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黎妹妹,如何?”再次施展招魂術的伽黎睜開雙眼,月寒急忙問道。


    “東邊,離這裏三十裏遠近。”伽黎將記憶中的大致方位說了出來。


    已經基本確定禁錮靈魂的方向,月寒遂將外麵等候的龍寶華等人叫了進來。


    對視一眼,邢君道:“寒哥,還是你來說吧!”


    “在你們心裏,我就適合當壞人是吧?”月寒翻了個白眼,遂朝著龍寶華及一眾龍氏長老抱拳道:“有一個很不辛的消息,要告訴大家,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活了這麽久,老夫早已經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真人有話還請直說吧!”龍寶華似是猜到了什麽,聞言說道。


    “令郎及方小姐,已經被人殺害了。”月寒斟酌片刻,還是決定直言說出,事情已經發生,就算再委婉,然而事實如此,傷心痛苦也免不了。


    “我的兒啊!”龍騰雲之母聞言,頓時嚎啕出聲,極度傷心,痛哭抽泣,情難自已。一口氣沒上來,急昏了過去。


    “敢問真人這般說,有何憑證?”雖然這樣問,但是龍寶華的眼眶已經紅了,在他的心裏,早已有預感,隻是一直不願承認罷了。


    “事到如今,就都與龍族長說了吧。”月寒思忖片刻,說道:“因為一接到您的委任,上清長老院便已判定令郎夫婦死亡,我們不與您直說,是因為沒有證實,怕惹您不高興,我們找您要令郎的生辰八字,實則是為了招魂,然而他們不僅被害已久,而且魂魄還被人以極端邪惡的術法禁錮,我們已經查出大致方向,就在東邊三十裏外,請問龍族長,那裏是什麽地方?”


    “萬福義莊。”龍寶華老淚縱橫,深深吸了口氣:“我兒的屍首在哪?兇手是誰?”


    “目前,一切尚不知曉,隻有到那裏,將令郎的魂魄放出來,才能知道更多。”月寒道。


    龍寶華年近七旬,早已見慣了生死,然而此時,卻是沒能忍住。他雖然沒哭,但是眼淚卻流個不停,渾濁的雙目中恨意滔天,咬牙道:“真人,請您一定要幫老夫,將殺害我兒的賊人捉住,老夫要他陪葬!若道長幫老夫捉住此賊,貴院要求的酬金,老夫三倍奉送!請您,一定要幫我!”


    “白發人送黑發人,龍族長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您請放心,我與師弟三人這就前往萬福義莊,若是期間看見可疑之人,便順手拿來。”月寒與桂達、唐懷成對視一眼,隨後朝著東邊走去。


    三人極速前行,半個時辰後,來到清河城東邊,隻見一個義莊出現在視線裏。黑夜裏,那門前兩隻冒著綠光的燈籠隨風搖擺,隨時都會熄滅,借著微弱燈光,遙見裏麵一排棺材,令人不寒而栗。


    月寒三人皆是修道之人,心中清明,不懼鬼怪。遂聯袂進入,隻見一男子拎著酒壇,喝得爛醉,見有人進來,上前道:“你們三個毛娃娃,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覺,跑來這裏幹什麽?”


    這男子,鷹鉤鼻,三白眼,兩腮無肉,長相極度猥瑣。


    登峰之境的超絕修為,帶給月寒的,不止有強悍的戰鬥力,還有識人斷物的意識,他隻看了男子一眼,便一把捏住那人肩骨,控製其行動。


    “龍騰雲和他妻子的魂魄在哪?”


    唐懷成和桂達二人見狀,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一時間難以理解他的做法,然而下一秒,他們便暗暗感到佩服。


    隻見男子,頓時嚇了個激靈,酒勁都嚇醒一半,結結巴巴的說道:“什麽…龍什麽雲,我沒聽說過,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抓你的人!”月寒見他嘴硬,取出一根閉元針。


    男子認得此物,頓時想要掙脫束縛,然而那隻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掌,更是穩如泰山,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隻要這隻手掌的主人願意,隨時都可以捏碎他的肩骨。眼前這個煉氣修為還未到達煉體境的少年,竟然給了他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我再問一次,你想清楚了再迴答,因為答案關乎你的性命!”在天差地別的實力麵前,男子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隻能任由那閉元針插進自己的督脈。


    月寒冷冷的問道:“龍騰雲和他的妻子的魂魄在哪?”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什麽龍騰雲,你們找我幹嘛?”男子被閉元針封住了靈力,想逃但卻無法運起靈力,一身地道境的修為,就像是被廢了一樣。


    “還嘴硬!”從聽到月寒的第一句話開始,男子的狀態由醉酒到半醒,再到此時的口齒清晰,這種種跡象皆表明了他的內心受到了衝擊,不由自主的凝神,他的緊張,表明了這一切。


    月寒拿住那男子手臂說道:“老子可不是什麽好人,你既然不說,我就把你折磨到死,我看你說是不說!”說時折斷男子一根手指,見他閉口,又折一根。


    饒是男子嘴硬,也在月寒拿起他另一條手臂時,鬆了口。


    巨大的痛苦使他酒勁全散,麵色蒼白,冷汗直流,大口喘著粗氣說道:“在第三副棺材裏。”


    “慢!”唐懷成聞言就要去打開那口棺材,月寒大聲製止。


    “怎麽了寒哥?”


    月寒走向那口棺材,將那男子擋在身前:“你們退後,若是這裏麵有機關,就讓他替我們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林齊的教導,他一直謹記心頭。


    見月寒要開那棺材,男子急忙道:“等等!”


    “怎麽了?”


    “在最後一口棺材裏。”男子自知那棺材裏是陷阱,不想自己遭到陷進的攻擊,改口說道。


    月寒見狀,麵無表情的拿起男子另一條手臂:“這是你耍花樣的下場!”說著折斷男子三根手指,隻聽這黑夜裏,一道痛苦的慘叫自義莊內發出。


    這一次,月寒並沒有將男子擋在身前,他徑直走向最後一口棺材,翻開棺材蓋,隻見兩隻血紅色的燈籠出現在裏麵。


    他執起一隻,隻見上麵貼著一張靈符,裏麵一道影子不時的撲騰著,同時一股惡臭自燈籠上散發出來,鑽進鼻孔。


    “想必這就是龍公子和他妻子的魂魄吧。”唐懷成走了過來,自那棺材裏拿出另一隻燈籠,果不其然,內裏也有一道身影在撲騰著,他嗅了嗅,頓時捂住口鼻:“怎麽這麽臭?”


    “因為這燈籠,是人皮製作的,時間久了,就會發臭。”月寒亦是捂住口鼻,將那燈籠拎在眼前端詳,仔細一看,燈籠裏竟然有三道虛影,正疑惑之際,唐懷成將那燈籠上的靈符給撕了下來,頓時三道虛影飛出燈籠,消失在黑夜裏。


    “壞了!”月寒見狀,焦急的道。


    “寒哥,我們此行不就是要解救他們嗎,這符不撕,他們永遠會被困在這裏。”唐懷成聞言,不明所以的問道。


    “伽黎施展了招魂術,你撕開靈符,方小姐的靈魂必然朝她而去,而她此時非常虛弱,我怕她應付不了。”情急之下,月寒一張將男子打昏,留下一句話後,快步離去:“那隻燈籠上的靈符千萬別再撕了,將這雜碎也帶上前往龍府,我先行一步!”


    離開唐懷成二人的視線後,月寒召出秋鴻劍,腳踏其上,禦風神行,須臾行至龍府,隻見亥班其餘人正圍在一起,並未發現他的到來。


    “發生了什麽事?”月寒撥開人群,隻見伽黎抱著膝蓋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對於他的到來,也沒有任何反應。


    “你們離開後大約半個時辰,大堂刮起了一陣陰風,將蠟燭都撲滅了,就在這時,黎妹卻突然放聲大哭,我們急將蠟燭點亮,卻發現她已經變成這幅樣子了。”邢君手足無措,心疼的直掉眼淚,邊哭邊說道:“寒哥,黎妹她這是怎麽了?”


    月寒兩腮的肌肉抽動著,他知道這其中的一切,但是眼下來不及解釋,他蹲下身子,將伽黎的小腦袋扶正對著自己,卻見少女突然睜開雙眼,那雙原本清澈靈動的大眼睛,此時卻是沒有眼白,內裏一片漆黑,極度詭異。


    …………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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