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嗎。”


    蘭波喃喃重複著白楚年的問話,像是不太理解,隻覺得被alpha疏遠的眼神掃了一眼,渾身刺刺地痛了起來,不由得從白楚年腰間收迴手臂,輕輕抱住自己。


    白楚年翻身坐起來,伸手去掀生長在蘭波小腹下方三寸的一片魚鰭:“給我看看。”


    蘭波抓住了他的手腕,omega的手臂纏滿繃帶直至指尖,肌肉線條含蓄但十分有力,兩個人旗鼓相當地拉鋸,幾迴合爭執不下,反而是蘭波占據了上風,整個兒壓到了白楚年身上,尾尖纏住了他兩條腿,長蹼的雙手把alpha的雙腕反剪到頭頂。


    蘭波低頭凝視著他,金發垂在頰邊,胸腔隨著唿吸上下湧動,端詳著alpha的眼睛。


    人在情緒強烈時很難控製自己的眼神,人魚也一樣,看得出來他在努力控製自己的饑餓和焦慮,眼睛充血,淡淡的血絲蜿蜒爬滿眼球。


    白楚年仰麵躺在床上,麵對居高臨下咄咄逼人的omega時,臉上多了些茫然的雀躍。


    “這麽兇,是想辦了我嗎?”白楚年被扣著雙手,處於弱勢時還能悠哉地笑出來,“你幫我脫。”


    趁著蘭波聽完走神兒的空檔,白楚年釋放出一絲強烈的壓迫信息素刺激蘭波的腺體,掙開雙手翻了個身,一手壓著蘭波平坦的小腹,另一隻手強行掀起蘭波腹下那一片鰭。


    人類omega身體上的器官蘭波都有,唯一區別是位置不同,魚鰭下有一處正在緊張開合的淡粉色孔,白楚年記得原本這個孔隻有一條細縫大小,現在卻撐開了些,邊緣留下了一道縫合後的細小傷口,看樣子不是新傷,但一直沒有愈合,反複紅腫發炎化膿。


    一開始蘭波隻是突然睜大眼睛安靜了下來,安靜得甚至有些乖巧,悄悄伸手去遮住令他害羞的地方,臉頰不自覺泛起紅暈。


    但白楚年卻咬緊了牙關,撥開他的手,輕聲嗤笑:“被搞多少次啊這是。”


    蘭波愣了一下,不想就被抓住頭發粗魯地強迫坐起來,白楚年像是被激怒了,壓迫信息素不受控製地散發出來,衝擊著omega脆弱的腺體,他像隻發病的瘋狗一樣啃咬蘭波的脖頸和腺體,alpha天生的尖銳犬齒劃傷了omega的皮膚,血珠在白色床單上留下細小的斑駁。


    “你不活該嗎?想殺了我逃出去,想不到吧,想不到吧?你乖點留在我這兒你覺得我不能帶你出去?弄成這樣就高興了?!”


    “那還不如我親自上。”白楚年頭腦發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昏話,手勁兒沒控製住,扯到了他的鰭,薄鰭被折出了一道白痕。


    蘭波驚叫了一聲,隨後被刺激得更加暴躁,受了侮辱般甩開白楚年的手,反向釋放大量壓迫信息素,朝白楚年反撲過去,雙手指尖瞬間探出尖爪,深深扣進白楚年胸口皮肉裏,低頭靠近他的脖子,銳齒咬穿了白楚年頸側的一層皮膚。


    人魚的報複心是所有海洋動物中最強的,受到的傷害必須原封不動還迴去。


    白楚年胸前的血量條減少了五分之一。


    蘭波仿佛拚命壓抑著快到極點的暴躁和怒意,兩個人僵持許久,他鬆開白楚年,尾尖一勾木製旋梯扶手,帶著身體離開了白楚年的床,頭也不迴爬上二樓臥室,鑽進被窩裏不動了。


    白楚年靠在床枕上枯坐了一會兒,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去陽台透了透氣,摸了一把脖頸,幹涸的血渣黏在指尖,脖頸還留著幾個見血的牙印。


    等到腳下積攢了七八個煙蒂,才離開陽台,輕手輕腳地走上二樓木梯,蘭波用薄被把自己整個蒙了起來,看形狀大概又卷成了一個球。


    白楚年把二樓臥室的空調打開,調到十六度製冷,臨走時不慎被地毯上的硬物硌了腳,蹲身撿起來,發現是顆涼得有些冰手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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