蚜蟲島特訓基地?”


    陸上錦搖搖頭,坐迴床邊有些無奈地看著他:“我真恨不能幫你把什麽都安排好了,可你就是不聽話。”


    言逸把蘋果切成小塊,用簽子插了一塊遞到陸言嘴邊:“身上還疼嗎?”


    “不疼了。”陸言嚼著蘋果,“其實楚哥當時讓我撤來著,是我非不撤,還讓攬星替我擔風險。”


    言逸皺眉:“執行任務要聽上級的指示,全像你這樣胡來不就亂套了,你這次平安迴來還好,如果你出了什麽事,許多人都要為你的任性付出代價。”


    “我知道,我知道。”陸言悶聲說,“我以後聽他的話,隻這一次了。”


    “爸爸,自由鳥勳章可真好看啊,我也想要,我就是想證明,沒有你們,我也什麽都能做好。”


    言逸怔了怔,摸摸陸言的臉頰:“是有人說你一直在依靠我們麽。”


    “是啊。他們都這麽說,安菲亞軍校的那些同學。不過蚜蟲島就沒人這麽說了,那裏誰厲害誰說了算,我厲害,所以我說了算。”


    “對不起,這麽多年,我應該多問問你身邊發生了什麽。”


    陸上錦搭住言逸肩頭:“好了好了。”


    言逸自責地靠進陸上錦肩窩,無奈歎息。


    “哎呀,我沒事,我真沒事,你們幹嘛呢。”陸言著急證明自己沒事,爬起來就想給他們跳一段街舞,被陸上錦按了迴去。


    “你老實點。靈緹世家後續的事交給我,還有研究所,公然對抗我們還是第一次,是在示威嗎。”陸上錦撥了一個電話,等待接通時泛起冷光的眼睛眺望窗外,電話由一位omega接聽。


    “你去把三年內與研究所對接交易的所有企業整理出來,盡快發我。”


    “好的陸總。”


    言逸瞥他一眼:“現在就動手,你損失會很大,可以再拖一陣,損失了這麽大一批單烯寧,他們遲早會垮。”


    “我管他,這點錢,算買我兔球高興了。下周你去威斯敏斯特開會,我先給你造個勢。”


    ——


    風月的約會地點在蚜蟲市中心商圈的一家西餐廳,她到時,約會對象已經到了。


    風月握著全鑽手包,細手臂輕輕搭在椅背上,從背後輕點alpha的肩頭。


    指尖還未觸到他,alpha邊猛地擰過身,一把抓住她手腕,青色狼目暗光熠熠,風月順勢傾身,手包開口掉出一把戰術匕首,抵在了alpha頸側。


    何所謂一見是她,緩和眼神鬆了手:“可別在背後拍我了,不然傷了你。”


    風月笑起來,將匕首收迴手包裏,坐到何所謂對麵,眼眸彎彎的:“開個玩笑,下次一定不了。”


    桌上放了一束玫瑰花,何所謂不大會凹浪漫,覺得omega應該會喜歡就買來了,然後隻是抬抬下巴,什麽都沒說,實際上心跳得可快了。


    風月對這個alpha很滿意,目測185的身高,身材沒得挑,剛剛從他襯衫領口稍微瞥見了胸肌,嘖,不愧是pbb風暴部隊出身,肌肉就是漂亮,長相也有種爺們的帥氣,雖然也很喜歡白楚年那一掛的輕佻美少年,但何隊長明顯男人味足一些。


    她剛要拿菜單,桌邊忽然冒出兩個頭。


    何所謂臉色一僵:“你倆怎麽找這兒來的?”


    賀文瀟:“爸爸。”(低情商)


    賀文意:“我能姓何嗎?”(高情商)


    何所謂:“????”


    風月的表情不太好看,但還是禮貌地問:“何隊長,這兩位是你的……”


    何所謂低聲罵他倆:“你們有病啊,沒看見老子約會呢,別搗亂,滾。”


    兩隻小狼崽又齊刷刷看向風月。


    賀文瀟:“嗨,美女。”(低情商)


    賀文意:“麻麻。”(高情商)


    ……


    “操。”風月拎起包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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