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希望得到理解,月寒也不例外,當餘沁雪說出這番話時,他心中的猶豫漸漸被瓦解。


    “雪兒,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如何不想?”


    “但是我目前功法未成,不能娶妻生子。”


    “我可以等,等你功成。”


    “其實,外麵那個,也還不錯,我傳承師門絕學,修為已臻至造極,識人斷物隻需一眼,我能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你,你若選擇他,他日後也必會珍惜你。”


    “我都知道,但是他出現的時機不對,緣分就是如此,從來不講道理。我不給他希望,就像你不給我希望是一樣的,人都是自私的,如果能在愛和被愛之間選一個,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前者,我也不例外。”


    “外麵那個,現在恐怕甚是煎熬,我覺得應該和他說清楚的好。”


    餘沁雪點了點頭,笑道:“那你去吧。”


    “為何我去?”月寒疑惑道。


    “那我去?”


    “還是我去吧。”


    餘沁雪捂嘴輕笑,花枝亂顫。


    房門被打開,青年布滿血絲的雙眼帶著急切的希翼看來,然而卻並未見到心中那道身影,見月寒出來,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我們聊一聊,如何?”月寒開門見山的說道。


    “正有此意。”青年指向另一個房間,“請!”


    房間內,月寒與青年相對而坐。


    “月寒,計都京蘇。”


    “呂金,羅睺宇唐。”


    互相介紹過後,月寒直接進入主題,“我和雪兒……”


    呂金伸出手掌,打斷了月寒的話:“我已知曉,不必多說。請讓我先提兩個問題。”


    呂金的態度不算惡劣,但也算不上友好,畢竟二人是‘情敵’關係,所以對於青年打斷他的話,月寒並不不介意。“請講。”


    “我想知道,你是否有給雪兒幸福的能力。”呂金直視月寒,言語中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優越感。


    “在下雖是京蘇皇室恩養的虛銜,但是依製而言,也是正一品的朝職,不知以此,是否合格?”月寒修為超絕,已是洞察出呂金的心中所想,雖無意爭強,但是人家已經把話說得如此直白,他也不必遮掩,將自身情況,如實說出。


    “皇室恩養?”呂金嗬嗬一笑,“你有何功績,能夠讓皇室恩養?”


    “救了京蘇十五億人的性命,不知能否配得上皇室恩養?”情敵麵前,自然不能落入下風,月寒既沒誇大,也無不實,依舊是照實而說。


    呂金哈哈大笑道:“救了京蘇十五億人,你以為你是那月……”說到此處,他愕然愣住,盯著月寒看了許久,驚疑道:“你是月清風?!”


    月寒沒有迴答,呂金旋即起身,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月寒道:“你想象中的那個月清風,或許更貼合世人的認知。”


    呂金不信,問道:“你有何憑證?”


    月寒自氣海內取出一應文書印璽放於桌上:“且看。”


    呂金半信半疑的拿在手中看了看,仍是不太敢相信,疑惑道:“傳聞月清風修為高絕,你這般年紀,如何能夠闖進那涼蕪神境?”


    就在這時,正在飲酒的月寒身上,陡然散發出一陣極強的壓迫力,朝著呂金的肩頭壓去,不到一息的時間,便將後者壓得匍匐在地。


    “呂公子很有天賦,二十出頭便已攀至地靈,就算放到獸神宗內,也足以成為內門核心弟子了。”月寒盯著手中的茶杯,輕描淡寫的說道。


    呂金心中的驚駭無以言表,他艱難的伸出手掌,“我信了,你快撤去。”


    如山一般的壓迫感瞬間消失,呂金隻覺得大汗淋漓,如同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他喘著粗氣看著月寒,眉頭緊鎖,感歎道:“如若親眼所見,我怎麽也不敢相信。”


    月寒也不言語,微笑以對。


    “強勁的實力,顯赫的身份,我完全相信你能給雪兒幸福。這造化弄人,我竟然遇到了你這樣的一個情敵,完全提不起相爭之意。”在見證了月寒的實力後,呂金苦笑著說道。他不知道的是,月寒對他使用的氣勢壓迫,還處於天靈境,若是全力施為用到造極境,這方圓百米內,早已橫屍遍野。


    月寒並未露出一絲得意之色,起身說道:“既然話已經說明白了,那我就告辭了。”


    呂金聞言道:“在下還有一事。”


    “請講。”


    “能否與在下喝一頓?”


    “喝一頓?”


    “雖然雪兒找到了更好的歸宿,但是我這心裏頭,總不是滋味兒。想著大醉一場,但一個人總歸孤單,不如一起吧?”呂金露出尷尬的笑容說道。


    “可我是你的情敵啊。”月寒輕笑道。


    聞言,呂金俊秀的臉頰上露出鄭重之色,“現在開始已經不是了,月公子這般風采,若非你我同時喜歡上雪兒,當是在下仰慕之人,不情之請,還請答應。”


    “呂公子為人豪爽坦誠,那在下就舍命陪君子,咱們一醉方休!”


    都說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但是這兩個人,都是明白事理之人,吩咐夥計送來酒菜後,一邊吃喝,一邊閑聊,沒有半點正常情敵之間的劍拔弩張,說說笑笑,好似親友。


    二人坐於窗前飲到天明,呂金喝的東倒西歪,說起話來不清不楚,不久便一頭栽倒,沉沉睡去。


    月寒叫來夥計,將其扶到床上,隨後行至餘沁雪房間。


    “談妥了?”見他迴來,餘沁雪笑著問道。


    “呂金此人,明事理,做人做事果斷幹脆,在詢問了我的經濟情況後,便坦然放手,然後……酒不醉人人自醉。”呂金修為已是臻至地靈,自可以以靈力將酒逼出體外,月寒明白他欲求一醉的心情,不禁感慨道。


    “世間之事,皆有兩難之處,公子又何必為別人徒增煩惱。感情這事,誰也左右不了。”餘沁雪依偎在月寒身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雪兒,有件事情,我必須要你和坦白說明。”猶豫再三,月寒還是決定將玉暖柔的事情說出來,“在我心中,除你之外,還有另一個人。”


    餘沁雪淡淡一笑,伸出玉蔥指點了點月寒的鼻尖,十分親昵的道:“我知道。”


    本以為餘沁雪聽到這話,多少會有點反應,未曾想,她仿佛早有所料似的,月寒不禁疑惑道:“你知道?你怎麽會知道?”


    “自古英雄愛美人,美人又何嚐不愛英雄呢,像你這麽優秀,世間怕是尋不出第二個,莫說還有一個愛著你的,就算再多幾個,我也不會覺得意外,有什麽難猜的。”


    “你不怪我?”


    “我為何要怪你。”餘沁雪伏在月寒肩頭,玉蔥指在他的胸口處畫著圈圈,“我隻求,此生能夠住在這裏,就好。”


    霽月清風,疏闊男兒,淨餘沁雪,紅粉佳人。


    …………


    ……


    (未完待續)


    ps:呂金,現實中曾經的情敵,之後很多年的哥們,時至今日情誼不變。迴想當初相爭的那個女孩,如今已悄然無蹤影。當時我敗了,但不算遺憾,他贏了,但也不算無憾,他不懂珍惜,那時的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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