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管家點了點頭,道:“他就是上次宗主請來幫忙的公子。”


    其他幾位老人一臉相富的笑了笑,歎了一聲,他們還以為是惡人來鬧事了呢。原來是認識的人,空虛驚一場,既是熟人,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其中一位穿著灰衣的老人走了出來,有禮的向晨風拱了拱手,說道:“不知公子前來,城主府有失遠迎,還請公子見諒,公子有話請裏麵說。”說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隻是,下一刻他就尷尬了,晨風壓根兒就沒有睜眼去看他,視他為空氣如無物,這讓他臉色微紅,有些羞怒色。


    怎麽說他也是城主府的長者,平日裏在水城這些人麵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連城主見他都有三分禮貌。


    現在呢!


    在城主府外已經圍了許許多多的人,在這麽多人麵前,他連和對麵這少年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這讓他怎麽能不羞怒。


    這一刻,他就那麽站在那裏,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甚至有些惱羞和尷尬。


    吳管家在一旁汗顏,“好在自己是略懂公子脾氣的人,不言不語才是鐵章。”


    等了差不多小半炷香時間,晨風見城主府的人來的已是不少了,修為在入玄境界以上的人,都已然全部到齊了。


    他感應了一下,城主府內所有地方都已然沒有入玄境以上氣息波動的人了。


    他這才看向了吳管家等人。


    “我隻問你們一個問題,希望你們的迴答能讓我滿意。”晨風平淡道。


    所有人都忽望過來,不知道這少年要問什麽問題,既然弄出了方才那麽大的陣章。


    水無心這時也到了外麵的人群當中,滿臉大汗,臉色有些猙獰,似乎很痛苦。


    她也想知道公子要問什麽,既然這麽著急的趕過來,因此,她沒有上前打斷。


    這裏除了水無心外,沒有一個人是真實認識晨風的,但見城主府內幾乎所有人都在這裏,他們都沒有說話,外麵的人又怎麽敢多說什麽呢。


    隻聽晨風淩厲的問道:“十年前到現在為止,對水無心出過手的人都有誰?”


    “什麽,水無心城主,我沒有聽錯吧,不是說無心城主已經死了嗎,怎麽又活過來了?”


    “水城主還活著嗎?這是真的嗎?不是說七年多以前就已經死了嗎?怎麽會活到現在,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水城主還活著嗎?真是太好了,隻要水城主還活著,水城就還有希望,真期待水城主能夠早日歸來。”


    “水無心怎麽會還活著,籣耀宗的人難道都是一群廢物嗎,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真是一群酒囊飯袋。”


    “水無心還活著,不好,我得將此事迴去告訴家主,以防止水無心找來。”


    晨風的一句話,就像是炸開了沸騰的鍋一樣,掀起了水城陳舊的漩渦。


    人群中喧鬧的沸沸揚揚的,有曾經支持水氏一族的人,也有與水氏一族為敵的人,當然也有一些安靜沉思的人。


    其中的水無心已是淚水洗麵,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公子一定能治好靜芸姨娘的,隻是為什麽公子不讓自己見見姨娘,而是帶自己來到了這裏呢!


    吳管家等人聞言,大驚,“公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不是宗主請來幫忙的嘛,為什麽會問出這種問題?”


    “迴答我。”晨風的迴答很簡單,堅定的字語,閉著的雙眼,臉無表情,顯得那麽的風雲無情。


    城主府等人一下子就站立不住了,他們當然不會說了,因為他們就是對當初對水無心出過手的人之一,而且還是關押當中的水無心。


    “公子,請迴吧,恕我直言,恕難從命。”其中一位老人還算冷靜道,不給答案,直接趕人。


    隻是,話音剛落,寒光起,如雪飄零,梅花落,血幾滴,人已無息。


    嘶!


    在場的眾人當中不乏有高手存在,都是齊聲驚唿,因為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位老人已經死了,而他們,沒有一個人看清晨風是怎麽出手的,或者說甚至沒有人看見晨風出手。


    “老三,老三,你沒事吧,老三,老三?”旁邊一位老人大聲唿喊道。


    其餘等人皆警惕的盯著晨風,吳管家更是心如三千冰雪,正在一步步融化,涼透了身心。


    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他完全不明白,這公子是怎麽了。


    但可以看得出,今日自己或許也是難逃一死了,因為晨風實在是太強了,他的強,他是親自、親身領教過的。


    可是,他不想死,但是,他對水無心出過手,怎麽辦,他該怎麽辦?


    “逃!”為今之計,隻有一個可行的辦法,一線存在的生機,那就是逃,成功則生,失敗則死,左右是個死,等死不如苟且偷生,逃還有一線生機。


    他慢慢的向後移動,慢慢的,慢慢的,“噗嗤!”一聲,一把冰冷的鐵劍從後而入,刺穿了他的心髒。


    他不解,“這是怎麽迴事?”帶著最後的生機,迴過頭去,卻帶著迷惘,消失了最後的一線氣息。


    “啊!”


    城主府的人群後方,一個驚恐十足的尖叫聲響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目光轉去,城主府的後方,人群自動散開,一個不寒而栗的年輕人很自然的被孤立出來,他手中正握著一把鮮紅淋漓的長劍,一片片鮮紅,正一滴滴落下。


    滴答滴答!


    那是血滴落的聲音。


    再看其劍下方,吳管家撲倒在地,身上一片鮮紅,鮮血已經侵濕了一大片地麵,他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沒有了生機。


    “這……”城主府的眾老們和其他看著的人們,都是大惑不解,城主府這邊諸老更是一邊提防著晨風動手,一邊威視著這個年輕人,“這是怎麽迴事?”


    “餘老,這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幹的,我隻是舉著自己的劍而已,是吳管家他自己撞上來的,真的不幹我的事,真的不幹我的事啊,我看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年輕人驚慌失措的解釋道,他剛剛也是一直看著晨風的,怎知手上突然一重,在他目光轉迴來的時候,吳管家就已經撞在了自己的劍口上了。


    最後,吳管家迴頭莫名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倒下去了,他也是被嚇了個正著,才叫了出來。


    這邊還沒弄明白,另一邊,晨風卻驀然說道:“看來你們似乎都不想說,那麽,我也沒辦法了。”


    “什麽意思?”


    吳管家的離奇死亡,眾人都還是一頭霧水,都還在想是怎麽死去的,哪知道晨風的驀然一句話,不光是城主府在場的所有人了,就是其他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是不明其所以然了。


    晨風沒有解釋,隻是,下一刻的出現,使得在場的所有人更加迷茫了。


    瀝瀝簌簌!


    天空開始下起了雪花,一片接著一片的落下,雪飄漫天下。似乎是為了送走最後的冬末所下的最後一場落雪,雪落的格外的大。


    溫度也開始極速的下降,很快就落到了冰點之下,凍得在場的很多人都開始哆嗦起來,甚至有些人冷的都相互摟抱著了。


    小半炷香過去,溫度還在持續的直線下降,有的人已經有些受不了了,迫不得已轉身離去。


    也有一部分修為不錯的人留了下來,哪怕是很冷,他們也都堅持著,忍受著。


    隻是因為,他們,好奇,而已。


    城主府的諸老們都有一種被迫感,他們也不知道在等什麽,但是就是不敢動,顫巍的站在原地。


    “夠了,老子受不了了,你到底想怎麽樣吧!不要以為洪城主不在,我們就怕了你了,惹毛了老子,管你是不是宗主請來的人,老子都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城主府的諸老中,一位塊頭較大,穿著亂糟糟的老頭,像是窩裏憋著的氣,點燃了,忍不住了,火裏火氣的走了出來。


    其他諸老聽言,都有一種要用手拂麵的衝動,都什麽時候了,瞎子都看的出來少年就是來找麻煩的,而且還是為了水無心而來,怎麽可能會是宗主請來的。


    他們隻是不知道城主怎麽會突然迴宗了,而且知道城主迴宗原因的人“吳管家,”已經死了。


    不知道其中的緣由,這也是讓諸老不敢亂來的原因之一,還有就是,他們不知道晨風的實力強弱幾何。


    “時間到了。”晨風忽言道,對於老頭的話仿若未聞。


    “什麽時間到了?”所有聽言的人都四處張望起來,以為有什麽東西來了。


    水無心站在人群一角,雙手摟著自己的肩膀,確實有些冷,哪怕對於拓通三極境的她來說,也感覺到冷了,不過還好,寒冷的感覺讓她的小腹,不在覺得那麽痛了。


    她不知道公子到底要做什麽,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出去也無用,還不如就在一旁關注著,如果公子遇到危險,她就衝出去,也能保護到公子的安全。


    突然,晨風周圍的寒意極速下降,空氣中的力量開始結晶,然後……然後,然後晨風消失了。


    是的,晨風消失了,水無心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有,其他人幾乎也是如此,還是沒有,就那麽原地的消失了。


    陡然,一道血花在城主府諸老中濺開,凍結,緊接著,又是一道血花,濺開,凍結,一道接著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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