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隨著清脆的聲音傳來,秦翔被打了一個趔趗,久久不曾迴過神了。


    “師兄!是此人前來鬧事,我無罪啊!你為何打我?”秦翔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還敢說你無罪?慕師弟又豈能找你麻煩,分明是你惡人先告狀,誣陷於他。”說罷,還用餘光掃視慕白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隻見慕白一手持劍,劍上白芒何曾散去。


    咕嘟!咽了一口唾沫,莫奇立刻變了臉,一腳便將秦翔踢倒,怒斥道:“什麽你就無罪啊!啊?觸犯慕師弟,便是你的罪,你還有理了。我看,你就是仗勢欺人,見事不成,便反咬一口,是也不是?”


    秦翔愣愣的看著已經翻臉的慕白,哭著臉道:“莫師兄啊,不就一個慕白嘛,我打不過他,不還有師兄您在嘛,反手之間,不輕鬆收拾了他,至於如此謹小慎微嘛?”


    “啊啊啊!蠢貨!蠢貨!”


    莫奇算是被這蠢到家的貨氣服了,心中暗暗叫苦:“老子好不容易安撫好這瘋子,不用賠償靈石,你這蠢貨,怎麽就幹出這檔子事呢。誰有你這樣的小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就在是這時候,慕白低沉聲音響起:“莫奇!這就是你的狗腿子?”


    秦翔聽了這話,頓時來了火,一手指著慕白,憤憤的叫道:“師兄他…”


    見那秦翔還要說話,莫奇實在是無法忍耐下去,卷起袖子便衝了上去,生怕他再說出這類驚心動魄的話語:“我讓你無罪!我讓你沒腦子!讓你多嘴!”


    “啊!啊!


    “師兄別打臉!師兄!師…”


    莫奇算是動了肝火,一拳又一拳地打在秦翔的臉上,拳拳到肉,沒有參雜一絲水份。


    啊~!見秦翔挨著這樣的毒打,旁邊觀戰四人,不禁一陣惡寒,慶幸自己沒有那麽得意,以至於遭到這樣的懲罰。


    不過,這讓四人更加好奇慕白的實力,究竟是怎樣的情況,竟讓這一貫橫行霸道的莫奇這般忌憚,和恐懼。


    四人中還屬那位賈姓弟子思維敏捷,隻是心中想到的想法,令他眸子一縮,深深的看向慕白。


    自言自語道:“難道莫奇那一身狼狽,是這慕白所為?”


    隨即這個想法,又被他自己否定了下去:“不可能啊!他資質這麽差,怎麽能打敗那莫奇。”


    賈淩聲音雖小,可還是被站在一旁的四人聽了個清楚。


    對於賈淩的否定,劉宇說了一句話:“剛才那慕白輕鬆一劍,便破了秦翔的火雲掌。這又作何解釋?”


    這話一出,另外三人陷入一陣沉默。


    半晌之後,一直打到秦翔臉都腫成豬頭,哀嚎的聲音越來越小,那莫奇才罷下手來。


    隨後轉身,一臉堆笑得看著慕白,道:“慕師兄,你看這?”


    剛才還叫慕白師弟,如今出了這事,莫奇立馬改口喚作師兄,也是現實至極。


    “哼!你們繼續幹活吧!今日之內,我若見不到完整的屋子,小心你的腿!”說著慕白的眼神便朝莫奇腿上掃視而去。


    見慕白目光掃來,莫奇感覺腿上汗毛都豎了起來,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你們幾個看什麽看,不用幹活嘛!啊?”


    見慕白轉身離開,莫奇算是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不讓賠償靈石便好!”


    “還有一件事,明天送一千靈石過來,算是對我的賠償,若我見不到,你明白後果。”遠遠的,慕白背對著眾人,聲音緩緩傳來。


    “我…”


    果然,事情還是發生了,莫奇此刻看見秦翔就氣不打一處來,又衝上前去,對著屁股便是狠狠的一腳。


    “啊~嗷!”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天際,順著秋日的微風,在曉山中久久迴蕩。


    山腰處,剛剛閉關結束的陳夢熊聞聲,習慣性的摸著後腦勺,疑惑道:“怎麽,山裏來妖猿了?”


    一腳踢完,又伸手扯下秦翔腰間掛著的儲物袋,憤憤的罵道:“讓你多事!這靈石你就替老子出了,算是追隨我的費用。”


    嘭!


    “嗷~”


    又是一腳飛來,秦翔算是絕望了,心中咒罵道:“老子靈石都被你拿了,怎麽還踢,早晚你得斷子絕孫。”


    “就這麽點靈石,老子豈不是要出大頭!真他娘的倒黴,怎麽就遇到你這麽愚蠢的狗腿子。”


    數日後,頂著浩瀚的明月,迎著微微的涼風,慕白開始了人生第一次布置聚靈陣。


    雖說,他已經對這聚靈陣的陣紋勾勒極為熟練,可依舊不敢貿然製作陣圖,畢竟這材料珍貴,來之不易,還是先在這地麵上布置較為穩妥。


    深吸一口氣後,遂雙手拿起瓶子在地麵上揮灑起來,或許是源於緊張,或許是源於激動,此刻慕白的臉頰上已經布滿了汗珠。


    說來也是神奇,隨著妖獸精血在地上勾勒出一道道陣紋,空氣中的靈氣仿佛都朝著陣法處緩緩匯聚,隻是這匯聚的程度極為細微,若不細心體會,很難看出。


    隻待最後一道精血勾勒完成,整個陣紋在精血中蘊含的靈力作用下,泛起微微的光亮。此刻,隨著光亮得閃動,陣法匯聚靈氣的效果也變得更加強勁,慕白明顯感覺到靈氣濃鬱了起來,半刻鍾的時間,靈氣的濃鬱已然趕上秋遠岐的府邸。


    妖獸精血內的靈力畢竟有限,而且,這陣法也並不依靠精血提供運作的動力,隻是依靠它溝通陣紋,凝聚天地之勢罷了。


    慕白不敢有所耽擱,立刻將五種屬性的靈石擺在陣紋緊要之處,隨後又取出一顆聚靈石,將其置於陣眼位置,接下來需要完成的,便是最為關鍵的陣啟。


    所謂陣啟,便是布置好的靈陣,啟用的過程。這一過程,極為重要,若是出現失誤,輕者陣毀,重者材料殘廢,陣法爆裂毀傷布陣者。


    基礎陣法好說,隻是單一陣紋,隻需要輸入靈力,溝通全陣便可成功,可高階靈陣卻是由數百上前,甚至於上萬個陣法構成,這陣啟的過程中,稍有不慎,觸發單一陣法,或是多個複式陣法,都有可能倒是陣毀人傷,甚至身毀人亡。


    在陣啟的這一環節,極為考驗陣師對於陣法知識的掌握和運用,以及對於自身靈力的精準控製。


    吸氣,唿氣!吸氣,唿氣!精血的微光越來越暗淡,慕白不敢再耽擱下去,若是再等待下去,妖獸精血幹枯,這陣啟便也會失去效用。


    慕白的手放在聚靈石上,白色的靈力隨之湧動而出,隨著陣紋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從上方看去,這靈力伸張的條紋,好似章魚的觸須,歪歪扭扭,隻是這條紋的數量卻遠多於章魚的觸手,是其百倍左右。


    數十息就這樣過去了,白色的靈力已然覆蓋大部分陣紋,剩餘麵積僅有三成,可是此刻,慕白已經是汗流浹背,白色的衣袍早被沁透,下巴的汗珠猶如雨下的房簷,滴滴答答的流著。


    這聚靈陣的陣紋,刻畫的麵積僅兩米方圓,尚不足丈,隻是勾勒陣法條紋所需要的靈力,著實不少,而且這陣啟的過程中,靈力的走向,還需要一點一點的計算,以及控製,對於神魂之力的消耗不可謂不大。


    漸漸地,慕白腦海中已然出現眩暈感,慕白那能就這麽放棄陣啟,一手摸向儲物袋,取出一粒培元丹便吐服了下去。


    有了培元丹的藥力,慕白的狀態也緩解了許多,隻是這陣紋尚有兩成未曾連接靈力,看到這一幕,便讓他頭疼不已。


    隻是,此刻這陣啟已然完成了大半,如今又怎能讓他輕易放棄。要知道,這陣法的完成,可是關係到他接下來的修行,以及那傳說中的天階蛻變。


    又是數十息過去,腦海中的暈眩之感越發的強烈,此刻慕白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漸漸地出現脫力症狀。


    此刻,陣法完成,已近在眼前,默默的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能睡去,可是精神的疲憊告訴他,急切需要休息,天人交戰便在此時。


    腦袋昏昏沉沉之際,不得已隻能咬破舌尖,隨著疼感的傳來,以及口中鹹鹹的血腥味,腦海也頓時清醒了許多。


    “給我成功啊!運行著最後一絲靈力的輸入,陣紋終究是被靈力溝通成功,慶幸的是,陣啟毫無錯誤,未有一道陣法爆裂,全都完好無損的運行著。


    也就在陣啟成功的那一瞬,慕白的耳邊似是傳來一陣天音,微微的輕鳴,好似琴音一般悅耳動聽,可惜此刻慕白實在是疲憊至極,嚴重脫力,讓他再也撐不下去,倒在地上,沉沉地昏睡過去。


    那好似琴音的輕鳴過後,聚靈陣的中央,那置於陣眼的聚靈石,忽地懸浮在陣法空中,而後激射出一道五彩光芒,耀眼至極,好似點亮了數百盞燈籠,不過這一過程隻持續了一息,一息過後又恢複一片漆黑。


    此刻盤坐在洞府內的執陣長老,雙眼猛的一睜,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不過思索片刻後,又閉上雙眼,繼續修行。


    嗖!隻見從遠處閃過一道劍光,一道身影便已站在慕白的旁邊,將一顆褐色丹藥塞入慕白口中。


    而後起身看向眼前緩緩運行的陣法,這道身影,身著黑色金邊長袍,麵容似二三十歲的青年,隻是眼神卻飽含滄桑,配上微有斑白的鬢發,顯的別有一番風采。


    這黑袍青年不是別人,真是慕白的師尊——南宮破曉。


    隨著功法的運行,感受著空氣中彌漫的靈氣,南宮破曉眼中盡是喜悅之色,就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著,似乎為這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隨後愣愣得望著躺在地上昏睡的慕白,自言自語道:“白兒!想不到你真的做到了,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你,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隨後躑躅半晌,又轉身背對著慕白,帶著略為失望的語氣歎道:“你這樣的天賦,隻可惜為師自知教不了你什麽,若是走我的路,恐怕你此生難有成就。能幫到你的,隻有提供修行資源,以及晉升的機會。”


    又沉默少許,南宮破曉解下身上的黑色長袍,披在慕白麽身上,而後禦劍離開。


    躺在地上的慕白,在月光的照耀下,眼角閃過一抹微光,而後伸手將身上的黑色長袍又裹緊了些,沉沉睡去,良久後,才傳出陣陣微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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