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黑色平原上,無數人影林立,那氣氛卻是有些凝重的可怕,就連唿吸都是須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觸到了誰的逆鱗。


    任寒刀鋒相向,竟是直接毫不留情的向雍鶴翎發出了挑戰,這一幕,多少讓人有些接受不了,而雍鶴翎那原本就陰沉如墨的臉色更是猙獰的如同厲鬼。


    堂堂光明府府主,什麽時候被一個半寸山還處於新進弟子期的小輩如此挑釁,這是要造反了。


    “周銘瑄,你這是找了個發言人向我光明府公然宣戰啊。”雍鶴翎的聲音壓得很低,近乎嘶啞,可見,他是在多麽拚盡全力的在壓製自己此時此刻的憤怒。


    “雍鶴翎,何必轉移視線,我殺了你那廢物兒子,你有本事就找我報仇,我隨時候教,沒本事就乖乖的咽下這口氣,滾迴你的光明府去,至於半寸山和光明府宣戰之事,我一個小小的新進弟子,可是做不了主!”任寒冷笑道。


    “很好,怪不得敢在龍淵戰場胡亂殺人,果然是狂的可以,但是,如果你的狂傲是因為你八氣神師的修為的話,那你可就有些狂過頭了啊。”話音落下,雍鶴翎眼神猛的一凝,手腕一翻,一層厚厚的深黃色神氣便是在其周身升騰而起,錦袍獵獵,長發飄飛,殺意已決。


    神師境巔峰!


    金耀帝國之內所能達到的最高修為,果然不愧為光明府的府主。


    “廢話倒多!”任寒眼神輕蔑的朝雍鶴翎掃了一眼,幽幽說道:“我至少有五種手段可以殺你!”


    “那就讓我來看看,你的五種手段都有哪些!”雍鶴翎爆喝一聲,右手手掌朝著任寒猛然拍下,一道銀光璀璨的巨大掌,印裹挾著排山倒海的兇威,朝任寒頭頂籠罩而去光明府的看家手段,大光明掌!


    雍鶴翎已經忍無可忍了,任寒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著他的底線,這樣侮辱一個剛剛承受了喪子之痛、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父親,真的好麽?


    金剛破魔拳!


    麵對雍鶴翎暴起的一擊,任寒卻是連退也沒有退後半步,同樣是厚厚的神氣將身體覆蓋而住,青雷之體瞬間發動,直接猛的朝那巨大掌印狠狠揮出一拳。


    轟!


    劇烈的爆破聲在半空中炸響,凝而不散,久久不絕,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都是陷入了片刻的空白,隨後便是耳膜如同針紮一般的劇痛。


    然而卻沒有人理會這劇痛,他們更為關心的是雍鶴翎和任寒之間到底誰更勝一籌。


    青銀兩色的光幕悍然相撞,旋即陡然炸裂開來,巨大的反震之氣將地上的黑灰都是鼓蕩起厚厚一層,漫天飛揚,然而製造了這一切的任寒和雍鶴翎卻是紋絲不動的仍舊立在原地。


    竟然是半斤八兩、平分秋色?


    任寒負手而立,瞳孔之中是掌控一切的淡然之色,雍鶴翎眼神陰翳的盯著任寒,一股更為強悍的神力也是在此時爆湧而出,惹得風雲激蕩,與此同時,一把數丈長寬的大刀也是被握在了手中,散發著凜冽的寒光。


    “雍鶴翎的這把寶刀可是有數十年不曾出世了啊,今天終於要祭出來了麽?”大刀一處,便是有著竊竊私語之聲隨之響起。


    此刀有名,名為白夜,寓意普世光明,無晝無夜,皆是光明。


    “第二招了!”任寒雙唇微碰,緩緩說道,一把光刀也是被他握在了手中。


    三十六式大光明斬!


    雍鶴翎將刀身一震,一道寒芒驟然激射而出刺得人眼仁生疼,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也就在此時,雍鶴翎動了,身形高高躍起,一道銀色匹練,朝著任寒頭頂悍然劈下。


    嗡嗡任寒心中有瘋狂的戰意湧動,光刀之內所蘊藏的戰意也是被徹底的激發而出,旋即,同樣是一道銀色匹練衝天而起。


    隻不過神力與戰意卻是有著本質的不同,白夜刀和光刀也遠不可同日而語。


    嘭!嘭!嘭!


    任寒手舞光刀,全盤接下雍鶴翎三十六式大光明斬,兩道銀色匹練頻頻相撞,在半空中接連炸響,使得整片空間都是為之扭曲,龐大的能量激蕩奔湧,光怪陸離,光耀天地,攪動風雲,讓的觀戰之人不得不接連後退,免受波及。


    雍鶴翎的三十六式大光明斬乃是光明府中,隻供曆代府主修行的絕頂秘籍,隻要揮出了第一刀,那便是刀刀相續,無窮無盡,排山倒海、悍地裂空,一刀更比一刀強,行雲流水,無滅無生。


    反觀任寒,就如同在波濤駭浪裏行進的一葉孤舟,高低起伏,搖曳不定,隨波逐流,但是卻每一次都能安穩度過,無驚無險,揮出的每一刀都是恰到好處,隻在雍鶴翎前招已盡、後招未發的空檔時期,這些空檔期根本隻是一瞬之間,卻都被任寒巧妙地抓住。


    在一些修為略低的武者眼中,現在雍鶴翎無疑是占據著巨大的優勢,一力主攻,逼迫任寒隻能被動防守,遲早是要被攻破防禦,徹底失敗。


    但是聚集在此處的明眼人也同樣不少,他們的目光卻是完全聚焦在任寒身上,將任寒的一舉一動、每一次出刀、每一次移形換步都是給看的絲絲入扣、清清楚楚,這場戰局,明明就是被任寒牽製著完全的走向。


    不是任寒防禦著雍鶴翎的必攻之處,而是雍鶴翎在攻擊著任寒的設防之處,出招者雖然是雍鶴翎,但他每一次出招的力度、角度、時機、落點卻完全是被任寒給控製著。


    於是乎,眼尖之人都是發現,雍鶴翎已然大汗淋漓,身形不穩,而任寒卻仍舊是那麽平平淡淡的樣子,絲毫也不吃力,照這樣想下去,任寒獲勝隻是遲早的事。


    “張老大,你看非墨這小子像個新進弟子嗎?我怎麽覺得,我得給他當新進弟子。”二統領蕭統咂了砸嘴,說道。


    “這個非墨,的確是藏得太深了,小小年紀,已經隱隱有宗師風範,日後成就不可限量。”張轟沉聲說道。


    “恐怕不是藏得深,而是底蘊深吧,從上我們半寸山的第一天開始,就在不停的鬧事,底牌更是層出不窮,這要還叫藏著,我們這些老家夥難不成要退位讓賢了麽?”三統領傅天蒼搖頭說道。


    “這次迴山之後,封非墨為我半寸山的第五統領吧,你們各自撥出兩千五百人馬來給他,留住此子,我半寸山定能大興。”正在四大統領低聲交談時,周銘瑄主動說道。


    “屬下遵命,山主英明,半寸山有此子在,光明府便永遠不足為懼。”四大統領答應一聲,竟是毫無異議,一個能將光明府府主雍鶴翎逼到這個份上的人,隻在半寸山做個第五統領,已經是屈才了,四大統領都已經是打定了主意,然後在半寸山,哪怕是得罪了周銘瑄,也萬萬不能得罪了這個非墨“怕隻怕此子難以留住啊,據說,他是什麽煉藥世家出身,而且經老夫親自試探,他對煉藥之術的確頗有見解,許多見識,甚至遠在老夫之上,此子故土,怕是遠非我金耀帝國可比。”席大師擔憂的說道。


    “席大師所言,我也知道一些,但是不管怎麽說,非墨家道中落,被滅了滿門,是流落到我們金耀帝國,如今孤身一人,漂泊無依,隻要我們半寸山開出的條件夠好,總還是留得住的。”周銘瑄思忖著說道。


    “山主不怕此子日後宣兵奪主?這樣的人可是很那控製啊。”席大師提醒道。


    “那就不控製他,想要宣兵奪主,我就主動讓給他又有何妨,半寸山有這等人做主,我可是放心的很。”周銘瑄不假思索的說道。


    “看來山主心中早有謀劃,老夫便不再多言了,預祝山主麾下再添一員猛將。”席大師微微笑道。


    “恐怕是要添個乘龍快婿了吧,此子既然是煉藥世家,於武道又頗有見識,這等可遇不可求的青年才俊,山主若是不要,那屬下可就要為婉兒張這個口了,哈哈。”張轟和周銘瑄的年紀差不了幾歲,兩人更是從小一起長大,手足情深,多年來,大長老楊稟天對周銘瑄處處掣肘,周銘瑄真正依仗之人也正是張轟,因此二人之間說起話來,也沒那麽多隔閡,這一點,在場的幾人都是心知肚明。


    “小靜對非墨也是用心良苦,大統領就不要為難小輩了吧,哈哈。”心中的打算被張轟一語道破,周銘瑄也不做隱瞞,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說笑道。


    “哈哈,屬下恭喜山主!”張轟朗聲一笑,拱手說道。


    正當其時,又是一聲巨響傳來,整片天地都是為之猛然一顫,滾滾氣浪狂襲而來,竟然是波及了如此之遠的距離,周銘瑄袖袍一揮,將這股殘餘的勁氣震散而去。


    然後,便是赫然看到,雍鶴翎三十六式大光明斬招數用盡之時,任寒突然轉守為攻,隻一刀,便是將雍鶴翎砍翻在地,身體如同從鏜孔中激射而出的炮彈,沉沉的砸在了黑色平原之上,將身下的地麵都是砸出了一個大坑。


    任寒拖刀緩步向前,朝著身受重傷氣息頹散的雍鶴翎步步逼近,猶如一尊索命勾魂的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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