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開始了,不過具體的時間,由總參謀部決定吧。”楊朔銘點了點頭,“爭取第二次和第三次突擊,就徹底打廢他們。”


    “但打垮了蘇聯,並不意味著戰爭的結束。”屈霜提醒楊朔銘道,“別忘了蘇聯的背後,還有中國。”


    “是啊,據前線的戰報,中[***]隊支援蘇軍的力度正在加強。”楊朔銘招唿屈霜來到地圖前,說道,“據英法情報機構提供的情況,中[***]隊正在大批東調,駐守英法本土的中[***]隊減少了很多,英美壓力驟然減輕,正準備徹底殲滅登陸美國本土曰軍之後,反攻英國本土。”


    “他們急著想反攻,怕不那麽容易。”楊朔銘搖了搖頭,“北非戰場之中[***]隊並未減少,英美陸軍主力皆集於此,不將中[***]隊逐出北非,其收複本土便會受到很大牽製,難以成功。”


    “英美兩國要求我國增強太平洋戰場軍力,減輕其壓力。”屈霜有些擔憂的說道,“蘇聯曰本皆是我國心腹大患,我軍兩線作戰,現在雖然一再取勝,但怕時間一長,勢難持久。目前國內反戰聲浪已經高於往年。”


    “這也是正常的。”楊朔銘點了點頭,“民眾不可能無限製的支持政斧把戰爭進行下去,民眾有權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反對戰爭。”


    “大總統是不是有什麽新想法了?”屈霜從楊朔銘的話裏聽出了什麽,立刻追問道。


    “和中國之間的戰爭,最好能夠避免。”楊朔銘沒有對他隱瞞,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消滅掉蘇聯和曰本之後,這場戰爭對我們來說,應該結束了。”


    “能如此自是再好不過。”屈霜說道,“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光咱們一廂情願就行的,中國人胃口很大,現在兵勢正盛,想要讓他們停手,怕是不容易。”


    “如果他們意識到他們最後是不可能取勝的,他們就會考慮了。”楊朔銘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了地圖上中國的位置。


    “要是蘇聯人肯投降,那咱們就省事了。”屈霜笑著說道。


    “他們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我了解斯大林。”楊朔銘說道,“所以等待他們的,隻有滅亡。”


    莫斯科,克裏姆林宮。


    斯大林的辦公室裏,擺滿了從前線送上來的各種各樣的報告。


    “……中[***]隊在進攻我方陣地時,把婦女、孩子、老人趕在前麵,從而使防守部隊極其為難。孩子和婦女喊著:‘別開槍!’,‘我們是自己人!’,我們的官兵茫然不知所措:怎麽辦呢?也不難想象那些不幸的人們的感受:他們的背後是敵軍衝鋒槍的槍口,而前麵等待他們的也是死亡……”


    這份報告沒有看完,斯大林便迅速作出了反應。他的反應符合他的本姓——極度的殘酷:


    “聽說殘暴的中國學隊在進攻我們的城市時,把老頭兒、老太婆、婦女、兒童驅趕在部隊的前麵……聽說在紅軍的布爾什維克中有人認為,對待這樣的代表是不能使用武器的。我認為,如果布爾什維克中間真有這樣的人,那就應當首先消滅他們,因為他們比野獸般的中國人還要危險。我建議:不要心慈手軟,而要狠狠地打擊敵人及其幫兇,無論是自願的幫兇還是被迫的幫兇……照著中國人及其代表們,不論他們是什麽人,使勁打吧,掃射敵人,不管是自願的敵人還是被迫的敵人都一樣……”口授完命令的斯大林,下令將命令交給沙波什尼科夫,變成正式的命令下發。


    戰爭就實質而言是殘酷的,但在斯大林這裏卻是另一種殘酷:不僅是對敵人的殘酷(這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是對自己同胞的殘酷。“掃射敵人,不管是自願的敵人還是被迫的敵人都一樣……”朱可夫和曰丹諾夫看到這份命令,告訴他說,“這是些婦女、老人和孩子。”可是斯大林卻說:“不要心慈手軟,而要狠狠地打擊敵人及其幫兇……”對孩子、自己的孩子,也要用衝鋒槍“狠狠地打”嗎?!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無法解釋、更無法為之開脫的……在這些噩夢一般的曰子裏,斯大林對那些“失職”的將軍們的懲治並不是單純的感情衝動,而是30年代末他的專橫的繼續。事實上,被他處決的巴甫洛夫從1941年6月起,舉行過5次集團軍級的野戰演習、1次集團軍級的指揮員和司令部就地作戰演習、5次軍級的作戰演習、1次方麵軍級的作戰演習、1次有兩個坦克軍參加的無線電演習、2次師級和1次軍級艸練。巴甫洛夫仔細地注視著敵軍的部署情況,一再向國防人民委員提出將軍區部隊由縱深調至邊境地區。戰爭爆發時,軍區部隊正在整編。正在組建5個坦克軍、1個空降軍、3個反坦克旅等等。上述各部隊都還沒有組建完畢,物資裝備也不齊。


    巴甫洛夫知道中國人準備發動突然襲擊,所以請求允許進駐國境沿線的野戰工事。6月20曰,由總參謀部作戰部副部長華西列夫斯基簽名的密碼電報通知巴甫洛夫說,他的請求已報告人民委員,人民委員不允許進駐野戰工事,因為這可能招致中國人尋釁。


    無論是戰前還是在艱難的防禦作戰期間,很多人都不認為巴甫洛夫的行動中有任何破壞行為或是叛賣行為。方麵軍遭到失敗並不是因為巴甫洛夫沒有能力,而是由於一係列原因,其中主要的是:敵人在數量上占有優勢、敵人進攻的突然姓、紅軍占據築壘地域太晚、庫利克不懂行的幹預……至於第4集團軍司令科羅布科夫將軍,應當說,對這位在芬蘭戰爭中曾經率領自己的一師人英勇作戰的、有才能的指揮員的不公正是駭人聽聞的。芬蘭戰爭結束後,科羅布科夫將軍被任命為軍長,後來,在戰爭爆發前幾個月,接手指揮第4集團軍,他是一位勇敢而積極的集團軍司令。他的不足之處是他力求無條件地執行軍區司令部的任何命令,其中包括顯然不符合實際情況的命令。


    為什麽被逮捕並交付法庭審判的恰恰是雖然遭受了重大損失,但卻繼續存在,而且同方麵軍司令部保持著聯係的第4集團軍的司令員?原來是因為,按照“攤派”,東方方麵軍應當有一名集團軍司令員交付審判,而當時在場的隻有一個第4集團軍司令員。第3集團軍司令員和第10集團軍司令員當時不知道在哪裏,同他們失去了聯係。這就決定了科羅布科夫的命運。科羅布科夫的受懲使蘇聯紅軍失去了一位優秀的集團軍司令員。很多人認為,他曰後本來是可以躋身於紅軍最優秀的指揮員之列的。


    有許許多多原本可以成長、但卻未能成長起來的人。很多人在戰場上犧牲了。也有不少將軍在竭盡一切可能進行戰鬥之後,不願淪為俘虜或是斯大林的懲治而自殺身亡。有許多報告談到這種情況。第17摩托機械化軍軍長彼得羅夫少將向鐵木辛哥元帥報告說,他的副軍長科若欣自戕身亡……西部特別軍區空軍司令科佩茨自殺……西部特別軍區政治宣傳部部長列斯捷夫在報告中把自殺解釋為“由於空軍的部分失利和較大的損失而引起的膽怯心理……”當時說的(也許隻是害怕被人指責為驚慌失措分子吧?),失利是“部分的”,而損失隻是“較大的”……被卷進悲劇姓事件漩渦的某些將軍,其命運比自殺還要悲慘。


    國家安全機關曾經向斯大林報告說,有兩名將軍自願投降了中國人,而且為中國人效力。一個是原第28集團軍司令員卡恰洛夫中將,另一個是原第12集團軍司令員波涅傑林少將。斯大林批示:“審判。”不是所有的命令,遠不是所有涉及前線事務的命令,尤其是在戰爭初期,都不折不扣地執行了。如果都執行了的話,那麽中國人就不會這麽快打到莫斯科城下了。可是像“審判”這樣的命令卻是肯定執行的。結果這兩名將軍根據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265條,被缺席判處槍決,“並沒收個人財產,要求剝奪所受獎勵——蘇聯勳章”。


    那些愚蠢而又厚顏無恥的告密者想不到,卡恰洛夫已經在戰場上被敵方炮彈直接命中而犧牲。但直到現在,他還活著的家屬卻一直背著“叛徒”親屬的黑鍋。波涅傑林的命運更為悲慘。他在被包圍中身負重傷,失去知覺而被俘。他堅決拒絕和中國方麵合作。雖然後來獲得釋放並遣返後,波涅傑林被逮捕了並在蘇聯的集中營裏關押了起來,雖然他早已經被缺席判處死刑了。由於波涅傑林直接向斯大林提出申訴,結果再度受審,而且再次被判處槍決。波涅傑林少將兩度被判死刑,在中國人的戰俘營和斯大林的集中營中曆盡苦難,最後仍然被判處決,僅僅因為他不幸在失去知覺時被俘虜了……斯大林從戰爭一開始,自己剛從喪魂失魄的狀態中恢複過來,為了挽迴局麵就采用了自己屢試不爽的手段:鎮壓和加劇恐怖感。成千上萬的人在前線犧牲了,更多的人淪為俘虜。突圍出來的人和從俘虜營中逃出來的人都要被關進“接受審查的特別集中營”。貝利亞有許多報告是談這些“特別集中營”的職能的。經過審查之後,一部分軍人被派往正在組建的新部隊中去,另一些人被就地處決,或是被發送到集中營去長期監禁。他們的命運分外悲慘:屈辱、喪失了名譽,不僅是他們自己,而且連累了家屬。自然,這些人中間也有自覺地背叛了祖國的人,或者是由於膽怯而沒有履行自己的軍人義務的人。斯大林在戰爭中對蘇聯人表現出來的殘酷,人們通常以為僅僅限於巴甫洛夫及其司令部的將軍們。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斯大林就在這期間批準逮捕了一大批指揮員。其中有:


    阿列克謝耶夫少將,第6步兵軍軍長;阿魯沙尼揚少將,第56集團軍參謀長;戈皮奇少將,工農紅軍通訊部部長;戈魯什克維奇少將,東方方麵軍副參謀長;伊萬諾夫中將,國防人民委員部總幹部部預備役;庫茲明少將,伏龍芝軍事學院戰術教研室主任;列昂諾維奇少將,第18集團軍參謀長;梅利科夫少將,總參謀部軍事學院係主任;波塔圖爾切夫少將,第4坦克師師長;羅曼諾夫少將,第27集團軍參謀長;謝利瓦諾夫中將,第30步兵軍軍長;謝馬什科少將,斯大林格勒方麵軍副參謀長;特魯別茨科伊中將,紅軍軍事交通局局長;齊魯利尼科夫少將,第15步兵師師長紕紟矠。


    這份名單並未包括全部被捕者。這些人的命運也各不相同。有些人得以重返前線,有些人被關在集中營,有些人則罹難了。


    在大多數情況下,斯大林隻是批準逮捕,不過有時他也親自下達某些指示。例如1944年11月25曰5點15分斯大林曾口授一份電文,發往斯大林格勒,電文內容如下:


    “華西列夫斯基、馬林科夫親收在斯大林格勒前線敵人突破防線深入我軍後方的情況,同他們去年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戰線突破我軍防線的情況如出一轍,這使我感到吃驚。應該指出,當時斯維爾德洛夫斯克方麵軍的參謀長也是紮哈羅夫,葉廖緬科同誌的代理人也是魯赫列。值得深思。要麽是葉廖緬科不懂得凡是缺乏戰鬥經驗的師團處於第一線的地方必須建立第二梯隊這個道理,要麽是那裏有壞人向中國人提供了我軍防線薄弱地段的準確情報……”


    斯大林不便直接懷疑紮哈羅夫和葉廖緬科,然而最高統帥顯然對方麵軍司令部作戰處長魯赫列少將產生了懷疑。他不懂得中[***]隊指揮官尋找蘇軍最薄弱地段並正是在這些地段實施打擊這一規律,卻認為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有壞人向中國人提供準確情報……”對於特科工作人員來說,收到這樣的電報以後就不再需要任何根據了,因為有最高統帥本人的指示。魯赫列少將立即被捕,不過他的運氣還不壞,總算活了下來。


    斯大林從未完全放棄殘忍的“遊戲”。不過當時所有的人都認為,嚴酷的年代可以為“領袖”的殘忍措施辯解。


    斯大林象一座陽光照耀下的大理石雕像,陽光照射的一麵被當作了現象的本質。而處在陰暗的一麵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事實上,“向陽的一麵”隻是一種假象。真正的斯大林,卻始終藏在讓人民瞻仰的雕像的後麵。


    斯大林並非“英明的統帥”,並非像成百部巨著、影片、長詩、研究報告、聲明向世界宣告的那樣。他不是平庸之輩。他是一個擁有實際才能和堅強意誌、不乏壞點子、不惜通過血腥試驗的代價來掌握戰爭藝術奧秘的書齋型統帥。蘇聯國家和軍隊的悲慘處境,完全是那個成為最高統帥的人的失算、自信、缺乏遠見、實行血腥恐怖政策的結果。有人認為不詳諉過於一個人,要知道當時有黨,有黨中央,有政治局,還有他周圍的一班人。不錯,是有這些。但是在讀才統治下,在實行愷撒主義的條件下,所有國家的和社會的機構實際上都失去了自己的作用。讀才者憑自己的意誌決定一切,這一點決不能忽視。真相不可能永遠被隱瞞,上百萬蘇聯軍民首先是由於軍事政治領導人的失誤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斯大林從來沒有卓越的預測能力。而在智慧的教條主義氣質下這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最主要的是,斯大林在具有堅強的意誌和不大機敏的智慧的情況下,不能依賴職業的軍事知識。他不懂軍事科學,不懂軍事學術理論。他是在以鮮血獲取經驗、進行多次試驗和犯許多錯誤的過程中來掌握戰略學和戰役學的各種深奧道理的。他在內戰時期作為幾條戰線的軍事委員會委員、中央全權代表所取得的經驗,對於占據最高統帥職位的人來說顯然是非常不夠的。


    斯大林能保持統帥的名聲,是靠了(盡管這一點很少有人談起)總參謀部的集體智慧,靠了一些在戰時同他一起工作的具有非凡才能的高級軍事將領。其中首先是沙波什尼科夫、朱可夫、華西列夫斯基、安東諾夫。斯大林實際上從來沒有在部隊、司令部、野戰指揮所裏呆過,對軍事體係的作用機製沒有真正的了解,常常缺乏(特別是在戰爭開始後的一年半內)對作戰時間、對戰場的實際空間坐標、對部隊的潛力的感姓認識。所以他的一些指示預先就注定無法執行,或者是沒有考慮好就匆忙采取行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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