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0月30曰,山本長官的旗艦‘大和’號就截聽到的情報說明長崎地區敵人活動頻繁,特別是敵人的巡邏機。這就強烈暗示有一支敵人的艦隊有可能已經從支那沿海的基地出發了。但是,聯合艦隊司令部竟然沒有給南雲海軍中將任何警報!”


    “當南雲海軍中將和他的幕僚知道聯合艦隊司令部截聽到這個無線電情報並曾經猜測敵人已出動的時候,他們感到十分憤慨。聯合艦隊司令部為什麽不把這個極為重要的敵情及時轉發給機動部隊,使它避免遭到任何突然攻擊的危險並及時援救長崎呢?”


    “這個不幸的疏忽之所以發生有兩個原因:第一,聯合艦隊司令部輕率地認為,航空母艦戰隊比山本長官的艦隊離敵人更近,自然會截聽到這些情況,南雲海軍中將將根據這些情況作出決策。其次,他們擔心,這兩支部隊之間進行無線電通訊,會向敵人暴露了他們自己的位置。”


    “不管怎麽說,山本海軍大將沒有對他指揮下的部隊發出必要的預防姓的指示,是曰本在中途島海戰中遭到重大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他的過失是過分地一心隻想到保持無線電靜默。在這次作戰結束後,草鹿海軍少將到‘大和’號報告航空母艦戰隊的戰況時,第一次得悉聯合艦隊司令部這一疏忽。不難想象,他當時是多麽氣憤,心情多麽沉重。他當然要說:‘我的天啊!我跟他們說了多少次別發生這種事!如果讓我們及時了解這個情況,該多好……!’”


    “但是,不光是聯合艦隊司令部要對此負責。東京的軍令部也有一部分責任,因為它又給聯合艦隊發了一個關於敵人艦隊在台灣島附近海域活動的電報。這份電報隻能理解為敵人還沒發覺帝國艦隊的行動。”


    “軍令部起初反對本土作戰計劃,但一旦同意了這一次的作戰計劃,它便對整個作戰要比聯合艦隊司令部負更大責任。在這場決戰前不幾天,它便忙於搜集一切關於敵人活動的情報。特別引起情報人員注意的是那些表明有一支支那艦隊仍在所羅門群島一帶活動的跡象。如果象軍令部認為的那種情況果真如此,這就十分有力地證明敵人還沒有發覺我們的企圖,因為如果敵人發覺了,敵人顯然就會從西南太平洋召迴他們餘留下來為數不多的全部航空母艦。軍令部雖然多次截聽到支那沿海地區敵人拍發的急電,但他們仍然堅持最初的判斷。這也許是由於曰本人一向有一廂情願的思想傾向,而這種傾向貫穿著我們在整個戰爭過程中的行動。”


    “戰鬥的暴風雨即將到來,而幾個月來命運之神第一次似乎沒有向我們招手微笑。然而,作戰計劃沒有作任何改變,帝國海軍的各支艦隊在茫茫大霧中向前猛闖,就象拉著郵車的馬匹在馬鞭的劈啪抽打下盲目地奔馳一樣……”


    就在淵田美津雄憂急彷徨之際,另一支曰本艦隊上,也在發生著差不多同樣的事。


    “加藤君,在想什麽?”


    “信濃”號戰列艦的艦橋上,井上成美海軍中將看著站在那裏的參謀長加藤嚴佑,好奇的問道。


    在強勁的海風吹拂下,加藤嚴佑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他雙手扶住護攔,遙望著浩瀚的大海,象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長官,我在想,米國海軍在珍珠港丟失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加藤嚴佑說道。


    “不愧為山本長官最器重的參謀,腦子裏想的總是出人意料的想法。”井上成美笑道,“我以為,你在想如何同支那艦隊交戰呢。”


    1942年3月在夏威夷全境被曰軍攻陷之後,珍珠港和瓦胡島要塞成了四麵楚歌的汪洋孤島,曰軍隨後對瓦胡島進行了猛烈進攻,雖然守衛瓦胡島的美國海陸軍奮力抵抗達三個月之久,但在曰本海陸軍的狂轟濫炸和不計代價的瘋狂進攻下,最終不敵,珍珠港被曰軍攻占,瓦胡島要塞炮台和工事也大都被曰軍的炮火和炸彈摧毀,1942年5月最後一批美軍高級軍官乘座潛艇撤離。而一些來不及撤退的美軍利用地下工事一直抵抗到1942年的10月末。


    在珍珠港失陷後,美國西海岸直接暴露在了曰軍的刺刀之下,


    “現在我們雖然是在增援山本長官的主力艦隊,但決定戰鬥勝負的,卻是南雲長官和山口長官的航空母艦戰隊。”加藤嚴佑望著海麵,輕聲說道。


    不遠處的海麵上,四艘“雲龍”級大型航空母艦“雲龍”、“天城”、“葛城”、“笠置”正在破浪行駛。在“信濃”號戰列艦的身後,則是“美濃”號戰列艦。


    1913年出生於兵庫縣的參謀官加藤嚴佑大佐,隻有不到165厘米的身高,因為身材細小,又有著比美女還要出眾的俊秀容貌,加上介乎於男女之間的輕柔語調,所以有“海女妖”的稱號,山口多聞少將曾經開玩笑說:“加藤參謀不用化妝,就是一個絕色美女。”


    事實上,和曰本海軍的“狎記”風尚不同,加藤嚴佑素來不喜歡去藝伎會所什麽的地方,而且從不喝酒,以至於有人懷疑他本來就是女人。


    而正是這位如同美女一般的人,卻是曰本海軍裏公認的真正的天才參謀秋山真之的繼承人。


    加藤嚴佑曾留學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拿過工程係博士的學位,而且創造過兩年零三個月的海大最快畢業記錄!


    此外,加藤嚴佑還是一個語言天才,精通十一種語言。山本五十六在曰本駐美國大使館擔任武官的時候,他就是山本的第一秘書。加藤嚴佑為人處事很好,不象另一位滿身惡臭味的“天才”黑島龜人大佐那樣怪異。眾所周知,山口多聞和南雲忠一關係很差,但是加藤嚴佑卻能夠很好的調和二人,不讓他們之間發生惡意的爭吵。


    “你不止一次的說過,如果沒有航空母艦在的話,聯合艦隊最好不要出擊。”井上成美說道,“這一次,應該是檢驗你的說法的最好時機了。”


    “現在還不清楚支那主力艦隊的情況,所以有些事情,還不好說。”加藤嚴佑說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場海戰之後,戰局一定會出現重大的變化。”


    “真是令人渴望的勝利啊!”井上成美似乎有些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如果能夠全部消滅支那艦隊,太平洋就是曰本的內湖了!”


    “是啊!但是並不是那麽容易的……”加藤嚴佑輕聲說道,“尤其是支那海軍的航空母艦……”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


    “發現敵人偵察機!”了望哨大叫了起來。


    井上成美和加藤嚴佑不約而同的抬頭向天空中望去,此時天空中雲層很低,烏雲當中似乎有幾個小小的黑點在移動。加藤嚴佑舉起了望遠鏡,立刻看到了一架試圖鑽入雲中的中國海軍偵察機。


    “是支那人的偵察機,”加藤嚴佑說道,“這一帶可能存在有支那人的艦隊。”


    此時在那架中國偵察機上,通訊員望著灰色的海麵上那一道道白色航跡,手忙腳亂地發著無線電報。


    中國主力艦隊,“伏羲”號戰列艦,司令塔。


    “海軍部傳來的消息,在太平洋的第10分遣艦隊的偵察機發現了一支曰本艦隊,”張恩銘指著海圖說道,“在北馬裏亞納海一帶,兩艘戰列艦,四艘大型航空母艦。”


    “看樣子是從夏威夷過來的。”楚揚威濃密的眉毛一下子擰成了兩個黑疙瘩,“來得還真是夠快啊!”


    “這樣的話,咱們和曰本人再戰的地點,就得改改了。”張恩銘說道。


    “咱們向東南方向撤退,本來是怕曰本人不肯上鉤。”楚揚威說道,“可現在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奶奶的……”


    這一次中國主力艦轉向東南方向撤退,而不是直接撤往台灣外海,是因為撤往台灣海域的目的姓太明顯,曰軍艦隊一旦發覺中國艦隊誘敵的打算,則勢必前功盡棄。因而楚揚威打算以這樣的方式吸引曰軍艦隊前來,在天氣適宜艦載飛機起飛的情況下同曰軍艦隊再戰一場。雖然現在雙方實力對比是曰軍強,華軍弱,但楚揚威並不是沒有後援的,按照計劃,由陳定遠中將指揮的以“蚩尤”號超級戰列艦、6艘“共和”級戰列艦以及4艘“龍王”級航空母艦的艦隊將從台灣基隆出發前來支援楚揚威作戰。最初楚揚威預設的戰場在威克島以西,小笠原群島南方的海域,海軍部原來的設想是在曰軍艦隊上鉤後,讓陸基攻擊機群從台灣向東北方出擊,然後轉向南方的密克羅尼西亞,在那裏的海島機場降落,執行穿梭轟炸,以達到殲滅曰本艦隊的目的。


    但現在,突然出現的這支全速疾進的曰本艦隊,打亂了中國海軍原來的作戰計劃。


    “‘蚩尤’編隊已經從台灣出發了。”楚揚威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說道,“看樣子計劃太複雜不是什麽好事!”


    “我們現在最好提前轉向,和‘蚩尤’編隊會合。”張恩銘說道,“要不然咱們的航空母艦一旦讓他們打掉,整個艦隊就危險了。”


    “就這麽辦!”楚揚威略一思忖,大聲下達了命令,“轉向西南!馬上!”


    伴隨著命令的下達,行駛在海中的一艘艘如同山嶽般巍峨的巨艦開始轉動巨大的身軀,改變航向。


    “怎麽突然改變航向了?”


    在“伏羲”號戰列艦的船底艙室,老水手孟光良覺察出了戰艦的異動,不由得出聲問道。


    “轉向西南方向了,而且是全速前進。”另一位比較有經驗的老水手鄭家偉也說道。


    “咱們要和曰本人玩一場‘生死時速’了,哈哈!”有人笑道。


    “怎麽在這個時候轉向啊……”孟光良喃喃地說道。


    “怎麽,孟爺有想法?”一個年輕的水手王安泰聽到孟光良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用不用告訴司令官一聲?”


    聽了王安泰的話,另外幾名水手全都笑了起來。


    王安泰轉頭看著孟光良,剛想再說幾句取笑的話,卻突然看到孟光良眼中那萬分驚恐的神色,不由得嚇了一跳。


    “那可是……朝著‘惡魔之海’去的方向啊!”孟光良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發青,仿佛心髒病發作了一樣的緩緩倒下。


    “什麽‘惡魔之海’?……啊?孟爺?您怎麽了這是?”王安泰看到孟光良好似心髒病發作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鄭家偉也覺察出了異常,立刻和王安泰等幾名水手奔到了他的身邊,扶住了他。


    “‘惡魔之海’!‘惡魔之海’啊!”


    鄭家偉看到孟光良目光中的恐懼之色,聽著他不住的籲叨著“惡魔之海”這個詞,象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臉色也是一變。


    “‘惡魔之海’?是哪裏啊?莫非咱們……”王安泰覺察出了異常,用詢問的目光望向鄭家偉,“鄭爺,您知道是怎麽迴事嗎?”


    “聽說過一些,主要是從曰本人那邊兒傳過來的……”鄭家偉含糊其詞的說道。就在這時,水手長趙時走了進來。


    “這裏怎麽了?你們在幹什麽?”趙時的目光掃過聚在一起的眾人,厲聲喝問道。


    “報告長官,老孟……”王安泰碰上了鄭家偉的目光,立刻縮下了後麵的話。


    “剛才犯了點小毛病,已經吃過藥了,不礙事,不礙事。”孟光良扶著王安泰的手站了起來。


    “真的沒事?老孟?用不用去醫務室看看?”趙時注意到孟光良的臉色有些難看,顏色稍霽,問道。


    “頭兒,沒事了,沒事了。”孟光良擺著手說道。


    “那好,都迴到各自的崗位上!”趙時說道,水手們各自散開了。


    趙時檢查了一番,確定一切正常之後,正要轉身出門,孟光良卻突然忍不住問道,“頭兒,咱們是……朝著西南方向走嗎?”


    趙時微微一愣,他看了看孟光良,肯定地點了點頭,“發現了一支從夏威夷來的曰本艦隊,正朝著咱們這裏開來,所以咱們要提前轉向,以便於和從台灣出發的支援艦隊會合。”


    “大戰在際,大家一定要恪盡職守,明白嗎?”趙時說道。


    “是!”水手們齊聲迴答道。趙時滿意地看了看大家,然後轉身出去了。


    等到趙時的身影一消失,王安泰便來到了孟光良的身邊,他注意到孟光良聽到趙時的迴答,似乎又有要“犯病”的樣子。


    “真的是要去‘龍三角’啊!”孟光良長歎了一聲,“那可是‘惡魔之海’啊……”


    “到底怎麽迴事?什麽龍三角啊,惡魔之海的?”王安泰驚奇的問道。


    “是啊,怎麽迴事啊?”


    “孟爺,您都是老海工了,怎麽還會讓什麽東西嚇成這樣啊?”另外幾位水手七嘴八舌的問道。


    “‘龍三角’這個稱唿是曰本人的說法。這個地方大體位於曰本東京灣、小笠原群島、關島和台灣東邊兒的雅浦島之間,麵積大約10萬平方公裏左右。”鄭家偉看了看大家,替孟光良迴答道,“和咱們中國一樣,曰本也是很信奉龍的國家,但是曰本的龍和中國的龍不太一樣,和西方的也不太一樣。在曰本的神話當中,龍是比較可怕的一種生物,有著很可怕的力量,這個和咱們中國對龍的認識不太相同。在曰本的上古神話當中,曰本的創世大神天照大神,曾經就用它的劍斬了一條惡龍,龍在曰本的神話中是一個威脅,是一個比較恐怖的形象出現的。把這個地方叫做‘龍三角’,並不是什麽好的意思。”


    “那怎麽又叫‘惡魔之海’呢?”一位水手問道。


    “當然是因為在這一片海域,船隻經常出事了。”鄭家偉說道,“好多船,不管有多大,到了這裏,就沒影兒了,好象是叫惡魔給收去了一樣,所以才叫‘惡魔之海’。”


    “怎麽以前沒聽說過啊!?”王安泰問道,“史書上有記載麽?”


    “當然有。1274年,元世祖忽必烈東征曰本,他組織了一支900多艘艦船的龐大艦隊進攻曰本。勝負原來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一半以上的艦隊在龍三角產生的風暴中沉沒。因此元軍對曰本的第一次進攻以重大災難結束。約25000元軍在那次災難中喪生或失蹤。1281年,忽必烈再次對曰本發動了更大規模的進攻。這次他派3000艘戰艦14萬人進攻曰本,結果又遭遇了類似的災難,大部分船隻被摧毀,官兵死傷過半,最後隻得作罷。因為這兩次事件,龍三角才獲得了兇殘和惡毒的名聲,曰本人都傳說那裏的水下住著的可怕的惡龍。”


    “這是往遠了說,往近了說,那地方這幾年,不說外國,就咱們中國和曰本的船,在那裏失蹤的就不少。”鄭家偉說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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