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慕白早已退入陣內,冷眼旁觀兩宗合力攻陣,在他迴來後焚藏便告訴他新陣的妙用,因此他也不擔心兩宗攻破陣法。


    血色大旗倒卷,萬餘道怨靈鬼影席卷而出,有如大浪淘沙,氣勢磅礴?一瞬間,整個曉山宗都蒙上一層黑影,慕白等人在大陣之中更是不見光明。


    這一刻,鬼泣聲唿嘯,劍鳴聲震天,所有的攻勢都指向護宗大陣。大陣幽光湛湛,有靈光激而出,磨滅著怨靈鬼影,一道道靈劍撞擊大陣卻如撞上銅牆鐵壁,絲毫沒有動靜,反而在一次次撞擊中有靈劍折損。


    且不說這大陣是蛻凡層次,光是一百餘修丹,二百多蘊神境一起推動便不是輕易可破,所謂蛻凡,便是脫胎換骨,生生不息,鬼影與靈劍在一次次破壞,大陣運轉間亦在修複,兩兩相持因此久攻不下。


    “一個烏龜殼罷了,能破你一次。便能破第二次,你等皆上。”劍主麵色微冷,吩咐著後的弟子。


    “是!”天劍閣弟子齊聲迴應,隨時禦劍加入長劍洪流,再攻大陣,可惜人數再多,也不及質的飛躍,就這樣劍道長河勢雖如恢宏大道,卻將泛著幽光的陣法毫無辦法。


    “好強悍的陣法。”通天會主眉目輕佻,明顯被這守護大陣所震撼,隨即轉道:“南宮宗主,曉山宗何時擁有這等陣法宗師了,也不說引見與我,也讓我長長見識。”


    南宮破曉不語,隻是微微一笑,通天商會會主見狀,也不再多問,靜靜地觀察這陣法光幕的流動,似乎想要從其上了解陣法之密。


    而南宮破曉則有意無意地看了慕白一眼,時至今,他這位弟子為他帶來太多的驚喜,至於那所謂的火雲老祖,慕白沒說,他也沒問,隻是恭敬相待。


    或許這就是師徒兩人的默契吧。自收慕白為弟子後,二人便一直保持著這樣的默契,誰也不說透,一方放手去做,一人默默支持。


    慕白冷笑,靜靜地看著天劍閣諸人攻伐大陣,焚藏何等層次,縱使布置出蛻凡陣法,也非比尋常,要是就這麽被一幫修丹境攻破,那便沒臉在修行界混了。之所以請來通天商會,是慕白心知此陣或許能拖住兩宗,但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斷難久持,一道陣法崩壞破損,破陣便是時間問題罷了。


    自古守者難久持,況且還有鬼道宗從旁輔佐,金剛寺等人虎視眈眈,他可不信在這樣的關頭,金剛寺等人還會泰然高臥,況且前陣子他還曾讓劍一滅殺金剛寺分寺,越是這樣的況,那些往裏夾起尾巴的人越發囂張。


    “你們也去。”孟遲冷冷


    開口,隨後後之人一湧而上,各自亮出自己的法寶兵器,轟擊大陣,天劍閣有合擊之法,鬼道宗卻沒有,先前一部分修士催動血色噬魂旗已是極限,此刻上再多的人也是無用。


    鬼道宗弟子寶器狂轟亂炸,但攻擊在大陣之上卻形同瘙癢。


    劍光閃爍,鬼影嘶鳴,靈器法器亂飛,大陣上的幽光隻是稍微有些黯淡,並無其他變化。這樣的況讓曉山宗眾人喜笑顏開,若是這樣的大陣布置無宗門內外,那曉山宗以後還會擔心外敵入侵嘛?


    陣法的強大是曉山宗之幸,卻又是天劍閣,鬼道宗的不幸。


    劍主皺眉,道:“如此攻伐下去,怕是靈力耗盡也攻不破大陣。”


    孟遲道:“劍主所言不虛,到那時就算陣破了,你我兩宗也已毫無戰力可言,也該想想其他辦法了。”


    劍主道:“你的意思,難道還有其他破陣之法?”


    “有是有,隻怕貴宗不願付出一些代價。”孟遲麵色平靜,淡淡開口,道:“聽聞金剛寺秘傳寶器金剛降魔杵便有破陣之能,隻是如今金剛寺之人卻未到場。”


    “未到場?”劍主冷哼,隨即大袖揚起,玉劍飛向東南方激出百道劍光,每道劍光盡皆長約十餘丈,劍光之下,古樹被斬成碎片。就在這時忽有梵音響起,一道金光自古樹之處向外散發,竟有一道羅漢虛影顯現,將劍光阻擋在外。


    “禿驢倒是詐,藏得還深。”孟遲低聲罵道,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劍主,為劍主能有此強大的神念之力而感到詫異,畢竟金剛寺的藏之處,他是絲毫不知。


    劍光停下,那羅漢虛影也消失不見,一金袍老僧手持金剛降魔杵,踏空而來,後更有數百白衣僧人相隨。


    “多不見,劍主的脾氣又漲了不少,貧僧剛至便無故被劍主襲擊,好生難受。”


    孟遲眼中閃過一抹輕蔑,道“禿賊,你就不要惺惺作態了,你是什麽樣的人,還需要我們說出來不成。”


    金袍老僧也不生氣,一臉笑嘻嘻地看著孟遲,隻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滿臉堆笑的背後,有的隻是看不見的殺機。


    金剛寺,黑心羅漢的名頭可不是隨便那麽叫的。


    “黑羅漢。”劍主平靜開口,道:“既然都來了,那便著手破陣吧。”


    “破陣,破什麽陣?”金袍老僧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似乎什麽都不知道一般。


    “禿賊,你手拿金剛降魔杵前來,別告訴老子你是來看戲的。”孟遲本就是魔道之人,行事狠


    辣險,對於金剛寺虛偽做派自然看不順眼,金剛寺持名正道,卻行魔道之事,在七宗之中最是名聲汙濁,為正邪兩道所不恥。


    金袍老僧依舊麵帶喜色,隻是眼中浮現一抹狠曆,轉瞬即逝。笑道:“誒,孟施主慎言,貧僧這是用來降魔衛道的,豈能使法器蒙塵。”


    “大師還是破陣吧,本宗已經不想再多等了。”劍主淡淡說道,言語之中盡是不耐。


    “阿彌陀佛”金袍老僧手掌放於前,道:“劍主開口,貧僧自當相從,隻是這降魔杵實在是佛門法器,用作降魔衛道,如今針對曉山宗道友卻是不好啊。”


    “曉山宗盜我宗門功法,為人不恥,大師應當為修行界除此惡賊。”語罷,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玉瓶,扔給金袍老僧。


    金袍老僧一把抓過玉瓶,立即將之打開,隻見一股氤氳霧氣升騰而起,老僧眼中閃過一抹精芒,隨即將玉瓶又封上,道:“曉山宗盜竊天劍閣功法確實不對,引人眾怒卻也在常理之中,隻是我佛有好生之德,這…”


    劍主冷哼,別過頭去裝作沒有看見。


    見狀,老僧也不言語,就這麽沉默著,似乎等待這劍主作出決定。


    “禿賊,拿去,再不破陣,休怪老子滅了你金剛寺。”孟遲將一卷帛書扔向老僧,倒也不愧是魔道中人,說話直來直往,也不做避諱。


    金袍老僧倒是無愧黑心羅漢的稱唿,利足之後態度大變,梵音響起,金剛降魔杵便迎風而漲,轉眼間便化作一丈大小,金光升騰,佛光普照,祥和的背後竟有一股難掩的鋒銳之力。


    “曉山宗倒行逆施,竊人功法如斷人仙路,金剛寺持道而來,此刻打開陣法或還有一線生機,若等貧僧親自降魔就這麽客氣了。”金袍老僧聲音響徹在曉山宗內外,無恥與腹黑被其演繹的淋漓盡致。


    “恬不知恥,羞為僧人。”慕白低聲罵道,佛門慈悲向善,向來以教化世人,普度眾生為宗旨,如今卻有僧人行如此之事,若佛祖在世,隻怕也羞煞。


    曉山宗眾人麵無表,不屑地看著老僧,此人的無恥也非一天兩天,他們活了數百年,早就看透了這些,也不多作辯解。


    “小子,那金剛杵有破陣之能,準備好決戰吧,免得到時不及。”焚藏的聲音響起,傳入慕白腦海之中。


    慕白瞳孔猛地一縮,最壞的結果還是來了,而且比他預想的還要早,甚至沒能損耗敵方太多的靈力。


    老僧掐訣,口中默念佛經,金剛降魔杵金光大作,僅有一丈大小的它便這麽


    直直攻向大陣,臨陣之時鋒銳之力猛然爆發,竟讓陣法幽光為之一暗。


    “沒破?”老僧神色詫異,他這金剛降魔杵無往不利,今竟沒有一擊破陣,讓他頗感意外,隨後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喝道:“既然沒破,那便再來一次!”


    梵音響起,降魔杵的金光越發強盛,化作一道流光隻刺陣法光幕,在降魔杵接觸陣法的一瞬間,金光竟然順著陣紋而入,隨著金光的融入,陣法光幕竟然出現一道道細密的裂紋,隻是並未就此碎去,依舊有幽光浮現,維持這陣法穩定。


    “嗯?還沒碎。”金袍老僧皺眉,雙手合十默念法訣,直接bi)出一口精血來,精血灑上金剛降魔杵,頓時光芒大漲,似一顆太陽墜下,強盛的金光刺痛人眼。


    “破!”老僧大喊,降魔杵攜無盡金光刺向陣法光幕。


    “殺了那禿驢!”南宮破曉大喝,竟直接命人散開陣法,金剛降魔杵直接刺空,向後方大而去,一百多修丹寶器飛揚,直接轟擊向老僧,南宮破曉更是禦使正陽劍貫穿老僧膛。


    數百道早就蓄勢待發的靈光轟擊在老僧上,直接將其砸成了餅,金剛寺雖修餅但如何能有慕白這等精妙功法,況且一百多道同境的攻擊,非他所能硬抗。


    黑心老僧死,金剛降魔杵光芒黯淡,徑直砸向大,直接將慕白後的大轟成了齏粉。老僧到死都不明白,為何曉山宗會突然撤去視為保命的陣法,在他認為,曉山宗應該將陣法視為最後屏障,全力催動才是,可他錯了,有焚藏的存在,慕白早已向眾人言明利害,眾人傳音商議之下便想出了這麽一個出其不意的方法。


    “就這麽死了?”劍主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曉山宗在一手實在太過突然,突然到在場一人反應不及。


    孟遲不屑道:“管他死不死,陣法已破,劍主該到複仇之時了。”


    “殺,除過慕白,一人不留。”劍主劍指曉山宗眾人,朗聲喊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吾道擎蒼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書無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書無常並收藏吾道擎蒼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