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去把那兩人救醒?”


    看著場下兩人互咬,大長老也是生出了一抹興致,今天,他倒是想要看看木人巷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去吧。”葛長老修煉的是火屬性功法,性情偏向於火爆,好奇心驅使之下心裏早已是躁動不堪,話音落下之時,已經化作一道殘影,出現在了裴景山和淩天宇身邊。


    雙手淩空一抓,兩人直接立了起來,兩股真元吞吐,一股赤紅色的本源之力融入他們的身體。


    咳咳咳……


    一陣咳嗽之聲響起,兩人齊齊醒了過來。


    “你們兩個誰能告訴我,木人巷中究竟發生了什麽?”兩人剛一醒來,葛長老就急不可耐的問道。


    “不用有什麽顧忌,有事你盡管說。”


    風無涯連忙出聲提醒,引來一陣白眼。


    狠狠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淩天宇毫不掩飾滿臉的仇恨之色:“進入木人巷後不久,我就遇到了一頭狂犀,淬骨七重巔峰的實力,我正和它打得不可開交,……““不要扯一些無關的話題,講重點。”一旁的風無涯嘴角猛地一抽,連忙出言將淩天宇的話打斷。


    “不要理他,我還在這裏呢。”


    葛長老性子是火爆不假,但他並不傻,風無涯接連出言打斷淩天宇說話,其中必然有鬼。


    淩天宇冷笑一聲,繼續道:“我正在和那狂犀大戰,風無涯就出現了,直接一劍殺死了狂犀,並且告訴我秦鋒已經得到了通靈劍符,正在向出口處趕……”


    淩天宇本是一個十四歲的小男孩,突然有一天從神壇掉進了地獄,巨大的衝擊早已打破了他的心房,生無所戀自然就不怕威脅了,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內門弟子進入木人巷就是為了解救受傷的外門弟子,而風無涯卻公報私仇,擾亂考核秩序,影響比賽的公平,實在是太可恥了。”


    “淩天宇也真是傻得可愛啊!明顯就能看出來的圈套,既然還往裏麵跳,他不死誰死?”


    “裴景山其實算是夠悲催的了,本來一切都做的很好,勝利在望,哪知道背後卻飛來一劍。”


    “什麽啊!如果不是風無涯,秦鋒本來就是當之無愧的新人王,所以最無辜的其實是秦鋒好不好。”


    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但無疑淩天宇的一席話,瞬間引爆了全場。


    “現在,我宣布本屆的新人王獲得者,就是秦鋒!獎勵血靈芝十株,貢獻點300,下品靈器極光劍一把。本次考核前十的弟子,穆絕、袁野……”


    一切塵埃落定,確認裴景山和淩天宇的修為被廢與秦鋒無關之後,大長老直接宣布了考核結果。


    當然,風無涯這擾亂秩序的罪魁禍首也是難逃法網。


    “風無涯公報私仇,徇私舞弊,導致宗門損失兩大天才,並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特扣自身所有貢獻點,於陰風澗反省一周。”


    陰風澗!位於淩霄峰下的一個山澗,那山澗接連碧海寒潭,陰風、邪氣常年聚而不散,武者一旦進入其中,必須凝聚護體劍罡,否則極易邪氣入體,走火入魔。


    於陰風澗反省一周,那絕對非人的折磨,加上奮鬥了幾年的貢獻點直接扣光,鬱悶、仇恨之下,即使不走火入魔,修為也會倒退。


    “大長老不要啊!我知道錯了,大長老……”一聽到要到陰風澗反省,風無涯麵色大變,連忙求饒。


    “帶走。”眾目睽睽之下,大長老既然已經開口,又怎可隨意更改,眼皮都未曾眨動一下。


    風無涯被葛老押走,演武場上響起一片叫好之聲,大長老則是麵色不改的繼續主持大會:


    “通過考核的弟子上台領取身份玉牌,沒有過關的弟子可以自行散去了。”


    身份玉牌又稱之為銘牌,通體有精玉打造,正麵是兩把飛劍,後背則是記錄著弟子的所有信息,在淩霄劍宗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不同的玉牌,代表著不同的身份,內門弟子的玉牌乃是綠色,核心弟子的玉牌則是黃色,真傳弟子的玉牌是紅色,長老的玉牌是黑色,掌門的玉牌是白色,至於執劍長老的玉牌則是金色。


    比如秦鋒手上的玉牌就是通體碧綠,正麵一把飛劍,淩厲、肅殺、幾欲破天,後麵則標標準準的刻著兩個大字——秦鋒。不過與別的內門弟子不同,秦鋒的名字卻鑲有一道金邊,前十的弟子鑲有一道銀邊,而普通弟子什麽也沒有。


    同時秦鋒的名字下方有著一個300的字樣,前十的弟子100,普通弟子則是50。


    成為了新人王,懲治了風無涯,此次內門考核算是圓滿收關。一邊憧憬著自己腳踏仙鶴,腰掛寶劍迴到宗族的場景,一邊向著演武場外走去。


    “等一下。”突然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在了秦鋒身前,正是淩天宇。


    “有什麽事嗎?”秦鋒微微皺了皺眉。


    “秦鋒,你收下我吧,我願意做你的雜役弟子。”淩天宇微微躬身,一臉的誠懇。


    “為什麽?”淩天宇本來就是外門弟子,換句話說就是有主子的人,再投入自己門下有些情理不和。


    “因為我不想就從此沉寂下去,我還要東山再起,而你可以幫我。”淩天宇也不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如果你是想要學習鍛體的話,我教不了你。”


    秦鋒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淩天宇的請求,徑直的向著演武場外走去。不是秦鋒狠心,而是他給不了淩天宇想要的,與其以後失望,不如讓他現在死心。


    內門弟子的標配:一塊身份玉牌,一個雜役弟子,於望天鋒有一座獨立的閣樓!於豢靈閣有一隻靈禽!


    身份玉牌已經有了,雜役弟子,秦鋒預定了蕭禹。


    統一製式的閣樓沒有什麽差別,在長老的帶領下,秦鋒隨意挑選了一個,為其取名為天鋒閣。


    而靈禽的選擇就相對困難許多,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打洞鑽地的應有盡有。


    曾經滄海難為水!


    有了千羽鶴的珠玉在前,秦鋒的眼界更是非一般的高,幾乎轉遍了整個靈獸山,一直到天黑才勉強的看中了一隻攝空雕。


    攝空雕:飛行類坐騎,武力三段的實力,極限速度可以堪比武力八段的武者。


    騎著攝空雕剛剛降落在沁心閣中,小芊雪就撲到了秦鋒的懷裏“鋒哥哥!你好厲害!”


    “那是,也不看我是誰的哥哥。”秦鋒伸手撓了撓小芊雪的下肢窩,弄得她咯咯直樂。


    “新人王好威風哦!要是明年我也能獲得新人王的稱號,該有多好。”蕭禹那一臉肥肉亂顫,眯成一條縫隙的小眼之中滿是憧憬之色。


    “命運這東西誰又說得準呢?要不是風無涯將我送上斷仙路,今天我還當不上這新人王呢。”秦鋒輕輕地拋了拋手中的玉牌,一臉打趣之色。


    “就是,胖子你也不要灰心,說不定明年的新人王就是你的呢!”小芊雪一臉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好!明年我們沁心閣再拿它一個冠軍!”被兩人這麽一說,蕭禹還真有了那麽一絲感覺,不由得豪情萬丈起來。


    “對!為我們明年再拿一個冠軍,慶祝一下!”


    說笑間,三人來到一處廣場,廣場之上有著一個巨大的篝火,沁心閣所有的外門弟子都匯聚在此,烤肉、喝酒、吹牛、談天。


    一直玩到深夜。


    這一夜,沒有想象中的星辰璀璨,幾顆大而亮的星星掛在夜空,仿佛是天上的人兒提著燈籠在巡視那浩瀚的太空。


    秦鋒和葉瀟瀟並肩坐在房頂之上,仰首蒼穹,都沒有說話。


    “記得我們認識多久了嗎?”突然,葉瀟瀟帶頭打破了沉默。


    “再過一天,就整整六年。”當年葉瀟瀟十三歲,直接以武力七段的實力,強勢闖入內門,之後第二天,葉瀟瀟就選擇了剛剛入門的秦鋒。


    “是啊!六年了……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嗎?”


    “我?應該會迴家族一探,老爺子一生好強,又是紫荊城的第一強者,花洛倪這事,希望他不要氣著了才好。”一想到那嚴肅而又慈祥,倔強而又可愛的老爺子,秦鋒心裏就十分的愧疚。


    伸手拍了拍秦鋒的肩膀,宛若一個大姐大般道:“因為一時得失而不計手段,我相信,日後,她定會為今日的短淺目光後悔!”


    “後悔,但願吧。”長長的舒了口氣,秦鋒半真半假的問道:“葉師姐,如果告訴你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你信嗎?”


    “我相信啊!”葉瀟瀟肯定的點了點頭。


    “不,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相信。”


    兩人對視一眼,禁不住的笑了起來。隻是,微不可查之際,秦鋒眼角卻閃過了一絲孤寂。獨在異鄉為異客,好比無敵寂寞,指天求虐一般,這種感覺絕非常人能懂。


    次日,秦鋒照樣早早的起床,順著人流,一路來到了一處古香古色的閣樓。


    閣樓共分為五層,大門之上三個金燦燦的大字映入眼簾——藏經閣!


    藏經閣前,一個老者慵懶的睡在躺椅之上,一把蒲扇掩麵,口中傳來悠長的唿吸之聲,顯然已經睡著。


    “風老。”秦鋒恭敬的將身份玉牌遞出。


    沒錯,藏經閣作為宗門強大底蘊的表現,一直由兩大執劍長老之一的風老鎮守。


    風老沒有理會,秦鋒隻得悻悻的收迴玉牌,在躺椅旁邊一個玉簡之上記錄下了自己的名字,轉身走入了閣樓。而後經過的眾人無一例外,都是恭敬的遞出玉牌,然後登記造冊。


    沒有一人企圖蒙混過關。


    因為修為達到了風老那種境界的強者,永遠都不可能深度睡眠,想要鑽空子,無非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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