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個梅字就隻是代表梅花的梅,那這句就可以理解為風景依舊。若是有別的意思,依舊這兩個字意思不變,都是代表著前事種種依舊。


    再接上移木有心,那就很明顯了。就是前事種種依舊不變,就算要變了什麽(移木),心還在,心不變。


    總體連在一起,就是(兩個人)麵臨著難兩全之事,傷心流淚不已。所以為此必須舍棄一些東西,但就算如此,往日種種不變,情與心依舊。


    由此可見,寫這句詞的人要表達的是兩個人之間的情意無悔,就算麵臨難兩全的困境,必須舍棄,也要心心相依,真心不變!


    這體現的是真情無悔,根本與殺人無悔是南轅北轍的。


    要是因情殺人,那就不是無悔,而是無情了。


    兩女慢慢的迴過味來,確實用殺人無悔來解釋就太牽強。


    “那這句詞到底是何人所留?”


    裴湘湘連忙問。


    陳暗還是不答,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風大小姐,麻煩你去取一副筆墨紙硯過來。”


    風千語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但見陳暗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她還是點點頭返身迴房間去。


    不一會兒,筆墨紙硯就到了。


    這會兒底下的曹章見沒任何人迴應,暗暗歎息一聲,收起紙條。


    “收拾一下,將福安客棧戒備起來,走!”


    吩咐了一聲,曹章帶著人轉身離去。


    剩下的公差則是收拾善後,並封鎖整個客棧。


    樓上,陳暗正奮筆疾書。


    “滿堂花醉三千客,更無一人是知音。”


    裴湘湘看著陳暗寫著這麽一句詩,以及落款十口心思四個字,不由得心頭大震,正要問什麽,陳暗卻先開口了。


    “裴姑娘,麻煩你把這幅字掛到客棧外麵,並盯著不要被人偷走了。”


    裴湘湘暗暗驚歎這句詩的精妙,更讚歎陳暗的這個拆字落款,問道:“為什麽要把這個掛出去?”


    “給留下那句拆字詩的家夥看的。”


    “給他看?為何?”


    “他不是喜歡玩拆字遊戲嗎?我就陪他玩玩。我出這些上聯,看他能否對出下聯來。”


    裴湘湘兩女更震驚了,這居然還是對聯,是拆字聯?


    對聯還能這麽玩?


    “可是這樣有用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留下那句詞的人是本案的關鍵,要是他上鉤也就罷了,不上鉤我也沒辦法。”


    陳暗一攤手道。


    裴湘湘兩女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也不再多說了。


    到底還是風千語忍不住,道:“陳大哥,你既然已經解開了謎底,為何不告訴官差?”


    “那句詞神神秘秘的,我解出來的答案或許你們覺得是的,但是公差們並不一定會那麽認為。況且我們根本不認識那些公差,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必要太過出頭說出去。”


    陳暗秉持著自己一貫的小心謹慎乃至慫的原則說道。


    兩女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風千語道:“可我就是覺得陳大哥你解出來的答案是對的!”


    陳暗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而是看著底下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裏的客棧老板娘姚三娘。


    一夜無話。


    被封鎖了的福安客棧沒人能進出,也便沒任何驚擾。


    天明時分,客棧漸漸的活絡起來。


    一些起得早的急著趕路的就壓到了大門口,想要離開卻被官差攔住。


    爭吵、吵嚷了一陣無果,這些人又悻悻的退了迴去。


    隨著時間推移,又有更多的人想要出去,有的是受不了就這麽被關在客棧裏,實在無趣。


    有的則是覺得這狹小的客棧活動不開,被困得很是難受。


    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被公差攔住,嚴禁外出。


    陳暗和裴湘湘兩女聚在一起,三人也不出去,隻能互相商議接下來怎麽辦。


    當然,以三人是元修的修為,就憑外麵的那些練家子官差,根本攔不住他們的。


    但是他們並不想就這麽走了,那樣會被誤認為是落荒而逃的兇手。


    作為元修,雖然也不怎麽介意這些,但是能避免就避免。


    “外麵的那副字有人拿走嗎?”


    陳暗問。


    裴湘湘搖搖頭:“沒有。”


    “那可有人去對這拆字聯?”


    “也沒有,有不少人有興趣,但是都對不上。”


    陳暗點點頭:“好,那換這幅掛出去。”


    陳暗掏出一副卷軸,放在桌子上。


    裴湘湘連忙拿起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乍若非秋上心頭,怎惹悲愁。


    兩女看了半晌,道:“這也是拆字聯?”


    陳暗點點頭:“你們覺得可否對上?”


    兩人齊齊搖頭,但是裴湘湘卻問:“那人會有興趣嗎?”


    “說不定呢。”


    “好,我去換上!”


    裴湘湘說完就拿著卷軸出去了。


    又半日過去,福安客棧還是封閉著,大部分人都被關得有些煩躁了。


    可是在海河鎮公差麵前,沒人敢妄動。


    這期間,曹章來過一次,找了幾個人問了話之後,就走了。


    這幾個被問了話的人並沒有帶走,而是繼續關在了福安客棧。


    原本因曹章的提審而起的一丁點波瀾,再度沉寂下去,福安客棧還是死氣沉沉一片,與熱鬧的海河鎮顯得格格不入。


    而到這時候,全鎮幾乎都知曉了福安客棧發生的命案,是以也不會有不長眼的前來投店。


    陳暗三人百無聊賴,不過他們是元修相比普通人,打發時間的方式很多,譬如說修煉。


    風千語和裴湘湘兩女就一直縮在房間裏麵修煉,同時也留意著外麵的那副字有沒有人動。


    而陳暗卻是沒有,他的修為已經到了三境中期的瓶頸,再怎麽修煉也增加不了多少修為。


    他現在的處境是要找本命劍,以養劍的方式提升修為。


    再打坐修煉意義不大,他更多的是在閉目養神,修煉自己的精氣神。


    “陳大哥,我可以進來嗎?”


    門外,響起了風千語的聲音。


    “進來吧。”


    陳暗應了一聲。


    房門推開,風千語走了進來。


    “裴姐姐說還是沒有任何人去動那副字,也沒人對上。”


    陳暗點點頭,道:“風姑娘,你再把這個掛出去。要是到黃昏時分,還不見人,那就再掛上一副。”


    說著,陳暗拿出兩隻卷軸。


    風千語睜大了眼睛,連忙攤開卷軸看。


    隻見其一寫著:夜冷,酒熱,人未歸,一點、兩點、三點、四點。


    另一則寫著:日落香殘,免去凡心一點;火盡爐熄,係住駿馬單隻。


    不用說,這都是拆字句子,風千語自忖完全接不住,也就不多想,直接拿走。


    一邊走還在一邊想,這個神神秘秘的陳大哥不僅修為高深,連才華都這麽絕豔。


    迴到自己房間,風千語將陳暗的交代都說與了裴湘湘。


    裴湘湘第一時間就是打開兩隻卷軸細看裏麵的內容,看完之後她也不禁目瞪口呆。


    這麽多拆字聯,每一個都那麽難,真不知道那個陳明是怎麽想出來的。


    是的,陳暗現在易容的身份名字就叫陳明。


    當裴湘湘知道這個名字後,就一直覺得哪裏不對勁。


    但她又說不出個人所以然來,隻能放在心裏。


    按陳暗的吩咐,裴湘湘出去掛上其中一副字,正是陳暗交代的先掛上去的“夜冷酒熱”那一聯。


    掛之後,外麵就有了兩幅字,引得不少人圍觀觀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去動。


    當然,有不少識貨的,驚唿這些竟然都是對聯。


    呈現出來的這些拆字句都是上聯,這麽擺出來,很明顯是在等下聯。


    不少自認為才華橫溢、飽讀詩書的才子紛紛聞風而動,將福安客棧麵前的空處全占了。


    這些人全都在此品頭論足,絞盡腦汁的試圖對上那些拆字聯。


    隻可惜一天快過去了,都沒人能對得上。


    福安客棧裏麵的人對於外麵的動靜自然清楚,不過他們無法出去,也隻能耐著好奇心,枯坐在裏麵。


    不過出奇的是,外麵那些公差對於客棧外麵不時的掛出一幅幅字沒有任何動靜,曹章在來看過之後也沒任何表示就走了。


    如此,一直到了黃昏時分,一個白天就這麽過去了。


    終於,裴湘湘拿起陳暗給的後麵一隻卷軸,無聲無息的掛了出去。


    奇怪的是,那麽多人堵在門口,沒有一個人發現裴湘湘的動作,隻感覺一個恍惚間,又多了一副字。


    這幅字一出來,眾人又都炸鍋,幾乎都在凝神費思想著這一聯怎麽給它接下。


    一直留意著外麵狀況的裴湘湘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歎息不已,這個陳明寫出來的拆字聯太難對了,她這都想了一整個白天,都沒有對出其中任何一句來。


    不過這最後一副字是怎麽迴事?不像前麵幾幅都是半聯,後麵的這一副字好像是上下聯都有了。


    日落香殘,免去凡心一點;火盡爐熄,係住駿馬單隻。


    這分明就是一完整的拆字對聯嘛。


    裴湘湘讚歎不已,自己出上聯,又自己對出如此工整的下聯,此人的才華當真匪夷所思。


    隻是為何這一副字是完整的對聯呢?難不成這幅字有什麽特別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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