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行至上清院的後山中,李凡、邢君二人聯手,在山中追逐小動物,而月寒則是一點不敢怠慢,忙著搭建烤架,收集柴火,由於他起了個玩心,大家現在都不怎麽想理他,他隻能表現的勤快一點。


    玉暖柔見幾人都沒有看向這邊,小心翼翼的湊近了點,將小腦袋放在月寒肩膀:“月寒哥哥,要是你真被逐出,我也不想呆在這裏,幸好你無事,不然我可怎麽辦。”


    “放心吧,月寒哥哥永遠也不會被逐出山門的,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月寒反手將玉暖柔小手握住,四目相對,濃情愜意。


    “叛徒!”林芝仙背對著二人,憤憤的道:“說好了一天都不理他的,竟然連一個時辰也沒忍住,就又和他膩歪在一起,叛徒叛徒!”


    “芝仙,不要這樣嘛,我們大家都是好兄弟,何必呢?”月寒無奈的說道。


    “誰跟你是好兄弟。”林芝仙嘟著嘴說道。


    “我們難道不是好兄弟嗎?”這時,李凡二人滿載而歸,他們將獵迴來的野物放到月寒麵前,桂達則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月寒另一隻胳膊,學著玉暖柔的腔調,柔聲細語的撒嬌道:“月寒哥哥,你教我怎麽燒烤,好不好呀?”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膈應到了月寒,他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連忙擺脫桂達的騷擾,無奈道:“好好好,我都教你,你快放手!”


    “重色輕友!”桂達學著林芝仙的模樣和腔調,憤憤的轉過身去,嘟著嘴說道。


    “你這家夥,能不能正經點?”唐懷成走了過來,嗤了桂達一聲,笑著向月寒說道:“寒哥,我也想學,你能不能也教教我?”


    “好啊,沒問題,跟我來。”月寒將野牛扛在肩上,朝著溪邊走去,桂達二人則將其餘的野物拎起跟隨而去。


    月寒拿出鐵鏟,在小溪邊挖出一個坑來,隨後將那溪水引入,在快要滿的時候將其堵住,他指著那坑裏的溪水說道:“懷成,用你的龍火術把這裏的水燒開。”


    唐懷成聞言結印,一道烈火從他的指尖噴射出來,燒向那池溪水,不一會兒,便見那坑裏的水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著泡泡。


    在唐懷成燒水的同時,月寒則與桂達二人將那野物開膛放血,挖去內髒。


    “沸水燙過的野物,幹淨是幹淨了,但是會有一股難聞的氣味散發出來,處理的時候格外的惡心。”月寒取出一塊布,蒙住口鼻,隨後將野物扔進那池子裏涮了涮,再拎起來將上麵的水漬抖幹淨,用手掌一抹,野物身上的毛就掉了一整片,露出幹淨的皮膚。


    唐懷成桂達二人聞言,照著月寒的樣子蒙住口鼻,在小溪邊一起處理食物。


    不時,三人處理好食物,用竹筒穿過,抬了迴來,卻見原本所在之地,多了幾道人影。


    隻見蘇明月、邢君、李凡三人呈三角之勢將玉暖柔、林芝仙及伽黎圍在中間,而他們的對麵,則站著幾人,眼神不善。


    月寒凝神看去,隻見那圍住亥班弟子的幾人,也身著上清院專屬服飾,隻不過在他們的胸口,雖然也掛著木製的院徽,但是那光澤度,顯然要比黃級的院徽錚亮許多。


    “是玄級的學生,他們來這幹什麽?”桂達看出了這幾人的身份,疑惑的說道。


    “這不很明顯麽,從蘇兄和邢君、李凡三人的架勢上,就能看出,這幾個人,是來找麻煩的。”唐懷成卷了卷袖子,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開打。


    “蘇明月,你怎麽和亥班的這些人攪在一塊了?”


    另外幾人中,一青年上前一步,指著幾人說道。


    “在下想和誰在一起,用不著師兄你來管吧?”蘇明月抬了抬眼皮,望向幾人的眼中,並沒有緊張之色。


    “你想和誰在一起,我自然管不著,但這個地方是我們玄級寅班的,而我們又不樂意看見你,尤其是你身後的那幾個黃亥班的垃圾,簡直是在侮辱我的眼睛,你們趕緊給我滾!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玄級寅班,嗬嗬。你們這一群人中,你的修為最高,卻也不過是成道境四重而已,微末修為,卻也有膽如此叫囂,你在我麵前,難道就不是個垃圾了?”蘇明月踏前一步,那無限接近靈境的氣勢自身軀中向著四周散發開來,頓時掀起了一陣氣浪。


    “一口一個垃圾,毫無教養,我蘇明月恥與你多說一句,趕緊給我滾!”


    玄寅班的一眾弟子,頓時一個個扶著樹,才勉強站穩。


    “蘇明月,你好大的能耐!”


    這時,一道冷哼聲自玄寅弟子的身後響起,接著一道人影自他們身後閃爍到人前,他袖袍一揮,蘇明月的氣勢攻擊頓時被瓦解,煙消雲散。


    來者乃是一老者,他一身白衣,正是上清院專屬服飾,隻不過他的領邊有三道紫線條紋,而這就是除了院徽以外另一種彰顯身份地位的標識。


    弟子的領邊,隻有一道紫線條紋,導師是兩條,而眼前之人則是三條,這也就說明此人乃是上清院中,長老級的人物,他胸口處的三星金製院徽更是證明了這一切。


    “蘇明月,還好你隻是黃子班的弟子,若你是天子班,那豈不是連大長老都不放在眼裏了?”老者冷哼一聲說道。


    “弟子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方才是玄寅班的幾位師兄咄咄逼人,出口辱罵我的朋友在先,弟子才……”對方乃是長老,在上清院中地位尊崇,身為弟子,頂撞長老,不合禮數,所以蘇明月隻能按下怒氣,耐心解釋。


    “你還知道他們是你的師兄!”老者卻是不停他的解釋,冷哼一聲,蠻橫的打斷了他的說話:“身為師弟,不懂得敬重師兄,以下犯上頂撞長老,巧言令色,推脫抵賴,該罰!”說時袖袍一揮,一道由靈力凝聚而成的大掌印朝著蘇明月打去。


    李凡見狀,就要去接,蘇明月眼疾手快,一股柔勁將他推開,而那靈力掌印也撲麵而來,這時,他已來不及多凝聚靈力應對,倉皇之下擋住了大部分靈力,而那其餘的靈力,則化為道道氣流攻入他的體內,致使他受了一點輕傷。


    “麵對長者的教育,竟然還敢反抗!”玄寅班弟子見狀,湊到那長老跟前:“黃長老,這個蘇明月仗著自己有幾分天賦,就敢對您不敬,弟子認為此人該重罰!”


    “所言有理!”那黃姓長老聞言,袖袍一揮,又一道掌印打出,隻是這一道掌印,無論是體積,還是速度,都遠非第一道靈力掌印可比。


    迅疾而又充滿威力的靈力掌印瞬間劈臉而來,蘇明月快速後退,卻撞到了身後的林芝仙與玉暖柔,他眉頭一皺,情知退無可退,遂舉起雙手,將自身的靈力凝聚到極致,用來麵對黃長老發動的攻擊。


    “若不是情形特殊,我倒是真想看看蘇明月的上限,可惜!”


    一道若有若無的歎息聲,月寒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林姑娘,玉姑娘,後退!快後退!”間不容發之際,蘇明月雙掌凝聚了大量的靈力,他快速向前幾步,試圖最大限度的擋住這一道攻擊,因為在他的身後,有三名女生,他若是被打中,最多重傷,而後麵幾人若是中招,很有可能會因為而失去生命,他不敢冒險,大喊著讓她們後退。


    “身為長者,弟子之間發生矛盾,不從中調停,反而倚老賣老仗勢欺人,強詞奪理,出手傷人!”一聲冷哼,月寒的聲音響起。同時,他的身影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蘇明月的麵前,那巨大的靈力掌印在他揮手間化作點點星光,消散而去,他望向那黃姓長老,厲聲問道:“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同樣的話,同樣的語氣,隻不過這一次,訓人的變成了被訓的。


    “你是什麽人?!”眼見自己七成功力的一擊,被人輕描淡寫的化解,那黃姓老者頓時警惕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放鬆下來。在他的心裏,亥班的弟子,已經被定格成廢物,更不可能接住他的攻擊,所以他打心裏認為,後者必然是通過投機取巧,才化解了他的攻擊。他不屑的說道:“原來也是亥班的廢物,這裏是寅班的地方,你們不配出現在這裏!”說著將那地上搭建好的烤架及相關物事踢亂踢飛,隨後指著月寒等人說道:“立刻給我滾!”


    桂達見那長老頤指氣使,指手畫腳,頓時氣不過,擼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論。


    月寒揮手將他攔住:“你不是他對手。”


    “寒哥,這廝太氣人了,你下手可得重點,讓他多吃點苦頭!”


    月寒點了點頭,朗聲說道:“長老院除了劃分教室及弟子的起窩住處以外,還從未聽說嚴格劃分過某個區域,黃長老,您說這裏是玄寅班的地方,敢問是長老院指定的,還是您自己指定的?”所謂師出要有名,打架之前,總的有個合理的理由,這一眾玄寅班弟子及長老皆看不起他們亥班,所以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對方會怎樣迴答,而他要的,就是對方的態度,以便他發難。


    “每月初一十五,我們都會到此地放鬆筋骨,曆來如此,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在未經我們允許的情況下私自跑到這裏來,簡直就是沒把我們玄寅班放在眼裏!”玄寅班那名弟子指著月寒等人說道。


    “哦?”月寒眉毛一挑,笑問道:“那也就是說,這裏並非長老院指定隻有玄寅班才能踏足的地點,而是你們很早以前就來到這裏,私自劃分,而且並未貼出告示,在其他弟子踏足此地時,蠻橫而不講理的毀壞他人物品,是不是這樣?”


    “你這小子哪來的這麽多廢話。”玄寅班弟子聞言不耐煩的說道。


    “我就問你一次,你滾還是不滾?!”黃姓長老走上前,與月寒麵對麵,直視後者的眼睛問道,語氣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滾?”月寒反問道:“我不會,要不黃長老給弟子示範一下?”


    “豎子無禮!”黃姓長老聞言,大吼一聲,人靈境七重的威壓頓時釋放開來,壓在月寒肩頭。


    “無禮?”在黃姓長老驚訝的眼神中,月寒若無其事的抬起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漠然到令人腳底生寒的眼神射向前者雙目,隻聽一道異常輕柔,但卻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響起:“老東西,有件事你可能沒搞清楚,我這人呢,不是你這種毛孩子能夠對付得了的,你現在之所以還能站在我麵前,是因為我留了你一條活路,你身後的玄寅班弟子,也是一樣的道理,所以,你要對我心存感激才是,而不是大聲說我無禮。”


    在場的所有人都打心底裏泛起一陣寒意,一陣清風吹過,不禁打了個寒顫。


    殺意!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席卷了這片區域,而除了黃姓長老之外的所有人的感受,隻不過是因為被這場殺意風暴波及而已,其中九成以上的殺意,全都衝著黃姓長老去了。其他人已經如此,可以想象,前者受到了何種程度的刺激。


    無邊的寒冷將意識吞噬,黃鑫長老怔在原地,他的靈魂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雙眼無神的望著月寒,一個字也難以說出口。


    “黃長老,今天這片地方,我們亥班占了,為了不起爭執,你們先行迴去,明天再來此處遊玩,好嗎?”月寒輕輕拍了拍黃姓長老的肩膀,語氣柔和的說道。


    黃姓長老訥訥的點了點頭,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轉過身,緩緩向著山門處走去。


    “黃長老,你怎麽了?”玄寅班弟子見狀,急忙追了上去。


    “你對黃長老做了什麽?!”玄寅班弟子阻止隻知前行的黃姓長老無果,轉過頭來朝著月寒厲聲質問道。


    “滾!”月寒雙眼一瞪,暴吼道。


    由極靜到極動,突然之間的轉換,就連和他一夥的林芝仙等人也被嚇了一跳,玉暖柔直愣愣的望著那道身影,那個一向柔聲細語溫暖和煦的月寒哥哥,此時竟然這麽的陌生。


    玄寅班弟子各個靜若寒蟬,他們非常的不服氣,但黃長老不知怎的成了這副模樣,沒有他撐腰,光是蘇明月一人,他們就對付不了,隻能忍氣吞聲,各自迴去。


    望著那離開的玄寅班眾人,月寒轉過身,隻見蘇明月及亥班弟子一個個以看待怪物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怎麽了?大家怎麽這幅表情?”


    “早知道寒哥厲害,沒想到你這麽厲害!”桂達最先迴過神來,繞著月寒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一臉崇拜的哈哈笑道。


    其餘人聞言,也從震驚中迴過神來,月寒笑著揮了揮手,卻見玉暖柔紅著眼睛,怔在原地。


    “暖柔,怎麽了?”月寒笑著向她走去,卻見後者一個激靈,見他走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怎麽了,嚇到了?”月寒輕輕將她抱住問道。


    “月寒哥哥,你以後不會這麽吼我吧?你剛才的樣子太嚇人了!”玉暖柔感受到月寒來自心底的溫柔,怯生生的說道。


    “怎麽會呢?”月寒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吼誰也不會吼你,我保證!”


    這一段小插曲並未影響亥班眾人的野炊計劃,眾人將那被踢亂的烤架重新架起,隨後又到小溪邊將那丟在地上的食物洗幹淨。


    “看來這迴玉姑娘真的是被嚇到了。”蘇明月望著那寸步不離抱著月寒的玉暖柔,疑惑道:“明明就是他嚇得,為什麽還是粘著他?難道不怕再被嚇一次麽?”想不明白,搖了搖頭。


    “剛才寒哥幹了什麽?那一瞬間我竟然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解開心結的李凡,再次飲酒,但是心境已經發生改變,不再整日愁眉。迴憶起當時的場景,他心有餘悸的問道。


    “是殺意。”蘇明月亦是舉起酒壇,咕嚕咕嚕喝了幾口,隨後說道:“你們當時是否感覺到頭皮發麻,脖頸發涼,四肢不聽使喚,舉步維艱?”


    “不錯,雖然知道寒哥不會傷害我們,但那一刻,我依然感覺到無邊的恐懼,仿佛刀架在了脖子上,動一下都做不到。”唐懷成看著一邊燒烤獵物一邊笑著為桂達講解要領的月寒,喃喃道:“簡直就是兩個人。”


    “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麽強的氣勢。”林芝仙轉念一想,忽然想起了什麽,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圍過來。


    眾人見狀,圍成一圈。


    林芝仙小聲道:“你們和他認識了這麽久,知不知道他什麽來曆?為什麽他這麽厲害?”


    “桂哥最先認識寒哥,你知不知道他的來曆?”李凡看向桂達問道。


    桂達搖了搖頭:“初見時,他便這麽厲害了,當時我們五個師兄弟,還和他打了一架。”


    “哇!”唐懷成豎起了大拇指道:“厲害!厲害!”遂又問道:“那結果呢?”


    桂達聞言,靦腆的抓了抓腮幫子。


    “那還用說嘛,肯定是被揍了,是吧?”邢君哈哈笑道。


    就在這時,一道陰影從天而降,眾人抬頭,隻見月寒瞪著一雙疑惑的眼睛看著他們,頓時將眾人嚇了一個屁蹲。


    “鬼鬼祟祟的,你們在說什麽呢?”月寒笑著問道。


    …………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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