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楊瀚之要是能把這個事解決了,與國與民,都是大功一件。”曹錕說道,“我倒是盼著他能成功,到時候我好依樣畫葫蘆。”


    吳佩孚當然明白曹錕為什麽會這麽說,因為身為直魯豫巡閱使的曹錕,在河南也遇到了差不多的問題。


    “上一次,他在故宮上麵也來了個傘兵空降,把前清小朝廷一下子給趕走了,這一迴,他在四川又玩了這麽一手,也不怕出事。”張作霖說道。


    “故宮那一次,他弄得還是比較幹淨利落的,沒有留下後患。”吳佩孚說道,“要是再晚一些時候,故宮裏的國寶怕是要被那個小朝廷倒騰光了。”


    “一些國寶的損失,還不能和同曰本人的勾結帶來的損害相比。”傅孝安說道,“真要讓他們將來複辟成功了,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今年,有人向有關部門舉報,稱燕京琉璃廠等古玩市場上出現大量國寶級文物,有不少是國之重器,而販賣這些國寶的古玩店的老板,都是原清宮的太監,這件事引起了楊朔銘主管的財政部經濟調查局的注意。經過多方調查,發現這些國寶都是原清宮的典藏文物,而這些文物被賣出後的收入,除有部分流入太監的腰包之外,大部分仍由原清朝皇室所掌握。清皇室倒賣國寶文物的行為引起了中國學界和公眾的憤怒,也引起了中國政斧的警覺。


    在經濟調查局的情報員們的不懈努力下,倒賣國寶的真相終於水落石出:清皇室在利用倒賣國寶文物的收入購買武器,並和曰本勾結,打算複辟清朝!


    在全麵掌握了證據事實之後,在楊朔銘的主持下,中國政斧采取了果斷的行動,包圍清宮實施傘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清皇室複辟分子盡數擒獲,將恢複清朝的陰謀瓦解於無形之中。


    在對清皇室分子進行了公開審判之後,一大批複辟分子以“判國罪”遭到處決,隨後中國政斧宣布廢除原來的“清室優待條例”,並將紫禁城收歸國有,任命文博界知名學者成立專門的文物管理委員會,並預備成立麵對公眾開放的故宮博物院。


    由於曰本人在這場陰謀當中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曰本人的所作所為在中國民間引起了極大的憤怒,中國政斧向曰本外務省提出了嚴正交涉,曰本政斧則聲明這次的複辟陰謀事件“係民間團體所為”,和曰本政斧無關,曰本政斧表示今後將“嚴禁曰本國民參與[***]活動”,這次事件最後以曰本方麵向中國賠償並道歉而告終。


    “他這個‘高科技軍閥’自從當了這個財政部長,便有些不務正業了。”張紹曾笑著說道。


    “‘軍閥’這個頭銜,他已經扔了,但這‘高科技’,現在還留著呢。”吳佩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咱們中國,凡是高科技的項目,和他楊瀚之無關的,隻怕還真就不多。”


    “是啊,連德國和美國的不少科學家,都讓他給弄來了。”曹錕隨後翻了翻放在桌子上的一張報紙,上麵刊登了一則題為“美國著名科學家尼古拉?特斯拉來京任教”的消息,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留著小胡子的美國人,微笑著站在那裏,手裏拿了兩個電火球。


    曹錕看了看報上的照片,可能是照片上的人手拿電火球的樣子顯得有些象江湖騙子,這條消息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他把報紙翻了過來,上麵刊登著一則關於“新世界海洋公園”上演精彩的馬戲表演的消息。上麵的海豚和遊人親吻的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


    “有意思,在京裏也能見到海豚了。”曹錕揚了揚手裏的報紙,“這兩天沒什麽事,我做東,請大家去看看這‘海洋劇場’的表演,如何?”


    “你老曹難得請客看這個。”聽了曹錕的提議,張作霖笑了起來,“好啊,大家都去看看新鮮,畢竟出過海見到這東西的人可是不多。”


    張作霖的話勾起了其他幾位巡閱使的興趣,於是事情便這麽定了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你們即將見到的,是一場亡命表演!”


    聽到擴音器裏主持人那誇張的聲音,梁鴻賓不由得皺了皺眉。


    梁鴻賓今天是第一次到“新世界海洋公園”報到。他曾在美國的海洋公園當過四年獸醫,知道所謂的“亡命表演”,其實是指跳水藝人的高空跳水表演。在美國表演這些的通常是黑人或印度人,雖然說薪酬相當高,但因為過於危險,白人一般是不幹這個的。


    梁鴻賓現在還記得,他在美國的時候,也是第一次去一家海洋公園報到的那一天,一名年輕的跳水員從高空躍下時失手,結果頭部首先觸地,發出一聲恐怖的響聲,在池邊爆裂,而目瞪口呆的觀眾們在經過了三十秒的死寂之後,才陸續發出了驚慌的尖叫。


    梁鴻賓現在還記得。那位跳水員是一名名叫小村的曰本青年。雖然他的家人事後得到一筆豐厚的賠償金,但一條生命畢竟就這樣的消失了。


    而今天,在這裏,梁鴻賓也不打算看到這樣的一場亡命表演,那個曰本青年跳水員的死狀到現在為止仍然曆曆在目。


    今天是禮拜天,海洋公園裏可以說熱鬧非凡,此時圍觀的男女老幼把一個僅有十米水深的跳水池包圍得水泄不通,而身材高大站在他們當中的梁鴻賓,剛好能清楚的看到那裏的情況。


    此時,在梯級上攀爬的是一名黑發的年輕女子,她穿著一件粉青底色鋪滿大紅牡丹圖案的泳衣,正背對著梁鴻賓,盡管看不到她的正臉,但她的背部線條十分優美,一雙腿修長結實,烏黑的長發束成一條馬尾。她渾身上下充滿著青春的朝氣,顯得十分健美,令人過目難忘。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一直攀爬到九十米的高空,變成了一個很小很小的人。這位跳水女郎麵向觀眾,輕輕的揮動著手臂,她揮手的動作很好看,顯得輕鬆愉悅,仿佛她不是在進行一次亡命表演,而是在進行一次為了追尋夢想的挑戰。


    看到她的出現,圍觀的人們發出了陣陣喧囂,夾帶著年輕後生的唿哨,梁鴻賓不自覺的猜測她一定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姑娘,否則觀眾不會這麽興奮。


    此時跳水女郎已經開始了準備,看到她在這麽高的地方輕鬆地扭動著細軟的腰肢,梁鴻賓仍然有一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兩名男跳水員在池中等待著女郎跳下來,此時圍觀的們突然安靜了下來,屏息看著女郎的動作。


    女郎輕輕地踏出一步,三百六十度轉體,她從九十米高空上以高空擲物的速度迅速插入水中,而池水隻是輕輕的泛起了漣漪。


    在女郎冒出水麵的一刻,觀眾便給予了她熱烈的掌聲。


    梁鴻賓看著她一臉歡笑的向觀眾擺手致意,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女郎爬出了水池,向後走去,可能是覺察出了這個陌生的長得很英俊的男人正在看她。她迴頭向他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


    梁鴻賓看著她的背影,她從九十米高台躍下的情景突然變成了一連串慢動作,在梁鴻賓的腦海中重播了一次。


    梁鴻賓不自覺的走了過去,來到了女郎的麵前。


    “你是新來的?”女郎打量了他一下,笑著問道。


    “是,我是新來的獸醫,正要到辦公室去報到。”梁鴻賓有些不安地答道,“剛才正好趕上了你在表演……”


    “我叫曲海玲。”女郎大方的伸出了手,“貴姓?”


    “梁鴻賓,鴻門宴的鴻,賓至如歸的賓。”梁鴻賓輕輕的握了一下對方的手指,他感覺她的手很是溫軟,和她的笑容一樣溫暖。


    “我的海豚好象不太舒服,你正好幫我給他檢查一下吧。”


    “樂意從命。”


    梁鴻賓沒有想到,自己報到的第一天,遇上的第一個任務是到海洋劇場檢查一條海豚。


    此時海洋劇場正有表演進行,四條海豚跟著音樂的節拍在水中跳韻律泳,曲海玲穿著一套漂亮的淡紅色潛水衣的打扮成美人魚形象隨著音樂在岸上跳起舞來,此刻她的笑容還是那麽燦爛,讓人難以忘懷。


    曲海玲以倒插式的方式跳到水中,先是和海豚一起舞動,接著她跟其中一條海豚接起吻來,她接吻的姿態很好看,她手抱著那隻海豚,閉上眼睛,仿佛在跟海豚戀愛。享受這親密的接觸。


    梁鴻賓感覺她好象也是一條海豚。


    很快,表演便結束了,在觀眾離開後,梁鴻賓便著手替患病的海豚進行檢查。


    “它叫麗麗。”


    跟海豚接吻的女郎迴來了,她站在池邊,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叫“麗麗”的海豚的身體。海豚發出嬰孩般的快樂叫聲。


    “它跟‘迪迪’是戀人。”曲海玲接著說道。


    “弟弟?”梁鴻賓正在檢查“麗麗”的眼睛,聽到曲海玲的話,不由得愣了一下。


    “剛才跟我接吻的,便是‘迪迪’。”曲海玲笑了起來,她熟練地伸出手,協助梁鴻賓檢查“麗麗”的口腔。


    “它應該是患了感冒,我給它開一點藥,順便拿一些它的尿液。”梁鴻賓檢查完畢,起身說道。


    “你以前就是禽獸醫生?”曲海玲笑著問道。


    “禽獸?是的,我專醫禽獸。”梁鴻賓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從前在哪裏工作?”曲海玲偏著頭看著他,又問道。


    “美國的海洋公園。”


    “嗯。怪不得你有點象美國人。”


    “是嗎?”


    “好象美國的好萊塢男明星。”


    聽到曲海玲這麽說,梁鴻賓不由得失笑起來。


    梁鴻賓取出一枚造型古樸的角笛。放到嘴邊吹出了一連串的音符,而池裏的四條海豚立刻同時把頭插進水裏,向梁鴻賓搖尾致意。


    看到這一幕,曲海玲吃了一驚。


    “它們為什麽會服從你?”曲海玲看著梁鴻賓,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梁鴻賓笑了笑,沒有迴答,而是繼續著吹奏。


    “這怎麽可能呢?它們應該隻服從訓練員。”曲海玲叫了起來


    梁鴻賓笑了笑,繼續吹著音符:“它們知道我是新來的獸醫,所以特地用這樣的方式歡迎我。”


    曲海玲看著她,顯得有些不服氣:“不可能的。”


    梁鴻賓嗬嗬一笑,說道:“海豚是很聰明的動物,科學家們都相信,不久將來,能夠和人類說話的,除了猩猩,便是海豚。”


    梁鴻賓吹完一串音符,四條海豚便又安靜了下來,看到這不可思議的情景,曲海玲的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曲海玲正想追問,“表演開始了。”梁鴻賓提醒她道……


    曲海玲重新迴到了表演台,梁鴻賓則提著藥箱離開劇場。


    而直到表演結束,曲海玲還是想不明白,自己的海豚為什麽會服從那個男人。


    下班的時候,梁鴻賓看到曲海玲坐在公園外的石階上,似乎是在等他。


    “你在等我?”梁鴻賓笑著問道。


    “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的海豚為什麽會服從你。”曲海玲看著他說道。


    “你的好奇心真大。”


    “初次見麵,你請我吃飯吧。”曲海玲歪了歪頭,說道。


    “好,去哪裏?”梁鴻賓笑著點了點頭。


    “我知道有一家館子的海鮮做得特別好,我帶你去吧。”曲海玲笑著再次向他伸出了手。


    “好啊。”梁鴻賓感覺到自己握住她的手的動作是那樣的自然,他驚訝於自己的表現,竟然變得有些恍惚。


    從一見到這個姑娘開始,他就感覺到了,他和她,好象早就認識一樣。


    “亡命跳水員中,我還是第一次見過中國女子。”梁鴻賓說道。


    “我是在海邊長大的,曾在馬戲團呆過,我從小膽子就大,不怕猛獸,他們就教我。”曲海玲說道,“不過,我現在不僅僅是海洋公園的雇員,我還是女子跳水隊的成員,每年隻有一半時間留在這裏表演。”


    “怪不得你的動作這麽專業,原來是跳水隊的,以後是要參加奧林匹克運動會,為國爭光的。不過,這樣是不是很累呢?”


    “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突然間,曲海玲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你沒事吧?”梁鴻賓關切的問道。


    “醫生說我的鼻子有些過於**,不應該常常浸在池水裏,可沒辦法。”曲海玲不好意思地一笑,說道。


    “你為什麽會當起海豚訓練員呢?”


    “我喜歡海豚,又喜歡遊泳,順理成章吧。你為什麽會做獸醫?”


    “很長篇大論的。”


    “說來聽聽。”


    “我小時候養了一條狗,我爸爸死了,後來,媽媽也死了,我的狗還沒有死,一直陪了我十多年,後來,有一天,它患病了,終於離開我,我哭得很厲害。本來打算當牙醫的我突然改變了主意,想當獸醫。”


    “原來是這樣。你還沒有告訴我,海豚為什麽會服從你,你吹的是什麽歌?”


    “你說這一段?”梁鴻賓取出角笛,吹出了一串音符。曲海玲點了點頭。


    “這是我在曰本學的,這是跟海豚在水下發出的音波相同的韻律,任何一種海豚也能明白。”


    “這麽神奇?”


    “別忘了,我可是獸醫。從美國迴來的獸醫。”


    “我能試試嗎?”


    “可以。”


    “是這樣嗎?”曲海玲接過角笛,學著吹起了一連串的音符。


    “差不多,嗬嗬。”


    “這樣的笛子,你還有嗎?”


    “有。喜歡的話,這支送給你了。”


    第二天早上,曲海玲對著海豚吹著相同的一段旋律,可是海豚並沒有乖乖地向她搖尾。


    “不是這樣,還差一點點。”


    梁鴻賓提著藥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麗麗’怎麽樣?”他問道。


    “你看!”


    此時,“麗麗”正跟著“迪迪”在水裏不斷的翻騰遊動著,它看來已經痊愈了。


    “你說,海豚之間,有沒有愛情?”曲海玲突然問梁鴻賓問道。


    “沒有人知道。”


    “我認為有。你聽聽,它們的叫聲跟平常不一樣,很溫柔。它們的動作都是一致的。‘迪迪’對‘麗麗’特別好。本來是‘小虎’先愛上‘麗麗’的。”


    “‘小虎’是另一頭雄海豚?”


    曲海玲點了點頭,指指水池裏一條孤獨的灰海豚:“但‘迪迪’打敗了‘小虎’,在動物世界裏的愛情,是強者取勝的。”


    “人類也是。”梁鴻賓感慨地說道。


    “不是的。”曲海玲搖了搖頭,“在人的世界裏,有時太有能力的人反而會失敗,而有的人不需要努力便會贏得一切。”


    “可動物畢竟是動物,它們對愛情並不忠心,海豚也不例外。”


    “忠心也許是不必要的。現在的男人,隻要有錢,可以隨便選擇配偶,而且他們似乎並不滿足,還總願意去花街柳巷尋歡作樂。”曲海玲看著梁鴻賓,眼中閃過一絲捉弄的神情,“我想你應該知道。“


    “我還真就沒有試過。”梁鴻賓笑了笑,說道。


    聽了他的迴答,曲海玲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那你怎麽不去試試?”


    “我從來沒有想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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