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宮破曉動了真火,江興一愣,不敢再言,隻是站在寶庫門口,不進不退。


    嗖!一道金光閃過,那江興頓時被擊倒在地,血液順著肩頭流出,眉頭緊皺,一臉痛苦之色。


    隨後南宮破曉大手開合,一柄金色長劍飛射而出,劍鳴陣陣,威勢之強,逼的陳夢熊連退數步,才堪堪站住腳跟。


    轟隆!金色劍光轟擊在寶庫的陣法之上,泛起陣陣漣漪,隻是光芒閃動後又歸於平靜。


    “宗主切勿動怒,江興這就為您解除陣法”說著便取出一枚玉色吊墜,從地上爬起,要向前解陣。


    “哼!沒有你來解陣,本宗就無法進入嘛!”南宮破曉冷哼道。


    江興聞言麵色一滯,心中暗暗道苦,從現在的情形來看,他算是徹底得罪了這位宗主,清華長老交代的事情不僅沒有辦好,如今反而惹出更大的禍端,讓他如何不苦惱。


    轟!轟!轟!…


    轟擊之聲一道接著一道,在南宮破曉的持續攻擊下,陣法漸漸有些不穩,光幕上出現裂紋。


    在這一聲聲巨響中,驚醒不知多少宗門弟子,隻是見聲響傳來之地在宗門中心處,且無長老出來管事,便都又返迴靜修處。


    畢竟宗門中心的地方,可不是他們這等普通弟子可以去的,有時候看熱鬧隻怕要付出命的代價,所以眾人也很識相,不去多管閑事。


    另一邊,龍峰盤坐在慕白身旁,運行靈力護住慕白生機,隻求拖延到轉生丹到來。


    慕白心髒的血液,順著那根斷裂肋骨緩緩流出,直至染紅胸口前的衣襟,流到那枚被深藏兩年時間的魚龍佩上,魚龍佩通體藏青色之色,中間蘊含一道血色紋路,隻是不太明顯,若是細看,定然能夠發現。


    隨著慕白心內精血緩緩沁入,那魚龍佩內漸漸出現了第二條血色紋路,而後第三條,第四條…


    直至第九條血色紋路出現,藏青色的魚龍佩微微顫抖著,緊接著煥發出陣陣光華,隻是這光華極為微弱,如今藏在慕白衣衫之內,更加難以顯現出來。


    血液依舊緩緩沁入魚龍佩中,隻是血色紋路不再增加,但紋路的色澤卻益發深沉。


    “夢熊,宗主這是?”一道沙啞的聲音從陳夢熊身後傳來。


    “伏清長老!竟然驚動到您了。”


    “事情是這樣……”


    一番陳述,伏清長老算是明白事情緣由,隨後雙目掃過旁邊的江興,一臉戲謔之色。


    看到來人是伏清長老,江興仿佛見到救命稻草,上前尋求挽救之策,隻是還未開口,便被伏清抬手製止:“江興,你無需多言,我在此先恭喜你了!”


    本來江興一臉焦慮之色,聽聞此話一陣茫然,下意識問道:“恭喜我?我何喜之有啊!”


    伏清長老漠然道:“汝頭尚在,有何不喜?”


    “身為宗門長老,不聽宗主之言,反而處處阻攔,維護你所謂太上長老,此刻你頭還在,已算是宗主格外開恩了!”


    江興聞言,瞳孔一縮,猛咽口水,右手下意識地摸向喉嚨位置。


    話剛說完,伏清長老便禦使出一白玉琢來,隨著靈力的鼓動,白玉琢越來越大,直至暴漲到十丈左右,隨後攜帶靈力之威,猛地砸向寶庫的陣法。


    有了白玉琢的幫助,本就搖搖欲墜的陣法,破碎之音越發密集。轟擊之餘,南宮破曉轉頭掃視伏清,隨後豁然一笑,對著伏清長老點了點頭,繼續轟擊。


    嘭!半盞茶時間過去,在南宮破曉和伏清長老的持續轟擊之下,陣法終於徹底破碎開來。


    或許今日,破碎的不止是宗門寶庫的陣法,還有其它東西。


    本來便是救人時刻,生死之間,南宮破曉哪敢再做耽擱,靈光一閃進了寶庫,轉生丹藏在一玉質錦盒之中,為防止拿錯,南宮破曉又打開錦盒檢驗一番,錦盒打開,一通體白玉之色的丹藥置於其中,一道道青色紋路附著在丹藥之上,丹紋閃爍,寶庫內的靈力緩緩匯聚在丹藥上,但細細觀察,卻不曾散發出一絲氣息。


    南宮破曉心急如焚,心中暗道:“白兒!堅持住啊!為師隨後就到。”


    “宗主!我…”南宮破曉正要禦劍離去,那失魂落魄的江興卻又開口,但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說說出。


    這樣的情況,南宮破曉已然想到,冷漠道:“迴去告訴那清華,轉生丹本宗取走了,至於他,愛死不死,這曉山宗還是本宗在掌管,他的手還是縮迴去的好!”


    江興聞言,心中苦澀之意更甚,隻是此刻事情已發生,說什麽都為時已晚,隻是但願不要累及性命的好。


    “伏清長老,你立即是請執陣長老來,為宗門寶庫重新布陣,另外,安排一名可靠長老前來鎮守。”


    “是!宗主,我這就去!”伏清躬身一拜,隨後禦使白玉琢悄然離去。


    陳夢熊正在一旁發愣,便被南宮破曉抓到金色靈劍之上。


    今夜發生的事情對陳夢熊而言,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先是師尊殺徒弟,後是長老武逆宗主,然後執法長老聯合宗門轟擊宗門寶庫,這種種事情,對他以往的看法實在是一種衝擊。


    短時間內,他還是無法解釋這一事實,隻是心中已然誕生出一道念頭,宗門要有大事發生了。


    人還未至,朗朗之音便傳向後山,驚起一片飛鳥。


    “龍峰,他傷勢如何?”聲音朗朗,震徹山巔,但從中不難聽出擔憂之意。


    “速來,慕白心力衰竭,魂火快要熄滅了。”汗珠從龍峰額頭滾落,打濕衣衫,其擔心之色盡顯。


    “掰開他的嘴,南宮看著陳夢熊吩咐道。陳夢熊哪敢耽擱,匆匆上前幫忙,說來也是神奇,轉生丹入口瞬間,化為百股白色能量,流竄到四肢百骸之中,隨後身慕白上便泛起層層光華,心髒上的傷口仿佛裹上一層白玉薄膜,被肋骨插穿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


    衣袍裏魚龍佩九條血色紋路隱隱發亮,在失去血液以後,便斂去光華,陷入沉寂之中。


    撲通!撲通!


    本來失去生機的心髒,如今又再次煥發出生機,甚至比以往跳動的更加有力,蒼白的臉色亦恢複光澤,紅潤無比。


    見慕白緩緩恢複過來,南宮破曉才算是送了口氣,隻是與之相反的是,龍峰的眉頭依舊不曾舒展。


    “師兄!身體之創算是無礙,可這內在之疾如何解決?”龍峰看向南宮破曉沉聲問道。


    “內在之疾?除了這身上的創傷還有其它隱患不成?”南宮剛剛放下的心,有懸了起來。


    ……


    “這該死的邱遠岐,我早就應該廢了,隻是可憐他的際遇,才留下他,沒想到他竟做出此等禽獸之事!”南宮破曉麵色狠曆,憤然說道。


    “師兄,先別感慨了,為今之要,還是解決慕白腦海中的隱患,否則即使服用這轉生丹,也救不了他的命啊!”龍峰急切道。


    聞言,南宮破曉陷入沉默,半晌後,在龍峰二人的注視下,還是緩緩搖頭。


    “宗門隻有寥寥數本神魂之力的修煉功法,且我都修行過,並無一種言及此事,我…也無能為力!”


    三人盡皆沉默,氣氛一時之間極為緊張,唿吸聲都顯的粗重無比。


    似乎想到些什麽,南宮破曉豁然開朗,看向二人,說道:“或許慕白自己便能應對,邱遠岐那老小子修為最巔峰也不過是煉經境巔峰罷了,以他的資質斷然不可能在蘊神境之間開辟出識海,沒有識海斷然不會擁有神識,所以說慕白還有勝利之機。”


    “師兄,你就別開玩笑了,就算那邱遠岐沒有神識,但你忘了,修行者到達煉經境神魂之力增長數倍不止,僅僅這一點,慕白便已機會渺茫。”龍峰搖頭苦笑歎道。


    “龍峰,你且靜心等待便是!”


    “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三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三人就靜坐在慕白身邊,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


    在邱遠岐抽出他神魂的那一刻,他感覺無邊的痛苦,整個人仿佛置於火海之中,隨後,一股強勁的力道拉扯著他,正要掙紮之時,那股力量卻又消散,他也隨之返迴到身體之中。好不容易恢複一絲神智,邱遠岐也隨之進入體內,同他撕鬥起來,可惜慕白並無神魂之力的運用之法,隻能被那邱遠岐不停地追擊。


    正是生死關頭,一股紫色的力量乍現,環繞在慕白和邱遠岐的神魂之上,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虛弱感,昏睡之意漸漸襲來,片刻後,二人皆陷入沉睡之中。


    可惜好景不長,三個時辰眨眼便過,慕白因為問道鍾的原因,先天神魂之力遠勝邱遠岐,因此早早蘇醒,可是蘇醒雖早,自己卻不知如何去對付邱遠岐,神魂的運用之道上,終究是慕白缺陷所在。


    數十息後,邱遠岐那老賊也蘇醒過來,見慕白茫然無措,一臉獰笑道:“小子,如今我肉身被毀,全是你的緣故,你不用想著躲著我,,還是乖乖做魂下之鬼吧。”


    語罷,邱遠岐的神魂便化作一張大口,朝著慕白吸食而去,慕白還未曾逃離,便被拉扯成一條長線,緩緩吞噬入邱遠岐神魂的口中。


    刹那之間,慕白腦海之中仿若一片混沌,他隻感覺自己陷入也無邊的泥沼之中,越是奮力掙紮,陷的卻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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