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燈光淡淡的照耀著整個機場大廳。大理石地麵上倒映著行人匆忙的身影。落星星緩緩的走在後麵,什麽行李都沒有。她慢慢的往前走著,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色彩。


    一瞬間,和江萬裏去巴林出差的迴憶便如同電影鏡頭般在腦海裏湧現。她坐在行李箱上,他推著她和行李。沒想到這命運還真是會開玩笑。


    落星星的心中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這一切都怨不了別人,隻能怨自己。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那麽激動的跑出去,這後麵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


    靳騫望著前麵沉默而又決絕的背影,心中很是不悅,忙推開身邊扶著他的保鏢,嘴角不動聲色的擒著一抹狡邪的笑意。帶著命令的語氣,大聲的說道:“落星星,過來服侍我!”


    腳步一怔,落星星緩緩的停下了腳步。他的聲音是那麽的不同拒絕與冷厲,讓落星星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靳騫,他的心比臉還要冷酷萬分。


    蒼白的嘴唇張了張,卻幹涸的說不出一句話。落星星低垂著腦袋,緩緩的轉身走到他的身旁,抓住了他的胳膊,輕輕的扶著他。落星星幾乎可以猜到自己在迪拜所過的生活了。


    靳騫不會對她有多好的。


    靳騫的嘴角揚起危險的笑容,雙眼微微一眯,微挑的眼睛近視冷意,擒著她的下巴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落星星望了他一眼,淡淡的撇開視線。可是他卻加大了手中的力量,落星星下巴一痛,被迫的去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說道:“小女人,你若是不乖乖聽話,我一個電話就讓你在乎的人灰飛煙滅!”


    “知道了!”落星星淡定的麵孔,慢慢的張開,不帶有任何的感情:“我會乖乖聽話的,也希望你能說道做到!”


    “當然!”他輕輕一笑,眼眸中盡是冷意。


    寬闊的機場大廳,兩個人慢慢的往前走去。身後穿著黑衣戴著墨鏡的保鏢令機場的普通百姓聞風喪膽。這麽大陣勢,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誰還敢去招惹啊。


    vip候機室裏,落星星和靳騫坐在一起。說真的,托了靳騫的福氣,不然她怎麽會有機會來這裏呢?


    落星星雙手握拳輕輕的搭在膝蓋上,她的心中在在計劃著往後該怎麽辦。可是完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這麽多的保鏢,她怎麽可能鬥得過呢?


    落星星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裏。以前她覺得高中那三年是幸福的。可是現在,她真的好想將那三年的時光給刪除。她完全不想再去迴憶那段時光。


    以前多麽開心,現在就多麽悲劇。


    忽然,一雙滾燙的手伸了出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她嚇的猛然的縮迴手,差一點就尖叫起來。抬眸對上他深邃而又銳利的眼眸。她苦澀的笑笑,眼神趕忙躲避過去。


    他抿抿嘴唇,微笑著:“落星星,我說過你隻要乖乖聽話,我會讓你每天都幸福快樂的。”


    落星星沉默的低著頭,什麽話也沒說。這個靳騫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靳騫了。


    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那麽多年,早就變的和他父親一樣心狠手辣了。落星星竟然還以為他們是同學,他就會對自己好一點,結果還不是那麽自私?


    忽然想到了和江萬裏的約定,落星星趕忙抬頭望了一眼牆壁上掛著的時鍾。


    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她的心也慢慢的緊張急促不安起來,江萬裏此刻應該在她家樓下等待著她了吧。如果不是靳騫突然出現,她怎麽會失約呢?


    痛苦的閉上了雙眼,落星星狠狠的咬著嘴唇。江萬裏,對不起。我要讓你失望了。對不起,我們這輩子真的沒有可能了。


    靳騫的手緊緊的抓著落星星的手,似乎要給她全部的力量。他愛她,卻用了最不光彩的手段。將她生生的從愛人的身邊奪過來。


    不過,機會是那個人給的不是嗎?不然,他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機會呢?


    來過無數次,熟悉的門前,江萬裏急切的敲著門,可是久久的都沒有人迴應他。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心也漸漸的冰冷下去。


    他能猜到,一定是靳騫從中作梗不讓落星星迴來。落星星不是個會爽約的人。一定是靳騫搞的鬼。


    江萬裏趕忙下樓,驅車往醫院趕去。他的車子一路上開得飛快,他怕自己再也見不到落星星了。靳騫本就是心狠手辣的人,誰知道他會對落星星做出怎樣的事情來呢?


    匆忙的來到了醫院,看到空蕩蕩的病房,江萬裏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深深的痛著!


    落星星,還是被他帶走了。早知道下午就應該陪著落星星一起迴去,就不應該放她獨自一人迴家。現在連她身在何處都不知道。


    鉑京時間是早晨八點鍾,而迪拜那邊卻是淩晨四點鍾。一下飛機,靳騫就牽著落星星的手,急切的往前走去。他的手心滾燙有細細的汗滲出來,十指相扣,落星星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機場的外麵,一整排黑色的賓利車早已停在那裏等候著。淩晨的幾場,人煙稀少,顯得有些清冷。


    但那些華貴的燈飾以及獨一無二的裝飾,都能看得出來設計師的巧奪天工,運籌帷幄。


    落星星也沒有欣賞的機會,到了車前靳騫直接將落星星塞進了車裏,隨後自己也坐了進去。落星星有些驚慌,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靳騫啊。


    家大業大,連迪拜都有他的產業。她哪裏敢有什麽小動作啊!她的身後還有那麽多關心她的朋友呢!她不能連累了他們啊。


    靳騫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臉上盛開著孩童般的笑意:“落星星,你能陪我來迪拜養傷,我真的很開心很幸福,謝謝你!”


    “應該的!”落星星苦笑了一下,昏暗的車廂裏她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他們之間已經再也迴不到上學時那麽友好親密的關係了。


    車子在淩晨的街頭疾馳,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來到了一棟豪華的城堡前。遠遠的望去,白牆紅瓦,甚是宏偉壯觀。估計這棟別墅,都要好幾個億的吧!


    遠遠的望去,別墅還連通著前麵的一片霧茫茫的森林,鐵門裏麵,兩排保鏢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裏等候著,他們一早就知道自家少爺要迴來,所以穿戴整齊,排列整齊的在那裏等候著。


    落星星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任由靳騫牽著她的手慢慢的往裏麵走去。這裏,往後就是她生活的地方了。往後就是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地方了。等哪天靳騫心情好了。再和他提那些事情吧。


    一步一步,步履沉重。城堡裏裝潢的很是華麗,牆壁上掛著上個世紀的複古油畫,想必每一幅都價值連城。


    華麗的水晶吊燈,璀璨奪目,紅漆木樓梯熠熠生輝。靳騫牽著落星星的手,從紅地毯上走過去,兩旁站滿了穿著橘黃色女仆裝的傭人,他們畢恭畢敬的彎著腰,等候著。


    見他們上了樓,才轉身忙活去了。


    臥室的門前,靳騫已經迫不及待的將落星星打橫抱了起來,直接一腳將門踢開,筆直的往裏麵走去。


    靠在他的懷裏,落星星的心跳的好像快要從嗓子眼裏冒出來一般。她很惶恐,很淩亂。也很茫然很無助。這才剛到達迪拜,時差都還沒調整過來,靳騫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嗎?


    可是……


    落星星緊緊的咬著嘴唇,她既然接受靳父贖罪的條件,這樣的事情自然包含在‘贖罪’之中。可是,她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她連一點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她,其實內心深處並不想這樣。


    靳騫望著她低垂的眼簾,以為她是害羞,嘴角揚起一抹喜悅的笑意。他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將她的雙手扣她的頭頂,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她緊緊的閉著眼睛,如同蟬翼般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美的如同牆上掛的中世紀複古的油畫。


    “我們結婚了總歸是要過這樣的生活的,現在隻不過是提前練習罷了!”他俯身緩緩的靠近她的紅唇,溫熱的氣息盡數噴在臉上,落星星輕輕的一側頭,避了過去。


    她緊緊的皺著眉頭,氣息淩亂。她接受不了這樣的舉動,真的接受不了。除非很多年以後,放下了和江萬裏之間的這段感情。或許她才能重新接受一個男人。


    被拒絕,靳騫的心中有些惱怒。他抓著落星星的雙手加大了力度,好像要將她捏碎一般。不過,現在她就在身邊,他堅信自己一定會擁有她的。


    靳騫收迴了手,坐了起來,沒有看她,他轉過身去給她留下了一個背影,他點燃一根煙,淡淡的吐了一層煙圈,緩緩的開口道:“我會等著你心甘情願的給我的。”


    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望著他透著冷漠氣息的脊背緩緩的淡出了視線。落星星像是解脫了一般鼓著腮幫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還好,他並不是那麽的‘惡魔’。


    還好,他放過了她!


    落星星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坐在那裏。將臉埋在雙腿間。


    明天、後天……又該怎麽辦呢?


    他還會那麽耐心的放過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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