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南宮夜擎你醒一醒啊……”程薰兒推了推他的身體,貼在他額頭上,蹙起眉,“之前不是降下高燒了麽?怎麽又燒的更嚴重了?”


    朦朧之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他,南宮夜擎睜開沉重的眼,清楚看見她的輪廓時,嘴角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他大力將女人扣入懷中,抱緊,受傷的輕喃,“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程薰兒怔然,喃喃問:“我們走後,你一直沒離開這裏,在這裏等著我?”


    “嗯……”南宮夜擎埋頭在她頸窩裏,呢喃說:“怕找不到你,就在這裏等了……”


    “那我要是沒出現呢?”


    “一直等!”


    “如果一直都沒出現怎麽辦?”


    “等到我死為止!”


    她的心狠狠顫了一下,南宮夜擎從她頸窩抬起頭,望著她問:“你為什麽會來這裏?”


    她為什麽會來?


    不知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鬼使神差迴來這裏。


    程薰兒咬了一下唇瓣,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去。”他很倔強的說,“除非你答應和我複合。”


    “那你就發高燒死掉算了!”程薰兒狠狠瞪著他,“死掉了也不關我的事情。”


    “別。”南宮夜擎生怕她會走,用力圈緊她的腰,受傷低落道,“陪陪我吧,我害怕你走……”


    她沒辦法,隻能任由他抱著,“你不打算去醫院了嗎?”


    “去,但更想你陪陪我。”


    “去醫院一樣能陪著你。”


    南宮夜擎滾燙的手緩緩撫摸著她的臉,扯開一抹牽強的笑容,指著奶茶店麵前的街道問,“還記得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她盯著他,沒有說話。


    “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條街道,你踩了我一腳,我纏上了你……”他迴憶道,“那時候初見的時候,多麽美好啊,你心裏真的隻有我們痛苦的迴憶,沒有美好的迴憶了麽?”


    程薰兒眯起眼,“我記得我在黑屋山時,給你喝了帶有我血的靈泉水,洗清了你之前所有的記憶,你為什麽還記得這麽多事……”


    “小傻瓜。”他緊抱著她,俊臉挨著她的小臉,道:“有些記憶,就算是人為的洗清,烙印在骨子裏的記憶,是洗不掉的。就像是我愛你……”


    “騙子!”


    南宮夜擎扳過她的臉,“我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要我一件一件數給你聽麽?”


    *


    醫院。


    醫生剛給他掛上點滴,程薰兒坐在病床邊守著他,南宮夜擎一天都沒吃東西,肚子空腹難受,又不吃東西。


    程薰兒買了一份稀粥拿微波爐熱好,喂他吃稀粥。


    “醫療費我墊付了,記得把錢還給我!”喂完最後一口粥,她冷冷的說。


    “你很缺錢?”南宮夜擎凝著她。


    程薰兒翻白眼,“不缺。”


    “那欠著。”南宮夜擎心安理得的說,“你可以拿小筆記本記著,以後你就是我的債主。”


    他們之間,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也不是情侶、夫妻,南宮夜擎實在沒辦法了,隻能把他們的關係定義為:債主和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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