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曉被魏羅衣一問,突然愣住,卻看魏羅衣不住地打眼色,當即明白過來,遂趕緊假裝思索道:“似是有此事吧,不過這具體位置怕隻有雲月才知曉了。”


    拉克希米聽到卓曉的答複,眼中頓時閃起了光,眼看她心動不已,魏羅衣趕緊說道:“不如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對於魏羅衣的提議,拉克希米表現得饒有興趣。


    “我們來下一盤棋,若你贏了,我將寶藏位置告訴你,若我贏了,你就放我和卓姑娘一條生路,如何?”魏羅衣道。


    這也是風易給魏羅衣安排的計策,若遇到十戒之人又力所不敵的話,則采取拖延的戰術,能拖一刻是一刻,一直拖到他與青陽出現為止。


    拉克希米聽到魏羅衣的提議,大笑起來,“拖延時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她說罷,立馬朝著魏羅衣直掐而來,眼看著就要得手時,她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魏羅衣本以為自己今次死定了,正抱著頭坐以待斃,可奇怪的是這拉克希米卻停止了攻擊。


    她心中好奇,於是又悄悄眯著眼去看,結果發現拉克希米的脖子上多了一把黑色的刀。


    看著拉克希米身後的持刀之人,魏羅衣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不等她叫出風易的名字,拉克希米已然向後發起了反擊,短暫的交手後,拉克希米被風易逼到了一旁,而風易則快速來到魏羅衣與卓雪的身邊。


    風易蹲下,準備給卓雪號脈,結果剛一觸到她,手上立馬就結起了霜。風易趕緊收手,然後使勁甩了甩,正打算以六參之力來幫卓雪驅寒,一顆算珠卻忽然射了過來。


    風易趕緊把刀一橫,將算珠給擋在了地上,而算珠落地的瞬間,他的人卻已來到了拉克希米的麵前,他知道現在若不立馬解決掉這個女人,後果將不堪設想。


    風易手起刀落,本想就此解決掉拉克希米,正要劈中她時,忽的一把利刃橫向伸來,硬生生地又把他給逼了迴去。


    落地後的風易,一臉震驚地看向眼前,赫然發現在拉克希米的身邊又多了一個老熟人,他掌生兩把獸骨劍,赫然正是十戒之一的殺生——鳩摩羅。


    “你怎麽來了?”看著鳩摩羅的出現,拉克希米一臉詫異。


    “我若不來救你,你怕是要死在這兒吧。”鳩摩羅一臉得意。


    “救我?怕是你看守的人質被人劫走,想來一雪前恥吧。”拉克希米一眼便看穿了鳩摩羅的意圖,當即點穿道。


    “是又怎樣,你也好不到哪兒去,看這架勢,你似乎並沒有說服卓掌櫃。”鳩摩羅也不甘示弱。


    拉克希米冷哼一聲,站到了鳩摩羅的麵前,然後吹起了口哨。


    看到拉克希米吹口哨的模樣,魏羅衣不禁想起了駱狼練兵時的模樣,當即便明白了拉克希米吹口哨的意圖。


    “不好了,她在唿喚人手!”魏羅衣一臉緊張地牽住了風易的手。


    “那也得聽得到才行。”風易嘴角微微上翹,全然不懼。


    片刻後,拉克希米停止了口哨聲,但比較尷尬是他們滅界的人一個也沒有出來,反倒是出來了一個清灰道袍的老頭,手執銀針搖晃,正一臉嘚瑟地看著自己。


    看著青陽的出現,拉克希米一臉不解,可當她瞧見他手頭的銀針時,立馬明白了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於是她怒不可遏地將手中的算盤,朝青陽砸了過來。


    那算盤化作一道金光,旋轉著直向青陽而來,青陽見狀,趕緊以銀針抵禦,但效果卻是寥寥,無奈他隻能抱頭就跑,可哪知無論他跑到哪裏,那算盤就跟到了哪裏。


    “老妖怪,你還要在那看戲不成?”青陽一邊抱頭鼠竄,一邊埋怨風易。


    說罷時,他的人已引著算盤來到了風易與魏羅衣麵前。兩人對了個眼色後,風易拔刀往青陽砍了過去,青陽見到,一個下蹲,躲過了風易的一擊,於是那一刀便砍在了拉克希米的算盤上。


    算盤被風易劈迴到了拉克希米手中,震得她後退連連,好在鳩摩羅及時出手相助,這才止住了退勢。


    穩住了身子,拉克希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本正經地對鳩摩羅說道:“看來得動真格了,否則壞了王爺的計劃,我們的日子都不好過?”


    鳩摩羅一臉認真,點了點頭,與拉克希米一並開始催動六參,緊接著二人的周身開始浮現青色的氣焰,連模樣也開始變化起來。


    看著二人的變化,風易與青陽也嚴肅起來,兩人趕緊來到了卓雪身後,並開始向她注入六參之力,有了兩股六參之力的注入,卓雪表麵的寒霜開始慢慢褪去,並睜開了眼睛。


    她抬眼,卻發現不知何時,麵前竟然多了兩個青皮藍眼、四隻手臂的怪物,隻見他們朝著自己這方一發力,一股巨大的力量頓時如洪流般宣泄而來。


    卓雪見狀,趕緊撥起了琴弦,隨著她的弦音起伏,四道冰牆頓時拔地而起,且由於有著風易與青陽的六參之力加持,這四道冰牆明顯比過往的更加厚且堅韌。


    洪流在撞擊到冰牆之後發生了炸響,炸響過後,鳩摩羅與拉克希米也發起了二輪的進攻,不過眨眼便已來至卓雪麵前。


    卓雪見狀,音律急變,那破碎的冰牆頓時化作冰刺,朝著他二人又飛刺而來。


    二人見狀,紛紛以六參之力形成一道氣牆,將冰刺給盡數擋了下來。可正要再度發起進攻時,鳩摩羅卻停了下來,他赫然發現自己的腋下竟然被卓雪的冰刺給插了進去。


    這一下不止是他,連一旁的拉克希米也驚到了,畢竟在她的印象中,鳩摩羅在開啟了戰神之軀後,僅憑一根冰刺是不可能破得了他的防禦的。


    鳩摩羅一臉震驚,伸手拔下了腋下的冰刺,見血流不止,頓時惱羞成怒,一把抓向了卓雪的頭。


    而卓雪被他的氣勢嚇住,一時竟忘記了躲閃,被他抓住然後給舉了起來。


    青陽看到如此場景,心中頓時一陣冰涼,他腦中忽然又閃過那個場景。


    在一座寺廟之外,卓雪被鳩摩羅捏住頭,整個人都讓他給提了起來,然後被他用獸骨劍刺穿了心髒。


    青陽使勁搖了搖頭,使自己從幻想中脫離出來,而當他迴過神的一瞬,鳩摩羅的手劍已刺向卓雪的胸膛。


    “不!”青陽嘶吼了起來,並衝到了鳩摩羅與卓雪的身邊,他一把抱過卓雪,然後一掌打在了鳩摩羅的胸膛。


    鳩摩羅猝不及防,鬆開了卓雪,同時手劍也刺到了青陽的背上,並穿過他的後背,刺進了卓雪的胸膛。


    青陽口噴鮮血,濺灑在卓雪的臉上,卓雪一臉驚恐地看著青陽。


    父母的離世,程相儒的背叛,她以為這世間不會再有人對自己奮不顧身,但是為什麽?為什麽這個老先生會對自己奮不顧身呢?


    不知為何,她看著青陽,就仿佛看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個乞丐。


    難道說眼前的這個老先生,便是當年的那個乞丐嗎?


    青陽看著一臉驚恐的卓雪,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隨著一個踏步,六參如洪流般爆發,硬生生地將鳩摩羅給逼到了一旁。


    另一頭,風易由於被青陽卓雪這方吸引了注意力,絲毫沒有察覺到拉克希米的真實意圖,結果幾個短暫的交手後,被她越過了自己,並且一爪戳穿了魏羅衣的心口。


    魏羅衣被她一擊擊中心髒,一陣劇痛之下,嘴角滲血,雙手緊緊握住拉克希米的手臂,緩緩跪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風易頓時呆住了,隻一刹那,他仿佛又迴到了那一天。


    坍塌的城牆,血染白衣的少女,鴉羽鬥篷的佝僂,詭異的塤聲。


    時間仿佛靜止了。


    一股極強的殺氣感忽然襲向了眾人,無論是青陽、卓雪、鳩摩羅、拉克希米還是魏羅衣,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風易。


    然後短短的一瞬,拉克希米與鳩摩羅便被一股力量擊退到了一起,他們甚至來不及反應,兩人胸膛便一同顯現出一道整齊的刀口,緊接著便雙雙向後飛出,重重摔在了地上,血如泉湧。


    但這並沒有完,因為他們的麵前還站著一個人,他的手裏握著一把刀,一把刀柄相接,逆向展開的刀。


    刀柄血紅,刀身漆黑。


    蒼白的手,漆黑的刀,猩紅的眼,無情的臉。


    這豈非就是死亡的象征?


    風易一步步地朝他們走近,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近,並舉起了手中的刀。


    拉克希米與鳩摩羅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過來,卻是連動也無法動,而就在這時,塤聲響起,一個身著鴉羽鬥篷,身形佝僂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他的出現,使得風易身上的殺氣又徒增了幾倍,他越過拉克希米與鳩摩羅,一刀砍在了佝僂的身上,然而他劈下來的刹那,他卻連人帶刀從佝僂的身體穿了過去。


    “桀桀桀桀……”佝僂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風易一刀劈空,一臉震驚地迴頭一看,卻發現那佝僂已成了一道煙霧,不過那道煙霧很快又聚集成了那個佝僂,隻見他一個手刀劈在風易的脖子上,立馬將他給劈到了地上。


    風易倒地,卻又很快翻身而起,正欲發起反擊,卻發現那個佝僂卻已不在他的身後,而是來到了魏羅衣的身邊。


    “桀桀桀桀……”


    佝僂看著魏羅衣,發出了這詭異的笑聲。


    聽到這個笑聲,魏羅衣栗栗危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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