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秋和劉勝楠怕吳春花吃虧,也站了出來。


    沈雁秋自然聽到了大家的討論。


    不僅沈雁秋聽到了,邋遢女也聽到了。


    她低著頭眼中似乎閃過了一道精光。


    反正啊,還是那麽一句話隻要沈愛黨要這麽工作,他就得要一個好名聲,那他就必須認下她這個媳婦來!要不然她以後天天來木工廠裏鬧!邋遢女順著吳春花拉扯的力道,故意那麽往前一倒,就好像是被吳春花拉倒的一樣。


    下一秒,就見她抱著肚子大喊:“啊……我的孩子!我和愛黨的孩子!娘,我知道你嫌棄我鄉下人出身,想要給愛黨找一個鎮上的媳婦。


    好,我配不上愛黨,你可以不認我。


    但我肚子裏是你的孫子啊,你總要認的吧?


    嗚嗚嗚,我可憐的孩子……”吳春花目瞪口呆。


    沈雁秋趕緊朝著劉勝楠使了個眼色。


    劉勝楠上前一步,假裝是要把邋遢女扶起來,但其實一隻手搭在了邋遢女的手腕上。


    仿佛邋遢女太重扶不起來,劉勝楠保持這個姿勢保持了有一會兒。


    但其實劉勝楠是在給邋遢女把脈。


    她懂一點粗淺的一醫術。


    劉勝楠衝著沈雁秋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


    這個女人確實是懷孕了。


    她故意穿著寬鬆的衣服,乍一眼看不出她的孕肚來,但其實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已經五個月了。


    圍觀群眾頓時議論地更加熱鬧了。


    “大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人家肚子裏都揣上你們家的崽了,怎麽能不認呢?”


    “嘖嘖,也不知道那個叫愛黨的小夥子是怎麽想的?


    他要是能認下來,這也就算了,在鄉下地方訂了親就和結了婚差不多,不算亂搞男女關係。


    他要不是不認……”“他要是不認,那就是陳世美!要叫包公哢擦哢擦把腦袋砍了了的!”


    “咱們廠裏沒陳世美吧?


    咱們廠裏的風氣一直挺好的。”


    有個吊著三角眼的大娘衝著邋遢女說,“姑娘,你就放心吧!要是那個叫什麽愛黨的,真的對你不好,我領著你去找廠裏的婦聯主任。


    她是我三妹的婆家小姑子。


    婦聯就是給我們女人做主的!”


    這年頭吧,尤其是在他們這種鄉下地方,女孩子都對自己的名聲看得很重。


    邋遢女敢豁得出去,大家都覺得未嫁的大姑娘不至於拿自己的婚姻大事撒謊啊,尤其是肚子裏連孩子都揣上了,這孩子總得有一個父親吧?


    總不能是邋遢女一個人懷的吧?


    就連門衛知道沈愛黨是一個什麽人品的,這會兒都有些驚疑。


    吳春花更氣了,她簡直都要氣炸了。


    這個騷貨,誰知道她去哪裏揣了這麽一個肚子迴來,但反正肯定不能是沈愛黨的啊!竟然把這麽一個父不詳的野種賴在她兒子身上!如果目光可以像刀子一樣,邋遢女身上估計已經被被吳春花戳得千倉百孔了。


    但圍觀群眾竟然大部分人都是站邋遢女這一邊的!邋遢女低頭隻顧著哭,絲毫不見她前麵和吳春花對打時的彪悍模樣,還故意露著半邊被吳春花打腫了的臉,那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雖然她瞧著確實有些邋遢,但聽聽圍觀群眾都說了什麽,那個吊著三角眼的大娘竟然說,這姑娘之所以這麽邋遢,是因為被吳春花虐待太過了!不少人還理直氣壯地勸吳春花:“你這樣真不對啊!你兒子能進廠裏上班,都知道你把兒子看做了寶,但你以為鎮上姑娘是這麽好娶的?


    那一個個可嬌氣了。


    還不如對這個好一點,她肚子裏都有你家的種了,迴頭給你生個大孫子,那也是喜事啊!”


    吳春花呸了一聲。


    真認了野種當孫子,她那是倒十八輩子的黴了!邋遢女可來勁了,繼續哭哭啼啼地說:“愛黨媽,我知道家瞧不上我。


    可這門親事也不是我上趕著的啊!是愛黨的娘舅一家親自上我家保的媒,都說娘舅大了過天,娘舅都開口了,我爹娘自然就以為這門親事準定成了。


    後來愛黨親爹也發了話……”圍觀群眾又是一通說:“對啊,娘舅都同意了的,親爹也是同意的,愛黨媽你還有啥不樂意的?


    我瞧著你年紀也都不小了,別整得比那些小年輕還要不懂事呐……”“誰知道她肚子裏的野種是誰的!”


    吳春花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你們都是有文化有見識的,別聽她瞎說,我們可從沒見過這個人!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邋遢女立刻把肚子一挺。


    五個月的肚子肯定是顯懷了。


    她前麵故意瑟縮著,有寬鬆的衣服幫忙遮擋著,瞧著並不算顯眼。


    但這會兒故意把肚子一挺,立刻就能叫人瞧出她的孕婦的身份。


    吊三角眼的大娘一拍大腿說:“喲!這肚子裏保管是個男娃!”


    吳春花最氣這個三角眼,別人雖然也在那裏瞎比說,但就這個三角眼說得最大聲,字字句句都在幫邋遢女說話。


    吳春花立刻迴嘴:“你這麽稀罕,你把她領迴家去啊!對啊,我都說了她和我家一點都不相幹的,你偏偏不信我的,要信她的,可見你們倆就是有這樣的緣分。


    算了算了,我也不做這個惡人了,你把她領走,這下子媳婦也有了孫子也有了,都是白撿的,真真是雙喜臨門呢!天大的喜事呢!給您賀喜!”


    三角眼立刻和吳春花對罵了起來:“你這個人!你這個人真是無可救藥!我瞧著她的肚子都有五個月了,這月份真是不小了,你還這麽糟踐人!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樣的,今天非要給這個姑娘做主不可!姑娘,走,我帶你去找廠裏的婦聯主任,有什麽冤屈,你隻管和婦聯主任說。


    婦聯主任就是我們當代的包青天。


    陳世美不得好死!”


    你一句我一句,整個場麵別提有多亂了。


    沈雁秋沒有幫腔。


    因為她心裏非常明白,這個時候你越和圍觀群眾吵,他們越來勁。


    男女關係是最難自證的,尤其是現在的人心裏普遍有一種觀點,在男女關係上肯定是女方吃虧,男方無論如何都吃不了虧,所以女方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陷害男方。


    但怎麽也不能任由邋遢女這麽汙蔑下去!先不說邋遢女背後是吳家和張家在搞鬼,這就已經非常惡心人了,她竟然還挺著個大肚子,懷著不知道誰的孩子,卻來沈愛黨的單位這麽鬧,沈雁秋決不允許這頂綠帽子被扣死在沈愛黨的身上,決不允許這麽一個攪家精真的靠著一哭二鬧三上吊進他們沈家的門!她一定要拆穿她的真麵目!沈雁秋的腦子轉得飛快,心裏已經隱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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