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憐憫的看著楊慕,皇城四霸當中的兩人站在他的對立麵,又有人皇的公主撐腰。他們心中默歎,這小子今天恐怕是死定了。


    此時楊慕的心中卻僅僅是有些無語,這位段公主不是過來解圍的嗎?怎麽突然之間變臉,反而幫起梁逸舟說話。


    “口口聲聲說我想要混進這裏麵,可你自己不也是沒有邀請函?”結果讓眾人感到出乎意料的是,楊慕再次語出驚人,冷笑道,“更何況我早就說過,我是否有邀請函與你無關,你在我眼中,不過是條野狗。”


    “野狗罵誰?”梁逸舟的臉上浮現出一層狠戾,他原本就沒遭受過這樣的羞辱。更何況,這是在段初夏的麵前!


    說罷,梁逸舟渾身氣勢暴漲,衣袖間罡氣鼓蕩,出手之間便是引動風雷陣陣。那些閃電在空氣之中凝聚出了一個飛鳥般的虛影,向楊慕略去。


    “浮誇至極。”楊慕表情淡漠,就連皇城四霸之中號稱修為最深厚的趙永旭,也隻不過是在幾招之內便被楊慕死死壓製。


    梁逸舟隻不過是天真的低估了楊慕的實力,真的以為他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山野粗人。可是事實證明,他錯的很徹底。


    楊慕甚至沒有運轉功法,僅僅是憑借著肉體之力,便是一把抓住了那雷鳥。狂暴的能量在他的手中洶湧,但是楊慕的體表有曦光閃爍,不斷的將那些閃電煉化。


    “嘭——”最終,楊慕竟是徒手將那雷鳥撕裂,讓它在空中爆碎,無數的光點碎屑迸濺到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梁逸舟還沒有從震驚之中迴過神來,楊慕的身形就已經是暴動而出。


    他的腳底仿佛是踏著幽冥一般,僅僅是兩步,便欺近了梁逸舟的身邊。


    “逸舟!”呂青龍見狀便是大驚失色,沒想到楊慕突然爆發出的氣勢竟然淩厲如斯!他亦是迅捷如雷,向楊慕出手,想要把梁逸舟給救下來。


    楊慕的嘴角露出輕蔑至極的笑意,隻見他手腕輕柔的纏過,一把抓住了梁逸舟的後背,另一手則是砍在了他的後頸上。


    梁逸舟當場便是昏了過去,被楊慕輕鬆地提起,當做擋箭牌。


    呂青龍距離這兩人原本就不遠,又是倉促之間全力出手轉瞬即至,當他這一拳已經到達之時,卻是穩穩地打在了梁逸舟的身上。


    “噗——”梁逸舟被這一拳直接痛得蘇醒過來,口中狂噴而出一口鮮血,麵色蒼白的怒吼道,“呂青龍,你在幹什麽?!”


    不過呂青龍已經沒時間向他解釋了,楊慕的身影如同鬼魅,已經是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嘭——”呂青龍根本來不及應對,兩者的速度和反應能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水準上的。楊慕甚至是在他的身後比劃了一下,選了個合適的位置才一腳踢了出去。


    呂青龍直接就在空中橫飛出去了幾米,撲倒在了梁逸舟的身上。


    眾人倒吸冷氣,他們沒想到的是,看起來很是寒酸的楊慕竟然有這等實力。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楊慕竟然真的敢於對這兩人下手。


    一個是禮部尚書之子,一個是武侯之子,雙雙被他打趴在地上。真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無知者無畏。即便他今天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去,恐怕也要沾上些因果。


    “哈哈哈……”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隻有段初夏笑得花枝亂顫。她的身份擺在那裏,並不用像眾人那樣考慮的太多,也不怕得罪任何人。


    看到這兩個平日裏行兇作惡的風流子弟狼狽不堪的趴在一起,段初夏僅僅是感到好笑。


    豁然一聲,這大殿的門突然洞開了,一群中年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們剛才正在互相寒暄,沒想到大殿外麵竟是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原本所有人都把外麵的事情放在心上,此時卻聽見了段初夏的笑聲。人皇的女兒光臨此地,他們自然應該出門迎接。


    隻不過,這公主向來都是不苟言笑,怎麽今日笑得如此歡脫……


    段初夏看見從大殿之中走出的眾人,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這才將笑意逐漸收斂了迴去。


    諸位豪紳皆是向著段初夏行禮,他們沒有官職,和皇室相比,即便是有再多的錢也隻不過是庶民。


    這群人中,也有一些朝中的官吏,此時都是走上前來與段初夏寒暄。


    這種大會通常隻是在豪紳之中特別盛行,朝廷之中的人很少會參與,更別說是段初夏這種級別的存在了。


    也有人看向了剛才那些打鬥聲的源頭,也就是梁逸舟和呂青龍的方向。他們兩個依舊是齜牙咧嘴的趴在地上,梁逸舟呻吟著,“呂青龍,從老子身上滾下來啊!”


    “逆子……給我站起來!”人群之中走出一個臉色鐵青的中年男子,正是當今的禮部尚書,梁康!


    梁逸舟見父親出來了,渾身打了個顫,一把將壓在自己身上的呂青龍甩到一邊,彈起身來,“父親,你聽我解釋啊!”


    梁康那叫一個氣啊,盡管在這裏看著的大多數都不是朝廷之中的人,沒有人敢隨便笑話他,但是今天這事若是傳了出去,他可丟大人了!


    教子無方,禮部尚書之子和武侯之子在地上打滾?這可真是,太丟人了!


    “那個小子沒有邀請函,就想要混進大殿之中搗亂,”梁逸舟急忙說道,“我們兩個想要阻止他,他卻口出狂言!”


    “放屁!”楊慕冷喝,“我何時口出狂言?”


    他僅僅是說了幾句鄙夷梁逸舟的話,事實證明他的確有這個實力。反倒是梁逸舟,始終都是看不上他,不停的出言諷刺。


    段初夏撲哧一聲,又是笑了出來。雖然剛才這小子毫無禮數的看著她,但那也是因為她實在容貌非凡,在她心底裏並沒有太多反感。


    “你看,他就是個粗鄙之人,怎麽可能會得到邀請函?”梁逸舟冷笑。


    梁康鬆了一口氣,如果真是楊慕在這裏搗亂的話,梁逸舟倒是沒做錯什麽,將他趕出去也是應該的。


    這樣一來,他的名聲也算是沒被這個逆子給坑害掉。


    “來人,把這個小子按律法處置。”梁康朗聲說道,“這裏畢竟是賈大人的地盤,你擅闖朝廷命官的府邸作亂,罪名不小。”


    楊慕笑了,緩緩幾步走上前來,直視梁康的雙眼,目光淩厲的說道,“你大小也是個官員,卻縱容子嗣在皇城之中興風作浪,肆意妄為,這是教子無方!”


    “我隨身就帶著那邀請函,是正大光明的前來赴約,你卻你聽信讒言,汙蔑我擅闖府邸作亂,這是昏聵庸腐!”


    “什麽律法我並不知曉,但這律法若是我立下的,就必然讓你死無全屍!”


    說罷,楊慕隨手便從懷抽出一張信紙,半舉在手中,“諸位,這下我可以進去了吧!”


    梁康後退半步,他的心中怒極,這小子當場振振有詞的駁斥,讓他顏麵盡失。


    “便是你有那又如何?”心中一陣怒火中燒,梁康一把拿過楊慕手中的信紙,三兩下便撕成了碎片,“我入朝為官百餘年,豈是你一個小輩可以質疑的!”


    “不論你這邀請函是從哪裏弄來的,我今天要讓你走不出這裏,你也隻能爬著出去!”


    “你大可以四處去找人報複,但是我今天便是要讓你記住,這皇城之中以誰為尊!”


    “以禮部尚書為尊?”段初夏眉頭微皺,這梁康本就不占理,惱羞成都之下竟是仗勢欺人,明目張膽的行惡。


    梁康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冷哼道,“段公主,這皇城之中自然是以權力為尊,這小子欺下犯上,我今日必要將其就地正法!”


    段初夏小臉一寒,“這事情就此揭過便是,這小子既然是有邀請函,梁尚書也就不要再多加為難。”


    段初夏畢竟是人皇的血脈,盡管不是梁康的直屬上司,說出的話卻也有幾分力道。


    “小子,你該謝謝賈大人替你求情”梁康這才強壓下幾分怒意,冷聲說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但是我不可能讓你留在這裏,你可以滾了!”


    楊慕的心中一陣怒意翻滾,這家夥實在是仗勢欺人。他已經感覺到了身後的天權劍在顫抖,即便是包裹著幾層粗布也難以抵擋那層殺意。


    “為什麽要讓他滾?”


    就在楊慕即將出手的時候,大殿之中突然悠悠的傳出一聲問話。


    所有人都向著大殿之中看去,一道身影緩緩從中走了出來。這人生得劍眉星目,盡管看上去已經過了中年,但卻依舊十分俊朗。


    正是程玨!當初那個老頭指引楊慕來到皇城所找的人,他和楊昭烈都是耀光閣的成員,那是暗中抵抗古邪教的組織。除此之外,他在皇城之中還有另一重身份。


    “梁康,你這禮部尚書的位子,坐得安逸否?”程玨的語氣平淡,卻是暗藏著一種霸氣,直接席卷了全場。


    楊慕怔住了,他沒想到程玨也會出現在這裏。


    讓他驚訝的還有另一個原因,雖然早就知道程玨在皇城之中擁有其他的身份,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層身份似乎更是不簡單。


    段初夏歸為人皇的公主,卻也隻是稱唿梁康為梁尚書,並且語氣也僅僅是點到為止。


    可是程玨一出場,竟是直接就問向梁康,你這位置是不是坐夠了?


    這已經不是給楊慕求情了,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更讓楊慕吃驚的是,梁康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陣懼意,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跪在了地上,“怪我唐突了,一時衝動,一時衝動!”


    程玨冷笑著搖了搖頭,也沒說太多,“今天會有真正的異寶拿來品鑒,不要給我節外生枝。”


    說罷,他走到了楊慕的身邊,“沒想到你小子倒是隨你父親,有些能耐,跟我進去吧。”


    楊慕點了點頭,幸好在這裏遇見了程玨,梁康這老東西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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