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忽然他感覺到後背傳來一陣冰涼刺骨的寒意。


    當即,他臉色大變。


    方才來得及將將迴頭一看,就看到一道藍芒一閃而過。


    一把幽藍長劍,咻的一聲朝他後背心刺來。


    躲已是來不及,趙錚神色一厲,身上陡然又亮起白光。


    然後,便見白光凝聚,在他的後背心形成一個如玉一般的圓盾。


    咄!


    暗香劍撞在白色圓盾上,火星四射,但是卻並沒有穿透圓盾就勢頭盡了。


    當啷一聲暗香劍落在地上,再無法發出攻擊。


    “好一把神劍!竟有如此靈性!主人都無法操控的情況,也能自發的發出搏命一擊!此神劍,隻當本神配擁有!”


    趙錚伸出另一隻手,淩空一吸,暗香劍便震顫著落入趙錚手中。


    趙錚依然一邊吸取陳暗身上的元氣,一邊把玩著暗香劍。


    “果真不愧是神劍,還是被劍修溫養的本命劍。一時之間,連本神都無法抹去神劍上的印記。看來,但時間內,這把神劍本神還用不了,可惜。”


    趙錚喃喃說說,將暗香劍往自己尾指上的隱戒中一放。


    暗香劍一陣劇烈震顫,似是很不願意,但是終歸無法,被迫進入了趙錚的隱戒之中。


    接著,趙錚將目光投向了陳暗手上的隱戒上,看了一會兒,他卻是搖搖頭。


    “這麽普通的隱戒,就沒什麽必要看了。看在你助我練成神身的份上,這枚隱戒就留著作為你的陪葬品吧。”


    說罷,趙錚竟然真的不去動陳暗是隱戒,仿佛很是看不上陳暗的隱戒一樣。


    殊不知,陳暗的隱戒可是雲瑤宗祖師神像所化,裏麵藏有雲瑤宗這個千年大宗幾乎全部的身家。


    也是趙錚太過自負,不然他錯過的可是一筆巨大的橫財。


    半刻鍾後,趙錚終於停手。


    在陳暗的身上,他再也吸不出一絲一縷的元氣。


    陳暗身上那龐大的元氣,已經被他全都給吸取幹淨了。


    趙錚長身而起,渾身因為元氣的滾蕩而有些滿溢的發出熠熠白光,看起來很是恐怖。


    而相反的,陳暗卻是全身氣息奄奄,似乎下一刻就要魂歸渺渺而去。


    趙錚感受著體內龐大的元氣,隨即立即一掐訣,身上發出錚錚轟鳴。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與他長相輪廓一樣的虛影從他的體內顯現出來,且隨著他身上的元氣愈發激蕩,虛影變得越來越大。


    嘭!


    突然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響傳來,趙錚臉色微變。


    抬頭一看,竟是那虛影太過巨大,頂破了這方天地。


    頓時,無數的石頭石塊嘩嘩落下,似乎要將這方世界給直接埋沒掉。


    趙錚眉頭大皺,但立即飛身過去將溪水中的淩落然給撈起,然後帶著巨大的虛影消失無蹤。


    轟隆隆!


    天地震顫,很快,這裏隨著這一陣的土崩瓦解徹底被石塊埋沒。


    陳暗則在這天崩地裂中,沉入無盡的黑暗之內。


    密林中,等了許久的袁塗和浮仙人始終不見陳暗的身影,正是焦急萬分。


    卻突然感覺到大地一陣震顫,便見那石柱轟隆隆垮掉。


    而石柱上的小山也直接砸向地麵,形成一個巨大的深穀。


    在袁塗和浮仙人目瞪口呆之中,趙錚抱著淩落然衝天而起。


    接著,其人便化作一道白光向著中州城飛馳而去。


    袁塗和浮仙人對視了一眼,齊齊發出一聲唿嚎。


    隨即,袁塗仰天大叫,無數的野猴子從四麵八方奔湧而來。


    緊接著,袁塗帶著浮仙人以及眾猴衝向了底下的深穀。


    ……


    五月十二,晴。


    中州城與彩雲宗的奪劍之爭,九日就要落下帷幕。


    由於這件事早就不是什麽秘密,整個中州的修煉界都早已知曉,且中州正道對此都是默認的狀態,甚至有的已經暗中被彩雲宗拉攏,成為支持他們謀取中州城的一份子。


    一大早,彩雲宗舉宗上下傾巢而動。


    除了幾個雜役人員尚留守在無花山,其他人在楊巍這個宗主、叢奇置這個大長老、盧傲這個大師兄的帶領下,奔赴中州城。


    而中州城這邊,淩振南卻是根本還沒有組織任何有效的準備工作。


    而他也沒時間和沒精力來組織。


    因為從前兩天自己女兒和趙錚一起迴來後,自己的女兒就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狀態。


    急得火急火燎的淩振南遍尋名醫、用盡方法也無濟於事。


    而在陳暗久久不迴的狀況下,中州城可以一戰的也就剩下趙錚和梁道坤了。


    而淩振南一邊對於青柳莊被滅門慘案栽贓到中州城頭上,一邊又遭逢女兒昏迷不醒、陳暗和宋稗先後失蹤導致中州城戰力大損,竟是氣急攻心,整個人都變得虛弱無比。


    原本想著的自己也要上場拚一把,也落了空。


    一時間,淩振南對於守住中州城,重振中州城的輝煌變得毫無信心。


    甚至,他都已經打算放棄了。


    他隻想要把女兒淩落然醫治好,然後離開中州城。


    “錚兒。”


    到底是還沒有完全舍棄,淩振南感受著城外奪劍台傳來的陣陣吵嚷聲,他終於開始安排今日的奪劍之爭。


    “師尊!”


    趙錚連忙上前。


    “你帶著然兒走吧。”


    淩振南意興寥落的道。


    趙錚臉色一變:“師尊,奪劍之爭咱們不比了嗎?中州城要拱手相讓給彩雲宗?外麵的中州城的城衛、門人,師尊您就放得下他們?”


    “錚兒,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為師已經無力再去與彩雲宗爭了。你的實力很強,為師知道你背後定然也有靠山,為師也不願你和這位梁兄冒險。為師隻希望你能帶走然兒,醫治好她,就心願足矣。”


    “可是中州城呢?”


    “中州城或許命數到了,為師愧對列祖列宗,自知無顏麵對先祖,隻能以這病軀與中州城共存亡了。”


    說罷,淩振南擺擺手,不讓趙錚繼續說下去。


    轉而他起身來,強打起精神向著外麵走去。


    看他不打算帶任何人的樣子,顯然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前去參加奪劍之爭。


    趙錚和梁道坤都沒有阻止淩振南,等到淩振南出了城主府,趙錚才道:“梁伯,將血衛帶出來。”


    “是!”


    梁道坤轉身離去。


    趙錚看向昏迷不醒的淩落然,屈指一彈,一道白光射入淩落然眉心。


    床榻上淩落然嬌軀一震,繼續昏迷下去。


    梁道坤很快返迴,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人。


    此人身材適中,步履沉穩,但是長相卻是不堪入目。


    不是他長得不行,而是他的臉上滿是縱橫交錯的疤痕,看起來不僅醜陋且有些可怕。


    此人,正是宋稗。


    沒想到前幾日他消失不見,真是被梁道坤擄走。


    而擄走之後,他又出現了。


    但這出現,是被梁道坤帶出來。


    看他這副麵目呆滯的模樣,恐怕他已經成為了一架傀儡。


    也不知道梁道坤和趙錚對他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讓他變成了這副樣子。


    “公子,血衛帶到。”


    梁道坤來到趙錚麵前,恭敬道。


    “好,派他上去吧。”


    “是!”


    梁道坤帶著宋稗離開了。


    ……


    中州城外,奪劍台。


    一座半人高的整體由黑甘石建造而成的擂台,便是今日中州城和彩雲宗奪劍之爭決出勝負的地方。


    此時,以這擂台為中心,遍布著中州地界各派人事。


    其中小有名氣的門派甚至舉派而來,為的就是一睹兩派之爭。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飛星劍門、氣宗和藥宗三大派竟然沒有派人過來觀戰。


    明明今日這奪劍之爭,處處都有他們三大派在背後搗鬼的影子,可真到今天開戰之日,卻不見他們三大派人的影子。


    莫非,他們是因為想要避嫌,這才故意不派人來觀戰?


    或許他們覺得他們暗中做的那些醜事太過丟人,所以無臉來觀戰?


    不對!


    他們來了!


    他們明著沒安排人,但是暗地裏卻派了人來。


    隻見梵音穀的人那邊,幾個穿著梵音穀衣衫服飾的年輕人在隊列之中。


    那幾人分明就是前幾天栽贓淩振南他們滅門青柳莊時出現的幾個年輕人。


    隻不過他們今日卻沒有穿著代表他們各派的衣衫,反而都是身著梵音穀的衣服。


    由於中州城的人都還沒來,而彩雲宗的人已經盡皆到齊。


    所以在場的人,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彩雲宗眾人身上。


    尤其是一些小門小派和散修人士,找各種機會和借口與彩雲宗的人攀談。


    在現場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彩雲宗雖然成立不久,可是擁有大宗師坐鎮,實力遠超中州城。


    而這次的奪劍之爭,也是認為彩雲宗能穩穩拿下。


    彩雲宗,雖然宗主楊巍此次也是隨著整個門派所有人來到中州城。


    但是他貴為一宗之主自然不好親自下場參加比試,這樣太掉他宗主之尊的價了。


    這次他人來了,但是卻是在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中州城內一處看得到這外麵奪劍台的酒樓最高層落腳。


    底下的奪劍之爭,則全權由叢奇置這個長老和盧傲這個大師兄負責。


    經過在彩雲宗這段時間的養尊處優,叢奇置和盧傲兩人很明顯的比在雲瑤宗的時候顯得氣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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