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大陸?”桂達一聽來了精神,一向沒個正經的他,竟然開始有點扭捏起來,“那個,寒哥,你是要去那裏嗎?能把我帶上嗎?”


    “怎麽了?想念家鄉了?”月寒笑道:“不過說來也是,你離家確實有點久了,宗裏的長輩應該都很想念你,是該迴去看看了。”


    “這……”桂達一臉震驚,隨後撓了撓頭,“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有何奇怪?”月寒笑道:“隻是,你是否已經想好怎麽麵對你爹了?”


    “沒想好。”桂達聳了聳肩,“我隻是想迴去看看,並沒打算麵對他,之後還是要跟寒哥迴來的,我可不會像小唐那樣,撇下你不管。”


    眾人聞言,一陣忍俊不禁。


    “寒哥還要你管?你管好自己不給他添麻煩就不錯了!”


    翌日,山門處。


    望著站在山門處,準備離開的三人,邢君笑道:“寒哥還真是忙碌,這剛迴來不久,就又要出門。”


    “他原本沒這麽多麻煩的。”林芝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微笑不語的月寒,心情稍顯複雜。


    月寒道:“芝仙,此次九幽滌魂曲現世,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我們可得抓住。”


    九幽滌魂曲乃是十分罕見的頂級音律心法,對林芝仙而言,作用很大,但是一想到月寒為了他們,不辭辛勞,剛從東海迴來,就又不得不再次出門,少女的心中些過意不去,幽幽的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為你做點什麽?”


    月寒道:“現在說報答,為時尚早,等你們躋身真正的強者之列時,再說不遲。”


    “我走之後,功課不許落下,屆時會有人將你們這段時間的表現記錄下來,若是我迴來聽說有人偷懶,我就罰他去洗廁所。”再次看了一眼身後的亥班弟子,月寒伸出手指,指向羅睺大陸的方向,“我們出發!”


    往日有桂達在,不管在何處,總不會讓人感到寂寞,然而此次前去羅睺大陸的途中,他卻是一反常態的安靜,就連喜靜的林芝仙都感到了奇怪。


    “這還在路上呢,就心事重重,連話都不說了,平時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林芝仙望著那低著頭走路,一言不發的桂達,笑著說道。


    “我也隻能在嘴上說說了。”桂達歎了口氣,黝黑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獸神宗與上清院相同,宗門內,等級森嚴,我父親是宗內大長老,除了宗主之外,就屬他權位最高。他很古板,而我的性格比較跳脫,父子倆根本合不來,所以我遠走他鄉,在計都大陸上拜了金羊道長為師,他知道後,倒也沒說什麽。”


    提起金羊道長,月寒問道:“對了,鍾離與金元二人,是否已經迴到上清院?”


    桂達點了點頭:“幸虧有寒哥寫的介紹信,他們倆早在除妖大會前幾日,便進到院中,由長老院指派,分到了午班進修。”


    月寒鬆了口氣,旋即問道:“按理說,獸神宗實力不比上清院弱,而且以令尊在宗內的地位,你在獸神宗內修煉,資源肯定多過上清院,為什麽會心甘情願留在被人看不起的亥班呢?”


    桂達笑道:“當初小唐還是東海龍宮的二皇子呢,還不是留在了上清院,我的身份和他比起來,也好不到哪去吧。”


    “懷成那是奪嫡失敗,無奈遠走他鄉,處境和你完全不同,你又不是爭奪宗主之位失敗才來這裏的。”看著桂達那稍顯尷尬的表情,月寒饒有興致的問道:“你莫不是做錯了什麽事,被你爹趕出來的把?”


    “也可以這麽說吧。”迴憶起當初情形,桂達苦笑一聲。


    林芝仙聞言,也來了興趣,聞言說道:“你性格跳脫,肯定是犯了什麽事,你到底做了什麽?”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獸神宗與上清院體製大同小異,宗內為弟子設有練功的地方,我最喜歡宗內後山那一潭泉水,每當練得一身汗時,跳進去洗一把,快活的緊。”


    “然而有一次,當我練完功,準備去洗澡的時候,卻發現,那潭泉水被別人占了。”


    “因為父親在宗內身居大長老之位,所以宗內的師兄弟甚至是長老,都對我格外關照,當我選擇了那潭泉水後,便無人與我爭搶,我自然而然的將那一處泉水化為了私有,那是頭一迴發現,有人竟然在未得我準許之下進入其中沐浴。”


    月寒聽到這裏,頓覺有異,問道:“沐浴?那霸占你泉水的,不會是個女弟子吧?”


    桂達的臉上現出一抹紅暈,但因為膚色的關係,倒是不太明顯,但是他那不自然的表情,很顯然被說中了,於是苦笑著說道:“當時我也沒想到會是新來的師妹……”


    “我躲在暗處,偷偷抓了兩條蛇扔了進去,讓蛇咬他,給他個教訓。”


    聽到這裏,林芝仙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月寒亦是忍俊不禁,剛要發笑,隻見桂達黑著臉看了過來。


    月寒強忍住笑意說道:“好好好,我不笑了,你繼續。”


    看著月寒那真的恢複正常的臉頰,桂達這才繼續說道:“獸神宗本就與靈獸關係緊密,所以有很多驅使靈獸的秘訣,控製兩條蛇根本不在話下。蛇在我的驅使下進入水中,不知不覺纏上了那位師妹的小腿上……”


    “我本來也隻是想教訓教訓他,誰能想到,獸神宗的弟子,竟然會被蛇嚇到。”


    “她嚇得大叫,不管不顧的從泉水裏跳了出來,我一看是女的,就急忙解開術法,讓蛇離開,但是我發現,她已經被嚇軟了,半天也沒能站起來,所以,我就……”


    月寒一臉鄙視的問道:“你不會趁機對人家做什麽了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桂達連忙擺手說道:“我一看是女的,就急忙跑出去拿她的衣服把她蓋住了……”


    桂達越說越小聲,見月寒與林芝仙並無表情之後,緩了口氣道:“但是她卻罵我是臭流氓,而且還跑到長老院告狀,父親聽完後,把我打得皮開肉綻,我整整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床,原本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道,有一天我發現,父親在籌備什麽,我就問他,那箱子裏裝的是什麽,父親說是:彩禮。”


    “我追問之下,才知道,父親要我娶那位師妹。”


    月寒聽完,覺得有些不太理解,說話間,語氣中也夾帶了一絲情緒:“你不願意,所以你跑了出來,把人家姑娘的身子看完了之後,不願擔責,最後違背父命跑了出來?”


    “寒哥,你?”桂達一時沒弄清楚,訥訥的問道:“說這話什麽意思?”


    “我是說……”月寒斟酌了一下,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情,你辦的很是欠考慮。”


    桂達湊近了些,問道:“怎麽說?”


    “原本我以為你隻是和令尊賭氣出走,沒曾想竟然還有這麽一樁事。”


    “你要知道,事關女兒家清白,你把人家全身看了個遍,當然要負起責任。當初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鬧到了長老院,獸神宗上下當然都會知曉這件事情,你不要她,便無人會再要她,你這一走,幾乎是等於把她往死路上逼了。”


    桂達苦笑道:“隻不過是看了一遍而已,我碰都沒碰到她一下,不至於這麽嚴重吧?”


    “不至於?”這時,一旁的林芝仙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女兒家的身子,豈能容別人隨意窺視?你一時起玩心,看了人家姑娘的身體,之後又一走三年,說不定那姑娘已經死了三年了,小桂,我以為你隻是跳脫一點,沒想到,你竟是這般分不清輕重!”


    聞言,桂達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下一言不發。


    三人不再說話,就這麽走了半晌後,桂達突然看向二人。


    “寒哥,芝仙,我們加快腳步吧?”


    …………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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